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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3/07/17》═════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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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68 小霖的故事之一
◎ 他山之石 明日世界的能力 各國學生基礎能透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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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苦旅68 小霖的故事之一
文■Syrman
說來真是不好意思，孤陋寡聞的我，在某次中輟生輔導研習會議中，第一次聽到「非行少年」（註1）時，因為對這個名詞一點都沒有概念，在還沒有看到演講大綱的情況之下，直接就想成是「飛行少年」。當時坐在台下的我，還認為台上的講師真是有創意，將犯了錯的少年認為是「飛行少年」，心中還幫講師所說的「飛行少年」加以解釋：犯錯並不可恥，只要可以知錯、改過，一樣可以重返人群，讓曾經折翼的雙翅再次開展「飛行」。
正當我自己沾沾自喜想著的同時，看到會場一旁所貼著的演講大綱明明白白的寫著「非行少年」四個大字，我還揉了揉眼睛，以為是看錯了，因為講題不是「飛行少年」，而是「非行少年」！
非行少年的行為防範
既然真的是「非行」而非「飛行」，換句話說，演講的內容也就不是我原本所認為的那樣美好、光明。仔細聆聽之後，也發現演講者是將主題圍繞在「非行」少年的行為防範上，而非放在將少年生命中的污點加以美化而成為翩翩起舞的蝴蝶，就更讓我覺得這樣的題目真是消極啊！難道「非行」就真的只能消極的防範而不能積極的美化嗎？
我曾經很努力的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認為發生在少年身上的過錯，絕對是有機會讓他們來了解，進而加以改正。自從我接觸國中中輟學生輔導事務以來，也的確遇到過這樣的孩子。
小霖就是一個這樣的孩子。
雖然小霖曾經是我所服役的這間學校的學生，但是我和小霖最近一次相遇卻不是在本校之中，而是在另一所學校。小霖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中輟學生，但是由他的行為以及所接觸的人來看，已經可以說是瀕臨中輟。因為在本校犯了不少過錯，像是偷竊機車、打架、忤逆師長……等等不良行為實在是太多了，在記滿三大過之後，小霖的家長決定讓小霖換個環境，於是他便轉學到其他學校去了。
不單單是在學校記滿三大過，因為這些過錯，法院的檔案櫃裡也有小霖的卷宗。法院對小霖的處諭是「假日輔導」，也就是說小霖一個月之中，必需利用假日的時間，到法院報到兩三次，讓觀護人看看，同時藉著輔導的功能，讓小霖可以知道他之前所犯了什麼錯。
春秋時代的晏子曾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這個比喻是在說明環境的重要性。同樣一種植物──橘子，要是種在淮水的南邊，就會成為果實甜美的橘子；如果把橘子的種子移到淮水的北岸栽種的話，即使外表看起來是如此的類似，但是所生長出來的就不是果實豐厚甜美的橘子，而是乾癟無味的枳！
轉換就學環境之後的小霖，也真的因為環境的變化而產生了行為變化。不過，在這裡我還是要先花一些篇幅來說明一下小霖之前在本校的情形。
玩世不恭
活寶一個
小霖之前在學校的外號叫做「小豬」，因為他很會模仿豬哥亮，例如豬哥亮的腔調、動作，小霖都模仿的維妙維肖。就連在上課的時候，被老師叫上台解完數學題目要下台時，也會用豬哥亮的腔調說一聲「謝謝收看」；被老師叫起來念國文課文，也會在念最後一句課文時改變成豬哥亮的腔調，每每逗得班上的同學和老師笑聲連連，可以說是個十足的活寶。
小霖的外型說不上俊美，但是卻很有女生緣，我在猜除了他很會耍寶之外，他的眼睫毛應該會幫他加不少分。因為眼睫毛很長，再加上眼睛還蠻大的，所以在很多女生心目中，小霖算是蠻有魅力的。而小霖也不止一次的跟我說過，他最大的興趣有兩個，一是上網咖打天堂，另外一個就是「虧」女生，他居然還說生活因為這兩件事才有樂趣。
在這裡先說說小霖虧女生的本事。
說到這個「虧」字，我曾經觀察過小霖和女生的互動過程，這還真是包含了無限的意義！首先，「虧」有吃女生豆腐的意思。小霖常常一下課就一溜煙的跑到福利社門口蹲著，手中還拿著一包空的「每日C」（註2），只要一有他中意的女生走近時，他馬上就用力的吸著吸管，吸到那個鋁箔包因為乾癟而發出「呼呼」的聲響。吸引女生注意之後，他就會馬上對那個女生露出色色的眼神，並且說：「看什麼看！我吸得很大聲吧！妳是不是也想要被我吸～～～一下啊？」哇！這真是太黃了，旁邊的我聽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時候女生就會跑過來想打小霖，他又會馬上跳開，就這樣女生想打他又打不到，過不了多久小霖就和這個女生在一旁追逐了起來。
其次，「虧」這個字還隱含著小霖可以同時對很多女生進行以上的行為。要是有兩三個小霖想虧的女生一起走來的話，還有其他的花招可以玩，玩到同時讓三個女生都追著他跑。舉個例子來說，要是有三個女生一起走來，小霖就會突然跑到中間的那個女生面前，模仿豬哥亮痞痞的樣子，想要逗她們笑，這三個女生要是一笑的話，就中了小霖的圈套了，因為他會繼續「表演」，讓她們三個女生一直笑下去，直到上課鐘聲響起，小霖還會約她們下一節下課見面！就這樣一次就套到三個女生。
但要是這三個女生沒有中小霖的第一個圈套呢？這也沒關係，小霖這個時候就會突然表演一個很誇張的動作之後，「故意」摔倒，剛好摔下去時眼睛會朝上，跌在女生的腳邊。夏天的時候女生穿裙子，小霖這一招幾乎是從未失手過，女生一定會尖叫之後跑過來追打他；冬天的時候女生穿長褲也不要緊，小霖會伸出他的鹹豬手拉著的褲腳喊痛，女生也會跑過來追打他。總而言之一句話，只要女生一追打小霖的話，女生就幾乎等於被小霖「虧」上了。
我常常勸誡小霖不可以如此，男生和女生之間的相處應該是相互尊重的，不應該這樣吃女生豆腐，甚至拿女生的身體來開玩笑。可是實在是很遺憾，小霖真的是非常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吸引女生注意。另一方面，在我面前，這些女生雖然口中一直罵著小霖，但是卻又邊說邊笑，真令人覺得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讓我哭笑不得。所幸，小霖只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女生注意，要「再進一步」的話，我就沒有聽說過了。
註1：所謂的非行少年是法律上的用詞，意思是指犯過錯的少年，包含了少年犯、少年虞犯和少年不良行為三者。
少年犯所指的是少年犯了法律上所不允許的過錯，已經明白的觸犯了刑罰法令。少年虞犯則是指尚未觸犯刑罰法令，但有下列行為者稱之：
一、經常與有犯罪習性之人交往者。
二、經常出入少年不當進入之場所者。
三、經常逃學或逃家者。
四、參加不良組織者。
五、無正當理由經常攜帶刀械者。
六、有違警習性或經常於深夜在外遊蕩者。
七、吸食或施打煙毒及麻醉藥品以外迷幻物品者。
少年不良行為所指的範圍有：
一、與有犯罪習性之人交往。
二、涉足妨害身心健康場所或其他少年不當進入之場所。
三、逃學或逃家。
四、參加不良組織。
五、無正當理由攜帶刀械。
六、深夜在外遊蕩。
七、對父母、尊長或教師態度傲慢，舉止粗暴。
八、達於違警之賭博。
九、對異性輕薄調戲。
十、持有猥褻圖片、文字。
十一、加暴行於人或互相鬥毆未至傷害。
十二、無故強人會面或跟追他人。
十三、藉端滋擾住戶或店舖。
十四、穿著奇裝異服、儀容不整或男性蓄髮過長。
十五、吸煙、酗酒或在公共場所高聲喧嘩。
十六、使用暗語怪號交談，行為詭秘。
十七、行跡不檢或有其他妨害善良風俗或公共秩序之行為。
註2，一種飲料的名字。
◎他山之石
明日世界的能力 各國學生基礎能透視鏡
編譯■盧永山
根據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CED）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聯合公布的一份報告「明日世界的能力」（Literacy Skills for the World
of Tomorrow），芬蘭學生的閱讀能力世界最佳，而日本、香港和南韓的學生，分別在數學能力和科學能力上名列前茅。相反的，即便在剔除了國民所得高低的因素之後，數個拉丁美洲國家的學生，在閱讀、數學和科學的能力上，仍遠遠落後其他國家。
這份報告是根據OCED策劃的「學生基礎能力國際研究計畫」（PISA）所蒐集的資料而來，該計劃於2000至2002年間訪問了43個國家的4,500至10,000名15歲學生。
「學生基礎能力國際研究計畫」藉由考試和背景問卷的方式，測量15歲學生對今日知識社會所做的準備程度。這項計畫對學生的表現進行評估，並蒐集學生、家庭環境和可解釋學生表現差異的制度因素等資料，它是國際社會迄今所做的最複雜和最精密的調查。這項計畫也提供了各國決策者一面透鏡，以檢視其教育體系的優勢和弱點。
這份報告以2000年自30個OCED會員國中的28國蒐集（斯洛伐克2000年12月加入OCED，並未參與第一輪的PISA資料蒐集。荷蘭的資料雖然已完成蒐集，卻因學生回覆率太低而並未公布）、並於2001年公布的資料，比較和分析了2002年自15個中等收入的國家和經濟體──阿爾巴尼亞、阿根廷、巴西、保加利亞、智利、香港、印尼、以色列、拉脫維亞、列支敦士登、馬其頓、秘魯、羅馬尼亞、俄羅斯、泰國──所蒐集的資料。
在非OCED會員國中，香港學生的閱讀能力排名第6，屬於星級表現，與OCED會員國前幾名不分軒輊（僅落後於芬蘭、加拿大、紐西蘭、澳洲和愛爾蘭）。香港加上日本和南韓的學生，他們在數學和科學能力上都領先其他國家。
在另一方面，拉丁美洲學生的表現則遠遠落後。秘魯學生的能力位於第一級（Level1）和以下的比例最高（80％），這意謂了秘魯學生在使用閱讀做為一種工具，以提升和擴大他們在其他領域的知識和技能，有嚴重的困難。這份報告顯示，巴西和智利學生的表現，也大幅落後許多國家，有近一半的學生的能力位於第一級和以下。其他分數特別低的國家包括阿爾巴尼亞、印尼和馬其頓，這些國家超過一半以上的學生不能完成即便是最簡單的閱讀作業。
根據「學生基礎能力國際研究計畫」，在43個國家中，富有和貧窮家庭學生閱讀能力表現落差最大的包括阿根廷、美國、智利、以色列、葡萄牙、墨西哥、秘魯和巴西。
學生的平均學習支出，與學生在閱讀、數學和科學的表現有關，但不是絕對的相關。義大利每名學生的學習支出，比南韓多出2倍，但南韓學生在這3項能力的表現卻是名列前茅，義大利學生的總體表現還低於OCED會員國的平均數。
這份報告將這些趨勢歸結於國家教育體系的品質，報告認為，教育體系的品質對學習成就的影響，遠較國家或個別家庭財富多寡來得重要。這項報告的作者指出，有效率、結構良好的教育體系，有助於克服許多會影響學生學習能力的社經障礙。
「學生基礎能力國際研究計畫」的資料顯示，在許多受調國家中，學生背景是學習成果產生落差的主要因素。然而，有些國家能夠同時達成學生能力表現維持高檔及縮小不同背景學生的學習落差的目標，顯示學習成果所呈現的品質和公平，未必會以犧牲其他人為代價；相反的，加拿大、芬蘭、香港、日本、南韓和瑞典的情況顯示，同步達成教育品質和公平是有可能的。
這份報告也發現，拉丁美洲國家學生重讀的比率很高。例如，巴西有25％的小學生和15％的中學生，在進行調查當年（1999年），是重讀的。阿根廷和秘魯約7％的中學生是重讀的。
「學生基礎能力國際研究計畫」針對3個學習領域所做的性別差異分析，發現在所有國家中，女學生的閱讀能力通常都高過男學生，而男學生在數學能力上得分較女學生高，除了阿爾巴尼亞以外。另一方面，男女學生在科學能力的表現較無性別差異。
然而，這份調查發現另一項重要的性別差異。在幾乎所有的受調國家中，女學生較男學生對未來職業的期待要高。這份報告引用的證據顯示，學生在15歲時對未來職業的期待，會對他們接下來的學業表現產生好的引導效果。
男學生在閱讀能力上的表現不佳，與缺乏涉入感（engagement）密切相關。58％的男學生說，他們閱讀，僅是為了取得所需的資訊；相較而言，女學生只有33％。45％的女學生說，她們每天花30分鐘時間為了娛樂而閱讀，而這麼說的男學生僅有30％。
「學生基礎能力國際研究計畫」發現，男女學生就學的比率類似，在多數的非OCED國家，女學生就學的比率還稍為高一點。這項事實頗令人鼓舞，即便全世界1億1千3百萬失學兒童中有近2／3是女孩。在保加利亞、印尼、馬其頓和秘魯，已及中學就學年齡，而到學校唸書的男學生比率很高。
這份調查亦證實親職教育的重要性，特別是母親的教育水平，對學生學習成果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在所有受調國家中，母親完成高中教育的學生，閱讀、數學和科學能力的得分，都較母親未完成高中教育者來得高。差異最顯著的是在馬其頓、保加利亞、阿根廷和阿爾巴尼亞等國，差異較不顯著的是在亞洲國家。
（資料來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註：OCED會員國包括澳洲、奧地利、比利時、加拿大、捷克、丹麥、芬蘭、法國、德國、希臘、匈牙利、冰島、愛爾蘭、義大利、日本、南韓、盧森堡、墨西哥、荷蘭、紐西蘭、挪威、波蘭、葡萄牙、斯洛伐克、西班牙、瑞典、瑞士、土耳其、英國、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