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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3/01/17》═════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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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他山之石
科威特的大學重啟男女分離政策之門
◎ 悄悄話大聲說
生小孩還是生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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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山之石 科威特的大學重啟男女分離政策之門
某些女性學者害怕，這是使她們從公共生活消失的第一步
科威特重拾保守主義
男女隔絕上課
科威特時光倒轉
男女隔離上課
重返傳統回教文化影響力高漲 校園築起高牆
編譯■賴明芝
科威特大學餐廳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可能和世界各地的大學差不多，裡頭有星巴克咖啡，也有麥當勞。但是今年，科威特大學築起了一道厚牆，把餐廳劈成兩半，一邊是頭罩黑色薄紗的女性，另外一邊是身穿白袍的男性。
這是30幾年來，為了回應埃米爾國會的命令，科威特大學頭一回開始盡其所能防止學生在校園裡和異性一起上課、唸書或是社交。
在這個城邦國裡，該男女隔離政策已經吸引許多人的注意。科威特這個國家比美國的紐澤西州還要小，城市外都是沙漠和石油鑽塔。
大部分的阿拉伯世界，對於要如何處理大學生活裡男女共處的問題，一直有爭議。眼前科威特大學所採取的改變，開始受到整個中東和北非地區大學行政人員的密切注意，因為這是政治性伊斯蘭教擴張的徵兆，比較自由的阿拉伯國家擔憂這股趨勢會不會蔓延開來，而比較保守的阿拉伯國家則開始歡欣鼓舞了起來。
◎男女同校的年代
在上個秋天一所私立大學於科威特成立之前，科威特大學是這個擁有兩百萬人口國家僅有的高等教育機構。科威特大學建校於1966年，當時科威特才剛剛脫離英國殖民地的地位。一開始的時候，科威特大學就存在兩性隔離政策，但是，到了1970年代，女性可以和男性一起上課。根據社會科學院院長阿里˙艾爾塔拉（Ali
Al-Tarrah）表示，當時科威特大學校園裡的氣氛要自由多了，當年的學生對私生活的要求也比較嚴謹。
艾爾塔拉說，當他還是社會學系的學生時，沒有人會對於男學生和女學生一起參加由學校贊助的歐洲旅行抱怨，而且，在1980年代以前，他也沒見過女學生走在校園裡還要蒙著面紗。
許多學者認為，這些保守的伊斯蘭教價值之所以會再度活躍起來，和發生在1979年的伊朗革命有關。伊朗革命點燃了一種政治性的伊斯蘭教，隨之而來的訴求是，重返不受西方污染的傳統回教文化。
沙烏地阿拉伯這個國家，在大學或其他公共生活的兩性隔離政策上，態度總是很堅定，男老師只能夠透過單向的錄影帶教學向女同學上課。在阿曼，蘇丹˙阿布斯大學連走廊和入口都「男女有別」，從1980年代學校成立以來就是如此，不過，學生們已經拒絕被校方如此對待。當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合眾國之一沙加（Sharjah）於1997年成立「沙加美國大學」時，很多人都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學校是男女合校。
校方選擇柔性拖延
1996年，受到伊斯蘭教控制的科威特國會通過法案，要求高等教育機構實施男女隔離政策。科威特政府給科威特大學5年的時間，就現有的建築物做出調整，確保男學生和女學生不會共處一室，後來應校方要求，又多給了1年的寬限期。
根據教職員表示，校方儘可能的拖延，希望國會忘了這檔事。最後，國會在去年7月的時候表示，對校方一堆藉口很不爽，並且要求科威特大學立刻比照規定辦理。
相對封閉的部落價值觀
由於政治和文化的力量，讓這個男女隔離政策變得更加複雜。有關的爭辯不只是「伊斯蘭教教義和習俗對抗世俗主義者」或是「自由對抗保守」的問題而已。在回教徒當中，支持傳統神權統治者所持的主要理由之一是，男女隔離政策是為了防止「非法的」事情發生，比方說：任何婚外情或是浪漫的接觸。
根據科威特大學伊斯蘭教法律研究學院院長穆罕默德˙艾爾薩伊德˙艾爾塔貝塔貝依表示：「伊斯蘭教要求教徒過著遵守戒律和道德的生活。我認為，過去校園裡男女學生之間發生很多問題，透過隔離政策，問題可以獲得解決。」艾爾塔貝塔貝依指出，男女隔離政策發生於公立學校體系，從小學到高中都要遵守這項政策的規定。
艾爾˙塔拉表示：「我們是住在一個城邦裡，在這裡，自從發現石油之後，城市的價值觀念一直在衰微，而部落的價值標準則一直在發酵、茁壯。這都是透過伊斯蘭教加強部落的價值標準。」自從1970年代，科威特人口在部落方面的數量一直在成長，這是貝多因人生育率較高的結果，貝多因人是從沙烏地阿拉伯和其他波斯灣地區移民至科威特的，他們想要獲得公民權和投票權。由於游牧生活無法再實行的緣故，科威特終身福利和不用所得稅的特點，吸引了貝多因人在此定居。而貝多因人也把游牧生活和沙漠封閉文化的保守傳統帶給科威特，這些對沿著波斯灣建立起來的科威特而言，是較為封閉，且不開放的。
女孩們真正的想法
艾爾塔貝塔貝依頭上帶著黑色的纏頭巾，這意味著他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後裔，艾爾塔貝塔貝依說，科威特大學伊斯蘭教法律研究學院一直都採行男女隔離政策，但是很受到女性的歡迎，女學生人數還比較多，這是因為他們選擇隔離但卻平等的教育。
他和其他贊成男女隔離政策的人也認為，這可以增進女學生的舒適感。艾爾塔貝塔貝依說：「大學生必須交談和辯論，但是女學生在男同學面前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意見，結果，她們在課堂上不發一語。」
很多女學生表示，這種說法根本是胡說八道。一名主修社會學的4年級學生卡狄哈˙阿撒納尼說：「讓我們不好意思的是被人和男孩子隔離開來，當女孩子被隔離時，她們的想法會受限於出身家庭所寄望的，而家裡想要我們女孩子接受的，根本是留在家裡生孩子。」
◎分裂的學校餐廳
校園裡有些公共區域仍然是非男女共處不可的，比方說，停車位、走廊和校園書店等，但是在餐廳裡，男生和女生可不能見面。男女隔離政策的厚牆把餐聽裡所有的空間都切割成兩半，連星巴克和麥當勞也不例外。
在星巴克，任何男生都可以趁女孩子啜飲手裡的那提時，偷偷瞄人家一眼，因為星巴克的空間裝潢本來就是獨樹一格的，這裡的厚牆只有一半高。但是在麥當勞可就不是這樣了，厚牆的高度高至天花板，讓視線都昏暗了起來。櫃檯後的員工通常是外國人，他們只在男生區或是女生區之間來來回回的走。
由於要把圖書館分成兩半是不可能的事情，結果，學校採取的方式為，有些樓層開放給女性，其他的則留給男性使用。國際關係教授穆沙瑪˙艾爾穆巴拉克表示：「發生於1980年代中期的男女隔離政策，就是從圖書館和餐廳開始的。接著，整個學校都要徹底實施這項政策，不過，受到伊拉克入侵的影響，所有的過程都被打斷。現在，我們又重返這個如何歧視女性的『美好遊戲』。」
實際執行問題不少
科威特政府強制實施男女隔離政策之舉，並非只有70％學生是女性的科威特大學受到影響，連剛剛成立的私立大學也得接受當局的命令。
波斯灣科技大學（Gulf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是一所去年秋天剛成立的美式大學，該校已經發現採取政府新規定的困難性，並且對於不滿此事的學生有所回應，大部分對此事感到憤怒的學生，明白表示自己希望能夠在一個男女合校的環境下唸書。波斯灣科技大學匆忙改變新校舍的設計以符合男女隔離政策的作法並沒有成功。就像很多人一樣，他們認為，性別隔離不能被強迫執行。為了折衷，該校採取半天開放給男生，另外半天開放給女生的作法。
上述解決之道也許對小型、私立的學校有用，但是，科威特大學可是一所擁有2萬名學生，13所學院的學校。社會科學院院長艾爾˙塔拉說：「像我們社會科學院，90％的學生是女生，男女學生實際上已經算是被隔離了。你要我怎麼處理剩下10％的男學生呢？叫我開設新的課程，讓小貓兩三隻的男生選修是不可行的。」無視於政府的規定，艾爾˙塔拉的課堂上和許多研究所程度的課程仍然維持男女合班的教學方式，只是男女生各占教室一方而已。
為了確保大學裡男女隔離政策能夠完全落實，科威特政府已經花了1億5千萬美元在這項新的法令執行之上。（科威特大學年度預算為3,500萬美元。）然而，許多學生和教授視這筆經費為浪費公帑之舉，他們認為，可以把這筆錢用在改善課程、資源和師資上。在一份呈交給科威特國會的報告當中，科威特大學聲稱，該校已經在大部分的校園環境裡落實男女隔離政策，甚至連課外活動都沒放過。
維持傳統婚姻制度
教職員如果加倍工作量，可以得到額外的津貼。但是，合格的教授人數並不多，無法兼多餘的鐘點。受到伊拉克戰爭可能爆發的影響，想要吸引新的外籍師資來改善情況一直十分困難。
布魯斯˙麥利是科威特大學英語文學系的澳洲籍教授，他在科威特大學待了5年。麥利表示，男女隔離政策有助於維持婚姻制度和傳統制度。麥利說：「如果你防止年紀在18至21歲的男女學生一起活動，那麼，他們就比較可能和青梅竹馬、或是家裡為他們選擇好的對象許下婚約。」
上科威特大學唸書，讓來自保守家庭背景的女性得到了一點自由。根據社會科學院院長艾爾˙塔拉表示，當家人或是司機把他們送抵學校後，一些女性把大學當成是約會的地點。艾爾˙塔拉說，身為社會學家，他可以說，上大學成了這些臉上罩著薄紗的女性，能夠活得像人一樣的唯一方式。除了在學校裡的時間，這些女學生是不能出門的。
「而且，身為教授，我還可以告訴你，很多女學生都不會進來教室，她們會到別的地方去，比方說咖啡廳，還是購物中心之類的場所。頭上罩著面紗，她們可以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而且，沒有人會認出她們是誰。」
◎學生會贊成嗎？
麥利教授說，儘管實施男女隔離政策，但是，他的課堂上還是有彈性作法。他會展示經典的裸體雕像或是有點色情的文藝復興時期畫作，給男學生和女學生看。當科威特大學的教職員表示學生對男女隔離政策有爭議時，麥利表示，他的學生不會把這個話題帶到他的課堂上。他相信，很多男學生了解，當他們有女兒的時候，也會想要女兒接受實施男女隔離政策的教育，即使當下他們會對無法見到年輕的女性感到十分挫折。
雖然在校園裡，並沒有很多反對人士站出來，但是，該校有一個自由選舉的學生政府。此刻，就像是國會一樣，學生政府委員會是受到伊斯蘭教政黨的控制，該委員會支持實施男女隔離政策。
（取材自高等教育紀事）
◎悄悄話大聲說
生小孩還是生雞蛋？
若是子女作孽，犯下傷天害理的事端，
做家長的不外乎兩種發言，
一是「他的本性原本是好的，只是不幸交到壞朋友」，
第二種家長則義憤填膺說：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生粒雞蛋煮來吃算了！」
文■李孟儒
教育座談會的現場，有位校長向教育部長陳述：「教改讓學生『無品又缺德』！」贏得不少與會人士的認同，消息傳到學校，老師們心有戚戚焉。
是什麼原因讓孩子「無品又缺德」，讓老師感嘆現在的學生不知「禮貌」為何物？我想跟家長的態度有關。
從小到大，孩子彷彿成為家長出門比較的話題，不比好像活得不痛快。比出生時幾公斤，比幾個月學走路，連講話先後也比，好像比贏了，才能光耀門楣似的。如此惡性循環的結果，為了不讓孩子輸在起跑點上，家長替孩子軋了一堆補習班，美語、電腦、數學、作文、棋藝、繪畫樣樣都來，幼稚園要教ㄅㄆㄇ還不夠，即使雙語幼稚園收費高檔，家長掏心掏肺也甘願，演變成讀小學要挑名師，國、高中指定升學班，為的是大學要進名校，出社會找好工作。
我問：「有聽過家長讓孩子去補『禮貌課』嗎？（非國際禮儀課）」
某答：「未曾聽過有這種補習班，禮貌不是應該家長自己要教孩子的嗎？」
是啊！教「禮貌」應該是家庭的責任，為什麼肯花錢讓孩子去補習班學才藝，卻不在家裡教授孩子禮貌呢？不只聽過一位資深老師說過：「現在教書這行業愈來愈不好待，學生一個比一個嬌，還有些學生不知『禮貌』為何物。」我想大概是家長重才藝輕禮貌的結果吧！什麼才藝都要學，進退應對的禮貌卻沒學；考試每個科目都要補，卻獨漏補齊立身處事的基本原則，這將是下一代孩子的隱憂。
看了幾年的社會新聞，心下愈來愈迷糊了。若是子女作孽，犯下傷天害理的事端，做家長的不外乎兩種發言，一是「他的本性原本是好的，只是不幸交到壞朋友」，第二種家長則義憤填膺說：「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生粒雞蛋煮來吃算了！」
我問某：「人會生小孩還是生雞蛋？」
某答：「小孩！未曾聽過人生雞蛋的荒唐事！」
這就對了，萬物皆有其依循的常理，人生小孩，雞生雞蛋，絕不會亂了調。既然知道懷胎九月，生出來的是人，那麼就該用教「人」的方法來教育他。資質聰穎的，希望能發光發熱，造福人群；資質中等者，至少守先待後，不忝所學；資質庸碌者，最起碼學會做人的基本禮貌。
假如從小就放任小孩，禮節不知，對師長不敬，淪為只生不養的局面；等到小孩闖禍，家長才怪罪子女不肖，連累父母，推諉「只怪自己當初不生粒雞蛋煮來吃算了」，這不是很奇怪嗎？自己教養無方，卻怪罪雞蛋，我想沒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了。
（國中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