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連環計 -- 別把「英雄」看得太簡單（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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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主題文章摘要】======================
◎ 連環計 -- 別把「英雄」看得太簡單（張正）
張藝謀的算計，與北京當局的算計，誰對？短期內不會有答案。不過
張藝謀肯定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就算他的計謀未能得售，也不吃虧。
在一般性的意義上，即使沒有人看出來他最幽微的目的，不管是罵他
還是捧他，他都是個票房英雄。
=========================【編輯室手記】=========================
近年來關於意識型態的討論，經常在「作者中心」與「讀者中心」的
解讀策略上爭論不休，前者認為作品的生產者 -- 例如：導演，賦予
作品強烈的意識型態，企圖影響讀者；後者認為讀者才是主角，管你
導演想什麼，觀眾怎麼想才是重點，因為觀眾不是豬頭，不會輕易的
受到影響。這樣的差異也出現在近來關於「英雄」的討論中，到底
「英雄」是中國政府或張藝謀為強化「一統天下」意識型態的馬前足？
還是解讀者沒事自己想太多？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這似乎並不重要，
張藝謀在這樣的爭論裡，已經是個票房英雄。（管中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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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春關懷互助協會）
1999 年廢娼之後，公娼阿姨隨著自己的生計條件而各有發展。狀況
允許的，廢娼之後就退休，其他有的轉入地下做私娼，還有狀況很慘
的，身體精神狀態差，連私娼也做不了。 2002 年開始，日日春和幾
個公娼阿姨發起製作養生補品「四物醋」，藉著做四物醋，公娼個人
發展與妓權運動能轉折再前進。
四物醋主要工作者：
麗君，63 歲，四物醋負責人，從採購製作到行銷，現在是她一手包
辦。看過《公娼啟示錄》的人，大概都忘不了她抗爭時期在街頭和中
年婦人的尖銳對話。現在的她，一方面仍積極參與妓權運動，另一方
面，也需要以四物醋作為她參與運動的經濟基礎，就像日日春的工作
人員得寫各種企劃案來作為協會的物質基礎一樣。
佳美，51 歲，正在學打字，負責四物醋的包裝列印、帳務登記等工
作。頭腦好，反應快，卻得撫養妹妹無力負擔的小孩、及償還母親在
世時因得老人癡呆症的龐大債務。做四物醋，是她早晚兼職打工之外
的小小補貼。
阿英，53 歲，負責四物醋的釀造和剪貼包裝工作。極度缺乏就業能
力的她，全身病痛，不識字，也無交通工具。因為在一般就業市場上
毫無競爭能力，廢娼後就欠下龐大債務，每個月連房租也付不出。四
物醋，雖然緩不濟急，卻已是她最後可能一試的機會。
其他已轉業公娼，她們經濟狀況穩定，義務支持四物醋的裝罐工作。
年節好禮 --【春夫人四物醋】
調經止痛，養顏美容，有效！年前購買，實惠！
即日起至 2/15 為止，日日春推出春節特惠價，詳情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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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滿愛與智慧的溫馨年假 -- 人本出版品特惠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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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不代表「南方」立場。若您有不同意見，歡迎您與作者聯
絡，或至 telnet://bbs.esouth.org 的 south 版發言，或者請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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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回應與挑戰。
────────────────────────────────
標題：連環計 -- 別把「英雄」看得太簡單
作者：張正 (elevench@ms13.hinet.net) 2003/1/19
本文責任編輯：管中祥
────────────────────────────────
呆板的人物，俗麗的武打，匠氣十足的背景，斧鑿明顯的動畫，淺薄
累贅的色彩，昭然若揭的意義。導演張藝謀的鉅資大作《英雄》，被
罵得狗血淋頭。其中最為人詬病之處，在於末了所鋪陳烘托的「天下」
概念。
簡單說說劇情：刺客（是刺客喔，不是英雄）想殺秦王，然而刺客念
及各國連年征戰民不聊生，於是最後關頭心思一轉，「期許」秦王一
統天下造福蒼生，所以劍下留人。
好吧，不談拍攝技術的部分，我也認為這樣的故事情節很拙劣，擺明
了是替政治服務，向北京當局靠攏。但是，張藝謀過去是個這麼拙劣
的導演嗎？他不是拍過很多反抗暴政、控訴當局的電影嗎？（1992
年《秋菊打官司》，1994 年《活著》）如果過去的張藝謀不是這樣，
那，這次的拙劣是不是刻意的？
◆ 計中計
許多人以為自己看穿電影的計謀，認為這部電影在替北京當局「穩定
壓倒一切」的政策合理化。我要套句電影裡的台詞替張藝謀說說話：
「你（批判這部電影的人）把一個人（張藝謀）想得太簡單了！」我
認為，張藝謀「知道」大家會怎麼「看待」他的電影。也就是說，如
果只看到戲中角色的彼此猜測算計，那只看到了一半；更大規模的猜
測算計，還在戲外。
想想，如果宣導「天下」是個替人洗腦的統戰計謀，那麼，這個計謀
未免也太赤裸裸，甚至戲中的角色已經在對白中明講了，誰看不穿呢？
「天下」這個對於北京當局來說「政治正確」、而且誰都看得懂的政
治意涵，絕非片子的真正意義。張藝謀真正的目的，反而是以歌頌
「天下」的電影手法，顛覆「天下」這個概念。
怎麼說？
有幾個華人不知道大一統的「天下」概念？何況，當前一般中國大陸
人民本來也就認同「天下」一統，張藝謀有必要再借古喻今闡述一遍
嗎？張藝謀不知道他以這樣的故事扥出「天下」，反而會遭到四方撻
伐、激起反感嗎？張藝謀刻意的拙劣，正是著眼於此。
張藝謀挑起「天下」，以非常政治正確的說法昭告世人，目的不是要
大家接受。因為只要是略知中國歷史者，在看了這麼明白講述「天下
大一統有理」的電影之後，憑著基本的歷史常識，也能想到秦始皇統
一天下之後戰爭並未停止（何況秦始皇也祇統一天下十幾年而已），
人民過得並不快樂，進而反思：「秦始皇統一中國（天下）之後，真
的和平了嗎？中國（天下）統一真的比較好嗎？」
看看片尾的字幕：「公元前二二一年，秦王統一中國後，結束戰爭，
修建長城，護國護民，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皇帝，史稱秦始皇。」
乍看之下，的確是粗糙草率地簡化與隱藏了史實；但字裡行間真正要
說的、要讓觀眾自己想的，可能反而是那些被刻意遺漏的部分。
回頭想想片中的情節，張藝謀不是用了更多的篇幅，陳述安分待在屋
子裡練字，卻被秦軍強弩穿心的無辜學生？秦王意興風發地說他要統
一天下文字的時候，不是故意擺出一付惹人厭的表情？
至於原本就反對「天下」的人，也被算計進去了：得借助他們的力量。
張藝謀知道，這批觀眾看過電影之後一定氣得跳腳，於焉大罵導演居
心叵測，並且搜羅影片中的破綻，侃侃而談大一統的壞處（例如秦始
皇焚書坑儒）。這些話也會傳到原先贊成「天下」的觀眾耳裡，成為
反省的材料。
◆ 諜對諜
這樣談，一切就都合理了。
張藝謀之所以改變（犧牲）風格，是因為他必須以「天下大一統」的
意識型態取得北京當局的支持，進而協助拍攝與上映；而電影中一切
滿足大眾口味的技法（武打、背景、色彩、動畫），也都只是為了增
加觀影人數的「包裝」，藉以衝起氣勢，鼓動討論，創造顛覆「天下」
的可能。
還剩下一個質疑。北京當局難道看不破張藝謀刻意的拙劣與言外之意？
看不破，則罷；即使看破了，為何仍允許《英雄》在人民大會堂首映，
並且大張旗鼓地在中國各地上映？可能的解釋是，北京當局判斷張藝
謀的計謀不會得逞。也就是說，北京當局認為即使有人能夠解讀《英
雄》中「顛覆天下」的企圖，那也是不足為患的少數；而能夠收服知
名導演為國效力、拍電影宣揚國威，即使只是表象，也夠嗆了。
張藝謀的算計，與北京當局的算計，誰對？短期內不會有答案。不過
張藝謀肯定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就算他的計謀未能得售，也不吃虧。
在一般性的意義上，即使沒有人看出來他最幽微的目的，不管是罵他
還是捧他，他都是個票房英雄。
可惜的是，我的說法不可能得到證實。如果張藝謀的本意是欺瞞北京
當局，他就只好騙到底，否則豈不是殺頭大罪。能確定的是，為文批
駁其「天下」概念者，已經免費被套進了張藝謀的劇本，成全了他的
英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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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刊： 1995 年 5 月 24 日
主編群：方昱 吳易澄 貝爾‧傑 陳毅峰 傅鉛文 管中祥
執編：宋明珠 莊靜嵐
顧問：高永謀 張育章 張釗維
創辦人：陳豐偉（以上按照姓名筆畫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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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是中國政府或張藝謀為強化「一統天下」意識型態的馬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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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的算計，與北京當局的算計，誰對？短期內不會有答案。不過
張藝謀肯定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就算他的計謀未能得售，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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