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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3/08/21》═════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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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教育苦旅73
與學生建立關係的小技巧(上)
◎ 多管閒事
今天的家長對於孩子申請入學的過程干涉更多了,但是,他們只是在幫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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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苦旅73 與學生建立關係的小技巧(上)
■Syrman
俗語說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方法的,輔導工作也不例外。
很多剛剛開始踏入輔導領域的老師們,常常會感嘆輔導工作的困難度之高,是之前所無法想像的。往往對學生付出了所有的精神及時間,卻只換來淡淡的幾句「好、沒差、沒關係」等短到不能再短的字眼,或是只得到個慣性的點頭,甚至是漠然的低頭、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空白表情,於是感到挫折感十足。我雖然並不是輔導科班出身的人,在輔導界也無任何派別可言,當然更談不上師承何人,頂多只是在本縣教育局所辦理的輔導知能研習及輔導處長官的教導和提示之下,進行這項旁人看來吃力不討好的輔導工作。
但是這一年多的服役期間,參與了中輟學生的輔導工作以來,和學校這群孩子互動的過程之中,也摸索出一些心得來。在這裡姑且野人獻曝,也希望有更資深的輔導人員給我意見或是提供心得,讓輔導的重要性可以在多元發展的社會中突顯出來。畢竟,沒有嘗試過輔導工作的人,會認為輔導的功能微乎其微,而且無法馬上看到成效,但是真正投入其中的我和老師們,卻認為輔導真是一項利人利己的工作,在陪伴著孩子或是需要協助的人時,自己的生命也獲得了成長的機會。
學生被輔導的心情
更重要的是,很多孩子的問題,除了輔導之外,是根本無法解決的。畢竟,生命的某個部分堵住了,絕不是法律、道德或是生理藥物可以解開來的。生命是需要被了解的。
在輔導的過程之中,很多老師和我認為,最困難的就是一開始如何和學生建立起良好的信任關係。首先,我們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國中學生到輔導處來的心情及心態為何。一般來說,國中學生不太可能會自己主動踏進輔導處室,除非是各班的服務股長或是幹事要來輔導處拿一些測驗的資料,不然學生都是「被要求」到輔導處來的,也就是說,他們是懷著一種「有什麼事情趕快辦一辦」的心情而來。
再者,學務處(過去的訓導處)雖然和輔導處一樣,學生都不會主動進入,都是被要求進入的,但是進入學務處和進入輔導處的學生,在同儕之間是有不同的評價的。
進入學務處的學生,在同學之中,會被認為是個英雄。他們通常都是在學校之中做了一些師長眼中不好的事,但在學生眼中卻成了膽敢跟學校唱反調的英雄人物。以某種角度來說,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啊!因為學校和學生的看事情的角度完全不一樣,學生們就是喜歡遊走在規定的邊緣,最明顯的就是自己加在制服上的變化,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成熟和自主性。而學校也只是在統一及公平的角度之下,視這些愛變化、漂亮的孩子們為不遵守校規的一群。這些孩子也是學務處的常客,常常因為觸犯校規而有記過之虞,但是這些孩子也成為同儕之中的領袖人物。
去學務處可以算是學校的風雲英雄,但是去輔導處呢?會不會也是英雄呢?錯!不但不是英雄,還會被同儕視為「有問題」、「心理不正常」的人。一旦被視為這樣的人之後,除了休息時間被剝奪、要「強迫輔導」之外,更慘的是,朋友還會因此而一個個的離開自己。
一般學校之中,輔導處和學務處在處理學生事務上,分別扮演不同的兩個角色,學務處扮黑臉,輔導處扮白臉,這是希望學校在實施懲罰之餘,也有人可以為他們進行心理或是道德上的勸說。可是以結果來看,可以說黑臉和白臉沒有一個是成功的。
跨越個案之間鴻溝
學生一旦變成學務處的常客之後,犯規情節大多並未減輕;而輔導處扮白臉、摸摸頭的工作也不成功,因為學生在輔導處裡心情並沒有好轉,反而更加不好。除了要擔心之前在學務處被紀錄下的過錯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之外,還要面臨友誼的喪失。我們一起來想想看,輔導老師們怎麼可能和學生們一開始就建立良好的互信關係呢?這也是所有要進行輔導工作的老師們一開始就會遇到的大困難。
這樣的困擾,在剛開始執行中輟生輔導業務時,也讓我頭疼了很久。中輟的孩子對學務處或輔導處的老師們尤其敏感,我的個案甚至也曾對我大聲吼著:「你不要在那裡假惺惺的說一些有的沒的了,既然被你抓到了,要怎麼樣隨便你啦!不要跟我說那些『我關心你啊!』或是『我明白你的想法!』之類的五四三了,相不相信,連你下一句會說什麼我都知道了!」說真的,那個時候我自己也是充滿了怒氣,心裡想:「X的,我吃飽撐著來跟你說話!好心被雷親!」雖然心裡這麼想,不過還是按壓著心底的無名火;雖然感到挫折很想放棄,不過還是時時刻刻向他人請益,或是從過去的生活經驗中找尋可以用得上的材料,嘗試來解決我所觀察到的,橫亙在我和個案之間的鴻溝。
想解決這個問題,絕對不能等學生自己來跨越這道鴻溝,因為他們沒有動機;不過他們知道自己過得不愉快,這就是我們可以使得上力、幫得上忙的地方。學生不想來找我們,我們當然就要自己走去親近他們。
以案主為本的想法
尚未服役之前,有一段時間很喜歡往PUB跑,其中有些可以加以利用的策略。
除了喝些酒之外,聊天可說是去PUB輕鬆的人們最常做的事情了。而吧台前的Bar Tender除了幫客人調酒以外,我常常覺得他們是很讓人信任的人,不然為什麼每天晚上都會有人去找他們說話、聊天呢?這些找Bar
Tender說話的人,很多都不認識面前的這位Bar Tender,換句話說,他們之前是毫無交集的。那麼,這些Bar Tender和客人們都是怎麼開始聊天的呢?都聊些什麼?這些酒客怎麼能和陌生的Bar
Tender聊得這麼開心,而且那麼深入呢?
其實很簡單。我也和一、兩位Bar Tender聊過幾次,根據經驗,這些Bar Tender讓想說話、想吐苦水的人感覺被注視,也許Bar Tender只是給他們一個點頭微笑,或是靜靜傾聽,必要時給予他們一些情緒上的支持,讓這些酒客們知道「我了解你的心情」,不但讓這些來PUB的人們緊繃的身體獲得放鬆,連心情也因此而輕鬆了。原來,這些深夜裡出現在吧台的Bar
Tenders,一直在進行著不拘地點及形式的輔導工作啊!
讓說話的人感受到對方支持他(她)、注視他(她),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也唯有踏出這一步,接下去的輔導策略才可以運用得上。帶著來找自己的學生或是孩子們,在不受干擾的地方坐下來,倒杯水遞給他(她),對他(她)說:「請調整到您認為最舒服的方式,即使是坐在地上或是想蹺腳也無所謂,只要不是太誇張都可以;也千萬不要認為會冒犯到我,您可以自在的說話就好。」你可以詢問他(她)的意見,看怎麼交談可以讓他(她)最沒有壓力。你可以坐在案主的左手邊、右手邊,甚至是佛洛伊德式的坐在案主的正後方,當然案主如果想用網路線上交談也可以。從這裡出發,以案主為本的想法,也算是進行輔導的第一個必要小技巧吧!
◎多管閒事
今天的家長對於孩子申請入學的過程干涉更多了,但是,他們只是在幫倒忙
編譯■賴明芝
在高三那年,克蘿‧李維斯完全知道自己該申請哪一所大學。問題是,她老媽也這樣想。
儘管在加州克雷爾蒙特擔任法文老師的艾咪想要女兒申請波士頓大學和麥克吉爾大學,克蘿根本不想考慮老媽開出的清單,她自己打算申請的是東岸一所小型的文科大學。因為意見相左的緣故,克羅不甘願讓媽媽加入下一個步驟:實際申請的過程。
今年從韋伯學校畢業的克蘿表示:「我本來不確定自己想不想讓她讀我的論文。」位於克雷爾蒙特的韋伯學校採取的是男女分校的政策,在這裡,克蘿的媽媽艾咪是外文科的負責人。等到克蘿最後讓媽媽看申請的文件,兩個人卻因為用字遣詞槓了起來。克蘿說:「我真的是完全受不了。我告訴她,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的』入學許可申請表。」
很多家長,似乎都忘了克蘿不斷提醒她老媽的話:「我才是那個要申請大學的人,不是妳。」
承辦入學許可的主任和輔導老師表示,家長干涉孩子處理大學入學許可申請的情況在這幾年一直增加,而且,不是往好的方面發展。現在過分干涉申請書填寫過程,甚至自己動手幫孩子寫的家長更多了,還有的家長會不斷打電話給招生辦公室,或是威脅承辦人員,要是不讓他的孩子進去唸書,就要提出控告。
這種過分掌控的方式,有時候會讓家長和入學委員會承辦人員的關係變的很緊張,甚至讓有些處理學生申請入學許可的人員擔心,申請書裡頭的研究計畫根本是家長的傑作。
麻省理工學院的招生事務負責人瓊斯表示:「對學生而言,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時刻。」儘管如此,瓊斯還是認為,做家長會覺得自己有義務涉入,確定大學的入學許可申請過程沒問題,就是因為他們了解其重要性。我們想當然爾的認為孩子並非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想想看,每件事家長都為孩子做,那到底這份申請入學的文件是誰的作品咧?
瓊斯說:「總是有那種毫無節制、極不道德的家長。這真讓人為他們的孩子感到難過。現在的標準規範已經改變。對家長而言,填完申請表格和打遍所有的電話,成了該有的行為。」
◎更多的焦慮
有關人士認為,人口結構的轉變,促成了更多父母干涉孩子申請大學過程。隨著申請大學的學生人數持續增加之際,美國的高等教育學府並未增加,仍保持原有的數量。這種情形不只讓傳統的精英學校變得更難進入,也使得某些小型的私立大學或是過去被視為「穩上」的州立大學,變得更為挑剔。在1993年,SAT達到1,250分,在校平均成績為「B+」的學生,很容易就能進入紐約的「聯合學院」唸書,但是該校的副校長丹尼爾‧朗奎斯特(Daniel
M. Lundquist)說,現在可沒這麼容易了。
獲得大學入學許可不確定性的增加,使得家長們面臨難處,對那些把孩子送到頂尖的私立高中的家長們而言,尤其如此。在韋伯學校專門輔導學生申請大學的瑪廷涅茲說,這些家庭在生活上相當成功,而且,他們不習慣聽到「不」這個字,也許,這會是他們第一次被別人拒絕。
此外,現在的家長習慣深入干預孩子的日常生活,並且長時間接送孩子們於芭蕾舞課、足球練習以及其他的「加強充實機會」之間。現在到了選擇大學的時刻,做爸媽的哪放得了手?
瑪廷涅茲說,結果,很多家長更希望看到兒女交給學校的東西正確無誤。接著,這會讓家長們變得好像自己才是要申請大學的人。家長們都是說「我們申請某某學校和某某學校」,卻不是說「我的小孩要提出申請,而我們會在這裡支持他」,而麻煩就會從這開始。
等到招生委員看到用手填寫的表格字相當整齊,尾巴的署名卻亂七八糟,他們會懷疑,是不是有家長把大部分的申請程序都攬在身上了。麻省理工學院的瓊斯說,這會讓人懷疑,有什麼內容是真的?
招生事務人員表示,在成功獲得入學許可的機會方面,這些過分干涉孩子申請大學過程的家長,可能是有害而無益。艾摩斯特市學院的招生事務負責人湯瑪斯‧派克說,畢竟,家長無法竄改孩子的成績和老師的評語,偏偏他們會改寫孩子的研究計畫內容。還有的家長甚至在最後關頭破壞孩子的申請,因為,他們要孩子當個溫室裡的花朵。果真如此,孩子們將沒有為自己發聲的機會。
而且,有時候,家長的音量會相當影響招生委員的決定。派克表示:「我們要了解的是無形的特質,而非有形的能力。在某些點上,每個申請人的成績都很高。這時候就要開始找學生具有學術研究熱忱的證據在哪裡。要是你讀到一篇無法引起人興趣的研究計畫,那可能是因為被家長修過頭了。」
◎我要是不爽,就要告你
然而,瓊斯所目睹家長的干預範圍已經不是只限於申請書的填寫了。舉個例子,她一直看到有愈來愈多的家長在知道孩子被拒絕後,以「對某某事項有所歧視」為由,對麻省理工學院提出控告。可是,麻省理工學院是很相信「數據」的,這也可以證明麻省理工學院沒有歧視,所以,那些假「歧視」之名的官司最後都不了了之。
幾年前,賓州大學碰到一對孩子被拒絕入學的家長,他們揚言要控告該校和招生事務負責人史泰森‧李。史泰森說,在校方律師出馬和該名學生的父親周旋後,才得以平息。但是,這起事件和家長們接連不斷的電話投訴顯示,不少家長以為大學的入學許可是可以討價還價的。他們把這種申請入學的事情當成政治角力來看,以為只要力量足夠,就可以改變招生委員的觀點。(資料來源:高等教育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