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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3/04/17》═════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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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56
緝菸大作戰（上）
◎ 他山之石
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
◎ 5月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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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苦旅56 緝菸大作戰（上）
國三生在吸菸群居領導地位，
他們的抽菸習慣會影響國一、國二生。
所以，國三生若抽得十分囂張，
無視老師的存在，
國一、國二的孩子自然有樣學樣。
因此，只要壓得住這些國三生，
便會在其他年級產生擴散效應，
整個學校的情況也會減輕許多。
文▓Syrman
曾經看過或聽過不少學長、學弟在學校服勤時，因為管理不當，與學生或學生家長發生衝突。站在校方的立場，衝突發生的解決之道最好是息事寧人，因為大家都還得繼續相處下去；而站在為學校服務而遭受不白之冤的役男立場上，覺得為學校盡心盡力，結果卻換來這樣的不公平待遇，多半是覺得非常氣餒。因此，我想分享一下我的另類服勤心得──和學生的相處之道，特別是和特殊學生之間的互動模式。
之所以說這是另類的服勤，實在是因為其中不少地方和長官交代的作法不一樣。長官所主張的方式有時會因為地點、時間和人物的不同，而有所變化，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比照辦理。特別是和學生之間的相處，役男們跟他們硬著來不見得會有什麼正面效果，甚至會有反效果。不管是當兵也好、服役也罷，最重要的是這兩年的時光中自己身體的安全與心理的快樂，不是嗎？
海線囝仔像孔子門生
話說本校因為地理因素的關係，處於民風剽悍的海線地帶，所以學生氣質不比都會地區，動作及說話的語氣乍看、乍聽之下甚至有些粗線條：動作很大、聲音很大、說話的語氣不很好，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但是這些海線的孩子卻有著一股別人怎麼學也學不來的純真。如果他們認同你，他們會在遠遠的地方就伸出了長長的手臂揮舞著，用都市裏不常聽見的海口腔閩南語大喊你的名字；見到你之後，也會用他們黝黑壯碩的手臂搭上你的肩，即使他們還夠不上你的身高；熱切的打過招呼之後，會和你分享他們的所有。
當我到這個學校，第一次打入這些孩子的團體時，彷彿見到了孔子的得意門生──子路，春秋時代那個「願車馬衣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的熱情子路，一個個的轉生到了現在，或站或坐的出現在眼前。
認識這些海線的孩子之後，會覺得他們真是純真的非常可愛，特別是當自己成為他們的朋友之後。但是還沒認識他們之前可就不是這樣了，他們雖然有純真的一面，但可也是非常、非常頑固的。
只要我想要 有啥不可以！
本縣學管課的課員，到校督訪中輟學生，在和我談到這群孩子的個性時，曾經用了一個閩南語的形容詞來形容這些孩子：「爛性」。這個形容詞不是不好，但也絕對稱不上是好的，彷彿有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也就是拿他們沒什麼辦法的感覺。
這些海線寶貝們被稱為「爛性」的個性到底是什麼呢？簡而言之就是：「他們不喜歡的，別妄想可以推得動他們去做，越去推他們、催促他們，他們就越不合作。」
我常常生他們的氣，而且是生很大的氣，氣到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話才好。事後想想，他們的行為真的這麼讓人生氣嗎？其實也不是，那些行為是很多學生都會有的，但是為什麼那時自己居然會生氣成那樣？
仔細想了一下，原來自己所生氣、在意的，往往是他們那種不尊重別人的態度，就是「你說你的，我還是做我的」或是「怎樣，我就是要故意做給你看！」因此，要把他們帶起來是要有方法的！至於是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奏效呢？這很難說，我就拿個看起來很棘手的事情，以及我所處理的過程來做說明吧！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本校校長是個辦學十分用心的好老師，長久以來的訓導經驗，讓他對學生的生活常規十分要求。他相信：唯有好的生活教育，才有健康的社會新生代。也就是這樣的想法，讓我在輔導處輔導中輟學生之餘，有時也必須支援學務處的學生訓導工作；最常支援的工作，就是協助訓導人員巡視校園，特別是禁止學生吸菸。
大家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禁止吸菸不是高中教官的事情嗎？怎麼國中也會有這樣的問題？如果你是這樣想，那就落入電影的圈套中了。電影或是連續劇中常會出現的情節：高中生躲在廁所裡抽菸，其實國中也有，而且程度不下於高中生。
由於現代孩子的營養好，所以長到國二、國三時，身高和體重已經像個成年人一樣了。雖然外表和成年人相近，但是行為還在模仿成年人的階段。從他們抽菸的樣子、蹲在路邊聊天旁若無人的樣子、抽完菸之後煙蒂隨便一彈的樣子，簡直就像成年人的動作一般。
有一天，一位家長來學校處理自己孩子抽菸被學校老師抓到的問題，他一邊抽菸、一邊訓他孩子的樣子，跟我看到他小孩一邊抽菸、一邊和同學聊天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個情形，真是讓我又想笑，但是心裡又有無限的憂傷。想笑是因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有無限的憂傷也是因為有其父必有其子。父母無意識的習慣舉動已經深深影響小孩子了，可是他們卻完全不知道！
擒賊先擒王
剛開始讓我最感頭痛的，就是禁止學生吸菸這項勤務了。我必須扮演兩種角色：輔導處開導抽菸學生、幫助學生戒菸的白臉，以及糾察學生抽菸行為的黑臉。我常常在這兩種角色間混淆，不但做不好長官所交代的勤務，也沒有辦法幫助學生好好的戒菸，更嚴重的是讓自己的心情受到莫大的影響。
後來，我由輔導中輟生的過程中，慢慢了解這些孩子的個性，才逐漸意識到，這些抽菸的孩子也和中輟生一樣，所以必須想出一個對策來因應這種個性的孩子。
所謂的擒賊先擒王，雖然這些孩子抽菸的行為稱不上是賊，但是在處理的方法上是可以相互對應的。藉由觀察這些孩子的行為，並詢問一些師長對這些孩子的認識，我發現國三生在這群吸菸的孩子中居於領導的地位，而這些國三生的抽菸習慣也會影響國一、國二的孩子。如果國三生抽菸抽得十分囂張，無視於老師的存在，國一、國二的孩子也會有樣學樣。因此，只要壓得住這些國三生，會對其他年級的孩子產生擴散效應，那麼整個學校抽菸的情況就會減輕許多。
既然這些學生很不喜歡師長一天到晚嘮叨他不想聽的事情，那我就不嘮叨，而是細心觀察他們抽菸的作息、藉著A、B表上的大頭照來認識他們的臉孔。這些孩子會找空檔抽菸，像是打掃、剛打完上課鐘等時間，躲到沒人看見的地方抽兩口就跑了，我就特別鎖定一些常常會發現菸頭的地方守株待兔，將我所觀察到的一一紀錄下來。等到收集一定程度的資料之後，在他們以為我根本沒發現他們抽菸時，出其不意的出現，將他們一舉擒獲。之後，不急著將他們送去學務處，先將他們帶到輔導處來好好問問。
為什麼先帶到輔導處呢？即使是將他們送到學務處，後續的輔導工作也是由我來執行，所以倒不如我先將他們帶來「恩威並施」一下，讓他們知道我已經注意許久了，同時也讓他們知道，如果很有誠意的和我相互配合，願意慢慢戒除吸菸惡習的話，或許可以免除記過的處分。都已經國三了，剩沒多久就畢業了，吸菸被抓到，多半會因為有一些其他的不良紀錄而被記過。我得讓他們了解，我是站在幫助他們的立場，不是站在處罰、訓誡他們的對立立場，至少讓他們畢業時的成績可以好看一點。（待續）
◎他山之石
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
咖啡政治廣場 珍貴的交談空間
編譯▓盧永山、實習記者周怡仿
編按：本文原作者珍妮佛．席克絲，目前擔任WordsWork諮詢公司總裁，亦是麻塞諸塞州立大學達特蒙梭分校兼任講師。
每所大學校園需要設立「咖啡政治廣場」（Cafe Politicus），讓各式各樣的人自由發表言論及交換意見，藉由激起彼此的活力與熱忱，而創造出一個能獨立生存的（viable）社群。
就像許多美國大學，麻塞諸塞州立大學達特蒙梭分校（簡稱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面臨到學生和教員對校園事務冷漠、麻煩事接二連三發生的困擾。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預算被刪減，班級人數大增，學生很少住在宿舍裡。學生和教員除了各自的唸書和教學角色外，還擔任多種身份，因而大量消耗時間和精力，這不僅增加他們的壓力，也進一步使他們疏離彼此。
但當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設立「咖啡政治廣場」，並將之比擬為倫敦的海德公園（Hyde Park，譯註：海德公園是英國示威運動的大本營，並以設置「肥皂箱」供人暢所欲言而聞名）時，在校園引起的興奮之情，證明即便將廣場和「惡名昭彰」的海德公園做連結，麻大師生也是照接受不誤。
坐下來聊聊天
每天中午，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的師生聚集在圖書館裡，他們來自於行政大樓、教員辦公室、學生宿舍、以及位於城裡的住家和公寓。每天到場的人並不多，許多人每週只到場1、2次。在這裡，他們除了自由和公開地坐而言外，也彼此勉勵起而行。
到場的人之中，有些人有困擾在身，如有些是需要與他人互動的單親家庭學生；有些則是心事苦訴無門的學生；更有為了嘗試把預算被刪的影響力減到最低，因而工作過度的行政人員。即使是來自城裡的人，也渴望向到場的其他分享自己關心之事。到場的人包括黑人、拉丁美洲裔、葡萄牙裔、亞洲裔、白人，以及各年齡層的老老少少。舉凡政治、職場到家庭、醫療、書籍、電影等話題，每個人都可自由地談論、交流意見。
「咖啡政治廣場」源自該校化學系助理教授卓奇克．福克曼諾維奇（Dragic Vukomanovic）的信念，他認為教育機構應該體現美國憲政的精神：人人平等及暢所欲言。這項任務很簡單：提供人們一種歸屬感、依存感、及一個交換意見的論壇，如此便形成一個成長的社群。
網路沒有的東西
這種情況亦發生在筆者身上。身為一家小型網路公司的老闆，同時又擔任麻州大學兼任講師，筆者每天幾乎花10個小時在網路上。現代科技允許筆者和客戶共同解決計畫的細節，同時又可以接收學生的論文，並且隨時掌握最新資訊。在這10個小時內，筆者就只是待在自己家的辦公室裡。筆者甚至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一個社群，筆者有立即的聯繫管道。
但隨著恐怖主義的威脅及可能爆發的戰爭瀰漫於媒體，當個人被孤立於人際互動和接觸之外，這時候人們不僅需要、且熱切地渴望一個能獨立生存的社群。
因此，筆者開始到「咖啡政治廣場」去，筆者每次到場時，都會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快樂、熱烈地討論著。筆者永遠不知道討論會導引至什麼方向，因為「咖啡政治廣場」從未形成一個議題，也沒有議題的仲裁者。但筆者知道談話會生動而熱烈，而且每次至少會出現幾個新面孔。「咖啡政治廣場」沒有象牙塔，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的師生沉浸在現實裡，他們的時間緊迫，卻亟需與他人接觸。
藉由到「咖啡政治廣場」討論與爭辯，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的師生發現，他們之間的差異其實很類似。人們透過自然接觸，試圖讓世界變得更好；就是這種心態，使麻州大學達特蒙梭分校的師生相聚在一起。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他們可以掌握的，唯一能掌握的就是部分生活和活動。
設立「咖啡政治廣場」，只需要幾張椅子，和一個有決心和膽量的人。（取材自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本月主題：學生變笨了嗎？
許多聲音都反映：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比一屆難教！不是任性不受教、就是程度太差。教育部長官腔說，不要唱衰下一代，教育最前線的老師們，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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