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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2/11/26》═════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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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媒體識讀與文史工作的結合
地方發展與再造的思考-圳沽古道在石碇
◎ 兩岸政治
中國要走怎樣的路?
◎ 他山之石
批評以色列太過,哈佛大學取消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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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體識讀與文史工作的結合 地方發展與再造的思考-圳沽古道在石碇
繁華走過、靜樸駐足 石碇的命運隨社會變遷輪轉
北二高、北宜高速公路的穿越 帶領都市人潮來潮往
人文風貌與日俱減 商業氣味甚囂塵上
有誰 能扭轉它衰壞的命運?
講者■夏聖禮
紀錄整理■王冠棋
在現代化、工業化、都市化的影響下,台灣有許多小城鎮正處於衰敗邊緣,一些關心社區、城鄉發展的人士,對於這樣的發展感到相當憂心,今天要談論的石碇鄉也是這樣的地方。
景美溪(霧裡薛溪)中、上游一帶,原是自然地理及人文景觀十分優美、豐富之處,非僅清澈的溪水蜿蜒而過、形塑出了極具生態特質的河谷空間,更具有丰姿綽約的深坑、楓子林、石碇、以及鄰近的平溪、坪林等聚落點綴其間,帶給旅人優雅的遐思。
石碇更因為在早期含有豐富的煤礦,以及品質優良的茶葉(包種茶)而繁盛一時,但如今因為台灣社會變遷政治經濟條件不再,石碇鄉已然成為一個即將消失的地名;這從北宜高速公路粗暴地跨越其上,以及人口大量流失,可見一斑。
雖然前景並非十分樂觀,但卻有一群文史工作者──霧裡薛溪(景美溪)文史工作室──對石碇地區持續關注。這個文史工作室由華梵大學建築系的師生組成,他們試圖藉著社區總體營造來找回社區的新生命,而這個新生命的再發現,和一條悠悠古道有著很深的關係。
繁華與衰頹
石碇在清代乃至日治時代以盛產煤礦以及「東方美人茶」聞名。最繁盛的時期曾有1千到1千5百艘船隻聚集,但是在1950年到1960年左右發生了礦坑爆炸事件,再加上之後石油、鈾礦的崛起,導致煤礦業的蕭條,使石碇的產業失去了重心。
另一方面,隨著90年代以來,台北城市往東南郊區的快速擴張,並隨著北二高聯絡道、以及北宜高速公路的騰空而過,這個一度被台北所遺忘、卻因而幸運地保有原始感人地貌的邊陲小鎮,從此面臨了人文破壞的厄運。
突然暴入的人口與車潮,一下子粗暴地加諸其上的房地產競逐遊戲,加上公共設施嚴重不足等問題,在在扭曲、甚而撕裂了原本純樸的社會人際網絡,使得這個向來以老街著名的寧靜小鎮,蒙上了一層商業喧嘩的色彩,充分暴露了台北城郊急遽擴張下,人文異化與歷史失憶的危機。
重生與圳沽古道
從1998年開始,霧裡薛溪文史工作室開始進行社區營造的工作,藉著鼓勵石碇居民重寫在地歷史、重訪石碇的地方特色,來建立居民對在地的認同。特別是邀請居民重訪「圳沽古道」的活動,深得當地居民的熱烈回應。
所謂「圳沽古道」,指的是清朝開闢的淡蘭古道的分支,這條古道原本是屬於灌溉耕地的小路,漸漸形成產業運輸的道路,而後當地士紳曾建議修築作為戰備使用,以確立蘭陽平原的安定。同時這條古道也是台北地區往石碇的主要通道。
這條通道目前跟隨著石碇,同樣遭遇到破壞的命運,主要是由於北宜高的施工正巧平行於「圳沽古道」,而且在施工打地基的過程中破壞了部分的古道。
古道的破壞,不只是在物質層面造成影響,也在情感與認同層面上造成危機;更重要的是,讓原本希望藉著社區營造,以及再包裝石碇具有的好山好水,以引導觀光人潮的計畫,瀕臨破滅。
針對這樣劇烈的衝擊,霧裡薛溪文史工作室提出一些建議:針對北宜高的公共工程,他們認為可以用空間藝術的技術讓破壞減到最低;而在古道方面,則可以重新修復,讓它恢復過去的樣貌,同時沿線搭配生態教學,讓古道之旅也富有教育的意涵。
另一方面,原本讓汽車通行石碇地區的106縣道,在北宜高通車後,通行的車輛將會減少,因而可以規劃腳踏車道,讓台北市的居民能夠用腳踏車到達此地,打造石碇成為一個結合休閒、觀光、運動的盛地,並重拾往日的風光。
可以想見,在這樣的規劃下,彷彿石碇的新生命就要展開了。
石碇的未來與社區營造的停滯
但,如今回頭看看石碇,整體的樣貌並沒有朝向當初的理想邁進。在石碇地區蔓延的,只有日趨商業化的傾向。
觀光業雖然被日漸重視,當地居民也成立了「石碇觀光文化發展協會」,但是在這樣的過程中,石碇居民並沒有對在地有更多的認同和認識。而霧裡薛溪文史工作室退出石碇地區,其實意味著理想和現實之間存在著極大的落差。
身為一個文史紀錄者的我們,應當如何看待這樣的結果呢?如果今天是你要為石碇進行社區規劃,你有什麼想法或是手段可以付諸實現?大家或許可以思考看看,是否能融合常民的生活觀點,為石碇的未來以及其在文史發展上再度定位。
編按:上週本單元《文史與社區發展議題的思考--香魚的故事》第二段「每年秋季必須穿流150公里到基隆的外海產卵」其中「基隆」應為「淡水」,特此向作者及讀者致歉。
◎兩岸政治
中國要走怎樣的路?
外界是沒有權力過問與干涉的。
但根據歷史經驗,
在經濟和政治上都須有真心誠意開放與自由的改革,
才是中國真正該走的富強之道。
文■魏宏晉
中國共產黨大張旗鼓召開的第十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終於落幕了,中國人民一年多以來飽受的十六大政治疲勞宣傳轟炸暫得解脫舒緩,百姓終於又可以開始各自士農工商,不必為配合政治大戲而疲於奔命。
中共為了十六大的召開所花費的成本實在難以估計。先不說全國張燈結綵的粉飾花大錢,人民三不五時也得暫時放下生計配合動員,這部分阻礙生產的耗費,根本是巨大又細微到難以估算。
比如說,十六大開幕前一、兩個星期,北京城就開始大掃蕩,街上小販到處流竄,熟習的攤商找不著,顧客滴咕,商販也怨憤不已。在十六大前,我常光顧在北大旁邊的一個水果攤,就經常因警察驅趕而暫時「消失」,老闆很無奈地跟警察玩起你追我跑的遊戲,疲於奔命之餘,也只有自我安慰「反正就幾年一次嘛」。
水果攤老闆是小老百姓型的順民,但我碰到一位計程車司機可就火氣很大了。十六大開幕前幾天,我有回打車經過天安門,莫名其妙又交通管制了,也不說原因,也不先宣布。開車的師傅見行程受阻不順,立刻破口大罵,中國共產黨的祖宗三代幾乎都被他國罵點名問候完畢。
我在車上窘困異常,因為北京出租車不習慣關窗,見他罵得那麼淋漓暢快,我很怕隨時有人打開車門,一把將我們揪下,逕直往秦城監獄送,那可就糟糕了。
神奇的報紙們
中共為了把十六大表面做得光鮮亮麗,可謂費盡心機。媒體每天配合演出,電視上天天唱「五星紅旗」、「唱支山歌給黨聽」,我雖一看到這些畫面就立刻轉台,但幾個月下來,這些歌曲旋律竟然已經深印在腦海中了,連作夢都會伊呀哼唱出來,我真擔心自己已然被洗腦成功了。
十六大的媒體洗腦工程做得非常浩大。報紙上平日每天有大把吹捧文章不說,最神奇的是大會開幕那天,我一早到圖書館去,當天報紙一大疊,但只有一種;再仔細一瞧,不可思議!它們是好幾種報紙,只不過頭版的文章、照片完全一模一樣,甚至版型也統一,也就是頭版通通一樣啦!只有報頭不同而已。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在那天就成了雙生子了,就不知道兩份報紙都訂的訂戶,當天可不可以退一份的錢?
這樣「神奇」的報紙,次日翻開內頁就更神奇了。由於江澤民的開幕報告是重頭戲,他照稿擇要唱唸,幾萬字也唸了一個多鐘頭,國外採訪媒體多就其重視的講話內容加以分析報導,比如說台灣媒體就特別注意他對「台灣問題」的說辭如何等等。但是中國本土媒體根本就把江開幕詞當聖經演繹,比如說江的談話有多先進和創新,就以稿內有90多個「新」字為證明。與會代表能夠說出的話越像天龍八部裡星宿派的歌功頌德,就越能擠上媒體版面。
有位代表說江的談話,「簡直說到廣大人民的心坎裡了」,聽了不只「感動」,且特別「溫暖」。他的話在中國媒體上被廣為引用刊載,看來這老兄真是練過的,說這些話時都沒有臉紅耶!
中國富強之道
在中國這樣一黨獨大、政治控制嚴密的社會裡,所有吹捧主子、向政治正確靠攏的行為言語,再離譜噁心都不會被視作道德的缺陷,反而被認為是前進的代表。這在經濟改革開放20餘年後,基本調子還是不變,顯示經濟改革儘管可以讓人民和社會在表面上得以「進步」,但是骨子裡的保守和封建卻是改變不來的,只有靠徹底的政治改革,才能獲得真正的脫胎換骨。
民主社會的建立是要先經濟後政治,還是先政治後經濟,其實很難有一定的規矩和定論。印度在英國殖民時期就建立了民主政治的制度,但是印度民主在經濟上顯然沒能提供太多助力。台灣是在經濟起飛後進行政治改革的,號稱「寧靜革命」,儘管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不管在經濟或政治上,都還只是半調子;比不上前段班的歐美,只能靠嘲笑第三世界的放牛班以解煩憂,其實只是可憐的中間小孩,高不成低不就。而新加坡潛心發展經濟,在政治上則控制嚴密,連口香糖都不能嚼,號稱是有東方傳統特色的制度,不過愛的人愛,討厭的人對這樣的「美麗新世界」還是敬謝不敏的。
中國要走怎樣的路?外界是沒有權力過問與干涉的。但是根據歷史經驗,在經濟和政治上都須有真心誠意開放與自由的改革,才是中國真正該走的富強之道。
美國國務卿海約翰在1900年就倡議中國的門戶開放政策,1百年前中國若就此開放,富強的曙光也不會遲至今日才露出。不過就算遲了一百年,中國還是開始往這道路上走去了,現在經濟已見生機,要繼續保值就靠政治改革開放了。希望十六大後的第四代中共領導人能夠看清這個事實,早日開始這項更艱鉅的政改世紀新工程。
(北京大學博士研究生)
◎他山之石
批評以色列太過,哈佛大學取消演講
批評以色列 哈佛大學演講 詩人無緣出席
編譯■賴明芝
寶林(Paulin)是在北愛爾蘭首都貝爾發斯特長大的,在英國,寶林因為他對於中東問題和北愛爾蘭分裂問題的政治意見而非常出名。2001年2月,他在《觀察家(Observer)》上刊登了一首詩,詩中他以「擁護猶太復國主義者」稱呼以色列士兵,並且暗示他們屠宰了巴勒斯坦的小男孩。
最近,埃及的報紙《Al-Ahram》刊登了對寶林的專訪,採訪過程中,寶林毫不諱言的表示,他對於出生在布魯克林區的猶太移民,除了痛恨,沒別的感覺。這家埃及媒體甚至引述寶林的話:「這些人應該要被槍斃,我覺得他們是納粹主義、種族主義者。」
日前,寶林本來應該要到哈佛大學的英語系,發表一年一度的「莫里斯‧蓋瑞詩文演講(Morris Gray poetry lecture)」,不過,哈佛大學英語系在活動舉辦前突然對外宣布,這場演講取消了。
英語系系主任勞倫斯‧布爾(Lawrence Buell)表示:「對於因為這項邀請而引發的驚恐,我們真的感到很後悔。這個邀請本來老早就決定了,去年冬天的時候,系上決定要對寶林教授發出這個邀請,為他終身在詩方面的成就做出表揚。」布爾這番談話被貼在英語系的網站上。
哈佛大學人文科學學院的發言人羅伯特‧米歇爾說,他並不確定英語系到底是收到了什麼樣的抗議。不過,他手頭上倒是接獲幾封不滿這次邀請的學生所發出的電子郵件。
11月13日,《全國評論(National Review)》刊登了一篇專欄文章,對哈佛大學英語系邀請寶林演講一事加以責難,該文也同時附上寶林對於以色列問題的公開言論內容。甚至還出現哈佛大學教職員不滿這次邀請的看法。
米歇爾表示,他並不確定埃及媒體的報導是否屬實,而他也說,有些教職員曾經對他表示,寶林是反對「反猶太主義的」,寶林曾經發表過的這類說法也常常出現在印刷媒體上。米歇爾並沒有說,寶林曾經發表的言論或是接受過的訪問,對哈佛大學的學生和教職員已經造成困擾。
他強調,寶林和哈佛大學英語系在幾次的討論過後,共同決定取消這場演講。
(取材自高等教育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