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irty on Line》02.愛的方式 ★過與不及都是一種負累。朋友在電話中氣憤難平地嚷：「難道會因為他們徹夜不眠的擔心就不出車禍嗎？」 我握著話筒，一聲不吭，任她盡情宣洩。 朋友的哥哥喜歡在夜深時刻開車出門兜風，有時同朋友小聚喝茶話話家常、有時看場晚場電影、有時探訪各方夜景或相偕三五好友到海濱烤肉……諸如此類的夜間活動其實相當稀鬆平常，甚至十分健康。 至少不是一般的KTV、PUB甚或其他龍蛇混雜之地，且因為其哥哥不甚酒力，也鮮少飲酒，每日約莫在10：00 PM出門，2：00AM左右回家，這樣的時間點，對於過慣夜生活的你我，委實司空見慣，可是朋友的父母仍舊掛心，不喜其哥哥在夜深時分在外到處遊蕩。 我能理解箇中原委，每天新聞節目層出不窮地報導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夜間意外，一次又一次，實難不讓人對夜晚心生畏懼，可是，我也不能反對朋友提出的觀點： 「如果沒有能力阻止，那麼為什麼不放手讓他去？也許在臨行前叮嚀一聲，他或許還會心懷歉疚地提早回家甚至減少出門的次數，然而他們卻以徹夜等待的行徑自虐，並藉此由為籌碼不住地爭吵，於是彼此隔閡愈深，他的夜間活動也就更加頻繁甚至夜不歸門，這到底是誰的錯？」 我想，這該不算是非對錯的問題。 對於父母，此等自虐的行徑也許是他們表現關心的一種方式，即便心底清楚確然於事無補，然而不這麼做他們心上便不好過。 哥哥也是一樣的吧！ 在一天的工作之後，這小小的夜間自我放逐也許是他鬆弛神經的方式，不這麼做，便無法繼續隔日的營生。至於夜間的險惡，未曾身歷其境，對他而言，可能只是新聞畫面，實在不足掛懷。 各自順心而行的兩方，只單單苦了身居旁觀者的朋友。 不得不承認，處身這等僵局的確叫人難受。 然而這未嘗不一種愛的體現，只是我們經常忽略了方式的重要性。 一直以來，我們用著自己認為最正確的方式，投注大量的愛與關注在所愛的人身上，可是卻沒想過，也許對方並不需要或者從未觸及對方真正的需要。 換一種殘忍的說法，也許你並不是真正愛你所愛的人，只是愛妳自己為愛所做出的各種行徑甚至還自得其樂（或苦）。 然而，怎樣才算真正愛一個人呢？ 愛其所愛。過與不及都是一種負累。 我們總是在找一個愛的分界點，可以恰到好處的宣洩自己源源不絕的愛戀，並教愛的對象受惠，只是有時誤觸了線，愛戀成了仇恨，讓人蒙蔽了心扉。可是如何發現其中分野，準確拿捏，的確需要極大的智慧。 也許可以藉由彼此不間斷的溝通與觀察，在盡量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找出一個能讓彼此覺得舒適自在的方式，適時地作出調整，盡情地愛與被愛，那麼愛便能活躍、壯大，甚至擴及每一個愛你以及你所愛的人，甚或影響身邊的每一個人。 唯有愛得自由自在，才能感受愛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