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文章—一位父親寫給老師的Email 106

標準的答案VS.誠實的想像
◎林煥文

陳老師：

　沒有讓偉明去參加所謂的「暑假學藝活動」，畢竟是對的；這幾天，我們每天花二到三小時復習一年級的功課，效率非常之好，即使我外出，他也能在家自己進行。唉，要是我是億萬富翁，能陪他在家自學，不要去學校被當作小士兵般操練，該有多好。

　我們每天一起寫暑假學習日記，寫的不是報告或散文，而是流水帳；除了記錄複習的進度，還記下待加強之處，無法解決的疑難，以及其他「精彩」的「事件」。舉例來說，七月一日晚上，我們寫了兩頁生健科輔助教材，約十題選擇題，寫完之後，我知道他並不懂那些實驗的原理，最重要的是，他不懂為什麼某個試劑可以測試澱粉，某個試劑可以測試葡萄糖，課本只說可以，沒說為什麼可以，那麼是不是除了可以的這些，其他都不可以呢？不說清楚這環節，那些什麼「硫酸銅」、「本氏液」、「鋅粒」等，就像是從草叢跳出來的老虎，任誰看了都要束手無策。

　再舉七月四日的例子，那天上午，我們複習數學第一冊第二章第一節的「因數與倍數」，我講了半天，他都不懂，而我也不懂他到底不懂什麼，我翻閱課本找辦法，看到第74頁的漫畫裡列了三種算最小公倍數的方法，我要偉明就這三種方法發表意見，他說了半天，我不停的答「嗯」，接著…他就懂了，這真是很奇妙，或許他先前之所以不懂，是我說得太多了；後來，偉明說：「奇數除以一個數以後，它的商一定是奇數嗎？」我問：「整除嗎？」他說：「對，整除；而且，除以的那個數（他的意思是說除數），可以是偶數，也可以是奇數喔。」我假裝思考了一分鐘，在紙上證明給他看，他點頭，欣然接受，我順勢宣布今天下課，可以去打電玩了。

　生健科輔助教材裡，列了一題基本學力測驗考過的題目：「詠真最近情緒不佳、心情低落。下列何種調適方式最不適當？Ａ找輔導老師談談，Ｂ看一場喜劇電影，C找朋友一起打球，Ｄ對家人大吼大叫。」偉明特地指這一題給我看，說：「我知道出題目的人要我們寫Ｄ，可是事實上，我們會覺得答案是Ａ，Ａ比Ｄ不適當多了。」我完全了解他的論點，但想引他多說一點，便說：「我覺得答案不是Ｄ耶，ＡＢＣ都是調適心情的方法，Ｄ只是心情不好的表現，根本不是什麼方法啊，它根本沒有資格跟其他答案比較。」

　偉明嚴肅的點頭：「這樣說，也有道理啦。」我問：「還有，我覺得Ａ不錯呀，有問題，去找輔導老師談。」偉明淡淡微笑，像在笑我不知民間疾苦，他說：「去找輔導老師呀？好，什麼時候去？」我說：「下課的時候。」他說：「下課只有十分鐘，你走去輔導室的大樓，摸一下牆壁，再走回教室，剛好上課。」我說：「午休的時候去。」他說：「午休的時候，不想睡覺都得趴在桌上，你別想出教室。」我說：「那就放學後去吧。」他說：「你很白耶（我本人並不白，此「白」乃「白痴」之縮寫），放學後，累得要命，誰要去呀？」我沈吟後，耍白痴的說：「那只有請假去囉？」他瞪我一眼：「請事假太多，要扣操行分數。」我驚呼說：「去找輔導老師的人，道德比較差喔？」
他兩手一攤，無奈的說：「規定就是這樣。」

　現在，問題來了，這題該怎麼答？是要誠實的答Ａ，還是答那尚有爭議的Ｄ呢？偉明拿著筆，看著那題，遲遲不能下筆；我相信，即使這是正式的基本學力測驗，攸關升學考試的分數，他還是會一絲不苟的面對這困境，這真叫「臨財毋苟得，臨難毋苟免」呀。最後，我不忍心的說：「那就…那就應付他一下吧，什麼爛題目呀！」他嗯了一聲，填上Ｄ，但筆尖留在紙面上方一公分處，似乎不能釋懷。我說：「這樣好了，你在Ｄ的右下角，加一個小小的問題，表示你並不完全支持這個答案。」他同意了，下筆寫去，寫的卻不是問號，而是一個不知何意的小黑點。

　我稍稍想想，便知道他為什麼要寫小黑點了。答案是Ａ而不是Ｄ，在他來說，根本是毫無疑問的，但是這份暑假作業以及這份作業背後那個龐大的體制，非但不容許他誠實的作答，也不容許他懷疑標準答案。他，只好在行禮如儀後，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天知地知的暗號，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林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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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新聞

國家考試國文作文變革擴大實施

考選部昨天表示已完成國文試題改進方案。據指出，自五月的不動產估價師特考和六月專責報關、保險從業人員特考開始，就試辦新增的限制式寫作題型，包括「設定情境作文」與「引導式作文」，今年兩次試辦後初步統計，獲百分之八十應考人肯定，因此未來將推動國文科新題型擴大到各種考試實施。…（聯合報07/08）

公立中小學將可聘外籍教師

公立中小學不得聘任外籍教師的禁令終於即將解除，行政院勞委會副主委郭吉仁昨日宣布，勞委會將修正就業服務法，引進外籍教師至公立中小學任教，以提供學校教育更好的英語學習環境，並給予本土英語教師成長的壓力，預計年底前即可完成修正草案報行政院轉立法院審議。…（中央日報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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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的寫作課—森林行吟

　　　　　沒有誰比朱朱更抓得住森林小學的神韻。

　　　　孩子的一顰一笑，看在朱朱眼裡盡是生命的節奏，
　　　　　　　　　朱朱是擅長說故事的人，
　　　　　　　森小的教學實況在她的筆下栩栩如生，
　　　　　　　孩子的心靈，像敞開的大門迎接宇宙。

　　　　　　　繼《森林日記》、《森林紀事》後，
　　　　　　　《森林行吟》紀錄森林小學的寫作課，
　　　　　　　紀錄孩子內心 未曾被發現的—思想。

　　　　　　　　　《森林行吟》定價350元
　　　　　　　　　　訂購熱線：02-23642952
　　　　　　　　　　劃撥帳號：17508340
　　　　　戶名：財團法人人本教育文教基金會出版部

　　　　　　　　　　　森林小學系列：
　　　　　　森林日記（200元）、森林紀事（200元）、
　　　　　　　　 森林小學綠皮書（200元）
　　　　　　　　　訂購熱線：02-2364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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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教育向前行】系列廣播節目

　「台灣教育向前行」系列，總共有五個節目，分別是：
■「快樂上學去」；（週一到週五07：30～08：00）由知名歌手許景淳主持，以國小學童與家長為對象的，提供孩子美的經驗；
■「教育好伙伴」：（週一到週五08：10～09：00）由台北市家長協會理事長詹智慧主持，以家長為對象的，幫助家長參與教育；
■「教育新航線」：（週一到週四18：00～19：00）由森林小學校長朱台翔主持，以教師為對象的，提供教師新點子；
■「教育e 點靈」：（週一到週五22：10～23：00）由人本教育基金會副執行長馮喬蘭主持，則以家長與學生為對象，協助學生與家長認識教育政策；
■「發現新校園」；（週六、週日22：10～23：00）由教育廣播電台主持人王欣欣主持，以中等教育階段學生為對象的，介紹各大專院校科系特色。

　看到豐富的內容，關心教育的你是不是也心動了，想一探究竟呢？歡迎收聽「台灣教育向前行」！

收聽頻率：台北、桃園及高屏地區：101.7／宜蘭、彰化、台中、雲林：103.5／台東：102.9／基隆：100.1／花蓮：103.7／玉里：100.3／竹苗：103.9／南投：98.1／嘉南：107.7／澎湖：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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