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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2007-09-19
══════════════════【立報】═══════════════════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7-09-19》

本期內容
  ◎教育論壇:好個全體一致通過 
  ◎雲西客家村 走過中柬百年時代傷痛 
  ◎戰爭造成20年文化斷層 需更長時間彌補 



教育論壇:好個全體一致通過
  羅德水(教師)
台北縣教育局於開學前召開校長會議,會中「一致通過」於所屬各國小增加每週的國語課上課節數,教育局對於校長們百分百的支持似乎頗為自得,彷彿教育局的政策因此取得了高度的正當性。

事實上,這樣一致支持主管機關政令的場景,說來並不陌生,因為它曾經長期存在於台灣的中小學教育現場。在過往的威權統治時期,校園就像是封閉社會的縮影,教育現場最為強調的莫過於統一、秩序、和諧等價值觀,不僅不鼓勵其內部成員勇敢表達意見,甚至每每將與主管意見不同者視為異類,在這樣制式又肅殺的氣氛下,無論局長之於校長、校長之於教師、乃至教師之於學生,其權力關係是極其扭曲不對等的。

於是我們時常可以看到,校長一致擁護教育局的政策,老師也一律遵從校長的指令,教育現場的各種會議呈現出一派「長官英明」與「一呼百應」的擁戴之聲,久而久之,上位者習慣下達命令,底下的人則不假思索的服從,殊不知在這樣的情勢下,已然扼殺了由下而上提出政策訴求的可能性,甚至為了投上所好,形式主義、抄襲造假、阿諛奉承,都成為見怪不怪的校園現象。

這樣一言堂的教育環境難以滋長校園民主的種子,無法啟迪師生尊重多元的民主素樣,自然為人詬病,並且成為各界推動教改時所亟欲改變的現象。惟其如此,在新課程實施屆滿5年的今天,當我們再次看到一致支持進行國小基測、一致通過增加國語課的畫面,相當程度也已說明教改之所以無法成功的原因。

回到一致通過增加國語課的校長會議場景,這些校長不可能不知道在總體課綱結構未調整時,增加國語課也等於相對縮減其他領域的學習節數,而這些當初大力支持新課程學校本位精神的校長也一定知道,把彈性節數都拿來上國語課,其實也無異於宣告學校本位的徹底失敗,既然如此,有必要討論的是,這些校長何以仍然「一致通過」加課?是政策確實可行?或者只是為了向長官輸誠?

校長們大概不會承認這是揣摩上意的結果,相反地,他們或許也可以舉出許多必須加課的理由,筆者無意於此探討其動機,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若將時光回溯到九年一貫課程實施前,那時如果也召開校長會議,想必與會的校長也是「全體一致通過實施新課程」吧!

然而,這不就是台灣教改的問題所在?在教改中佔據重要位置的校長們,在九年一貫課程啟動前,一致支持實施新課程,宣稱新課程將如何又如何;可同樣一批人,在實施九年一貫後,卻又不惜背棄他們所宣稱的新課程理想,全體通過加課,有這樣的行政官員與校長,也難怪教改成果會是如此「有目共睹」了。

要如何扭轉這樣的結構呢?我們以為,校長之所以完全聽從教育局的指令,主要原因不是教育局長官的政策有多偉大,無非是教育局掌握了校長遴選的生殺大權,因此,唯有徹底改變現行校長遴選作業模式,消減教育局的絕對權力,方能根本改變學校校長一味附和教育局的現象。

至於學校教師方面,又該如何改變此一情勢呢?我們以為,校園民主與對教育專業的堅持,應該內化成所有教育人員的生活態度。很難想像,一個只能順從長官,不敢在會議中據理力爭的校長,回到學校後如何可能欣賞、鼓勵勇於表達意見的老師?同樣的道理,若教師在學校中怯於提出與校長不同的看法,又怎能苛責校長只做教育局的應聲蟲?
(回目錄)



雲西客家村 走過中柬百年時代傷痛
  中央社
爬完一個小坡,迎面而來是一片金黃色的夕陽,車裡傳出近似歡呼的聲音「到了!到了!」這是柬埔寨拉達那基里省雲西市最熱鬧的市場區,我們(記者與社工)的目的地在亞細珊河那一邊的雲西華僑新村。

雲西市分成3塊區域:市場區是一塊小學操場般大的紅泥地和一條直通通的紅泥土路,附近的寮人和少數民族每天早晨從四面八方來此地交易,中午過後人群散去,只留下路兩旁多數由華人經營的小商店;河對岸也只有一條路,路的一頭是舊村,另一頭是新村。

橫渡亞細珊河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船,因正逢雨季,原本只有一公尺深的河水漲得老高,愈接近河中央,自己愈感覺渺小。左右四顧,河面上只有我們搭乘的舢舨,和遠方比黑點大一點的另一艘小舢舨,兩岸是成蔭的綠樹,抬頭是滿天晚霞,對岸是一排有椰子樹相伴的雙層木屋。華僑新村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清新的,擺脫瀰漫在柬埔寨空氣裡的泥味。

雲西華僑新村是華人在1979年紅高棉之後建立的村莊,這是一座遺世獨立的客家村,唯一的街上,除了村子邊緣有6、7戶寮人,村內約38戶人家、2百多人,先祖都來自廣東惠陽,客家話是共通語言。不分貧富,家家戶戶供奉祖先牌位、祭天神和灶神,張姓為最大姓,再者為巫、王、李、葉等四姓。

追溯華僑新村的移民史,要從8、90年前積弱不振的中國說起,猶如一部縮小版的歷史書。村民逃出列強環伺下的中國南方,好不容易過了一段清苦但和平的日子,越戰首先攪亂這塊邊境區的寧靜,50歲以上的華人都還記得那段美國軍機天天在空中盤旋轟炸的歲月,以及其後紅高棉的恐怖統治。

81歲的巫記嬌是珠山出生。她說,小時候父親告訴她,惠陽家鄉經常有日本人抓年輕男子當軍伕,父母親跟著鄉親坐船逃到柬埔寨,落腳當時礦產豐富的珠山,先後生下姊姊、她和弟弟。

巫記嬌說,因為不懂柬語,母親一度想回惠陽家鄉,但是父親實在害怕被日本人抓去當兵,說什麼也不肯回去。在她13、4歲時,父親過世,寡母更無力帶孩子回家鄉,隨著珠山礦產銳減,於是再跟隨鄉親搬到雲西,靠養豬、賣餅維生。

巫記嬌指著村子的另一頭說,以前華人住在舊村,1970年柬埔寨陷入內戰,紅高棉軍人硬指經商為主的華人剝削當地人,1975年,許多華人,包括她的弟弟在內一一遭處決,沒被殺的人全部被趕進森林裡,直到1979年恐怖統治結束,華人才獲准離開森林,來到新村現址重建家園。
(回目錄)



戰爭造成20年文化斷層 需更長時間彌補
  中央社
同樣經歷戰亂,戰後同樣維持傳統華人聚落,位於柬埔寨南方的貢不省,與東北方拉達那基里省的雲西市有截然不同的風情,後者是典型客家山城,遺世獨立;前者臨海,套句當地僑社的說法,貢不省是個「潮州國」,除逢咋叻縣是海南島僑社大本營,潮州話在貢不省幾乎可通行。

暫時遺忘交織整個柬埔寨的紅泥土路,緊鄰越南的祿山縣和逢咋叻縣有著閑逸的越南風情,整片的水稻田在雨後乍晴時竟顯得波光粼粼,點綴在田中是高高的椰糖樹和斜頂農舍。

有些事只能遠觀,要沿著田埂路走進一望無際的稻田裡挨家挨戶家訪,真是苦差事。新田埂鬆軟,一踩就陷進泥巴裡,堅實的老田埂則有大螞蟻上工,打擾牠的不速之客,一不小心就會被咬得滿腳紅豆。

知道外地人十之八九會迷路,邢美雯老早就在田中央迎接老師。21歲的她,因為家貧,入學晚,現在還是覺群中學二年級生,白天走一小時田埂路去上學,下午回家要幫忙種稻,木板搭的家沒錢接電,晚上點盞小煤油燈唸書,但多年來,她是班上前三名的好學生,國語說得流利,翻譯極機伶。

問她為何唸華校,美雯比了比靠近馬路的一間有著水泥地大院子的農舍說,「我想跟齊老師一樣」。

「齊老師」是中華民國知風草文教協會補助教師津貼的前覺群學校教師齊成烈,他以優異成績從覺群學校畢業後,留校服務;後考進省會的專科學校,白天他在柬埔寨赫赫有名的嘉華銀行上班,晚上進修;半工半讀完成學業後,考上華語導遊,薪水翻了兩番。隨著工作一個換一個,齊成烈將老家徹頭徹尾修建了一遍,如今體面的房舍,成了當地窮孩子的榜樣。

從老一輩延續傳統文化的信念,如今隨著各地華人來柬投資增加,進華校學華語對窮地方的孩子來說,成了改善生活的契機。同樣是中學畢業到工廠上班,一般行情月薪60元美金;會說華語的可以當翻譯,月薪至少一百元美金。

邢美雯以齊成烈為榜樣,年紀更小的許仙侯則以美雯為學習對象,即使不得已生病休學,一年後她還是哭著求母親讓她復學。

在曾經被戰火覆蓋的大地上重整家園,貧窮、飢餓與驚恐的記憶猶在,比從零開始更難。1993年起,柬國政府採開放政策,准許華僑重組僑社,幾經波折,終於也同意華人重新辦理華語學校。

但部分華校已是3、40年前的舊校舍,硬體早在戰火摧殘下千瘡百孔,貢不省白馬市的明德學校甚至被夷為平地;新建學校則礙於經費,幾乎不可能有完善設施,師資和教科書也幾近於零。

柬校免學費,但華校必須自籌經費,依各地生活水準而異,一學期學費約30至50元美金,少許的學費甚至不夠學校基本開支,卻成了貧困兒童入學障礙,中華民國知風草文教協會於是透過發放貧困華裔助學金,幫助窮孩子上學。然而部分偏遠華校學生數少,即使有了學費依舊入不敷出,知風草協會又提供教師津貼和培訓補助,直接幫助偏遠華校聘用及培養在地師資。

要彌補戰爭造成的20年文化斷層,不是用另一個20年就能完成。

從最初為校舍發愁,十多年後的今天,偏遠華校的師資依舊不足,簡陋校舍又不敷使用。位於邊境的祿山公益華僑學校於8年前建校時周圍一片荒涼,辦出績效後,甚至有越南華裔學生每天騎半小時單車跨境上學。學生增加,教室卻不夠,校長宿舍搬到廚房一角,一名老師也只好改住教室。

祿山柬華理事會會長謝理坤說,理事會有意買地擴建校舍,沒想到旁邊的地主開價就是一萬美金,理事會好不容易籌到5千美金,最近前方通往越南的路拓寬,地又飆漲到2萬美金。更不用提,外面的世界已進入電腦化時代,而柬埔寨的孩子,可能連一套教科書、文具都買不起,更遑論接觸電腦,這裡教育工程亟需外援。

幫助他們很簡單,大約新台幣一千元就能幫助一名孩子註冊上學;捐出身邊堪用的二手文具,可以讓孩子練習寫字;集合眾人力量,更可以幫助他們改建水泥校舍,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

經歷一千餘公里的家庭訪問過程,沿途看到戰爭之後的柬埔寨經濟窘困,廣大土地的人民連生存都出了問題,每位申請助學金孩子的眼神裡,莫不透露出希望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機會在哪?過去數十年,教育改變了台灣,楊蔚齡說,也唯有教育,才有機會改變半世紀後,柬埔寨這塊戰地人民的命運。
(回目錄)



長期徵稿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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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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