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人本教育電子報】2000.7.6 ══════════════════════════════ 週四主題：人本論壇/文摘 【人本論壇】→ 看蚊子的方法 【黎明日記】→ 第81日--說清楚講明白，是司法的責任 【訊息焦點】→ 第七期新鮮教師營--尋找教學中的教師自主權 ﹏﹏﹏﹏﹏﹏﹏﹏﹏﹏﹏﹏﹏﹏﹏﹏﹏﹏﹏﹏﹏﹏﹏﹏﹏﹏﹏﹏﹏﹏ 【人本論壇】看蚊子的方法 －－－－－－－－－－－－－－－－－－－－－－－－－→文．史英 好像是自從地震之後，就不曾寫過「看什麼的方法」；「論壇」之上 ，總是盤據著各種道貌岸然的「國家大事」。如今新政府也成立了， 教育重建也成了例行的工作，或者，我們還是回來、回過神來、過生 活？ 「過生活」的話，眼睛就可以骨碌骨碌的轉；眼睛轉來轉去的話，不 是又可以「看」了嗎？ 那一天，正在網路上轉來轉去，一不小心，竟然轉到黃怡的名字。這 位專欄作家近來轉向生態問題，又專注在「動物和人」的關係上，這 我是知道的；但我從來不知道，她老兄也能如此「跟得上時代」，而 竟然開起網站來︵註︶。 其時，我正身處學校裡的所謂「研究室」。學校已經正式通告，換裝 紗窗的事，是確定排在三個月之後，而絕不會在之前；這就表示，時 代考驗老年，在「如雷的蚊鳴」中「從事研究」的事，也絕不會只是 「一時」，恐怕還要變成「永遠」。 我於是想，四方來襲、揮之不去、打之不著者，豈非「動物」乎？束 手無策、靜坐待咬、以饗眾生者，豈非「人」乎？此情此景，若是佐 以「人與動物」的高論，豈非「對症」之至乎？ 於是，端整儀容，正襟危坐，開始拜讀黃怡的網頁。有道是無巧不能 成書，裡面竟然真有這麼一篇文章；說來令人難以相信，題目恰好就 是「當蚊子不叮你的時候」！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幸的是 ，對於「蚊子不叮」、甚至爹娘不疼、乃至於「狗不理」等等，我都 毫不關心；我所刻骨銘心的，恰恰就是「叮得緊、疼得很」哪！ 尤其是，文章裡竟然說「文明的紗窗把大多數的牠們都擋在大自然裡 了」；那麼，我這「不文明的紗窗」，豈不是「把唯一的自己」都「 擋在牠們之中」了？ 話是這麼說，我還是受到一種啟發，因為文章裡說到弘一大師，「每 遇蚊子叮咬，必揮扇任之離去，觀者無不感歎」；我於是舉目四顧， 然而環堵蕭然，竟連一件可以充當扇子的玩意兒也沒有，何況我的雙 手還必須放在「文明的鍵盤」之上。 於是，在感嘆之外，我又有了一種懷疑，懷疑倘若並非大師，而是「 小師」，甚至只是「老」師，那麼，縱使揮扇「任之」，諸蚊肯等閒 「離去」？ 更不可原諒的是，我還起了一種「老人之心」( 小人之心不至於曲折 如此 )，心想，縱使大師復出，若是四下並無「觀者」，他還能揮撒 自如嗎？ 這並不是妄度君子之腹，而是有一次和多位君子議事，目睹其中最有 名望的一位，正在開誠佈公，娓娓道來，卻突然臨空虛抓一掌；一時 之間，我鬆了好大一口氣：原來，愛打蚊子的，並不止我一人！ 這裡面有一個道理，我想，和我們自遠古遺傳而來的基因大有關係。 每次看到青蛙游泳，我都懷疑人類的祖先到底是不是猿猴；因為我們 好像是唯一會游「蛙式」（相對於狗爬式）的四足動物，而且游的模 樣，實在和青蛙太過相像。如果我們真和青蛙有些瓜葛，那麼，我就 覺得，「嗜蚊」的習性也就有了依據了。 坐在荷葉上的青蛙，絕不能忍受蚊子在眼前飛舞；這不涉生死，無關 饑餓，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牠必須瞬間伸舌、或「出手」，我是說 ，如果「他」並非弘一大師的話。表面上看來，我是被叮的惱怒；但 有的時候，只是遠遠的一隻蚊子路過，我還是很有追過去的衝動，這 就可見，牠之成為我的仇敵，實在還有更為潛藏於意識底層的原因。 我是不反對吃肉的，食物鍊嘛；但我反對馬戲團，不為了實際的需要 ，只為了博人一笑而將動物拿來耍弄。然而，面對蚊子的時候，情形 可就尷尬了，因為要面對的，還有自己嗜愛攻擊的劣根性。 「當蚊子不叮你的時候」會怎麼樣？這我是不敢去想的，但被牠這樣 有一下沒一下的叮著，我倒是有了「看蚊子的方法」；那個方法就是 ，要從蚊子的身上，看見自己的本性，既然明白自己的本性，或者也 就還有改造的可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