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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車開動前，河內下起了大雨，小眼睛先生透過窗外看著月台上提著大小行李，全身早已濕透的越南
人陸續上車。在這班火車內，大多數的人都將進行一場一千多公里的跋涉，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故事
，每個公事包內、每個老式皮箱內、每個掛在窗邊的塑膠紙袋內、每個人的心內，一定都有著一段不為
人知的故事，在這個物質落後的城市裡，小眼睛先生深深的感到人民的純樸與踏實。
坐定之後，小眼睛先生發現前座的人交頭接耳的動來動去，座位間的細縫裡有著一對窺視的眼睛，小眼
睛先生想試著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前面惹的前座的兩個人嘻笑了起來。後來他們乾脆轉過身
來跪在座位上，想試著和小眼睛先生聊天，可惜他們的英文太糟，根本無法溝通。一切都需要透過他們
坐在隔了一個走道的母親來翻譯。原來這兩個兄弟姓阮，一個叫阮松、一個叫阮柏，弟弟指著小眼睛先
生的頭髮，豎起了大拇指，其實小眼睛先生的頭髮在一天的奔波後已經相當油膩了，這樣的誇獎讓他有
點不好意思。不過他也發現弟弟的頭髮雖然很短，但是額頭前的一撮頭髮卻是相當的長，可以拉到耳後
，聊著聊著，阮媽媽剝了一個柚子請小眼睛先生吃，這裡的柚子真是好吃，比起還劍湖旁又乾又酸的柚
子，可真是天差地遠。
值得一提的是火車上的熱湯麵，紅色或藍色的塑膠碗內放著麵餅、肉絲、蔥花，服務人員將滾水注入碗
內後直接遞給了小眼睛先生，那真是一碗前所未有的好麵，宛如折凳，藏諸於民間，麵的口感介於台灣
生力麵的軟及香港公仔麵的硬之間，湯頭則充滿了濃濃的越南風味，加上小時曾經用過的塑膠碗，實在
讓人難忘。不顧GUIDEBOOK裡推薦的各式美食大餐，小眼睛先生決定把河內最好料理的頭銜班給了火車
上的湯麵。
在夜車上，小眼睛先生和阮兄弟到通道上抽了根煙，阮弟弟抽的是三五硬盒的香菸，這種煙在越南差不
多要一萬五千元以上，小眼睛先生和阮弟弟拉開車門，吹著寒冷的夜風，小眼睛先生看著阮弟弟大口吞
吐的表情，除了彼此之間的語言完全不通之外，他實在分不出阮弟弟和故鄉的人有任何的不同。
小眼睛先生於七點多醒來，阮氏兄弟已經下車，不久服務人員推著車子發給每人一碗好吃的粥，這次的
粥和咖啡是免費的，粥相當的好吃，不是廣東粥的味道，卻很像小時候常吃到的瘦肉粥，而咖啡就更酷
了，小眼睛先生嘗了一口從老式的鐵水瓶裡倒出來黑色的汁液，口感又酸又澀，他只喝上一口，便覺得
血液裡的咖啡因直線上昇，睡意全消，實在是相當特別。
火車於十點多到達位於中越的古都順化，比預計的時間誤點了一個小時。
順化，是以阮朝王城、啟定皇陵、明命皇陵而聞名的中越古都，但雖說是古都，王城的興建時間卻是在
十九世紀，皇陵則興建於十九世紀中至二十世紀初期，啟定皇陵更是完成在1931年，對小眼睛先生來說，
這實在稱不上是古蹟，如果這算的上古蹟的話，那麼中山先生的靈寢就也是古蹟了，充其量只能算是老
式的建築罷了。這些東西無論是年代、建築或是雕工各方面皆不及同屬中華文化的中國，但在
GUIDEBOOK上卻是介紹煞有其事，好似若不造訪會錯失多少中越的精華，如果是LONELY PLANET上面
這樣寫，小眼睛先生還會因為這是由西方世界的眼光來撰寫而有所體諒，但是連中文的旅遊書上都寫著
這些地方非去不可，實在讓他不禁質疑起旅遊書的作者到底有沒有在作功課。所以小眼睛先生一行人也
沒計畫多留戀，在XIN CAFE訂了前往會安的車後，他租了輛人力車展開三個小時的順化之旅。
恰逢午餐時間，小眼睛先生決定先去GUIDEBOOK上推薦的餐廳用餐，但是照著地址前往，餐廳正在整修
，於是照著車老大的推薦，他們前往另一家餐廳。其實越南的一般餐廳基本設備都不是太好，感覺好的
點的話大概是早些年前的故鄉平價西餐廳的裝潢，如果糟糕一點的，則像是夜市裡有店面的小攤子，廚
房跟座位全擠在一塊兒，不過東西倒是便宜好吃。他們點了海鮮潤餅、一大盤明蝦、一大盤牛肉、炒飯
、幾種當地的特產，還有LOCAL BEER，三個人加起來總共是八萬七千塊越南盾，折合台幣兩百元不到，
相當的划算。
在小眼睛先生用餐的同時，同行的三個車伕並不用餐，而是蹲在樹蔭底下靜靜的等待，小眼睛先生實在
不習慣這種讓人家等待的感覺，於是他走上前去，車伕們立即拍拍褲子站起身來，好像隨時準備待命出
發，小眼睛先生掏出身上的紅色萬寶路分給他們抽，並問問他們要不要喝飲料，車老大客氣的說，因為
我們願意來這裡用餐，老闆娘已經請他們喝了可樂，這樣已經很足夠了，看著他們在陽光下享受萬寶路
的表情，小眼睛先生心裡有種五味雜陳的感受。
用完餐後，小眼睛先生搭上人力車，穿過香河到了對岸，順化的天氣晴朗、微風徐徐迎面吹來，古城的
街道相當整齊，車輛不多，兩旁皆有綠蔭，加上適逢中午下課，街上往來的多是穿著白色傳統服裝騎著
腳踏車的女中學生，小眼睛先生想到，有所謂順化出美女的俗諺，的確，在這個寧靜的古都、宜人的氣
候、搭配著香河、綠蔭，看著美女，的確是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在這些不算古老的古蹟裡面，小眼睛先生覺得只有王城前的十二座砲台及懸掛著越南國旗的大旗台比較
值得一看，而有名的王城小眼睛先生並沒有不想花費五萬五千盾進去，所以僅僅在午門之前照了張相便
離開了。最後一站是販賣各式雜物的東巴市場，其實這個市場並沒有特別的遊覽，但在車老大的推薦下
他們還是去逛了逛，車老大帶著他們穿越各式店家到了一家服飾店，想當然，小眼睛先生知道在這裡消
費的話，車老大一定可以獲得抽佣，但他並沒有不高興，因為這裡日子實在不好過，想辦法要多點收入
也是很正常，只要東西不要貴的太離譜就好。所以，JOY5在這裡選了幾套中國式的短杉，一件要二十五
萬，小眼睛先生是覺得那貴了點。
在逛街的同時，小眼睛先生和車老大聊到了年紀，看起來比小眼睛先生大不了多少的車老大已經三十七
歲，而且還有三個小孩，或許是刻意的安排，車老大在糖果攤前表示能不能送他一包糖果，他想送給他
的孩子們，小眼睛先生並不想去探究事實到底如何，買了包糖送給了車老大，車老大高興的謝了再謝，
賣力的踏著車將小眼睛先生一行人送回了巴士站，準備前往會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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