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詩評的端倪
作者:楊宗翰
(《幼獅文藝》583期,2002年7月號)
生命中第一篇評論文字,是關於唐捐的。那時他還在念高師大國文研究所碩士班,我則是大一新鮮人,兩人雖有書信往來卻從未曾見過面。承蒙他主動惠贈處女詩集《意氣草》,我讀過後非常喜歡,喜歡到忍不住想動筆四處傳播「福音」。這篇文章最後並沒有公開發表,《意氣草》在書肆亦斷版多年;然而唐捐之詩、文成績卻與日俱進,已有卓然成家之勢。這篇連《意氣草》作者都沒看過的評論雖十分稚拙與青澀,卻是我一九九四、九五年間很可紀念的一段回憶。
《台灣詩學季刊》則是我生命中第一份購買的詩刊。一九九六年我鼓起勇氣,將〈擺盪:論楊牧近期的詩創作〉寄給《台灣詩學》編輯部,主編白靈也「很有勇氣」地接受了它。第十四期的《台灣詩學》,遂有了我在台灣詩評論領域留下的第一道足跡。那年我大二,完全不知道這次自己踏下的淺淺足跡,將會通往一條無止境的責任之路。近年來陸續讀到幾篇討論楊牧的論述,其中偶有提及〈擺盪〉一文者,我總是邊讀邊苦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自己當時的熱血青春。
在順利踏出第一步後,寫評論竟也成了我的「工作」,一份無功利與報酬的甜蜜負荷。進入研究所就讀,使我的筆端從現代詩延伸到文學史議題,發表的場域亦逐漸擴大。如是匆匆七年。一路走來雖波折不斷,家人、朋友的支持與體諒卻每每能提供我繼續下去的動力。我還必須感謝陳愛麗與陳俊啟教授多年來的包容及指導。特別是陳俊啟老師,他不但是《台灣現代詩史:批判的閱讀》(巨流出版)與《台灣文學的當代視野》(文津出版)大多數篇章的第一個讀者,更以超乎常人的耐心傾聽、諒解我所有的狂想。
走筆至此,想起自己多年前在一篇文章裡寫過的兩段文字:
我願意將詩評論的寫作視為一門「指揮的藝術」。指揮必然帶有表演的性質,的確,台灣當代詩評論的未來應是一場場出色的表演。這是配合∕利用媒體的需求、形式的變化、工具的多樣與大眾的期待結合而成的表演藝術,是在多重限制下的無窮發揮。
詩評家作為指揮家。
高喊「新詩已死」、「詩人之引退」是沒有什麼意義的,缺乏翔實的考察與確切的數據掌握,詩人的口號與政黨的宣傳只有一肩之隔,實在無須與之唱和。新一代的詩評家除了在寫作上要戮力釐清本土詩學的輪廓,並檢討前行代評論者的功過得失外,更要肯定自己作為詩歌代理商的身分。對他們而言,最大也是最迫切的需求,是頻繁的排練與一流的舞台。
就像世界各地的場場音樂會一樣,指揮總是選擇自己拿手或想推廣給大眾的曲目,音樂會便因此兼具有表演與教化的功能。台灣當代詩評論的未來,亦應如是。
這些看法,我至今猶未改變。《費里尼對話錄》中提及:「我相信一個有藝術傾向的人天生就比較保守,也需要秩序」、「我需要秩序,因為我是個違規者」。
其實,我們都是違規者,卻也是創造秩序的人。
日光溫暖主人的私房話
我一直以為我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並且即將度過二十八歲生日,後來用計算機一算之下才知道,今年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這比我想像中好多了,有一種突然年輕兩歲的奇妙感受。
《傑維恩愛說故事》一書已經出版! 作者:傑維恩
出版社:法蘭克福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記憶;未免都太鮮明了,我迫不及待寫下來。
年輕男人後來不小心想起,許多年前藏在心裡的那個孩子,竟然還在不停地說著故事。
寫書,不過是紀念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記憶。《博客來網路書店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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