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永展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理事長;環境資訊協會理事)
綠建築/環境規劃設計的原則應該是在大自然之涵容能力下,結合美學、文化、地景、及規劃設計方案的共同交集,在這個交集中必須有大家認同的儉樸生活方式。
壹、前言
關於綠建築/環境規劃設計的討論最近愈來愈受到重視,這些討論可以光譜的類比方式加以說明。在光譜的這一端,專業者嘗試分辨「好」建築與「綠」建築之間的差別,有些人將玻璃圍幕牆、不銹鋼、室內空調、及高價位的跨國公司大樓及商業辦公大樓稱之為「生物氣候建築(bio climate architecture)」(Lloyd Jones, 1997),而將綠色運動稱之為透過規劃設計以得到永續的答案(Woolley, 1998)。而光譜的另一端,則有愈來愈多有趣但缺乏中心思想的建築科技做法的提出,這些思想家致力於發展各種不同的方法,例如「環境偏好方法(Environmental Preference Method)」(Anink et al., 1996)等,這些方法將環境議題簡化成系統性的技術選擇,但這些選擇往往只是為了獲得「綠色標章」的讚賞,並沒有真正對永續發展的社會變遷作出任何貢獻。
光譜的這二端都急於撇清他們和一般「嬉痞式(hippie)」環境規劃設計的分野,對上述這二類型的專業者而言(這些人冀望使「綠建築」成為政治上受尊敬且正確的選擇),泥土、稻草、木材、及玻璃屋頂蓋起來的綠建築不啻讓他們膽顫到心頭。
即便如此,「深層綠色(deep green)」方法及新的「綠色技術官僚(green technocrat)」之間的政治對話卻很少浮上檯面(Woolley, 1998),或許是因為不少綠色運動的擁護者為了增加環境意識並減少對產業的負面衝擊,而接受類似「自然的一步(the Natural Step)」替公司企業在「源頭」背書的作法(即便這種作法是弱永續性且會稀釋綠色的原則),例如,大多數木材商都會說他們的木材來自「永續的來源」或「經營良好的森林」,即便這些木材很少符合WWF及Soil Association所建議的國際標準(Brady, 1998)。
貳、綠色材料?
不少公司供應「對環境友善的漆料」,雖然這些漆料包含低的溶劑,但它們大多數建構在人工合成的化學物及石化工業上而會製造環境問題(即便室內空氣品質聲稱己被改善)(B&Q, 1998)。
目前有愈來愈多的製造商提供「綠色」產品,但即便在技術水準上仍有許多地方待改進,以分辨什麼是「綠色」、什麼不是「綠色」,在公共辯論上卻很少觸及這個議題,也尚未有科學的共識出現。其中,道德的議題往往是討論的核心,但是如果和財政、投資及農業部門相比,營建業界及環境規劃業界對這個議題仍舊是處於「無厘頭」的盲點,有些推動方案(大多數是由產業界所推動的)可能只會「粉飾太平」或只是「綠色幌子」,而不去探討真正的環境規劃設計之衝擊及製程之決策;而消費者只能猜測他們是否真正被引導到永續的生活方式。檢驗許多建築物及營建材料的環境分類系統發現,即便大部份有合理且客觀的評估標準,有些仍然相當主觀且深受政府及社會大眾態度的影響(Woolley et al, 1997)。
我們可以從綠建築及環境規劃設計的角度上提出一個類似的問題:使用者如何知道建築師或環境規劃師具有綠色的信念?雖然有一些學界的研究人員在從事綠建築或環境規劃設計的研究,但是專業技師團體(例如中華民國建築師學會或都市計劃學會)現階段並無法提供專業人員進行這方面的檢定(註1)。建築師或規劃師彼此的態度也有相當大的差異,有的專業者認為綠建築及環境規劃設計和其他傳統方法雷同,只是「新瓶舊瓶」的差別而已,但有的專業者則對綠建築及環境規劃設計投入相當多的心血,且認為未來將成為這個領域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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