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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2/06/13》═════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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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16
◎ 他山之石 從做中學 學生當學校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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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苦旅16
實習和服兵役 異曲同工有妙有苦 兩樣校長多重滋味
關於人際關係這檔事（上）
文■Syrman
說真的，如果將在這裡服教育服務役的生活和之前的教學實習生活比較起來的話，真是差太多了。唯一差不多的就只是薪水，一樣少的可憐。其他不一樣的事情包括了：工作環境、工作內容、工作時間、是否住校、服裝要求、規範要求、生活娛樂以及人際關係等等。既然有這麼多的事情不一樣，這裡我就舉其中一樣來說明：人際關係。因為這深深關係著所有役男在服役期間的喜怒哀樂呀！如果人際關係經營得法的話，這兩年多的時間，可以順利、愉快；但若是不得其要領的話，不僅自己難過，各單位也同樣難過。
一校之風看校長
在正式說這兩個時期人際關係的差異之前，我想先交代一下在我這兩個所得不多的時期之中的校長角色，因為校長的個性及領導統御的風格其實是這人際關係之所以會產生差異的主軸。
之前我在台北縣的某個完全中學實習，這個學校的特色就是大，校地雖然不會比我現在服役的這間學校大，可是該校的人數卻是我目前服役這間學校的3倍左右。而這間學校的校長，也因為這間學校規模較大的關係，他的領導風格專注於大事的掌握，學生的管教是交給底下的各處室及導師分層負責。教官及學務處負責學生的訓育及秩序管理；教務處則專門負責學生及全校師長的教學事宜；輔導處則專責處理學生輔導的事項。這間中學的校長，年齡也頗大了，從外表上看來慈眉善目的，個子也不高；頭髮雖不多，從我看他的角度來計算，應該是不會超過160公分。頂著一頭很標準的校長髮型：稀疏的頭髮上抹了一些些的髮臘，剩下來的髮絲主要的工作就是蓋其他已經沒有頭髮的部分，於是看起來油亮亮的。並且不論寒暑，總是一套深灰色的西裝、白襯衫、皮鞋。除了運動會之外，也從沒見他穿過運動鞋或是T恤。
我和其他實習的同事都常常認為：他一定很少發脾氣。笑容總是從他彎彎的眉及上揚的嘴角中透露出來。記得有一次，我跟著我的師傅參與了他們的導師會議，校長在台上講話時，總是微微的透著一點點客家腔，說話的聲音不大，速度也不快，他總是讓底下的主任及老師們有很多說話的機會，即使是出席代表之間討論得熱烈，他也只會在一旁很有耐心且靜靜的聽著。校長他總是在最後案子已經由與會的代表們達成共識之後，才禮貌性的做個總結，並且支持最後的決議。
但是另一方面，學校的學生人數多，同時代表了學校之中的老師數目絕不會太少，老師們常有發言的機會，因此自我中心的意識較為強烈。也因為老師數目多以及自我中心意識的關係，除非是教授同樣的科目，要不然彼此之間很少是熟識的。就是這樣看起來稍微有些距離的人際關係，淡淡的讓這所學校看起來氣氛十分平和且步調穩健，就算哪些老師們之間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除了好奇心之外，什麼也加不進去。
現在想一想，這真是對我們的一種保護。我們這一群實習老師到了這間學校裡，也實在是無法激起這間學校多少的漣漪，彷彿自己只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幽幽深深的無波湖面，漣漪過後，一切都沉入了湖底，同時也潛進了自己的內心深處。我們之前已經有太多的學長姐，離開之後又還有無數的學弟妹在此校之中完成實習。一年的時間在彈指間度過。雖然學校內的人際關係影響我們不深，但是我和師傅之間、學生之間、同事之間可有著一段共同走來的感恩情分。
老好先生行事快狠準
服役分發之後，到了這間國中已經超過4個月了，我們也已經和這間學校的師長、學生們共同度過許多晨昏。記得在一月中踏進這間學校之後，除了事務組長之外，我們所第一位見到的就是校長了。這位校長和我之前實習那間中學的校長在外觀上完全的不同。現在的這位校長，雖然也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在體態上保持得很好，聲音宏亮、笑聲爽朗，留著一個小平頭。其實有一點點像是台灣日治時代的教員形象，外表上較為嚴肅，但是私底下卻是一個體恤部屬且愛開玩笑的老好先生。這位校長的脾氣比較急，往往他決定了什麼事情該怎麼做之後，短時間之內他就希望可以看見成效，特別是針對學生的管理工作，他簡直是一刻也閒不下來，同時也不斷的傳承經驗給學務處的師長們。後來，聽輔導處的師長們談起，才知道校長他在沒當校長之前擔任的是訓導主任，對於學校的訓導工作十分有心得。特別是我們學校，他在這裡擔任訓導主任期間，這間學校的學生可說是出了名的守秩序。校長他這樣比較急切的個性，也和他領導統御的風格極具高度的相關性。
舉個例子來說好了，我們3個剛剛到校報到之時，他就馬上找來了各處室主任介紹我們認識。在打電話聯絡的過程中，其中一、二位主任一時走不開，他便吩咐接電話的老師轉達，請他在X點X分時到校長室來，或是他說他將於X點X分時再打電話過去。這樣吩咐下去之後，他隨即請我們坐下一起等待，果然在X點X分時他又起身去打電話聯絡未到的主任們，而這些主任們接獲通知之後也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校長室。這是其中一例，校長對於時間的管理非常重視，即使是多一點點的等待，如沒必要，他是不會答應的。
接下來校長和各處室主任的談話互動，也可以看出校長對於開會的步調掌握得非常有效率。就當校長他將我們介紹給各處室主任之後，隨即是最初的任務分配，校長一開始說出了他的想法之後，也請主任們說說自己的看法。主任們紛紛站在自己處室的角色上，以最簡短而明確的方式說出我們到校服役之後應該對學校有哪些支援。校長迅速的了解之後，除了支持主任們的意見之外，同時交代我們「即使是非自己處室之事，當人手不足時，我們也必須相互支援」，像我是分到輔導處，但即使是教務處、訓導處、總務處需要人手的話，我也必須隨時做準備。
我就是當初沒有看清楚主任們和校長之間的對話模式，讓我有一次校長在徵詢對某一件事情的看法時，我首先先以學理，再到策略，最後檢討的整個做事模式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還在想校長一定會誇獎我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以及完整的策略，心裡面自我得意的念頭還沒斷之前，校長隨即給了一個困惑的表情，然後便叫我出去請某某主任去校長室。我覺得有一點受到打擊，向輔導主任報告這件事的時候，主任便說：「跟校長說重點就好，他只想知道你要怎麼做，策略他早就已經有腹案了。校長很忙，你只要讓他知道你做的事情是儘可能的為學生好就可以了。你所做的是執行面的工作，策略的擬定可以建議，雖然他不一定會接受；至於檢討的工作你是完全沒有立場的。記住，事情的決定權在校長，不在於你！不僅僅是你，即使是我們在和校長談事情時，也是如此！你所要做的就是支援的工作，就像老師們最大的工作就是把書教好，把學生帶好，其他的事情都是旁騖！校長也只想知道你要做什麼！如果你不知道你該做什麼，他便會分配你該做什麼，當你答應他了，你就必須全心全意的完成。」
就是這樣的一段話，對我而言真是當頭棒喝！讓我可以重新思考這兩位校長的特點，以及我該如何應對這其中所演化出的不同人際關係生態。（下週續）
◎ 他山之石 從做中學 學生當學校管理員
編譯■盧永山、實習記者潘庭芳
他們是保管鑰匙、磨亮地板、及清洗窗戶的人。
他們──學校管理員（school custodian）──是穿著制服替校園消毒和拖地的人，他們利用晚上的時間來清理地板上泥濘的腳印、滿布垃圾的走廊、和學生留在桌上的塗鴉。雖然學生有時很不尊敬他們，但他們卻是學校不可或缺的人物。他們的工作常與髒亂為伍，不僅不具吸引力，且半點都不入流。
直到去年10月之前，就讀西方中學八年級的史庫希都還認為：「工友（janitor）全身臭的要命，有誰想去做那樣的工作啊？」然而，13歲的史庫西現在在放學後，一個禮拜有幾天會幫助學校的7個管理員，用拖把拖很不乾淨的走廊，以及清理垃圾筒。史庫西知道應稱呼那些清理校園的人為「管理員」而非「工友」，他也知道他們的工作非常辛苦。
儘管史庫西立志有一天要當警官，但只要學校的計劃許可的話，他很願意幫忙割草，和用打臘機來磨亮地板。史庫希說：「我覺得這樣的工作很有趣。」
75小時的機會
史庫西是西敏西中學援助管理員學習隊裡的15名參與成員之一，他以放學後幫助管理員來換取服務學習時數（service learning hour）。服務學習時數是馬里蘭州政府的一項政策，該州要求學生從學校畢業之前，必須取得75個小時的服務學習時數，服務內容則由各郡自行決定。
西方中學的學生援助管理員計劃是在去年11月開始實施，其目的在於使學生認同學校，以學校為榮；並且在管理員指導下，透過勞動來學習責任感和尊重。參與的學生從未曾工作過，少數學生曾有與父母一起工作的經驗。
開啟這項計劃的西方中學副校長帕古拉亞指出：「我們多久才會看到一些中學生和管理員一起清理校園環境？管理員的工作常被認為是骯髒的，但我們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來教導我們的學生體會這樣的工作嗎？」
參與這項計劃被認為是一種權利，而非處罰。申請參與這項計劃的學生，必須從清理西方中學71間教室的桌子、粉筆溝和垃圾筒開始。當他們獲得所搭配的管理員之信任後，工作內容就增加了幫自動販賣機補貨、拖走廊地板、以及在課後活動結束後鎖門。
學生不可以操作電子設備，也不能使用具傷害性的清潔用品；未經家長許可，他們也不能參與這項計劃。只有1位學生放棄參與這項計劃，但仍有一堆學生等待參與這項計劃。
一日下午，13歲的布魯斯說：「這不僅是工作而已」，他邊說邊擦掉桌子上的原子筆和鉛筆跡；他說，因為他喜歡這個工作，所以一星期會來學校工作2次。現在，布魯斯已取得所有的服務學習時數。
一些遊戲和討論
當然，有些男生在清理粉筆溝時會打一些粉筆杖，使手上沾滿了粉筆灰；他們也常滔滔不絕地談論別人丟在垃圾筒裡的東西，如荷雪牌的巧克力（Hershey's Kisses）包裝紙和充滿卡通片圖案的巧克力牛奶瓶。
然而，這些學生也會討論清洗窗戶的最好方式。平日在校時，他們以獨特的方式與管理員打招呼，放學後，他們則珍惜與管理員一起工作的時間。
13歲的西敏學生凱文說：「這樣的工作讓我覺得自己很重要，我們的學校變得比以前要來得更乾淨。」13歲的布萊恩也說：「我從前都不知道管理員的工作是這麼的困難。」
西方中學副校長帕古拉亞指出：「我們並非利用這些學生當免費勞工，管理員在上班時間教他們如何適當的處理灰塵，並且確定學生能夠完成他們的工作。這些學生並沒有把管理員的工作搶過來做，而管理員必須教他們如何負起責任，我們希望其他學生尊重他們所做的事。」
愛上這份工作和學校
西方中學總務主任茱蒂一開始時對這個計劃有所疑慮，她說：「我認為這個計劃不會實施太久，因為我們談的是維持一整個學校的清潔工作，但我並未看到學生願意投入清潔工作。」
這項計劃除了把拖地的工作交付給學生外，還產生了其他的意義。在學生工作的第一天，他們要求穿制服。校方給他們每人一件卡其色制服，胸前的一塊海藍色補丁上繡有「管理員」的字樣。隔天，他們仍穿這套制服到校。
自學生管理員開始工作後，西方中學部分教職員說，他們發現八年級教室走廊上的垃圾變少了，而且有愈來愈多的學生呼籲要保持校園整潔。部分家長說，他們很高興地知道他們的孩子在放學後，為學校做有建設性的事情，而不是只坐在家裡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