Plurk FaceBook Twitter 收進你的MyShare個人書籤 MyShare
  顯示內嵌語法

木馬電子報

: :  第十七期 : :  2005-8-17

情人節過去了,我們終於又可以不受注意地默默慶祝我們的愛情……

星光繼續橫渡牿嶺街,還有二十三個作家悄悄發出愛的聲音。

誤愛誤讀也是一種幸福 

        

       這一篇文章該怎麼寫,實在傷腦筋。總不能把《作家的愛情》裡二十三篇文章通通摘要一段吧?天啊,我是真的很想這麼做,因為每一篇文章裡面都有幾句非常讓人想畫線、想抄錄下來送給什麼人的話。但是這樣搞本期電子報就會變得很長。所以還是委屈一點,只講我最喜歡的一篇好了。

  我以前讀過駱以軍的《第三個舞者》,在火車上讀的,因為完全不能理解趣味何在,沮喪之餘惱羞成怒,幻想著把書扔在火車上——不過終究還是沒這麼做(為什麼沒有呢?如果有的話說不定會比較帥氣一點?)。所以在《作家的愛情》這個選集裡撞上〈情書〉這篇文章時,有點驚訝我竟然一開始就吃吃地笑出來,然後很開心地讀到最後,同時想著,以前我讀不下去他的小說,非常非常可能是因為我不小心用過度嚴肅的方式去讀了。

  〈情書〉並沒有一開始就很認真地討論起作家對情書的種種看法,反而從作家大名的聯想起頭,然後歪歪扭扭地走到一件有些灰暗的往事去。這種好像老在離題(有什麼特定主題嗎?)的文字,好像永遠不會有什麼確定結論的敘述,對於比較嚴肅點的人來說可能有點麻煩(「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正常的起承轉合咧?」),但如果你已經很習慣生活裡面有很多情節胡亂拼貼在一起——比方說,本來你以為你的人生是浪漫喜劇,但是走路拐錯一個彎就馬上在一秒內變成驚悚片——就不會太見怪,倒是能體會到這種峰迴路轉的趣味。

  同樣這篇文章也收錄在駱以軍的另一本書《我們》裡面。在博客來網站上,這本書被歸為「其他類型小說」,那……我把它當成散文讀是一種誤會囉?

  反正讀得痛快就好。愛情亦如是,痛快就好。

by 櫻桃馬

 

作家的愛情

《作家的愛情》邀請二十餘位知名作家寫下他們的愛情故事,而後集結成冊。作家們並在文章前,寫下自己的愛情觀,或深刻或風趣或甜蜜或悲哀的自我表態,呈現出迥異的戀愛風景。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是孤獨的開始,也許因為孤獨,所以我們書寫寂寞,也抒發著更多的情感與愛戀。

  • 五味雜陳好滋味             網路與書 / 阿里森

    當愛情的辣口川味與涼拌冷盤和在一鍋,這本書註定它難討喜的命運。畢竟,真正對味的,只有那麼一味(位)。

    愛情沒什麼道理;可你看眾說紛紜,好像都要說說它是怎麼一回事。五六年級作家各釀各的酒,讀來酒不醉人人自醉—酩酊之人正是執筆者,旁觀的讀者,只是嗅聞酒氣。陳義芝的中年回首論,幾許悵然嘆逝情。倒數第二個蛋白質女孩,還在繼續嘲弄三十五歲的王文華。比起冷笑話、都會派的嬉謔風格,李康莉的海洋贅肉論帶勁兒不輸華哥。

    借題(材)發揮者,王盛弘不但許你一個愛字,更加上逗點、分號來做音符,譜一戀曲。三個字的愛情密碼會是「謝謝你」、「對不起」?郝譽翔從電影對白的縮影,原來偶然與巧合更勝語言真實的滋味。

    不過,「風景」終究比不上「故事」有趣,虛擬之間,教人不禁投射真假?吳文超的情節,太像身邊六年級工學院出身的男生發生的真實案例,堪稱「報導文學」;甘耀明的「王子麵女孩」給了他遇見公主的美夢,忽又自行憂心編導「向左走向右走」劇碼,鄰家般地可愛純情。

    說起純情,五年級的袁哲生絕不輸人,拉著讀者一起進入十七歲懵懂青澀、害羞傻氣的懷舊時空。追馬子也要同進退的好哥們;對女孩日增好感、就有被雷電劈到的驚懼(可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幸福』),搞笑的筆調中,依舊帶著袁面對生命一貫的隱隱傷逝。作家的妻子在文前的接引短語,透露無線追思。

    因為心裡住了一個人,所以我們看世界變得特別;因為愛情是唯一驅動程式,所以我們小小的心情微邈不安。因為如此,所以有趣。

     

《帕洛瑪》作者自述:「一年前我剛看完阿莫多瓦的《悄悄告訴她》,插曲《鴿子之歌》總在腦中盤旋,且這句話常在我耳邊浮現:『維吉尼亞,讓我躲一個晚上好嗎?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之後我花了一個月時間就著這句微弱的求救聲寫完《帕洛瑪》。

 

〈小說家情人〉讀來繞富趣味。曾月卿很冷酷、犀利的刻劃出一位小說家,這小說家生活的細微末節都逃不過作者的敏銳觀察。小說家為了寫出偉大的小說,像苦行僧一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跟饑餓戰鬥,為造成幻境,他嗜食鎮靜劑,日夜把生命投注在寫作上。

 

 

 

由四位最受矚目新生代作家輪番上陣。每月第一、三週刊出。

李佳穎——無關緊要的關係    鯨向海——無用伺服器的有效連結

張耀升——類型小說聊天室    楊佳嫻——騎牆派

 
 
 

 星光橫渡牯嶺街 ()              楊佳嫻

我們沒有一起看過戲,只一起看過電影,電影院裡你分外投入,片刻活在別人的故事裡,總有一種事不關己卻又隱隱能與自己的過去聯繫的疏離與熟悉。本來,我們的故事就是被擱置的一齣戲劇,佈景都還靜止在時鐘背面。

    你曾告訴我,七十年代末大學剛畢業,和幾個朋友到台灣一遊,結識了一個漂亮的女孩,還曾跑到人家住的巷子裡,朝著公寓大喊呢。按照白先勇小說〈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給我的圖像,六七十年代的港仔大學生,大概比較時髦,是受女孩子歡迎的﹔我說一定是你想追她吧﹖才不是呢,只是陪朋友去的,因為幾個人當中你的國語說得最好,怕人聽不來,當然事事由你開口囉。

    在香港讀中文系,畢業了到台灣來玩,莫不是也有一點探訪文化正宗的意味吧。那時的中國大陸剛剛結束一段奇異躁進的歲月,古典的東西打得差不多了,台灣倒是為了國族的幻象而把文化保存得比發源地更好。七十年代末,我才出生不久。這是我們的時差了。你那時候來過牯嶺街嗎﹖現在你來台灣,手上總是有一張書籍和書店電話地址的清單,私人的時間裡幾乎泡在書店。看過不少文章描寫五、六十年代牯嶺舊書市街的盛況,是我來不及見到的台北。九十年代中期,我正式落腳台北,重慶南路是書店街,舊書店大多擠在光華商場地下室的狹窄長條隔間﹔八年以來,重慶南路不少書店逐漸以參考書販售為主,值得一逛的就剩下商務三民等幾家,倒是台大週邊的書店日益增加,涵蓋各種類型,我以為比重慶南路更值得愛書人留連,光華商場從我大一時候還能輕易找到「神州詩社」的刊物,都現在紛紛易轍,賣起色情光碟和就參考書來了。

至於牯嶺街,當我來的時候,只剩下寥寥幾家舊書老店,就連一般店舖也很少,非常蕭索了,路上走過的都是老人婦孺,和附近的建中學生,靜靜停著的車輛像是已經停在那裡幾百年了一樣,雨刷上都是灰塵落葉。印象深刻的,還是離小劇場最近的「松林」,來看戲之前我才又進去晃過一圈,窄簷外亂雨如箭,一進得松林,像是躲盡了草篷船那樣,雨聲近在咫尺,包圍天地,仰頭看堆得高高的書們,恍然也有水上漂流的晃蕩了。店中某一側書報似遭火燎,疊層如炭,我在顏色清晰的幾櫃上瀏覽,順手翻閱,老闆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看了我一會,說,你要找詩集嗎﹖我說是啊,他低頭從一大落中抽出一本,「周夢蝶《還魂草》有興趣嗎﹖」老闆又說,還是學生吧,讀哪裡﹖答曰台大中文,他便說,啊已經去世的臺靜農我是很熟的,以前他也常到這裡買書。恰好電視報導了國內政治新聞,老闆話鋒一轉,說起台灣主權的問題,我也回答幾句,他看大家觀念相近,索性全程以閩南語滔滔發表對台灣歷史文化的想法,我勉強答上幾句,旋即露出閩南語的彆腳程度。

 
 
 

楊佳嫻   一九七八年生 純種中文科系出身動物

著有詩集《屏息的文明》 散文集《海風野火花》

編有《臺灣成長小說選》 

從個人新聞台到部落格,所經營的「女鯨學園」始終是網路人氣聚集、交換文學資訊與意見的重要據點。

 

木馬文化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