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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榕自由基金會電子報
報主:鄭南榕基金會
創刊日期:2009-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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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報時間: 2011-08-07 05:00:00 / 報主:鄭南榕基金會
本期目錄
重讀「自由時代」
紀念館專欄(八)紀念館和白色恐怖
關於南榕的一、二事
4~6月份活動短訊
紀念館之友
紀念館之友召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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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報馬仔

第二屆「閱讀台灣 探索自己」徵文比賽 座談會-台北場
第二屆「閱讀台灣 探索自己」徵文比賽 座談會-台北場
 
08/10(三)19:30-21:30
地點:女書店(106台北市新生南路三段56巷7號2樓)
講者:賴友梅(台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秘書長/曾任婦女新知基金會秘書長)
講題:從『擁抱玫瑰少年』談性別平等教育之推動
協辦單位: 台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  女書文化

第二屆「閱讀台灣 探索自己」徵文比賽 活動網址:
選書委員推薦《擁抱玫瑰少年》:

 

 

人權講堂系列活動

7月16日(星期六)下午14:00-17:00
講題:從禁歌歷程談台灣人權
講師:資深音樂、廣播電視製作人、李坤城臺灣音樂博物館籌備處執行長 李坤城)

8月20日(星期六)下午14:00-17:00
講題:從賞析影片《超級大國民》了解白色恐怖
講師:《超級大國民》導演  萬仁
與談人:白色恐怖資深文史工作者  陳銘城)
 
9月24日(星期六)下午14:00-17:00
講題:從拍攝《牽阮的手》紀錄片談起
講師:《牽阮的手》導演  莊益增
  與談人: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博士候選人、青平台基金會行動總監 謝昇佑

10月19日(星期三)上午9:00-12:00
講題:在歷史與詩之間─從《躊躇之歌》的寫作談起
講師:時報文學獎第三、四屆散文首獎作家、政治受難者 陳列)

11月16日(星期三)上午9:00-12:00
講題:台灣文學與人權
講師: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教授兼所長 陳芳明
 
[公益聯播]社區生態講座-朝山里
重讀「自由時代」
編注:近幾年幾次的社會運動,常看到「婉拒政治人物參與」的訴求,尤其是在過去靠著街頭運動起家的民主進步黨,在經過八年執政後,「藍綠共業」或「藍綠各打五十大板」又成為社運界保持中立的另一套說法。然而,社會運動團體與政黨的劃清界線,雖可保持議題的中立性,防止陷入統獨議題或有心人士的政治收割,但另一方面,缺乏與政黨的彈性策略結合,卻也排擠了在議題結合所能產生的綜效,讓代議政治的功能萎縮,失去了台灣的政黨政治往良性競爭發展的契機。而這樣的困境,在1988年鄭南榕的時代雜誌中,即已提出一種結構性分析的觀點,也就是長期以來台灣在一黨獨大四十年後所產生的遺毒。


自由時代 第 214 期

台灣工‧農‧學運的兩大困境      作者:左又新
(1988年03月05日)   

在台灣,參加運動的工人、農民、學生,受制於四十年來國民黨施行「洗腦」教育所帶來的後遺症,因而即使是在爭取自己利益的時候,都要一再向國民黨聲明:「我們的行動與民進黨或其他政黨無關……」,這種現象,造成了體質虛弱的社會運動。
同時,在各黨派人士眼見社會運動的盛起,認識到它的重要性時,他們便急著去「瓜分」還沒有成型的社會運動,使得參加社會運動的人經常被無關的「政治問題」困擾,各黨派的投入者也都以「奪佔山頭」的「錯覺」在從事工作。
這正是農、工、學運所必須面對的兩大困境。
1.
在這一、兩年之間,不管是台灣獨立的聲音,或是工人、農民、學生、環保的聲音;都已經開始進入台灣社會。不過,或許已因為處於萌芽時期,工、農、環保、學生運動和台灣獨立運動一樣,也同樣面臨幾個大難題。
以「政治力」和「社會力」兩者的關係來看:目前台灣的工、農、學生運動,幾乎也可以戲稱為「超微弱的社會運動」,和「超穩定的政治體系」形成有趣的對比。
這又可以從兩個現象看出來:
第一:參加運動的工人、農民、學生、住民;對於反對派政黨仍然懷著深深的冷漠、不信任、甚至恐懼。
本來,世界各地的工、農、學運及環保運動,就都是要和政治上的反對勢力合作、甚至合而為一的。軍閥、財閥和其它強勢的社會力量既然控制了政府,左右了法律政策;那麼;處於弱勢的社會運動,捨反對黨之路實在別無其它的結合對象。
不幸的是,台灣學生、工人、農民,在國民黨四十年來的洗腦之下,大量充斥著「一切反對都是敵人陰謀」的想法。哪怕是事關自己利益、不得不挺身而出反對壓制、反對國民黨的時候,也都要事先一再聲明:「我們的行動,與民進黨或其他政黨無關……。」「絕沒有受到其他政黨的影響……」。更可笑的,乾脆就搬出一套 什麼「國父民生主義主張照顧工、農生活」之類的說辭,來減輕行動的「罪惡感」。
說穿了,這些舉動就是國民黨四十年恐怖統治的產物。但是,這種恐懼卻在「政治力」與「社會力」之間,注入了極不利於結合的因素。
以學運來看,從四年前台大代聯會主席辭職事件,一直到現在的台大自由之愛、大革會、民主學生聯盟籌備會,內部都常有人主張「絕不與反對黨掛鈎」。
以工運來看,高雄的工聯會、桃竹苗兄弟工會、計程車司機聯誼會……也都彌漫一種「不介入政黨,也不讓政黨介入」的說法。新起的「農權會」也差不多。
儘管事實上,這些農、工、學運的幹部裡,有不少是反對黨的成員,也有不少與反對黨關係密切;但這些人一碰到公開的場面,還是要「劃清界線」一番。
這一、兩年來,國民黨的政治禁忌大量被衝破。工、農、學生對政治的恐懼和冷漠開始降低了;不過,運動核心之外的支持者顯然降得很慢,致使「劃界說」仍然甚為流行。奇妙的是,「政治恐懼症」所造或的劃界說,被一部分工、農、學運的領導份子運用,拿來滿足自己的「山頭意識」。這一部分的領導幹部,本身雖然也 參加反對黨,卻無法在政黨裡面得到令自己滿足的地位和影響力;可是另一方面,自己所投身的工、農、學生、環保運動卻至少可以使自己獲得一定的「重要性」。 這就使他們也支持「劃界說」或者是「超黨派說」,希望保有自己這一種運動的「主體性」。
2.
「劃界說」造成反對黨與社會運動的隔閡,延緩了她們的結合和擴張,其實,對於兩者都是不利的。
如果把反對國民黨的事業比喻為一隻章魚,那麼,反對黨就像是章魚的頭、眼、口、消化腔,工運、農運、學運、少數民族運動、環保運動、婦女運動,以及其它的各種社會抗爭運動,就像是章魚的八支吸盤,是用來固著、攻擊、取食物不可缺少的部分。
沒有吸盤(社會運動),章魚頭(反對黨)不過是一顆「肉球」。同樣的,若是沒有反對黨,各種社會運動容易會變成「落翅仔」;甚至還會有彼此打結的現象。 例如,最近南、北都發生一件環保示威羣眾和肇事工廠的工人羣眾發生爭吵的情形。住民的「居住權」和工人的工作權發生牴觸,國民黨和廠方卻樂得站在一旁暗暗自喜,做壁上觀。假使整個運動經過反對黨的組織和鬧爭策略,並且由政黨提出明確的政策要求;這種「工運」幹上「環保運動」的情形,是可以避免或減少的。
3.
「超微弱社會運動」的第二個現象是:政治團體和組織份子,各自站在不同的政治立場,急著要去「瓜分」剛剛出現的社會運動。
說「瓜分」當事人聽了一定要跳腳。事實上,政黨和反對派知識份子的團體,對於各種社會運動從一開始就是不斷的關心、贊助、重視、貢獻,豈有什麼「瓜分」可言呢?
不過,本文要描述的並不是政治團體或反對派知識份子的動機。許多人主觀上單純而誠懇的動機,也可能會造成客觀上分歧而相爭的運動結果。「瓜分」的現象,所指的正是結果而不是動機;同時,「瓜分」也是最近幾個月來才出現的現象。
一年以前,台大、輔大、文化、淡江、成大、高醫的學生,就開始出現一部分學生較常接觸民進黨或台灣獨立主義者,另一些學生則比較常接觸夏潮系統雜誌或統派的現象。不過,當時民進黨建黨成功,選舉小有斬獲;而且國民黨恐怖主義仍未消褪。因此,剛出現的校園地下團體,並沒有什麼黨派之分。直到去年七月初,在 各校串連的高雄大寮夏令營和北投夏令營裡面,都仍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政治意見。
去年秋天,民進黨進行了一次小型的權力結構調整,工黨宣佈成立,還有一些市場競爭力較弱的反對游雜誌主動想往社會運動去發展,這些各別的事件,卻開始造成工、農、學運的微妙變化。每一種運動,似乎都摻雜了少許黨派之爭。
學生地下社團,有一部分成員進入工黨,也有一些進入民進黨、或者比較近勞支會和新潮流成員。在今年一月下旬的冬令營當中,事前時間的安排出現重疊,事後有一部分親夏聯會的報社記者又做出不甚公允的報導;使得雙方出現一些緊張。大部分學生雖然都避免介入這種「據說是由大人引起」的爭議,但大家既然看到過程,心裡也就都有個數!
二月初由南方雜誌社主辦「學生農村生活營」,也可以看見民進黨地方幹部和工黨幹部同時出現。
在工運方面,高雄工聯會,也分別與工黨和民進黨有接觸,其中有幾個重要成員,在兩黨之間很難抉擇。桃竹苗兄弟工會方面,當選工黨副主席的羅美文,本身就是 一個有趣的例子。羅美文原與勞支會關係良好;工黨成立之後,勞支會並未靠過去而相對顯得親民進黨。羅美文加入工黨卻又不得不繼續與勞支會聯繫以借助其力。 結果則受到雙方無形的拉力,心理相當膠著。
王永慶將南亞泰山廠工人蔡清澤又復職的事件,也可以看出勞支會和工黨雙方,都試圖要替當事人尋求一個有效的因應方式,結果意見卻不相同;而事後報紙親工黨的報導,又再度造成另一些人不愉快。
4.
本文費篇幅來說明這些乍看不起眼的小事,正是要指出;由於政黨的忠實支持者警覺到必須加速與「社會運動」結合才能獲得養份,結果展開的競爭卻使芻型的工、農、學運出現無所適從的現象。而這種現象,隨著不同政黨的競爭和摩擦,將會逐漸加劇而不是消除。
不難想像,假如未來台灣的各項社會運動,都要冠上「民進黨」、「工黨」或「無黨」;運動幹部也都要各有旗號,只是表面上暫時合作一下。那麼,未來社會運動的弱質性也就可想而知了;聯帶的,這又造成整個反對運動的弱質。
「穩定」與否是上、下兩個階級的互動造成的。假如被統治之中的工、農階級並沒意願爬上統治者的位置,並且排斥使自己的政治化;而被統治者之中的知識份 子、政黨、又沒有在意識型態上大致合起來;結果對羣眾形成多頭馬車的領導,甚至「五馬分屍」;那麼,國民黨必將「超穩定」到底。
而南韓和菲律賓,是兩個和台灣不太相同的例子。
南韓的學運、工運,在選舉前激烈的程度和規模,都大於反對黨的政治運動;不是任何反對黨所能瓜分或掌握的,而菲律賓大選前的左翼農民運動和學運,以及南 部民答那峨的回教分離運動,也都強烈於反對派政黨的立場,大於反對派政黨的空間。這兩國的「社會運動」力量強大,所以腐敗的政治體系才會「不穩定」。
回頭看我們台灣;社會運動好不容易才剛萌芽;這些芽兒們卻個個說:「不要政治化、不要反對黨,要超黨派……」,更可笑的是,乾坐在一旁等社會運動發芽已經等了四十年的某些政治派系,現在卻有點急著想要拿出鏟子,把這些芽挖回去種在自家院子裡。
若要讓「超穩定政治體系」成為一個笑話,讓國民黨早一天去休息,恐怕、工、農、學、環保等運動者,以及民進黨社會運動部、工黨,都得要好好反省反省了。

紀念館專欄(八)紀念館和白色恐怖
                                     曹欽榮(鄭南榕基金會董事)
228紀念館和白色恐怖
上一期我們從台北228紀念館展出鄭南榕銅像的方式,探討成立228紀念館和推動平反228運動、鄭南榕在解嚴前後推動各種運動的關係,認為從觀眾的角度來看,228紀念館必須在展示結構裡,充分說明平反運動產生228紀念館的意義,道理雖然簡單,紀念館卻忽視它。而且228紀念館既然在常設展最後提到「國際人權森林」的主題,國際上的人權相關紀念館及和平博物館的宗旨,在展出目的上,可以加強觀眾對我國紀念館的認識,但是,228紀念館自己擔負什麼樣的人權教育目的,或過去作了哪些有關人權教育和展示的教育工作,可以連結國際人權潮流,並沒有說。而展示鄭南榕銅像,也不是為了突顯人民追求自由的意義。紀念館的展示中雖然提到景美人權園區成立開放於2007年,卻沒提已經成立10年的綠島人權園區,這些疏忽應該及時補正,不然觀眾很難整體的了解228、白色恐怖持續對台灣的影響,也難以明白爭取自由,平反228追求歷史真相的「人民做主」觀點。因此,台灣的紀念館要連結國際相關紀念館任務趨勢、人權思想教育的關係,那就要更慎重面對:為什麼台灣目前被稱為只有受害者,沒有加害者的民主轉型社會,誰有責任?政治、法律、道德的責任清楚,才可能避免政府再犯。


  
左圖:被關20多年的白色恐怖受難者黃至超,在綠島人權園區受訪見證228屠殺。(曹欽榮 攝影)
右圖:台北228紀念館「國際人權森林」展區。(曹欽榮 攝影)

228紀念館不展白色恐怖歷史單元,對觀眾來說,只能孤立的知道228事件當時的部份資訊,目前紀念館缺乏讓觀眾從展覽中理解事件中的受害者、家庭、社會的長遠影響,加害者的責任。我們認為已經成立14年的紀念館,必須在這個時刻更深刻地以多元方式為觀眾詮釋豐富的內容,才能符合228紀念館最後想以國際人權觀點作結束的用意,未來將綠島、景美園區組合成國家人權博物館的想法,眾多納稅人必須注意它要說的是什麼內容,還是以人權概念模糊了歷史真相。根據目前已能公開查閱的檔案,或白色恐怖口述歷史出版品,可確定228事件後續影響和1949年白色恐怖發生,有緊密的關係。研究者稱為雙戰(國共內戰、國際冷戰)結構下影響的白色恐怖論說,並無法解釋「人權侵害」的面向;許多早期(1950年代)白色恐怖受害者,她/他們受228事件直接影響非常深,228當時及之後,她/他們積極尋找台灣出路,也因此有許多人在白色恐怖時代被殺、被關。一般被稱為「紅色」受害者,這個現象和解釋對現在既定成見上的政治受難者的統獨之分的複雜問題,需要更仔細去分辨。但是,擱置受難者政治主張不論,比較明確的多數看法,過去壓迫的政府必然引發不斷的反抗,對民主社會的政府和人民產生警示作用。研究者已經指出1960年代之後主張台獨案件的政治迫害案件漸漸多起來,這種現象反映了社會在高壓/對抗下的政治主張變化,有待深入研究,這裡暫且按下。

白色恐怖和滅共復國標語
我們到國外參觀常常會以公開資料來認識各種紀念物、紀念地、紀念館等設立原因、理由。任何紀念物的設立,可能還包括晚近社會動能所持續促成的更多面向,包括了公開、非正式的因素,要了解當代紀念館的誕生更必須去了解公開、非正式的因素,因為紀念館以大眾為紀念對象,也以大眾為觀眾對象。台北228紀念館(1997)或二二八國家紀念館(2007)設立、開館,最大的動力來源,來自1987年初(1987年7月15日解嚴)社會持續的二二八平反運動,但是,紀念館誕生後的博物館經營和紀念館活化歷史的課題,並未引起社會長期的關注。國際觀光交流愈來愈頻繁的今天,為了了解我們的歷史和對他人說自己的歷史,我們必須關注紀念館在做什麼。
假設一種狀況,台北228紀念館2011年更新展如何也能讓中國觀光客了解台灣戰後重大歷史事件,紀念館如果按照當前的豐富檔案、口述歷史來詮釋228事件,相信可以面對來自各國包括中國的觀眾,讓觀眾了解台灣戰後歷史。但是,紀念館因為政治或其他特定目的、理由避開述說白色恐怖,紀念館將很快面臨被觀眾質疑的問題,也很難說服或讓觀眾理解紀念館有一貫的歷史詮釋主張,那麼,距離當代紀念館必須為多元觀眾詮釋歷史或記憶的任務,將還非常遙遠。台灣剛剛開放中國陸客自由行,台北市政府說準備好了,如果陸客想初步了解台灣戰後歷史,尤其具有符號象徵的228事件,還有,她/他們多少也知道兩蔣統治台灣的白色恐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能沒有一處可說明台灣戰後史的紀念館足以吸引這樣的觀眾。更不可思議的說法是要讓外國觀光客看到台灣的自由民主,公部門卻沒有一處可理解台灣自由民主怎麼來的紀念館,有的是不斷被推銷的桃園兩蔣陵寢、台北中正紀念堂-兩個白色恐怖時代崇拜統治者的遺留,這是台灣之恥,還是台灣只為觀光賺錢不要歷史真相?最近,因為綠島人權園區有山壁上的「滅共復國」標語,引起中共當局欲排除綠島成為陸客自由行名單的媒體報導,台東/綠島地方政府和民眾,一笑置之。既然自由行,我們歡迎任何人到台東綠島,也歡迎到台北鄭南榕自由紀念館,只有從近代歷史中認識彼此,才能理解各自社會的今天面貌和未來期許。
今年是白色恐怖政治犯第一批被送到火燒島(綠島)60週年紀念,官方大肆慶祝建國100年,不會主動去說在台灣「侵害人權」的228事件、白色恐怖歷史,更不可能以「轉型正義」來論台灣未來的民主深化。官方紀念館受限於意識形態而走上曲折道路,有賴民眾支持民間紀念館如鄭南榕紀念館的努力,紀念一位為追求台灣成為自由國度而獻身的人,他在那個時代平反228、反戒嚴,追求新國家運動的精神。下次再談。


 
左圖:綠島人權園區有各時代的標語,「台獨即台毒/共產即共慘」是其中一例,對照鄭南榕所說:「我主張台灣獨立。」令人深思。(曹欽榮 攝影)
右圖:觀眾參觀綠島人權園區展出「火燒島60年」特展。(曹欽榮 攝影)

綠島人權園區位於國防部綠島感訓監獄西側山壁的「滅共復國」標語。(曹欽榮 攝影)

關於南榕的一、二事
本單元將陸續介紹鄭南榕相關的文物、手稿,讓更多的人從不同的角度認識鄭南榕。
●物品名稱:創新時代周刊號外
●館藏地點:鄭南榕紀念館時代雜誌區
●日期:1988年5月
●說明:1988年520農民事件爆發,為了深度報導此一事件,鄭南榕在創新時代周刊每周出刊一期外,另外緊急出刊「號外版」,特價40元(原一期為66元),並在內頁增加彩色圖片,為「五二0台北大示威」留下歷史性的紀錄。
在內頁寫著:我們製作這個特刊的目的,是為這一個歷史性事件做最公正詳實的報導。尤其當我們看到國民黨控制下的電視、報紙、幾乎一面倒地將責任推給示威民眾,我們認為,製作一份特別報導此一事件的真實情況,是獨立客觀的新聞工作者,義不容辭的責任。
自由時代雜誌自1984年3月12日至1989年11月11日,共有302 期,每周一期,在第 72至84出過三日刊,另推出未編入總號的兩期,其一是「五二0」號,其二即是「許信良返鄉專號」。

4~6月份活動短訊
青平台白色劇場與葉菊蘭座談    

青平台基金會舉辦的白色劇場營隊,今年已是第二度來到鄭南榕紀念館參觀。白色劇場活動,主要是循著歷史足跡,溯返白色時空,以關懷與行動,實地走訪事件的場景,感受曾屬於這片土地的血淚回憶,關注當代社會依然存在的人權問題為目的,因此本會特別邀請鄭南榕的牽手葉菊蘭女士,與學員們一起感受過去,探討現在。訪談紀錄整理如下:

時間:2011/5/22     地點:鄭南榕紀念館

●問題一:鄭南榕都做沒有人敢做的事,他的兄弟及父母如何看待?
●葉菊蘭答:他原先是辦雜誌,他的父母是很自由的父母,他的兄弟也很尊敬大哥,所以後來也來雜誌社幫大哥,他們認為這是一件對的事情而支持他。但是後來推動社會運動時,我們就開始感到危險,就開始擔心。
以我來講,社會運動最好有人做,但不要是我家人,我會擔心家人的安全。但是鄭先生覺得沒有人去做,他就去做,他是屬於意志力很強的人,我們只有希望他能平安。了不起就是去坐牢,他也曾去坐牢,他辦五一九綠色行動的時候被國民黨以選罷法來辦他,未審先判,那時候雜誌社也照常運作,坐牢就是失去身體自由,那就是最大的極限,我們也可以去探監,他當時在牢裡也會講社務工作,沒想到他最後還是死掉。


●問題二:在看紀錄片時,內容比較深刻的是,片中有句話說:「死亡對一個人來說是大事」,但對於留下來的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在這條路上他都沒有什麼猶豫,從您認識他到後來,有沒有改變您對他的想法?
●葉菊蘭答:她媽媽曾經講一句,就是「無奈」吧!沒有一個家庭可以面對自己家人的死亡、孩子失去父親。我們在他決定之後,我們也做了防護措施,在拘提的時候,也有人看著他避免做這件事,但我講過他是意志堅定、頭腦清楚的人,他可以自囚72天如常地與朋友交談、如常地工作出雜誌、如常地抱女兒、如常地對我微笑,煎熬的其實是我們。他可以為「義」決定去做。對我們來說,就是避免他做這個事。別人去做這件事,我們會覺得很偉大,但作為一個家屬,我們不願意他去做。
但是他的死,事後回頭來看,對於台灣來講有什麼影響?這是可以讓社會來評論的。但是台灣人很健忘,第一年會感動,但是到了第三年還會感動嗎?現在有多少人記得鄭南榕,但只要有一、兩個,就像種子一樣,就像教會講的,這是播下一個自由的種子,這是為「義」犧牲的種子,就像在濁水中,點下一滴清水。他的影響,就讓台灣社會去詮釋。但我們在紀念館這邊,看到這麼多年輕人來參觀,這就是像種子一樣不斷地傳下去。有大學的老師、高中的老師、有一個在鄭南榕過逝的那一年出生,也有另一位在他過逝後出生的小孩,他們為鄭南榕創作、有所緬懷,這就是意義,家屬沒辦法詮釋,這必須是台灣社會、其他人來詮釋。你們今天來這裡,參觀完之後的感受是什麼?將來你在家庭、學校,你可以滴下如何的水滴?鄭南榕的影響應該是愈久愈沈澱,慢慢地變成小溪流,但聲音很小,但仔細聽還是聽得到他純淨美好的聲音。

●問題三:您原本是經商,後來從政,在轉換跑道的時候,有什麼困難?
●葉菊蘭答:這就好像你在一個中山高開很久,忽然要去走國三,不同的風景,不同的道路一樣。我過去從事廣告界很久,那時也是擔任主管,也有很好的reputation。後來轉到政治,這是重新學習,當時有強烈的不安、不確定性,但是我很清楚知道我轉換跑道的理由,為什麼要從政的初衷是什麼,我發現只要堅持這點我就可以做得很好,因為動機很單純,我只想為台灣社會做得更好。我為什麼要做?就是我先生走了,他沒有筆了,我要代替他開口,替他表述。後來我對政治愈來愈純熟,也從來不敢忘記從政的初衷,因為我的先生死了,我就是要無私的付出,所以一路走過來也二十年,回頭看這裡,我也可以很心安理得的面對這裡。

●問題四:台灣的青年學子對政治很冷陌?人權是一個名詞還是可以成為學科?在很多學校很多老師就是保守,如何讓人權不只是個考試的東西,而是可以紮根?
●葉菊蘭答:其實台灣的社會一直這樣,那時更封閉、冷陌,台灣本來就是一個民主的幼稚園生,是個資淺、不成熟的,從威權到民進黨成立,我在1990年代當立委時,民進黨公職裡,我們只有十幾席,我們有論述的能力,但沒有辦法論述,沒人理你,所以我們只好在議場用肢體來突顯議題,那個年代,政治是不成熟的。
我1990到2008年從政,近二十年,是個世代,我們從解除戒嚴、威權解體、民進黨成立、國會全面改選,我們第一次總統直選才是1996年啊…。我1990當立法委員時,當時我還是中華民國第一屆立法委員,因為老國代還沒退,那時萬年國會的法統還在,所以你才知道台灣民主是很資淺的,所以人民才會冷陌。早期是恐懼、封閉的社會,你看二二八大屠殺殺了這麼多的精英,所以當時都說,政治不要談,我爸爸媽媽那一代也這樣教我。到現在所有各級民意代表都可以直接選舉時,這就要看你們這一代如何去努力。
我還是要講選舉行為,所以你撇開藍綠就沒有選擇,這是不對的,明明我是對的,但因為我的政治色彩,就變成不對的,這不是成熟的民主社會。你們今天來到這裡,你就是一顆種子,所以你要如何傳遞關心公共事務的訊息,你就會判斷、表達意見,這樣就不是冷陌。以前英國他們也是拿刀拿劍的啊,他們是百年才到如此,我們台灣才幾歲,等到你們到我這個年紀時,如果大家都有努力的話,台灣政治應該有所不同。

●問題五:我想問省籍問題,剛紀錄片及導覽時都說鄭南榕是外省人,但是他們家是日據時代就來台灣,這樣就叫做外省人,而在七零年代,怎樣的血統才叫本省人?
●葉菊蘭答:他爸爸是福州人,家族都講福州話。在二二八事件發生時,他爸爸還在船上,那時他常回福州。當鄭南榕出生時,剛好二二八發生,當時在漢口街有衝突,有人要進來他們家,就有人說,他們家是外省人娶台灣某,就沒事了。那時還是以父系為主嘛,他當時的圈子都是外省人,所以他也被認知是外省人,但是他很困惑,他在羅東的國小念書時,後來別人又說他是蕃藷啊!
●(接續問:1949的外省人跟大部分的台灣人不也很多是福建來的嗎?)
●那個年代,他爸是民國35年來的,日據時代末期來的;而我們講的福建人,已經是好幾代了。像他爸爸都還會認為死了要回去(福州),他兒子就回說,你家在宜蘭啦。他爸當時也是因為外省人身份,才能當選理髮公會理事長,也常往返中國去祭祖,後來他回福州稟告祖先他太太懷孕了,回來時剛好發生二二八,他就躲在船上,不敢下來,不然可能會被「台灣人」修理,所以在船上躲了蠻久。
●當時一般人會覺得反抗/社會運動都是本省人在做,鄭南榕那時講我是「外省籍」的台灣人。那時的認同還不是那麼清楚,不像現在我們說認同這塊土地的都是台灣人。你想想看,我們很多朋友都會說,我們台灣人,你是客家人,我從政之後,我不會講閩南語,我們家族都是講北京話,我不大會講閩南語,我在職場上也是講北京話,我第一次演講時,開頭用閩南語講:「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好,我不大會講閩南語,我現在要開始講北京語…,最後就「多謝各位」。我記得有一場在嘉義公園,他們在台下叫踞「用台語啦!」後來我就用客家話講,最後我再跟他們講,這就是我的台語,客家話也是台灣話的一種!
●我後來常常講,不管是河洛、客家、北京話、原住民語,只要是認同這塊土地上的語言就是台灣的語言。你認同台灣就是台灣人,其實這是我在立法院第一個提出來的,我也是在民進黨的團體中,說大家不可以不管別人聽得懂還是聽不懂都用閩南語。如果你到客家庄,根本沒人聽得懂你講什麼話?我客家朋友問我,什麼是「水噹噹」,我說「水噹噹」就是「水噹噹」啊,客家人是真的不懂「水噹噹」。我們在苗栗念到國中時,都是講客家話,班上即使有閩南人,在班上也都不講閩南語。後來我到景美女中時,大家都講我聽不懂的語言,大家都叫我「客婆仔」,有人問我是什麼人,我也回答說我是「客婆仔」,我當時根本不知這是蔑視的話。我是客家人,鄭南榕是外省人,我們都很清楚族群跟族群之間的問題。所以他說,他是第一代的台灣人,他爸爸是來台祖。這是近二十年的事。在我們那個年代,客家話不等於台灣話。

●問題六:從推翻老國代、到各式的社會運動,那我們這個世代的問題是什麼?如果是鄭南榕還在,他會覺得是什麼問題?
●葉菊蘭答:我不是鄭南榕,我不能代他回答,畢竟人已經過世了。
對我而言,我覺得環境問題很重要,還有就是公民意識,你是社會一份子,所有的事都跟你有關,你去關心一件公共議題,是你的權利也是義務。任何的議題都跟我們有關,很多人認為政治是很窩齪的事,是權利分配,不屑於關心的事,但所有的事都跟政治有關,即使你關心環境,這也跟政治有關。跟你周遭有關的事,你可以表達意見,你可以用參選的管道,你也可以不用參選的方式,你也可以走進一個活動,你去鼓掌,你進去呼個口號,這也是表達,也是參與,對於所有的事務要給予關心。
我們作為一個知識份子,要表達我們的看法,要關心公共事務。可以用很多方式表達,不只是參選。公民意識的養成中,最重要的就是獨立判斷,也就是能不能從很多意見中,看到問題的核心。



四三○反核大遊行 我們不缺席!

在日本核災後,台灣公民社會也開始關心台灣的核電問題,因此,由環保聯盟等團體所舉辦的全台「向日葵廢核行動」,吸引超過兩萬人參加,鄭南榕基金會也不缺席,除了本會志工參與外,葉菊蘭女士偕同女兒鄭竹梅、女婿也一同前往,並在會場上巧遇前自由時代雜誌社發行人及總編輯林世煜及胡慧玲夫婦,留下合影。



2008年西藏抗暴生還者參訪本館
在2008年西藏抗暴下倖存的澤旺頓珠與友人洛桑土登於5月3日參訪鄭南榕紀念館,並特別感謝鄭南榕的遺孀葉菊蘭女士,在擔任立法委員及總統府祕書長時,對西藏的支持,尤其在擔任立委期間,她是第一位在國會籌組西藏小組的立委。


紀念館之友
紀念館之友 參訪宜蘭 認識民主

鄭南榕紀念館自去年起,為了增加大家的凝聚力,共同來經營紀念館,特別舉辦紀念館之友聯誼活動,去年配合桐花祭,參訪位在苗栗的白色恐怖紀念碑,以及徐驤抗日紀念碑等地,讓大家從台灣本土的角度認識1895年的抗日史觀,以及台灣民主發展的歷程。今年則在5月21日選擇來到素有民主勝地美名的宜蘭,參訪蘭陽博物館,慈林紀念館、長埤湖、無尾港生態園區等,認識宜蘭的人文歷史及生態。第一站參訪蘭陽博物館,在專業的導覽人員的介紹下,認識宜蘭的歷史、族群、山海、生態、生活。


第二站來到慈林基金會的「台灣民主運動館」及「台灣社會運動史料中心」,首先先看紀錄片,認識慈林籌建的過程,再由參觀豐富的館藏後,認識台灣的民主發展,之後感謝方素敏董事長邀請大家一起享用慈林志工所準備的午餐,並且安排林義雄先生與大家座談,暢談台灣民主運動。林義雄先生對於過去林宅血案的發生,並沒有悲觀,反而是更積極地去參與社會運動,創辦慈林基金會,培養青年參與社會運動及台灣人的公民意識。在活動結束後,由葉菊蘭代表鄭南榕基金會,贈送鄭南榕519紀念T-shirt及紀念手帕給慈林,作為館藏保存。 而宜蘭的大家長林聰賢縣長也致贈所有朋友小禮物致意。
第三站則是來到天送埤老火車站,從火車站的遺址中,我們也認識到宜蘭的伐木產業從日治時代的興盛、發展、蕭條到沒落後,脫胎成為觀光文化資產。之後則享用在當地頗富盛名的「三星蔥餅」,再轉往長埤湖風景區,在充滿湖光山色的步道中,吸收芬多精,洗滌身心。
最後一站來到位於蘇澳的「無尾港生態社區」,品嚐社區阿嬤做的古早味米苔苜後,再由當地人導覽。「無尾港生態社區」擁有全國第一個水鳥保護區,這是當地居民過去與宜蘭縣長陳定南共同對抗「火力發電廠」後,積極保留下來的,用以保存當地自然的生態,每年十一、二月,成群的候鳥飛來過冬,讓原本沒落的社區增添熱鬧氣息,也讓候鳥成為維持社區情感最重要的凝聚力。
大家在經過一天的參訪行程後,最後前往蘇澳,大啖海鮮,回程的路上, 大家相約,明年再見!也希望更多的朋友能有空來紀念館坐坐,認識鄭南榕!

全體合照,中間為林義雄夫婦及葉菊蘭女士

紀念館之友召募中
還記得在鄭南榕追思會上唱出「阮擱在這」、「尚美的代誌」動人歌曲的艾文嗎?即日起,只要加入鄭南榕紀念館之友,一年只要600元,除了可以享受鄭南榕基金會舉辦活動的優惠外,現在還加碼贈送艾文「這是咱e夢-臺灣新民謠創作專輯」,裡面特別收錄了「我喜歡這樣祝福你」-送給 自由鬥士鄭南榕先生的女兒竹梅的婚禮祝福,這是艾文繼上一張專輯收錄「我喜歡這樣想著你」-紀念鄭南榕後,又一最新力作,歡迎各位一起來做鄭南榕紀念館的主人,一起來聽艾文最誠懇的臺灣新民謠!

欲參加者請按此連結,傳真至本會(02)-27160758
讀者投稿
徵稿:參觀完鄭南榕紀念會館後,歡迎將參訪心得,寄給本館。內容、型式不拘,短文、圖畫、詩作、藝術呈現皆可。(註:短文字數請以1000字為限。)
若投稿經採用刊登於「自由之路四季通訊」及本會網站後,將致贈稿費。
投稿請寄到 nylon407@gmail.com

感謝您的贊助及支持
2011年4~6月份捐款名單
陳世昌、無名氏、呂金月、吳杜素霞、黃淑芳、楊馥如、翁家聲、永勝過濾有限公司、無名氏、沈進財、蔡榮杰、賴永盛、姚盧高美、蕭英妍、沈婉明、羅銓教育公益信託、楊錦堂、永勝過濾有限公司、財團法人青平台基金會、鍾啟豪、張世賢、許章賢、王莉婷、無名氏、商文雄、張瓊文、中華民國家庭照顧者關懷總會、陳順興、永勝過濾有限公司、楊雅祺。

以自由之名
鄭南榕基金會係為紀念鄭南榕為爭取自由獻身、彰顯自由精神,於1999年4月7日鄭南殉道十周年成立。十二年來,除設置鄭南榕紀念館,展示相關文物,設置自由之翼鄭南榕紀念墓園以供追思,並舉辦相關活動。除盼藉《自由之路四季通訊》交換訊息,並期待獲得各界贊助支持與鼓勵。
如蒙捐款22,800元以上者,將致贈20公分高「自由之翼」銅雕紀念品乙座,刻有「爭取100%自由」字跡與鄭南榕簽名。
如蒙捐款20萬元以上者,將致贈40公分高「自由之翼」銅雕紀念品乙座。
如蒙捐款50萬元者,將致贈鄭南榕頭像銅雕乙座。

宗旨

●本會紀念鄭南榕,宣揚言論自由的理念,促進台灣意識的覺醒,推動台灣文化的振興為宗旨。
名譽董事長 高俊明
董事長 許章賢  
董事 李    喬     董事 李敏勇    董事 邱晃泉
董事 許景河     董事 葉博文    董事 林英豪     
董事 薛化元     董事 釋昭慧    董事 謝明義   董事 曹欽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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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寄『鄭南榕基金會電子報8月號』這期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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