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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文章—火星上的教育觀點
獎卡食物鏈
◎貝爾傑〈國小教師〉
幾天前，剛升上小學五年級的小姪子，跟我聊天時不經意說起，學校有高年級學生向低年級兜售獎卡的事情，著實讓我有點驚訝。
你小時候有沒有收過獎卡？就是用一張小小的名片紙，上面蓋了一個「獎」或者某些激勵圖案的那種。只要你表現優良，也許是功課寫得很認真，或者成績優秀突出，再者掃地工作做得很不錯，老師就會把你叫上台去，笑盈盈地遞給你幾張獎卡，並且稱讚你。
而老師的抽屜裡面，總有一個位置是擺滿獎品的，可能有漂亮的鉛筆盒、故事書、貼心的小文具。每每過了一學期，每個小朋友把他蒐集好了的獎卡拿出來比較，比如說有人這個學期領到30張，可以跟老師領取自動鉛筆一支，而另一個這學期連同上學期一共領到了80張，或許可以跟老師預約一份更大的禮物，比如說去吃一客牛排，或者收到一份很不錯的禮物。
在心理學的專業術語裡面，這樣的東西有個相當有趣的名字叫做「增強物」。當小朋友表現出某一種你所樂意見到的行為，好比說上課守秩序、在生活中體貼他人與他人合作、或者學業成績表現優異，伴隨著這樣自發行動出現的時候，我們就給他一張獎卡。這樣就可以把他的好表現連結起來，一方面跟其他的小朋友宣誓：「這樣的行為很好喔，你們要跟著做。」以建立教室的常規；另一方面以後就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使小朋友的好表現重複出現，甚至越來越好，遵循老師所設定的目標。
這很像是我們所熟知的，驢子跟著吊在面前的胡蘿蔔不斷往前走，或者行為主義心理學裡很有名的巴夫洛夫與狗的實驗：當狗因為看見美味的食物流口水時，實驗者馬上搖鈴，重複幾次建立關連之後，以後狗兒只要一聽見鈴聲，嘴巴馬上就會流出口水。當然，這只是雕蟲小技，行為主義的增強物理論後來發展出許多方法，不只可以訓練一整個馬戲團，更是融合了像神經科學等其他理論，融合成商業管理的一個分支。
可就像是電影《侏儸紀公園》裡同種性別的恐龍，最後總會演化出全新的生殖模式以及更發達的智慧一樣，用獎卡來做教室管理的這個控制方法與技巧，也已經被某些小朋友破解成功。
姪子讀的那個學校，是整個學校都實施獎卡制度的，校方稱之為「榮譽榜」。如果你曾經走進他的校園，你大概會在中庭的一面佈告欄上，發現一個詳細的「榮譽清單」，比如說集10張獎卡可以換皮卡丘的貼紙，集40張可以得到一張獎狀，哪一個班級的團體榮譽最好……最令人發噱的是，這個學期得到獎卡累積最多的前五名，還可以跟校長拍照喔。旁邊正好擺著幾位模範生跟校長拍的照片。
但就是有某些「突變」的小朋友，會鑽過校方設下的重重獎懲的漏洞，發展出另一套思維模式。
聽姪子說的，某些高年級的小朋友根本不在乎那些獎卡，以及可以換得的獎品。想要獎品？他們有更好的方法。首先，他們會在有機會表現時「強出頭」，優異表現之後當然可以得到獎卡，他們累積獎卡，一部份自己留著用，比如說犯錯時可以「扣卡抵過」，平常的時候甚至可以跟同班同學交易，比如說「給你3張獎卡，然後你幫我寫功課」之類的。
那另一半呢？另一半要留在特別時刻使用。比如說有想買的東西卻沒有錢之時，他就將辛苦蒐集的獎卡，拿去賣給低年級的小朋友，比如說一張獎卡賣10元，一次賣個50張可以賺得500元，買一台怪獸對打機還有剩。而低年級的小朋友買到獎卡之後，拿回家騙媽媽說，最近我表現很好喔，你看老師給我這麼多獎卡哩……搞不好媽媽一高興又賞給他一大筆零用錢，好一個結構緊密的「獎卡食物鏈」。這樣的「教室管理」的小工具，竟然變成這副德行，真的令人感到咋舌。我本來就不喜歡用這樣的方法，心裡覺得有點像是老師和學生間的交易，用自己印的獎卡或者獎品來換取小朋友的好表現。從兒童心理發展的角度，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這樣的方法或許對中低年級的小朋友會有很不錯的效果，但一到四、五年級，孩子心智漸漸成熟了，自主人格發達逐漸完善，從媒體或者日常生活累積的經驗豐富了，我就不相信這樣簡單的手段不會被硬生生的拆解開來。
於是你就會發現這些值得去討論的事實，圍繞著「到底誰要來買誰的獎卡？」形成一個宛若互相交換共生的生態模式。而且在台灣的許多小學裡，這個獎卡生態圈的範圍還不只侷限於班級，甚至整個校園。
不同於其他老師，我真想好好稱讚那些賣獎卡的學生，怎麼這麼有生意頭腦，並且有實踐的勇氣。他們懂得不以大環境教導他們的準則，作為自己行事的規則，對於老師設下的獎懲陷阱，他們用另一種自己的語言來詮釋，雖然整體手法看起來不合常規，有點狡猾。但是我想實行這種「獎卡制度」的學校或者教師，自己也應該率先反省。
如果一個團體的秩序，尤其是對那些已經能自己思考的學生，不是因為透過「理性」的訓練，發展出對於自身的控制以及對團體的貢獻的話，那個秩序就是假的。
而如果一個團體的紀律，不是在理性的氛圍之下，經過大家公開的討論、辯證而形成的話，一旦失去了這些手段或者校規條文的束縛，哪一個人還會保持自己原先的規矩樣子？
教育管理的真諦，真的只是肆無忌憚並且如此粗糙的控制？想想馬戲團的猴子尚且會反叛，《侏儸紀公園》的恐龍會找出自己演化的路，況且是這些會一天比一天更聰明的孩子？他們可不是一群乖乖等著表演的動物。
教室裡的春天，不可以只存在用獎卡或者任何增強物，建立起來的唯一食物鏈裡；教室裡的管理思維還有更多不同面向的聲音，我們必須更加深刻的去認識。
原載於《人本教育札記》第15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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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新聞
教育部、衛生署簽署學校健康促進計畫
教育部與衛生署昨天聯合簽署推動「學校健康促進計畫」，中程計畫預期九十三年度國小、國中學校午餐普及率，分別達到九成五、七成，高中以上學生接受心肺復甦術訓練者達八成五，中小學生參與規律運動的比率提升至一成、體適能提高一成等目標。…（聯合報04/25）
國小英語教學 教育部長：採分級分組
去年九月各國小五年級實施英語教學以來，因為學生程度個別差異過大而導致教師教學困難的問題不斷在各縣市學校上演，致使原本程度落後的學生更趕不上進度，所造成的教育機會不公問題已經引起教育部重視，部長黃榮村昨日呼籲學校教師，應採英語分級、分組教學，不要再「死腦袋」的只用一種教學方法應付學生。…（中央日報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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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的寫作課—森林行吟
沒有誰比朱朱更抓得住森林小學的神韻。
孩子的一顰一笑，看在朱朱眼裡盡是生命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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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教育向前行】系列廣播節目
「台灣教育向前行」系列，總共有五個節目，分別是：
■「快樂上學去」；（週一到週五07：30～08：00）由知名歌手許景淳主持，以國小學童與家長為對象的，提供孩子美的經驗；
■「教育好伙伴」：（週一到週五08：10～09：00）由台北市家長協會理事長詹智慧主持，以家長為對象的，幫助家長參與教育；
■「教育新航線」：（週一到週四18：00～19：00）由森林小學校長朱台翔主持，以教師為對象的，提供教師新點子；
■「教育e 點靈」：（週一到週五22：10～23：00）由人本教育基金會副執行長馮喬蘭主持，則以家長與學生為對象，協助學生與家長認識教育政策；
■「發現新校園」；（週六、週日22：10～23：00）由教育廣播電台主持人王欣欣主持，以中等教育階段學生為對象的，介紹各大專院校科系特色。
看到豐富的內容，關心教育的你是不是也心動了，想一探究竟呢？歡迎收聽「台灣教育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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