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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3/07/03》═════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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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66 小樺的故事之三
◎ 他山之石 夢想生涯被迫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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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苦旅66 小樺的故事之三
■Syrman
由於是上課期間，這間專任教師辦公室只有我和小樺的認輔教師L老師，即使濁水溪以南的陽光是如此燦爛，毫不客氣的直接照進來，辦公室裡仍顯得冷冷清清。絕大多數的老師都去上課了，只剩下我和L老師在這裡談著她輔導小樺的經過。
「許多讓人遺憾與難過的事情常常發生。在學校裡面，最讓人痛心的事往往不在意料之外，而是已經很努力防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學生耳提面命，卻還是發生的事情。事情發生後，透過調查與了解，發現這些事情根本是自己一天到晚在學生耳邊嘮叨的，這樣的情況很讓人覺得灰心，尤其是一個已經花費這麼多心力去輔導的學生。回想起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不僅僅是對輔導的功能產生懷疑，就我個人而言，更覺得被小樺背叛了。」
L老師說著她輔導小樺的心情，特別是事後的心情，我想我很能夠體會，就好像之前我一直對小友千交代、萬交代，交代他千萬不可以再和八家將的廟宇有所往來，同時要注意自己身邊的朋友時，我也發現他根本把我的話當馬耳東風，聽過就忘了，轉身就又跑去找那些人。這個時候我也會懷疑，「輔導」到底有沒有用。
「在學校裡面，小樺也還算守本分，上課時也還認真，作業也按時繳交。可是一旦放學或是週五傍晚開始放假之後，對小樺來說，簡直是另一個世界！小樺現在和外婆一起住，外婆年紀雖然大了，但為了家計，還是在工作，同時，對於小樺的管教也還算重視，常常會和小樺的導師聯絡，了解小樺在學校的就學及交友狀況。每天在黃昏菜市場裡賣菜、撿早市剩下的紙箱拿去賣，所以回到家的時間會比小樺放學回家的時間晚一個小時左右。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小樺可以玩的花樣就很多了。」L老師很仔細的說著。
「花樣？我不太了解老師您說的花樣是什麼意思！」我向L老師提出我的疑問。
「小樺在去新竹之前，生活還算正常穩定。可是從新竹回來之後，她在新竹所認識的朋友常常回南下來找她，特別是那個大她4歲的男朋友，常常可以在放學的校門口遇見他，騎著機車來接小樺。」L老師說。
「大小樺4歲？小樺一年級的時候約13歲，那那個男生會不會還不到可以騎機車的年紀呢？」我又對L老師提出了問題。
「是沒錯，可是你來學校照麼久了，應該也知道，我們這裡無照騎乘機車或是國中生騎機車，每天在大街小巷飆來飆去的比例是蠻高的吧？警察都視而不見了，學校老師只能站在道德勸說的立場，這又有什麼用呢？」L老師似乎覺得我的問題有點可笑，因為這裡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騎機車是不是一定要滿18歲或是到底有沒有駕照。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對L老師有點愧意，因為打斷了L老師對個案描述的心情。
「說真的，要是我當初有立刻把小樺攔下來就好了。雖然無法阻止小樺和那個男生的發展，但至少也可以讓他知道學校老師是很關心小樺的，同時也能稍稍了解一下他是怎樣的人。小樺放學之後，由於外婆沒有那麼快回到家，所以小樺和那個男生可以利用這短短的時間混在一起。就我所知，他們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從擁抱、親吻開始，但是到底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我沒有從小樺的親口得知。如果從之後事情的發展來看的話，他們應該是已經交往到很深的程度了，而且應該是發生了超友誼關係。
「國二下學期，小樺先是中輟了一段時間，當我和小樺聯絡上之後，小樺就請媽媽出面請了一段很長時間的假，是病假，原因是肚子不舒服。我從側面知道，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因為小樺懷孕了！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說真的，我一直都沒有被正式告知，只是一次小樺的好朋友小芊在和朋友的聊天時，我正好從他們旁邊經過，聽到小芊在和同學講小樺和那個男生的交往過程，現在因為懷孕，夾了娃娃之後待在家裡休息，那個男生卻一直沒來探望小樺，所以他們也因此分手了。而後，我將小芊叫來聊了一下，小芊卻怎麼樣什麼也不肯說。
「小樺回校之後，根據我的觀察，她和那個男生的確沒有來往了，因為這個時候，小樺和小芊走回家的路途上，她們身邊圍繞著許多校外的男生。經過這第一次中輟及請長假之後，小樺的問題看起來可以說是更為複雜了。我也曾經針對這個肚子不舒服的請假原因和小樺單獨面談過很多次，她都對我說是因為生病而引發腸胃的不舒服，醫生說要多休養，所以她一開始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跟學校請假而中輟，回校之後知道了請假程序才請母親幫她請假。根據以上種種，我相信當初無意間聽到小芊和其他同學所說的應該距離事實不會太遠。」L老師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慢慢的喝了一口水。
「那小樺之後的請假狀況呢？還有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請病假嗎？」我提出了我的疑惑，因為要是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我除了更加注意個案平時的交友狀況之外，請假原因我也會想要了解。
「因為我知道她的交友狀況有日益複雜的趨勢，只要小樺一沒來學校，我會格外注意。小樺之後的請假狀況，的確是還有因為『肚子不舒服』而請3天以上的長假，但是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有時候問小芊，她也只會跟我說：『大姨媽來啊！所以肚子不舒服！』
「但是我輾轉從其他同學口中知道，小樺之後又交了不少男朋友，她和很多男生都有非常親密的行為，至於親密到什麼程度，我無法確認。因為學生口中傳得很不好聽，有人說她是北港香爐、公車等等，我還是不厭其煩的一直對她說要注意自己的交友，告訴小樺正常的兩性關係及交友態度應該如何，同時也請小樺的外婆一起協助學校管教小樺。
「後來小樺也覺得很煩，家裡面和學校管到讓她覺得自己一點自由都沒有，這個時候又因為她媽媽和繼父離開新竹回到家鄉來，所以也蹺家了一陣子，跑去依靠她媽媽。可是她媽媽一點管教小樺的能力都沒有，只會帶著小樺到處去玩，出入一些奇怪的場所，就我所知，他們兩人的職業好像也不是很正當。
「我認為，觸發小樺問題的是家庭因素。外婆雖然後來成為照顧小樺的主力，但是老舊的觀念讓她無法了解小樺的想法，而媽媽那一邊又無法承擔起管教小樺的責任，只是讓小樺的問題更加惡化。再者，小樺身邊的男生各種樣子都有，再加上我曾經聽她評論圍繞在她身邊的這些男生，有些人小樺對他的觀感是很差的，既然觀感很差又為什麼常常混在一起呢？這實在是因為小樺生活之中，由於長期缺乏父親的角色，所以讓她對於男生的關懷無法抵抗，又希望身邊可以有較她年長的人在身邊讓她依賴，因為這樣，她的交友狀況十分複雜。同時，因為她之前被男生這樣傷害過，所以對於男生的感覺也是十分複雜，可以用又愛又恨來形容。」
聽完L老師對小樺的輔導過程，我真的覺得小樺的問題比起小幸來說，真的是複雜多了！複雜到一時之間，我完全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因應。
（待續）
◎他山之石
夢想生涯被迫延期
加州的新老師們面臨突然讓人失望的職場
編譯▓賴明芝
今年春天，艾斯拉˙波史特花了6個禮拜的時間，教一班英語能力有限的高中一年級學生「羅密歐與茱麗葉」的賞析課程。這群十幾歲的孩子，原本說的是西班牙語、華語和泰語，他們看了《西城故事》，並且默想其讓人情緒激昂的眾多原因。
波史特對此非常有興趣，以至於在家鄉提出教移民學生英文課程的申請。但是，當他準備在6月從加州聖克魯茲大學畢業，取得教育學程和教育碩士的時候，他發現：找不到工作了。
這幾年，各學區一直吵著要聘請像是波史特這樣的師資，能說流利的西班牙語，又深受莎士比亞的影響。但是，由於州政府的財務危機，他的母校優奇亞高中（Ukiah High School）的校長目前無法給他工作機會，其他幾個北加州的學區也是一樣。
今年24歲的波史特表示：「局勢實在是相當令人失望。這本來是教書這一行極為重要的事情之一：在過去，你知道總有人會需要你，不是嗎？總是有師資的需求存在。」
雖然位於洛杉磯和聖地牙哥的學區都還在聘請師資，但是，北加州大部分的聘用情形已經達到停滯不前的地步，至少，在州預算被通過前是如此。
有些畢業生，包括聖瑪莉學院（St. Mary's College）許多學生，開始找私立學校或是教會學校的教職，其他人則跑去SAT預備學校當講師，或是代課和當家教。一些史丹福大學的畢業生開始關注起夏日裡的盛大婚禮。
一名加州聖克魯茲大學開始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哥斯大黎加的美國學校找到工作。另外，今年24歲的梅麗莎˙費爾約翰準備休息一年，去太平洋群島徒步旅行。
費爾約翰說：「我希望這一趟旅行會花很久的時間，事實是，老師們目前的就業市場完全讓人無力；過去，這似乎是很美好的。」
也許這個景象將來會有所改善。今年3月，整個加州有2萬1千名的老師接獲停止雇用的通知。加州教師協會會長芭芭拉˙凱爾表示，等到上個月州預算被重新修改後，這個數字降至6千名，另外有2千人因此被撤回停止雇用的通知。
而且，由於嬰兒潮世代老師的退休潮，專家們認為，很多被解雇的師資和新進老師大概可以找得到工作。
凱爾說：「我們真的需要老師，而且是非常需要；只是得找出正確的地點和度過困難的時間而已。」
然而，對許多的畢業生而言，暑假這幾個月可能會讓人覺得更長。很多人為了配合不景氣的就業市場，對想要教的課程和教書地點，變得更有彈性。
加州聖克魯茲智庫「教學和學習未來中心」的行政主任瑪格麗特˙蓋斯頓表示，根據過去的經驗，老師們並不願意到25哩之外的地方找工作。現在，他們願意到比較遠的地方教書。
剛從加州柏克萊大學畢業的雪莉˙周希望教幼稚園或是低年級的學生。但是，不景氣的時刻，她說教三、四、五年級也會很高興。她開始參加就業博覽會，並且在2月的時候參觀學校，只是，截至目前為止，並無所獲。
現在，雪莉往返於她姊姊在柏克萊的家和她父母在橘郡的家之間，這樣，她可以在兩邊的學校找工作。
雪莉所有的家當都鎖在El Cerrito的倉庫，直到任何一個學區院願意發聘書給她為止。
雪莉說：「我對這種狀況真的相當焦慮。不知道要去哪裡教書，也沒辦法找房子定下來，我感到很憂心。要是沒有辦法找到住的地方，我的私人物品也沒辦法打開來，也沒辦法為學生們準備教材。」
在1999年州政府擴大師資需求之後，很多剛從學校畢業的新鮮人開始考慮從事老師這一行。師資短缺的問題因為更多的學生進入公立學校唸書、更多的老師退休，和法律縮減班級大小的規定而變得更為嚴重。
蓋斯頓說，1991至1992年，加州聘請了219,300名老師。到了2000至2001年，這個數字飆至301,300人。
跟著人潮投入一個行業，最後卻發現情形讓人大失所望，這種感覺和那些面臨網路泡沫化的人很相似。
今年34歲，從前在一個服裝網站公司擔任系統管理人的莎拉佐，在面臨公司的解雇通知後，也想當個老師。現在，從加州聖克魯茲大學畢業，想要教10年級學生「世界歷史」的畢業生，卻有一種和莎拉佐在就業博覽會面臨一樣的感覺：一文不值。
莎拉佐笑著說：「一個朋友跟我講，我遇到的時機真糟糕。」
但是，並非每個人的境遇都是如此黯淡無光。甫從史丹福大學畢業的海瑟˙米勒，就在聖荷西高中找到化學老師的職位。今年28歲，從柏克萊畢業的霍華選擇性更多，他面臨奧克蘭、海沃德和佛利蒙等地學校的聘用要求。
秘訣似乎在於，鋪路的功夫要比公立學校老師做得更多。這聽起來有點像是找個管理顧問或是投資理財工作的人所要做的事。喬依絲‧方描述了她在柏克萊大學就業博覽會上遇到的辛苦過程。
穿著套裝，手裡抱著履歷表和檔案夾，喬依絲站在一條長長的隊伍上，儘可能想要確保她的名字會被列在主考官的候選名單上。
喬依絲說：「狀況有點鬧哄哄的，很多的人，緊張的氣氛濃厚。這會讓人想要盡一切可能找份工作。」
喬依絲是成功的，現在，她正在考慮3所東灣學區高中所發出的英語課程聘用邀請。喬依絲表示，對於即將展開的職業生涯，她「相當興奮」，並期待能夠教學生她最喜歡的作品《一個推銷員之死》、《麥田捕手》和其他短篇故事。
此外，這些想要當老師的人，對於大學裡的教育課程並不會感到厭煩。聖瑪莉教育學院的註冊事務負責人凱西˙克倫說，今年秋天的申請入學人數變更多，而且，招收進來學生的素質也讓人印象十分深刻。
實際上，波史特這個莎士比亞迷期待夏天結束時會有好消息。他以前高中母校的校長菲利浦˙蓋瑞表示，正在等州預算最後的決定，也許，會聘請4名老師。
（取材自舊金山紀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