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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當我到了你的年齡

作者: 小K(kef@ms49.url.com.tw)
─────────────────────────【 同位素 2003 】─
▏ 看 見 他 人 生 命 歷 程 . 累 積 自 己 生 命 厚 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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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oTope ▏
▏ Gasbrian ▏ 「 我朋友聽完了我的故事,出乎我意外的笑了。
▏ Times ▏ 他說他終於懂了為什麼我高三時這麼情緒化,那麼痛苦的樣子。
▏ v 8.0 ▏ 我忽然有掉淚的衝動 ..........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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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聽朋友說起自己在感情上的不順遂,他說他的女友被自己的朋友
侵犯。因為他對我這種無所隱瞞的信任,我突然心情激動了起來,忍
不住把自己瞞了他三年多的自己的性向都告訴了他。說著說著,回想
起了那一段讓我笑著回味,卻也結束得令我不知所措的初戀。

三年前,當我還是個高一學生的時候,還因為自己的性向深感苦惱,
只好每天流連在網路上,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傾吐自己的心情……或
是寂寞?雖然網路並沒有讓我真正的接受自己,但是至少讓我知道,
世界上還有很多跟我一樣的人,他們都在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所以
我絕對不孤獨,也沒有說自己孤獨的權力。

某一天晚上,我進入一個名叫「高雄男同請進」的聊天室,因為正逢
週末,聊天室裡一句一句的對話讓我看得眼花瞭亂,接不上腔只好在
一旁乾瞪眼。正當覺得無趣想要離開時,乎然有個人傳悄悄話給我:
「Hi!你住高雄哪啊?」標準的網路開場白。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
就跟他聊了起來。談話中知道他是高雄某大學大一的學生、獨自在外
租屋居住。也許是因為面對的只是發光的螢幕吧,我也把自己的一切
都告訴了他,心想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了吧?不知不覺,我們聊了一
個多小時,他突然問我:「明天是星期天,要不要出來玩?」口氣中
帶著一點對年幼者的調侃。「當我小鬼?」我心裡不服氣,也忘了世
界上人心險惡,就答應了。約好了第二天要見面的地點和時間,我們
才互道了再見下線。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才開始想第二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我倒是不擔
心他會做什麼逾矩的事,好歹我也有合氣道二級的實力。我只怕我第
一次和網友見面,特別又是性向相同的網友,我會不知所措。就這麼
胡思亂想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見面,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尷尬場面。他完全像個標準的大學
生,戴著黑框的眼鏡,T恤加牛仔褲的裝扮,和一種一看就知道是大
學生的氣質。和我一比我根本就是個十足的小毛頭,我第一次體會到
年齡對人真正的影響。他給我的感覺就像個體貼有耐性的大哥,很認
真的聽我的想法,但也會給我一些溫和但略帶批評的意見。總之,我
們第一次的見面……嗯……大約有85分吧!

之後因為見過面的關係,我們常在網路上聊天,也常常在週末時一起
出遊,但也只一直停留在大哥和小弟的關係。直到放了暑假,我們更
常見面,幾乎兩三天就見一次面,我們才從「好友」、「兄弟」進展
成「情侶」。因為這是我的初戀,所以我格外珍惜,就怕自己做錯了
什麼破壞了這種關係。

之後上了高二,課業壓力變重了,但是在我面對堆積如山的課本時,
我還是能偷笑著想:我還有一個可以喘息放鬆的地方。每個禮拜五一
放學,我總是跟爸媽說要留在圖書館念書,然後迫不及待--還帶著
一點說謊的快感--踏著腳踏車前往他的住處。只要見到他的面,讓
他抱一下或是摸摸我的頭,我就覺得我還有力量去面對讓人喘不過氣
來的壓力。禮拜六日我也總是賴在他的住處,也不做什麼特別的事,
有時只是在他床上滾來滾去,有時纏著他教我做作業,然後中午再一
起出外去買午餐。有的時候他會摟著我午睡,兩個人躺在他床上,從
窗外看著八樓高的風景,那時才知道,幸福原來就不過是這樣。

我們就這樣維持了一年,直到我們來到了第二個暑假。一切發生得很
突然,我們分手了。我只記得他那時說了一句:「你對我的感情太深
,在你面前我會有罪惡感。」其他說了些什麼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
我靜靜地接受了,因為就連他在提分手的時候都是這麼的溫柔。

我花了一整年來平復我的悲傷。高三一整年我變得很情緒化,有事沒
事就找朋友麻煩出氣。我不明白為什麼全心愛一個人也是一種錯?難
道我愛他比他愛我多他就要跟我分手嗎?其實我要的並不多,我只期
待每個週末還可以看到那八樓的風景而以啊!難道感情就完全不能帶
有「責任」的色彩嗎?我真的不明白。

可是現在我懂了。因為一個在高中和我非常要好的女同學最近對我告
白。我一直以為她只是我的哥們。我拒絕了她,連電話與簡訊也不回
。我終於懂了,過多的愛只會讓人覺得沉重,幸福只存在於愛情天枰
的平衡點上。

是不是他那種「大人的氣質」也是來自於一次一次的傷害?我才發現
我竟完全不知道他過去的戀愛史,我以為只要愛一個人就可以全都不
計較了。傷害總是強迫我們成長,可是成長是否一定伴隨著傷害?我
甚至自暴自棄的想,如果那時我和他有了性關係,是不是一切會不一
樣?可是,我不恨他。因為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我的初戀,我不想讓
初戀的回憶充滿恨意,再說我也該感謝他讓我成長了不少,讓我懂了
……一些我以前嗤之以鼻的東西。

我朋友聽完了我的故事,出乎我意外的笑了。他說他終於懂了為什麼
我高三時這麼情緒化,那麼痛苦的樣子。我忽然有掉淚的衝動,即使
他自己也有許多麻煩,卻仍不忘記為我擔心,而且還很坦然的接受我


現在我也成了大一的學生,正是我們認識時他的年紀。也許就是因為
這樣才讓我有了寫下我們的故事的衝動。現在的我,正充份的想受著
大學生活並等待著愛情再次降臨。現在我還是想笑著祝福他,並且問
他:「你找到那個能和你平衡的人了嗎?」而且還想問他:「現在的
我,有『屬於大學生的氣質』了嗎?」




■ 等你到了這個年紀,你也會害怕別人給你過於沈重的愛嗎?
你也會希望你的愛人跟你一起,但有平衡的相處模式,
理性與感性兼具的對待嗎?
來,寫封信給作者吧!

小K(kef@ms49.url.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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