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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3/06/26》═════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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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65 一句話背後的沈重含意
◎ 他山之石 名流之校學生表示，油井害他們生病
◎ 7月徵文 關於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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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苦旅65 一句話背後的沈重含意
■Syrman
近來參加一些專門為輔導相關業務所辦的研討會、研習時，都會被本縣學管課或是少年法庭的長官們問道：「S將軍（註），還有多久退伍啊？」我答不太出來，因為確定的退伍日期取決於替代役縮短役期的法令何時公布實行，所以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這個時候我只能回答：「理論上來說是11月上旬，但是實際上究竟會是什麼時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要問問內政部余部長或是役政署陳署長吧！」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長官們就會很感嘆的說一句：「唉……你們這一梯要是全部退伍，本縣一下子就會缺少許多人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本縣在8、9兩梯之中，補進了許多專責從事替代役輔導的教師證役男。以現在人員梯數來看，本縣8、9兩梯的中輟輔導役男佔了全部中輟輔導役男的2分之1強，比例是蠻高的，特別是我這一梯（9梯），人數最多。我們這兩梯退伍的時間前後只差一個月，換句話說，今年10月、11月，一下子會少7位中輟輔導役男，如果替代役縮短役期的法令在今年就適用的話，這個時間還會再向前提早，有可能會到8、9月。
何時會補足這些中輟役男的缺額，也沒有人可以做明確的回答。仔細想一想長官們說這些話的心情，其實一時之間是很難應對的。為什麼呢？大致上來說可以分成三個層面。
首先，因為長官們所感嘆的的確不假，中輟生輔導的業務雖然教育部、執政黨、在野黨都很重視，但是實際上推行起來困難重重，所牽涉到的層面極廣，而且常常是家庭、學校及社會三者之間錯綜複雜的愛恨情仇所致，可以說中輟學生的出現反映了社會發展的多樣性，輔導人員挫折感極深，因此半途而費的輔導人員非常的多。中輟輔導役男加入中輟輔導的陣容，猶如久旱逢雨。
其次，長官們說出這句話，等於是對本縣從事中輟生輔導役男的極度肯定，在我聽來，我卻只覺得愧疚萬分。因為本校最近自從農曆三月媽祖祭典之後，中輟的人數遽增，時輟時復的學生比例極高。我常常看著手上成疊的中輟通報單發呆，在想究竟是什麼原因所造成的？是我工作不力嗎？還是中輟學生彼此之間互有牽連所致？或是還有許多我沒有碰觸到的問題，導致他們必須選擇中輟來表示無言抗議呢？
最後就是心中一股隱隱約約不確定感。長官們心中對於人才、人手的渴望，我也只能以「江山代有才人出」來安慰長官，同時也暗暗的肯定一下自己，雖說不上是人才，但至少也是人手。
本校中輟學生數目增多的原因為何，我也常常在想，但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我在某次放假回台北時找朋友聊聊，順便問問他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朋友靜靜聽我把在學校所遭遇的事情及困擾說完之後，並沒有馬上說些什麼來安慰我，因為我們實在是太熟了，他知道我夠堅強，不太需要什麼安慰來肯定我的行為，但是我需要的是一個想法，讓我可以從自己的思考迴圈中跳躍出來，發現一些沒有想到過的事情或是看問題的角度。於是，我們之間陷入了一段時間不短的沈默，在這過程之中，耳邊所掠過的只有這間美式餐廳裡著名的爵士輕音樂而已。每一個音符就這樣輕輕的敲打著餐廳裡每一個人的心，這樣輕輕敲打的感覺像是蜻蜓點水一般，除了輕敲我和朋友的心湖之外，好像也在這過程之中送了一些什麼東西進來。
「你會不會覺得你所輔導的這些中輟孩子其實是很勇敢的？因為他們可以做出一些你、我都不敢做的事情。」好友一邊喝著我請客的啤酒，一邊從他的口中慢慢的說出這一句話來。
「勇敢？我不太明白你所指的事情是什麼耶！是指中輟這件事情嗎？」我接著問。
「沒錯，就是中輟這件事情！」朋友很明確的回答我。
「你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和勇敢劃上等號嗎？」我覺得我有點生氣了！因為他居然把中輟和勇敢放在一起，我認為中輟根本就是一種逃避、懦弱的表現啊！不敢去面對自己、面對問題！
「你先別動怒，聽我把話說完，OK？我之所以說中輟是一件勇敢的事情，是因為這是一件你我都不敢去做的事情。我問你，如果你可以選擇中輟的話，願意嗎？如果不願意的話，又是為什麼呢？」朋友倒是提出了一個看似簡單，卻又讓我一下子無法回答的問題。
「嗯……我不會選擇中輟，因為我害怕別人對我的評價及看法。」我想了一下，出乎意料的，心裡最直接的答案不是要繼續努力下去，而是害怕別人的眼光。我選擇這樣最誠實的回答方式回答他的問題。
「沒錯，你很誠實，我也是這樣，你我不會做出中輟的舉動，最簡單的原因就是怕別人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有色眼光』。這『有色眼光』指的就是認為中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逃避行為！現在政府如此重視中輟學生，希望將他們找回校園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多偉大或是正義的理由，說穿了，只是藉著推行這樣的工作來落實所謂的社會公平，同時也讓『中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逃避行為』的理論更為擴大。
「其實，我相信每一個人都非常在意別人對自己怎麼看，因為我們大部分認識自己的方式就是透過別人的眼光而來的。別人覺得我們表現得很好，很自然的我們就會越來越好；如果別人覺得我們真是無藥可救了，那我們向下沈淪的機會就會很大了！」朋友一邊思考一邊說著。
「我知道，這就是比馬龍效應！」我說出了一個學理上的名詞來印證他的想法。
「所以，我相信這些中輟的孩子一定是遇到了很重大的問題，讓他們必須選擇『不顧他人眼光』的中輟行為。之所以說這些問題非常重大，是因為這些問題讓孩子必須無視別人的評價及眼光，這是多麼的沈重啊！想想他們的年紀，很多他們所遇到的問題，連我們這種讀到研究所、已屆而立的人都無法解決，他們也只能選擇中輟來表示自己的立場了。所以，我說他們是非常勇敢的。
「這個時候，如果我們還以『有色眼光』解讀，只會將他們越推越遠。凸顯他們的問題，對於解決日益嚴重的中輟問題，一點幫助也沒有。說實在的，我覺得教育部將你們這些有教師證的役男全部投入中輟生輔導，雖說有些功效，但絕對不能太過高估。對你們而言，是多了一次磨練的機會，但是無法解決中輟學生的問題，如果真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的教育改革不該只是這樣做而已。
「但是這些都是後話了，我們沒有什麼能力可以主導政策走向，只能希望我們的政府官員有遠見可以想到這些。如果大環境真的無法改善的話，只能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做多少算多少吧！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了，雖說數字會說話，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卻不是可以量化研究的！」
聽完朋友所說的話，雖然得到看問題的新角度，但手邊啤酒的味道更苦了，真有一種「長夜漫漫路迢迢」的感覺啊！
註：之所以被稱為S將軍，是由本縣海線的一位輔導大師W校長，在一次個案研討會之中對我的稱呼而起，在這裡稍做說明一下。S是我的姓，稱我做將軍是因為當時我身穿教育服務役的制服參加研習，由於卡其色的服裝在花花綠綠的各式服裝中反而醒目，再加上服役期間的身份特殊，因此這位W校長就看著我左胸的名條，稱我S將軍，同時請我回答他一些問題。當時與會的各校代表都是輔導處室人員，深知這種「正面增強」的作用可以鼓舞我在這艱苦的中輟生輔導路程中繼續走下去，就因為這樣，「S將軍」的稱號就不脛而走了。
◎他山之石
名流之校學生表示，油井害他們生病
編譯■賴明芝
對洛杉磯比佛利山莊高中的學生而言，校園旁邊那棟塗繪了四層樓高花樣色彩，背後矗立著超高摩天大樓的油井鐵架塔，只不過是個騙人的地標。
比佛利山莊高中有21名的前校友，對洛杉磯高等法院提出上訴，他們表示，這個油井鐵架塔留下來的有毒化學物污水坑，已經使他們罹患霍奇金氏症以及其他疾病。
現年28歲的羅莉˙摩斯表示：「我20幾歲的生命就這樣報廢了，原本以為自己處於安全的狀態，其實不然。這實在很不公平。」摩斯是在1992年的時候畢業於比佛利山莊高中，在畢業4年後，她發現自己罹患了霍奇金氏症。
雖然摩斯在霍奇金氏症方面的病症獲得減緩，但是，2001年11月的時候，摩斯發現自己得了甲狀腺癌。摩斯在受訪的時候說，就讀於比佛利山莊高中的4年當中，她經常苦於很嚴重的頭疼，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和校園旁的油井有關。
這21名原告當中，已經有兩個人因為癌症離世。他們的家人和其餘19名還活下來的畢業校友正在對20幾家能源公司、公共事業和子公司等提出告訴，他們宣稱死者的死因並不單純，當中有過失值得追究。該案的委任律師也表示，他們認為，比佛利山莊的聯合學區不久後也會被列為被告。
在南岸空氣品質管理處官員發現一個輕微的苯裂縫之後，原本18個設在校園裡的油井也在一個月前被關閉，並持續至今。2月6日，該生產點被關閉了20天，因為其企業經營者維諾科有限公司（Venoco Inc.）被發現違反了一項禁止釋放天然氣的規定。
比佛利山莊的聯合學區的督學葛溫˙葛洛斯表示，委託她辦公室和市府官員所進行的研究發現，該油井所排放出的流出物並不會產生問題。
葛洛斯說：「迄今，我們所讀到的全部數據資料，都指向學校附近的空氣被油井影響的說法並沒有依據。學生的健康和安全是我們的首要之事。」
在該校2,150名學生當中，幾名同學說，在日前學期結束後，他們的父母對於因此罹患疾病的可能性感到憂心，並計畫把他們轉到別的學校去，儘管這所學校因為出了不少名流和曾是電視影集《飛躍比佛利》（Beverly
Hills 90210）的場景而聲名大噪。
還有一些學生說，他們常常發現，靠近油井的地方會有一股強烈又奇怪的味道。15歲的賽門˙尼曼表示：「經過油井附近，我會把嘴巴摀起來。」
這起官司是在摩斯接觸了《永不妥協》電影故事主角艾琳˙布洛克維齊（Erin Brockovich）之後才開打的。布洛克維齊曾經調查過位於摩哈維沙漠（Mojave Desert，位於加州的辛克里）水質被污染事件，結果，太平洋瓦斯和電力公司（Pacific
Gas and Electric Company）於1996年付出3億3,300萬美元作為和解。影星茱莉亞˙羅勃玆還因為參與這部電影的演出而拿下奧斯卡女主角一獎。
在接受電話訪問時，布洛克維齊說，她握有文件可以證明，比佛利山莊的聯合學區官員在1984年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學校體育場附近的油田，對學生的健康有傷害可能性。
布洛克維齊還表示，她和馬斯里事務所（Masry firm）的同事已經發現，和這所學校有關的校友和老師罹患癌症的人數達300例左右。目前為止，超過200人對這所學校和比佛利山莊提出告訴，在1980年代初期，比佛利山莊這個小城曾因為油井的運作而得到5百萬美元之多的石油開採權利金。現在，石油開採權利金因為油井運作不再忙碌而變得低多了。
於6月初提出的這起官司，把焦點放在曾在1977年至1996年之間念過比佛利山莊高中的人。訴訟狀裡詳列了像是苯、砷（砒霜）、鋇、鉛、鋅、銅和己（火完，造字）等鑽油井的化學副產品。「暴露在學習環境裡的有毒物，使學生染上了癌症和其他嚴重疾病。」
從1995年開始，維諾科有限公司就一直擁有比佛利山莊高中油田（達8千英呎深）的開採權，該公司的副總裁麥克˙艾德華表示：「我們否認所有的指控，並將盡全力為公司辯護。」他說，當油井運作時，平均一天能供應550桶的原油和35萬立方英尺的天然氣。
比佛利山莊的辯護律師賴瑞˙魏納引述南加大「癌症監控計畫」的流行病學專家的話說，比佛利山莊發生集體罹患癌症的說法並無根據。
魏納說：「顯然地，我們需要調查這些指控，但是，這些說法似乎和所有的科學證據相反。我們發現，很難相信這些指控是可靠的。」
南岸空氣品質管理處的官員貝瑞˙華勒斯坦說，今年所進行的檢測顯示，出現在校園裡致癌物質的程度相等於整個地區的含量。
來自達拉斯，專精於油田污染，並受雇於馬斯里事務所的律師艾倫˙史都華表示，這起官司裡21名罹患霍奇金氏症的原告，顯示出，該地區居民罹患此病的發生率比起整體人口罹患這種癌症的發生率最少高出3.5倍。
現在，對地底下擁有龐大油田的洛杉磯地區居民而言，罹患癌症的來源成了心頭肉上的一根刺。
有些比佛利山莊高中的學生卻對學校附近油井所掀起的喧然大波感到很困惑，15歲的喬斯林說，每個人都把這當成了不得的事情看待，但有這麼嚴重嗎？果真如此，我們早就不會出現在校園裡了。
（資料來源：紐約時報）
◎7月徵文 關於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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