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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2/03/13》═════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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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他山之石 一份報告惹起美學界爭議
◎ 教育苦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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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山之石
一份報告惹起美學界爭議
批判911 美學者上黑名單
911後 不能批評美國政府！
批評美國政府
危及下一代？
911寒蟬效應 校園發燒
批判美國政府 是自由？是錯誤？
取材自西雅圖時報
編譯■盧永山、實習記者劉怡君
全美董事暨校友協會（American Council of Trustees and Alumni，簡稱ACTA）日前公布一份報告，指責美國部分大學校園在911攻擊事件後瀰漫了一股「批評美國風」，隨即招致許多大學教師的回擊，指該份報告讀起來像是黑名單。
「提醒大學董事們……」
黨政關係良好的ACTA，是美國副總統錢尼夫人莉妮於1995年設立的非營利組織。該組織認為，美國學子在離開校園後，對於美國之所以壯大的原因缺乏適當的感恩。
ACTA副主席尼爾說：「我們對存在於知識菁英和主流美國民眾之間的道德裂痕感到震驚，在我們捍衛美國文明之際──這也是我們對恐怖主義開戰之因，我們要提醒大學董事，他們有義務確保承襲自西方文明的美國歷史和遺產，能完全地轉移至校園裡。」
但遭該報點名的部分教授說，挑出他們對美國政府的批評，類似中世紀的獵殺女巫運動。ACTA說其目的是為拓廣校園言論，但批評者則認為，這份報告重創學術自由要害，而且可能打壓政治異議聲音。批評者也指出，1950年代早期，當歇斯底里的麥卡錫主義席捲全美時，毀掉了許多人的學術生涯，也傷害了無數生命。
美國塔利班化武斷委員會
遭該報告點名、目前擔任威斯康辛大學心理學終身教授的巴若許指出：「這份報告意圖恫嚇教員以收寒蟬效果，尤其是資淺的教師更容易受威脅。我已把ACTA稱作『美國（或學術）塔利班化武斷委員會（Arbitrary Committee for the Tablibanization of
America，or Academe）』，因為該會確實試圖抑制言論自由或思想自由。」
部分教師則更擔心，該報告會被用來對大學董事會施壓，迫使其採納一套有明顯民族主義傾向的美國歷史與公民課程。羅吉斯大學英文教授佛雷說：「這個議題極為嚴肅，因為它攸關教材內容，這報告是莉妮式文化戰爭中的另一個布局。」
在911事件發生後，學術自由的概念已成為大學教師的熱門話題，他們努力思索該如何講授911事件的後果及導致其發生的原因。部分教授說，他們有責任講授他們對於這場悲劇的看法──美國的政策醞釀了他國人民的仇恨，仇恨最後導致恐怖主義。
但ACTA認為，對美國政府的偏見，會使課程產生偏差，因而對學生產生危險的影響。在長達38頁的報告中，ACTA先陳述自911事件後，美國大多數的愛國民眾誓言支持布希政府，且支持對阿富汗動武，但之後該報告提到，學術界卻有不同的作法。報告指出，一位中央密西根大學的行政主管，要求學生將愛國標幟，如美國國旗、國徽從宿舍裡移除，理由是這些標幟具「攻擊性」。
思想箝制死灰復燃
遭該報告點名的聖馬丁學院人類學教授普萊斯說，美國政府支持戰爭的立場，影響了校園內的異議聲音。普萊斯說：「對持反對觀點的教師和學生而言，他們感受了不小的壓力，這使他們在談論政治時會自我審查。發言反對政府的後果，在美國歷史上可說是斑斑可考。」
普萊斯曾寫過一本書，揭露大量證據顯示在麥卡錫主義時期，聯邦調查局威脅主張種族平等的人類學家，在一篇刊登於左派報紙反擊（Counter Punch）的文章中，普萊斯稱ACTA這份報告為反恐戰爭中的新麥卡錫主義黑名單。
也遭ACTA報告點名的巴若許就授，並不擔心自己遭到清算，並說他任職的學校支持他。這份報告引用巴若許在911事件後幫高等教育報（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寫的文章裡的其中一句。被引用的一句是：「許多人認為美國是個恐怖國家。」但巴若許說，這句話被斷章取義，他的本意是希望美國能了解，以武力、是非不分的手段回應911事件，將會產生反效果。巴若許說：「我有生以來都是反對戰爭的，而反恐戰爭令我感到矛盾，而當我還未確定反戰立場時，就已被認定為不愛國者。」
ACTA這份報告的原始版本載明了教師、學生及大學發言人的姓名，但在幾天後的修正版中刪除姓名，並在該組織所架設的網站上刊出，網址為：www.goacta.org
ACTA也將原始版本中的117個案例刪除2例，而其中1個是布朗大學經濟學教授伯玆。伯茲說，在ACTA公布報告後，他打電話向該組織抱怨，指他有關中情局的言論遭誤解為批評。伯茲認為這份報告犯了極大的錯誤，他說：「沒有人有權利撲殺不愛國的言論，我覺得這份報告就是朝這個錯誤的方向走，而它將自食惡果。」
言論自由那一把尺
ACTA副主席尼爾表示，該會修正這份報告的原因在於，很多人在乎裡面的姓名，而非它傳達的訊息；這份報告的目的是為拓廣校園對話，而非抑制言論。然而，巴若許認為，如果這真是ACTA的目標，就應藉由促進各校園表達各種觀點，而非駁斥愛國主義者所不認同的言論。
ACTA自稱其終極任務是促進學術自由、卓越及責任。錢尼為該組織榮譽女主席，擔任董事的包括康乃狄克州參議員李伯曼、前科羅拉多州長藍姆、前內政部長班奈特和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婁（Saul
Bellow）。
ACTA的工作目標為遊說各州州長進行高等教育改革，及提供訓練大學董事的機會，ACTA也鼓勵州長及大學董事採用其所提議的美國歷史和公民課程。
尼爾指出，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終身教授伯賀德，因在911事件後於課堂上對學生說「誰能炸掉五角大廈，我就支持他。」而遭校方威脅要予以處分，ACTA就出面聲援他。伯賀德稍後就對此言論道歉。
新墨西哥州議員要求伯賀德辭職，並且放話說，如果伯賀德不辭，就要刪掉該校預算。新墨西哥大學最後記伯賀德申誡一次。
尼爾說：「我們對伯賀德的支持，正反映出我們對學術自由的支持，我們相信教職員有權說出他們內心的想法，如同我們有回話和批評的權利。那些對ACTA報告嚴厲抨擊的人，令我感到驚訝，難道他們是說ACTA不能評論他們？或者我們不能要求他們對自己言論負起完全責任？」
（取材自西雅圖時報）
◎ 教育苦旅＜4＞
充滿彈性的人生觀
親愛的彈性輔導長
文■Syrman
成功嶺上訓練替代役的單位共有3個營。記得剛到成功嶺受訓的第一個星期周末是不能外出或會客的，但是在這星期天的晚上，我們卻聽到了一位長官對我們的「訓示」，不過與其說是訓示，倒不如說是聽演講。因為我們是坐著聽，除了開始前的敬禮，以及過程中的坐姿端正之外，我並不會有被責罵，或是只是由上至下單方面被下命令的感覺，更且過程之中全場笑聲不斷。說真的，這位長官的一席話真是讓我受益良多。
硬是「比較有人性」
這位長官便是我們的營輔導長。他雖在訓示我們的過程中一直謙稱自己不會講話、他的夫人常常說他是「粗魯人」，以及自嘲自己的體型已經是屬於「中廣級」的了，但是我卻認為他實在是一位理論與實際兼顧的高明領導者。根據側面消息知道他是輔導系科班畢業的，擔任軍中輔導官的職務已經超過10年的歲月了，所接觸過的士官兵不知凡幾。雖然如此，他仍然把每一個他所接觸的人都當作他的朋友一般。透過連上長官對他的敘述，以及日後我們和他的接觸的過程中可以發現：他對我們不會有第一印象的限制（像是有些連是非常備役體位的，有些役男是有犯罪前科的），更不會有階級上的差別（士官兵皆同），除了對他的長官多了一分規定必須的禮節之外，他對於營長的一些新措施，會直言不諱的一一陳述他所想得到的一切。同時，我更從我和他單獨接觸的過程中，發現他對自我的要求以及對部署的體恤。
當時由於家裡的緣故，我必須請假超過3天，所以必須到他的層級來辦理。我到了他的辦公室，真是一派軍人整齊清潔的作風，我的請假他也馬上辦理，過程中更是不停詢問我在軍中是否適應，以及對於未來的打算如何。到了請假出營區的那一天，一大早百忙之中，他更是吩咐了我們連上的班長，一定要帶我出營門。
回到他向我們這一營訓示的那個星期天晚上吧！整間餐廳都坐滿了因為剛剃頭而覺得頭頂涼颼颼的役男。在餐廳板凳上排排端坐的我們，對於即將上台的他當然是沒有什麼好期待的，因為我們來了一個星期的經驗告訴我們：對於長官一旦有所期待的話，必然是會失望的。因為很多長官會忘記他曾經說過的承諾（但對我們的要求卻絲毫不會忘記）、對於公平這回事也常常不公平（因為公平的砝碼都在他們手上）、守時更只是一種表面功夫（在軍中可以發現拖時間的常常都是站在隊伍前發號施令的官）。但是營輔導長一上台之後，就說今天這個時候大家怎麼坐都行，舒服就好，我們彈性一點。雖然他這麼說了，卻不代表我們就真能如此做，反而腰桿挺得更直、手掌將膝蓋貼得更加緊實、表情要更加嚴肅，雖然如此，我想每個人的心中一定都覺得很爽，因為來了一星期，終於遇到了一個「比較有人性」的長官了。
保持彈性好情緒
接著他就開始介紹他自己，但是僅限於軍中的資歷。之後就正式進入主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說話的語氣，口齒雖不如傳統廣播主持人般清晰，但一個字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敲進了我們的心裡，真的就像是自己所熟悉的長輩在跟我們分享他的人生經驗一樣親切。其實他這次要跟我們說的內容，不外乎就是圍繞在兩個字上：彈性。
首先是就我們的學經歷而言。我之前也曾經提到，我們這一梯次號稱是學歷最高的一個梯次，其中大學以上畢業學歷的役男真的是比比皆是。而經歷方面就是我們比較欠缺的，即使我們都曾經在求學階段打過工，但是營輔導長卻不認為我們的打工經驗可以算得上是社會經驗，因為打工經驗不過是想藉著出賣勞力、知識換取一些金錢罷了，很少人可以在打工的時候看到老闆或是主管在想些什麼，或是客觀的來了解被我們服務的對象對我們的看法如何。往往都是站在和上司對立的位置，以及很主觀的認為我已經將這件事做得夠好了，怎麼別人對我還有這些微詞！其實越這樣想，往往就會越陷進思考的不良迴路之中，換句話說就是鑽牛角尖。他深深覺得，現在大家都覺得景氣不好，可是卻少有人想到景氣其實就是由我們每一個人共同創造出來的。如果情緒的彈性越好，對於他人對自己的要求就越可以以較為正面的態度來看，心情就比較不會陷入低落的陷阱之中，這樣共同發出的力量可以更正面、更有效。
千萬不可以己量人
其次是對人事物的包容度。他說學歷越高的人就越有一種自認為可以評判他人的能力，以及決定自己喜好的習慣。他要我們回想自己在學校之中，是不是很瞧不起一些口嚼檳榔、滿口髒話、上身內衣背心且腳穿拖鞋的人？他也舉了一個親身的例子來做說明：有一年，當時他還是擔任連輔導長時，連上來了一位從宜蘭來的弟兄。這位弟兄一來到連上，就常常請假，藉口是「身體不舒服」，可是他的身體卻壯的像頭熊一樣。連上其他弟兄因為他常常摸魚打混而鄙視他，尤其他又是個菜鳥。這位弟兄有一天看來像是忍不住了，衝去跟連長說：如果他出錢把連上所有的桌椅、電器換新，可不可以讓他想出營區就出營區。連長當然一口拒絕，但他說他每在軍隊中一天，就損失好幾十萬。原來他跟地方上的行政長官很熟，同時他也很會做生意，地方上人面很廣，大大小小的各項工程都是他在包的，他如果不出去的話，地方建設進度就會落後，同時自己還要賠錢。營輔導長說到這裡時語調很低沉、說話速度同時變慢的說道：姑且不論他的行為是對是錯，重要的是他原來才是社會的主流啊！社會上有著太多跟坐在這裡的我們不同性格的人，人生觀自然也會不同。假若我們只以自己的人生觀去衡量他們所作所為的時候，自然會與他們越走越遠，同時將他們視為社會上地位較自己為低的一群。這個時候，脫離社會的不是他們，而是自以為是社會主流、中堅的我們。
目標不能妥協 方法可以迂迴
營輔導長認為，我們既然已經選擇了不同於一般兵役的替代役，我們就必須有這樣的體認：彈性越好，就越能適應各種環境。替代役不同於一般兵役，營輔導長並不認為替代役服役的內容，可以和一般兵役的服役內容做比較，因為這兩者要做得好、要有所得的話，都必須投注很大的心力，二者最大的不同點，在於所面對的環境不同：軍中可能數十年如一日，但在一般社會上卻往往是瞬息萬變。當然如果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段時間，打混摸魚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只是有很多事情過了就過了，沒有重來的機會，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決定了不在軍隊中服完兵役，讓自己提早投入社會，就應該仔細體驗在各種力量的匯流之下努力生存的方法，服替代役就是個好機會。因為在服役的過程中，不論未來會到哪個單位，一定會遇到很多和自己想法有所出入的地方，你可能得妥協，也可能迂迴前進，但目標不能妥協，方法上卻可以充滿彈性。
在社會的洪流中逆流前進，讓自己的人生觀充滿彈性，是唯一的可行之道，更是這兩年的重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