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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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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他山之石 保守派：別向美國歷史宣戰
──文化革命後的空虛
◎ 教育苦旅37期望下次還可以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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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山之石 保守派：別向美國歷史宣戰 ──文化革命後的空虛
今天的兒童，將是明日的領袖。
保守派說，要是我們孩子都是一群笨笨的學生，
那明天領導美國的，會是什麼領袖？
文■賴明芝
從911恐怖攻擊事件後，美國人開始對許多議題反思，其中之一，是對現代自由主義者的批評。目前美國的出版界每週都有新書推出，許多都是針對現代自由主義而來。派崔克‧布坎南（Patrick J. Buchanan）所寫的《西方之死（The Death of the
West）》，也在這一波出版熱潮的行列之中。
對現代自由主義者來說，布坎南可以說是個「超級大右派」，其言論過於保守。像是他書中對於女性應該要善盡天職、多多生產、提高生育率的看法，大概會讓波士頓一海票的左派人士氣得吐血。甚至有「學院派」認為，布坎南這本書是垃圾。不過，按照薩伊德（Edward. W. Said）對於知識份子的看法：「知識份子既不該是沒有爭議、安全的角色，以至於只是友善的技術人員。……在任何的情況之下，知識份子都應該為人們聽到的事情激起辯論，可能的話，更應點明爭議之處。」布坎南被左派人士罵到臭頭，也未必不是好事。或許，是該對於現狀重新思考的時候了。
對過去發動戰爭 重傷美國
布坎南特別在書中對「文化革命」一事大書特書，他認為，對「過去」發動戰爭，給美國社會帶來難以彌補的傷害。「誰掌握了過去，誰就掌握了未來。誰掌握了現在，誰就掌握了過去。」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此言，道出「對過去發動戰爭」背後所隱藏的危險：若失去藉由歷史對於本身進行的反思，人們很容易受到政客野心的主宰。布坎南則認為：破壞一群人的過去，使其忘記祖先及過去曾經做過的事，那麼有心者就可以用「新的歷史」填補這群失去過去記憶的靈魂。問題來了：什麼是新的歷史？要是新的歷史帶給我們的只有仇恨和完全的破壞，我們又該將何去何從呢？
「詆毀一個國家的英雄，其人民將任由你處置。」布坎南這麼說。事實上，這種帶有破壞性的思想，已經成了美國政治的準則。政治人物不敢大聲說出他們對於美國過去的榮耀有些什麼看法。過去的的價值，成了老舊不堪的過時之物。文化馬克思主義者所擅長的「批判理論」，就是對過去發動戰爭最好的工具。布坎南還認為，文化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理論」，就是這種涉及個人詆毀的政治所援引的標準。文化馬克思主義者認為，封住「記憶之洞」和美國過去的榮耀所發展出來的愛國故事，並且生產出新的歷史，強調美國的憾事和過錯，是一件對的事情。把我們過去所愛之事，變得令人憎恨和可鄙，也是錯不了的。
歷史沒有什麼好，歷史只不過是道德和心靈上的包袱。由於愈來愈多的人改變他們對於歷史的態度，現在的孩子必須接受由加州洛杉磯大學針對教科書發展出來的《新全國歷史標準（new National
History Standards）》。這帶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的孩子還會愛國嗎？布坎南指出，孩子對母親的愛，出於自然的，但是，孩子對於國家的愛是要經過教育的。只有藉由學習，孩子才會知曉他屬於哪個民族、哪個國家。美國前總統雷根曾經說過：「要是我們忘記曾經做過的事，我們將不會知道自己是誰。我要向大家警告，消滅了美國人的歷史，會使得美國的精神消失。」看看今天的兒童在學校裡學些什麼？關於過去的知識應該沖到馬桶裡算了。保守人士認為：父母那一代，生活在信仰裡；現在這一代，身處於懷疑的年代，無力抵擋來自於文化馬克思主義者殘酷無情的抨擊。
新全國歷史標準 質疑傳統
過去，美國的公立學校為的是創造出良好的公民以及會捍衛國家的愛國份子。學校應該帶領學生，透過課程的學習，進而學會要愛美國。保守主義者認為，自從加州洛杉磯大學搞出一套適用5至12年級學生教科書的《新全國歷史標準》之後，情況已經改變。《新全國歷史標準》是加州洛杉磯大學蓋瑞‧奈許（Gary Nash）領導發展出來，這項計畫還贏得美國國家人文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以及美國教育部兩百萬美元的贊助。未來，美國公立學校的孩子，唸的是這種教科書：
1）不會提到山姆‧亞當斯、保羅‧李佛、湯瑪斯‧愛迪森、亞歷山大‧葛拉漢‧貝爾或是萊特兄弟。這些人是著名的歷史人物。
2）課本裡頭會提到「三K黨」多達17次，麥卡錫參議員出現率只有9次。
3）美國歷史最久遠、也最龐大的草根環保組織「西岳山社（Sierra Club）」的創始時間，應該要特別標明。
4）美國國父喬治‧華盛頓的總統任期不用談，其告別演說也是一樣。取而代之的是，孩子們應該要想像印地安人酋長和喬治‧華盛頓對於美國獨立戰爭會有什麼對話。
5）美國人1969年登陸月球的事蹟不必提，不過，不能忘記蘇聯在太空探索方面的偉大進步。
6）學生要學習西非馬利這個國家的社會習慣，以及阿茲特克人的技巧、勞工系統和建築。阿茲特克人用人陪葬的風俗不用學。
看在保守主義者的眼裡，對美國歷史發動戰爭，將使得我們邁向一個不理性的世界。甚至連數學都可以憑「感覺」學習，演算不是重點。連科學都不在乎邏輯了嗎？可是，左派人士認為，情況並非像保守派人士說的那樣。自由派人士當然也在乎歷史，只是，他們想要提供學生對於歷史另類的想像。比方說，過去的歷史教材老愛提「林肯解放黑奴」，但事實上，美國開國元勳之中，只有亞當斯並未擁有奴隸。從這點來看，到底誰是真正站在黑人這一邊呢？誰說自由派人士不愛國？自由派人士只是想要突顯出：我們愛的美國，究竟是什麼樣的國家？如果美國只是一個到處發動戰爭的「流氓國家」，又為什麼要去愛她呢？
保守派人士受不了現代自由主義者老是提「感覺」問題。蓋瑞‧奈許的《新全國歷史標準》雖然經過修正，但是還是有人不爽。保守派說，美國的小孩子都變笨了，因為他們都是用「感覺」學習，不用思考。今天的兒童，將是明日的領袖。保守派說，要是我們孩子都是一群笨笨的學生，那明天領導美國的，會是什麼領袖？
◎教育苦旅37期望下次還可以見到你
文■Syrman
服役將近一年了，有很多的事情點滴在心中，平常可能一下子想不太起來，但是只要時間、地點、人物符合了，這樣的心情就會突然間整個湧上來，怎麼樣也壓抑不住。
當然，平常會遇到的事情頗多，除了平常和學生之間的相處之外，師長或是同袍之間的互動往往更是左右自己心情的關鍵。有一些事情之前已經花了相當的篇幅來做說明，這些多半是關於自己和周遭他人的個性所產生的微妙關係，也就是別人的一個眼神或是一句話都可以影響自己好久的這類事情。但是，這些互動其實還牽涉到另一個層面，那就是自己和他人之間做事態度的互動。有些事情不是和當事者的個性有關，我想絕大部分倒是取決於那個組織所形成的氣氛，那個氣氛會影響進入這個組織的工作者，而且往往會影響個人原本的個性或是做事的態度。
架子 是怎麼一回事
很多人不喜歡和政府行政機關的公務員打交道，而且多半認為公務系統中的人員都有一種「架子」，也有人說是官腔，這種架子不是電視廣告猛打公務員親民、愛民、助民形象就可以消解的，因為它已經深深植入漢人的文化之中，內化成一種潛意識。這樣的感覺我知道很難用文字來加以形容。我們可以打個比方，就好像是一旦進到國家圖書館裡面，就知道要安靜、輕步一樣，儘管在踏進這道大門之前是如何的亢奮或是憂鬱。我曾經花費了許多時間了解這種「架子」是怎麼一回事，可惜所知道的仍然十分有限，索性就在此藉著這個篇幅來描述吧！
感受這種架子的時間不需要多，只要一秒鐘就可以很準確的知道。大家一定都有這種經驗，只要靠打電話，就可以知道接電話的人個性是不是具備這樣的架子，只要對方在電話筒的另一端說出一個「喂」，我們就可以知道要如何調整自己的語調來相回應。
也許你會覺得這應該和我服役的過程沒有什麼相關，因為這是大家幾乎每天無時無刻都在做的事情。沒錯，您的想法沒有什麼不對，但是我在這裡是專門拿教育機關來做說明，以及我自己身在其中的體會。之前有幸從原本服役的學校被借調到教育行政機關支援，那幾天所接觸到的、感受到的事情非常的多，而且相當複雜。
借調報到的第一天，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的踏進辦公室裡面，從一個鄉下地方的小學校來到了這個大家夢想中的首善之地，真的是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我推了擦得閃爍光亮的大門，一進到裡面，發現大家各忙各的，我的突兀似乎沒有帶給他們困擾，當然也沒有人注意到我來到了他們的地盤。開口問了一下長官的辦公室在哪裡，終於有一位好心的學長抬頭看見了我，將我帶到要去的地方。長官很親切的招待我，讓我緊張的心稍稍的緩和了一下。
在等待長官通知下一步行動的時候，我坐在一旁等候，這時有機會聽到別人接電話的情況。突然一個「喂」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那真是一個充滿專業又冷靜的問候聲啊！坐在一旁的我在想：我大概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進到這麼專業的地方來了，因為就光一個電話問候「喂」的聲音，我就被打敗了。接著，又聽到接電話的人說了其他的話：「好，請您稍等，我看一下，他現在不在位子上。」哇塞！這樣的聲音如果透過文字來表達的話，大概只有逗號、句號而已，完全用不到驚嘆號、問號或是其他的標點符號。聽了他專業又冷靜的語氣，連笑聲都是簡短幾聲，我突然有點討厭我自己起來，為什麼總是這樣瘋瘋癲癲的讓別人無法信任。要離開之際，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下，但是眼神是看著他的電腦螢幕跟我說：「期望下次還可以見到你。」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給自己的一種安慰是「我對他們而言是陌生的啊！」。
在進行我被借調支援的計畫過程中，有機會拜訪更多的教育行政機關，當我在門外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推開門走進他們的辦公室之中，和我之前報到的情形一模一樣，我的進入沒有帶給他們任何感覺。訪問完之後，我的離開當然也沒有帶給他們任何感覺。當時的我在想，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在我的門上掛上一串風鈴，只要有人走進我的辦公室之中，我一定抬頭，第一時間與來訪者四目交接，讓他可以感受到我知道他來了，不會讓他的一顆準備好久的心懸掛在空中無人承接。倒是走出大門時，看到了一位清潔人員，我和他搭同一部電梯下樓，我幫兩手都拿滿東西的他按了他要去的樓層，他離去時看著我，跟我說了一聲：「謝謝你，期望下次還可以見到你。」我突然感受到他頭上好像有光環一樣！
真誠 則是另一回事
這樣的光環我好像在哪裡也曾經看到過？仔細回想了一下，原來是有一次和輔導主任及資料組長去一所學校拜訪他們輔導主任時，那位輔導主任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他站在校門口等待我們的車，主任開著車到了他的身旁，隨即將車窗搖下來，那位輔導主任低頭看了所有在車內的我們，並且笑著說：「謝謝你們，招待不週，期望下次還可以見到各位。」我很愉快的跟他說了聲謝謝，車子開走了，我回頭想找尋他的笑臉，沒想到他仍然站在校門口那裡，笑著目送我們離開。我想到他接待我們的認真，當時我們是到這所學校去學習使用電腦行政系統，他事前已經做好許多準備工作，並且特別安排了熟悉這套系統的同事來教我們。他為我們所安排的種種、對我們的態度，都可以讓人感受到他的誠意及熱情。我想這次跨校之間的交流互動，應該是成功的吧！
回過頭來說，借調支援的過程中，其實有許多挫折，而且工作的地方並不是我所熟悉的處所，真的可以用人生地不熟來形容。所幸我和另外一位同袍同心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雖然無法完全將挫折克服，但是和他工作的過程中實在是非常愉快。因為他比我先到這個計畫之中，對於各種事情也比較了解，他的細心也讓我免去了許多生活上的困擾，會帶我去採購生活必需品，告訴我吃飯要去哪裡吃、幾點可以去、往市區的公車去哪裡搭、一次多少錢，還有長官的個性，讓我可以少挨一些罵。
完成計畫初稿之後，我們並肩離開了工作的地方，背著行李去搭公車。從我們工作地點到公車站牌中間還有10幾分鐘的路途。這條路的兩旁十分荒涼，沒有任何商店或是人家。夜風冷冷的吹著，不過我和他卻在這10幾分鐘之中愉快的聊著天。回想這幾天，心裡面真是有不少甘苦可以聊聊，但是我那時卻因為和他這幾天的甘苦與共而有一點不捨，就像是電影打出END字幕時，即將散場的那種孤寂感，因為不知道往後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可以合作，甚至不知道他會去哪裡落腳。但是經過這十幾分鐘愉快的聊天分享，我的公車先來，我即將上車之際，他看著我跟我說：「謝謝你的幫忙，期望還有機會可以見到你！」我也是啊！我也是期望下次可以再見到你。我的心裡面滿是感激。
一下子，我感覺原本即將散場的電影，似乎即將有續集再次揭開序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