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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2/07/18》═════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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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21
◎ 悄悄話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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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苦旅21
服勤外的世界
文／Syrman
這樣的標題也許有點奇怪，「服勤外的世界」所指涉的是什麼呢？既然要談的是服勤「外」的世界，那麼服勤「內」的世界又是指什麼呢？在此有必要做一個交代。所謂內、外之分，其實就是指我服勤的這所學校圍牆內外所發生之事。「內」，當然指的是學校圍牆內的事情，也就是之前所說的種種；「外」，指的就是學校圍牆外的事情。
這當然只是大致上的區別，如果您對以下真正的定義無法明確的瞭解時，您大可這樣以為。其實我真正要說的是當服勤時心裡的事情，只是這些事情牽涉到服勤地點以外的人，但卻又是由位於學校圍牆內的我的心為出發點。
小時候，常常以為睡著的時候，全世界也跟著我睡著了而停止運轉，不然為什麼天亮時，大家都跟我一樣趕公車、買早餐呢？這樣子的世界觀是圍繞著我而形成的。現在，雖然已經知道這樣的想法錯得可愛，但是我想以這樣的方式來理解世界將會可愛許多。因此，在這裡借用我小時候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將其稱之為服勤「外」的世界──也就是服勤之時，原本所熟悉的人、事、物也跟著留在心裡，而我對他們所形成的一種……想念！
朋友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對於他們，我總是有著太多的感謝。大學時期，雖然我們常常無所事事，常常言不及義，不過卻交換了我們最真誠的心。當其中任何人有困難，我們總是毫不吝惜的伸出雙手，讓他知道我們對他有多麼在乎。也許有人病了、也許有人失戀了、也許有人考試失敗了、也許有人有著太多的壓力了，我總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他們，即使他們現在各自位於不同的崗位上。
去年在考慮是否要投身替代役時，問了他們的看法，他們也給了我最有力的建言與支持。入伍之後，成功嶺同班的弟兄們，患難與共了5個星期，我們13個人也成了好朋友，雖然各自選了不同的役別，有人是消防役、有人是警察役、有人是社會役，當然也有人和我一樣分到學校去服務，但是相同的是我們都在自己所選擇的役別崗位上貢獻自己的力量，以及積極的想要維繫彼此之間得之不易的友誼。
記得當時輔導長所勉勵我們的：「在成功嶺相逢是有緣，不過再怎麼有緣，在成功嶺就是短短的5個星期而已。也希望大家離開成功嶺之後，這樣的緣分不會散去，進而凝聚成為一股自己人生當中的新力量。」於是平時在互通電子郵件的過程中，分享了彼此目前服役的近況及喜怒哀樂。每每閱讀著他們寄來的E-mail時，心底總是悄悄的升起一股聲音：「天南地北聚一堂，有緣把兵當，烈日當空勤磨練，甘苦不能忘，星空下，互勉勵，同袍情誼長，退伍時，悵別離，重逢話家常，天南地北聚一堂，有緣把兵當，患難與共相扶持，地久天長。」當我分到了這裡時，總是一直想著要趕快聯絡到他們，告訴他們「我在這裡」！
說到想念，一定不能割捨的是男女之情。在成功嶺時，好巧不巧的，剛好遇到一位班長「兵變」。記得當時，常常夜深睡不著，連上的中山室傳來一陣陣淡淡哀愁的吉他聲，這位班長在藉著吉他的聲音療著他心中的痛。但是一到平日上課操練時，他卻又非常「平常」的幫我們上課，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心裡的情傷。藉著標準的徒手基本教練以及漂亮的刺槍術，為我們做完美的示範。
其他的班長也常常訓勉我們：「當兵會兵變是很稀鬆平常的，如果除去男生和女生所處世界不同這個原因，關鍵原因就在於當兵放假的時間太不固定了。有的時候明明就要放假了，巴望了好久的假期，也已經和女朋友聯絡、計畫好了，就在要踏出營門前被叫回來，告知休假取消。反覆這樣，就算感情再怎麼好的情侶，也難以維繫。」其實，服役之後和女友之間的相處情形的的確確和服役前有許多不同，最重要的是觀念上的差異會越來越多，彼此脆弱的時候好像也會越來越多。因為自己的生活簡單說就是單調二字，而在外面的女友卻常常有著太多的工作壓力以及看不見的思念，彼此都無法為對方解決些什麼或是安慰些什麼。所以，兩人之間雖然渴望著見面，卻又常常有口角。
兩個人常常像小孩子一樣，要寵著哄著，要時時陪伴，更要無微不至。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只要看不見媽媽，就會因為不安而大哭起來。其實，媽媽只是不在我們的眼前，只因為眼前看不見，所以就認為媽媽不見了，同時也以為媽媽不愛我們了，可是，媽媽只是離開了一下，愛當然是在的。戀愛，不就是和那個時候的我們一樣嗎？在相聚的時候，手牽著手逛街時、聽對方跟自己說話時、或是相互擁抱時，總能夠確定對方百分之百愛著自己。可是道了別離之後，因為見不到而擔心對方就不思念自己了，憂慮對方就不愛自己了，只因為對方不在自己身邊就以為愛不見了，卻不知道，不在身邊不代表愛就消失了。
對對方要求的越多，往往也就越不快樂，只知道自己需要對方、思念對方時，對方不在自己身邊，卻忘了對方也是這樣在思念著自己！當吃到好吃的東西、看到美麗的事物、玩到好玩的東西，總是第一個想要告訴對方，和對方一起分享。愛，不就是在這其中了嗎？而我也確知自己愛著她的心情，總是這樣的刻骨銘心，不曾改變。
最近午後常常下著傾盆大雨，雨後，伴隨著陣陣清朗的蟬鳴聲，夏的感覺，就這樣的在雨後濕潤的空氣中瀰漫開來。我所服勤的這間學校沒有冷氣，所以這個夏天算是充分領受了中台灣烈陽的傲氣。媽媽也在這個時候從職場上退了下來，在家裡忙碌著、逍遙著、思念著。每一次在電話之中，母子的交談內容總是不脫她對我的擔心，彷彿我還是當年在她懷裡的小孩一樣，熱了需要她所準備的涼爽夏衣，渴了需要她所準備的蜂蜜茶……千交代萬交代的叮嚀我該注意些什麼，別在炎夏之中生病了。
同時，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夏日午後：家中沒有冷氣，媽媽常常將一張大被單掛在陽台上，用水將大被單給淋濕，這樣從陽台吹進來的風彷彿變成了冷氣。我似乎看到熱熱的風經過我家陽台前的那塊大濕布之後，就卸去了厚厚熱氣衣而變成了個個輕鬆窈窕涼涼的風。我常常就吹著這種「天然冷氣」，躲在媽媽的懷裡，吃媽媽做的冰棒，聽著窗外一陣陣的蟬聲交響曲，在夏日的午後慢慢的睡著。想到這裏，一種孤身在外的遊子心情不自覺油然而生。常常在休假回到台北時，最希望看看家人以及嚐嚐在外所嚐不到的「媽媽的味道」。餐桌上的歡笑聲、家人之間的關心問候聲、一種自己房間所特有的熟悉感，這樣的思念，彷彿成了生命生長過程中，絕對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種種的思念，一下子的湧上來，總是讓正在值勤的我感動不已、感懷不已、感恩不已。
◎悄悄話大聲說
說我參加教甄往事
文／老書
話說這教師甄選此刻正如火如荼地於各地各校開展。
有人質疑公平性；有人擔心校方有缺未報；有人不想離家太遠；有人希望學校的學生素質要高。
這些老書全都想過。而這教甄的苦，老書也吃過。
第一場：
場景：澎湖某高職。
時間：民國70年暑假。
人物：男男女女若干；有的和老書一樣，是剛畢業的初生之犢。有的是國中數學教師，想要更上層樓。聽說全場只有一位仁兄不是數學系畢業。
結果：錄取的數學老師就是那位非數學系剛服完兵役回來的兄台。
傳說：聽說他有錢的老爸提供一艘船作為該高職學生實習之用。
事實：老書也不明瞭。但老書在試教時，才剛站上講台，便發現有好幾位評試委員已經開始打瞌睡，從頭到尾，有位委員不曾打開過他的雙眼，還頻頻搖頭晃腦。可惜老書雖然打靶利害，可是對於丟粉筆頭不在行，否則依著老書當時年輕氣盛的脾氣，可能早就賞他個連發粉筆頭。
第二場：
場景：台北市某校。
時間：民國77年暑假前。好像是高中候用教師甄試。
人物：更多的男男女女，來自全省各地，因為聽說台北市的福利居全台之冠。
結果：雖然筆試考完以後，老書覺得還可以，可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老書落敗。不過這落敗可是敗的心服口服，因為全台北市徵高中教師，老書想應該不會有啥舞弊案件吧！可是有件事讓老書在收到成績單後頗為扼腕：竟然只差錄取總分1分。
第三場：場景仍是台北市。
時間：隔一年暑假前。在閉關多年之後，台北市舉辦第一次國中候用教師甄試。
人物：如恆河沙一般多的男男女女，一樣來自全省各地。
結果：老書還記得當時的心態，跟孩子的爹說：如果還差1分，以後打死我也不再參加任何教師甄試。放榜當天，榜單公佈在陽明高中，老書從來也沒去過陽明高中，只知道位置大約在士林。還記得當天艷陽高照，老書最後找到陽明的正確位置，老遠把車停好，再走過去，太陽把人照得頭昏腦脹；可是當老書看到榜單上：清楚明白得寫著老書的名字時，恰如7月的海風吹過，清涼得不得了。回家後，先打電話通告上班中的他，這時便想，是不是該去跟當時任教的私校請辭；但出門時倒車，竟然因為太興奮，把後車廂撞壞，車子送修，可是心裡還是很高興。好在車子撞壞，無法到校跟校長請辭。
真正結果：當晚，老書接到一通陌生女子的來電，她先是問老書是否知道自己考上教師甄試之事。接著她表明自己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員：很抱歉，我們必須跟您說明，您今天看到的榜單是錯誤的。
錯誤的？！這是什麼意思？
呃，因為我們的工作人員把電腦序號和真正的准考證號碼弄錯了，所以公佈出來的名單並非真正的錄取名單。
啥，怎麼會這樣，老書腦門衝上無數血液，那那那那我怎麼能夠相信妳。
因為錯在我們，您明天可以來我們局裏查成績。
隔天，孩子的爹陪我前去位於長安西路的教育局，我沒有進入，是他幫我看成績的。沒錯，妳沒錄取，他看完成績後告訴我，總分差1分。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那因為前晚哭了一晚而腫大的眼睛，又撲簌的流下眼淚。
第四場：
場景：仍是台北市的國中候用教師甄試。
時間：民國79年暑假前。不過這一年心境不太相同，因為在考國中教師甄試之前，老書已經通過北區某公立高職的甄試，如果國中沒上，也已經確定要換跑道到公立學校。為什麼食言呢？因為，老書的兒子早產，卻不能保住。懷疑私校壓力太大，所以辭了私校，考教甄來了。心想不上的話，就在家專心生小孩。
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老書終於在數百名的應試者中，考到第8名。因為稅賦的關係，放棄了高職，進入國中任教。知道上榜消息當晚，老書根本睡不著，隔天一早不到5點就起床了，這是老書有史以來第一次不靠鬧鐘早起，那種興奮的心情，十幾年後的現在，還清楚感受到。
最後一場，則是7年前，參加本校的教師甄選，運氣很好，一舉中的。如願進了本校。
這僅僅是老書參加的公立學校教甄，就別提有的報名而沒去考的甄試，以及老書年輕時所參加的私校教甄。
老書老是喜歡拿國父革命當例子，推翻滿清的革命，失敗超過10次，中華民國還是創立了呢！老書考教甄的失敗不過數次，就已經萌生退意。老書自覺是個意志力堅強的人，那一般的試用教師，在暑假歷經多場因為景氣不好，造成僧多粥少的教甄，會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呢！
在此要勉勵想要從事教職的年輕學子，考不上公立學校，沒關係；如果可以，前往私立學校任教也可以是另一種選擇。所有的磨練，都會是自己成長的養分，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