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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 20031014】全球化的足球黑幕(林深靖)
南方電子報  
讓商業邏輯下失去戰場的理想在網路發聲  

※ 以下文章均不代表「南方」立場。歡迎點選文末連結參與討論。如有正式回應,希望南方電子報刊出,請註明「投稿」寄到投稿信箱: editor@esouth.org

全球化的足球黑幕

作者:林深靖 (lagauche@ms46.hinet.net)

2002 年,中國足球隊在韓國的世界盃三戰三敗,淨失九球,全盤皆墨,鍛羽而歸,全國熱切的希望剎那間轉為羞辱與憤怒,民間掀起一片檢討中國足球的聲浪,中國足協主席閻世鋒和原是媒體寵兒的教練米盧,頓時成為過街老鼠。而球隊腐敗、球員奢靡,乃至金錢與暴力橫行足壇的現象,也一一被揭露出來。

2003 高醫刊物編採研習營
(高醫青年社、高醫鼎社)

日期:92 年 10 月 18、19 日(本週六、日)
地點:高醫第一教學大樓 N110

活動目的:藉由此營隊的舉辦,讓有對文字、媒體、編輯經驗或興趣的學員,涉獵不同的資訊和基本觀念入門。也希望藉著各個社團、編輯單位間的經驗分享和共同合作,得以互相帶來刺激成長和廣泛的交流,讓編採營的課程之外能有更深一層的豐富度,同時刺激高醫校內各刊物的可能性與多元性。

詳情請按此

幾乎所有與足球相關的人員、事務,都被列入通盤檢討的對象:

裁判拿錢吹「黑哨」,導致裁判權威滑落,球場上糾紛頻傳,金牌球市西安就曾因此發生球迷暴動滋事的案件。

球員受賄踢「假球」,不靠贏球掙錢,而是靠輸球拿報酬,雲南紅塔隊在甲 A 聯賽中就因有球員涉嫌打假球,導致名教練戚務生引咎辭職。賭博的「盤口」氾濫足壇,不斷有黑金流入教練和球員口袋的傳聞。

教練貪財成風,既收盤口的黑錢,也收球員家長的紅包,而所謂鐵腕訓練時常流於暴力,寧波一位 17 歲的少年球員,就因被教練揮拳打破脾臟,從此終生與足球絕緣。

看台上的觀眾也是問題,除了上述西安的鬧場事件之外,北京工人體育館的一場賽事,有球迷集體將飲料瓶罐砸向場內,出場後還沿路砸車、焚燒垃圾桶,滋事範圍擴展到東二環。

電視台的轉播也成為檢討的對象,足協和負責球賽轉播的中央電視台屢因權利金談不攏,硬生生剝奪觀眾在電視上觀賞球賽的權利。

中國的足球迷數目極為可觀,足球的成敗幾乎已與國家的榮辱畫上等號。媒體和網路世界似乎是恨鐵不成鋼,揭露足壇醜聞一時蔚為風潮。於是,暴力、吸毒、性八卦、賭博、黑金……似乎成為各大足球俱樂部的生活常態。這一切,都形成對中國足協的巨大壓力,要求改革腐朽的管理體制,要求發動「足球掃黑」,讓中國足球在經歷一番大檢討、大清洗之後,得以洗心革面,發揮應有的國力,在未來的國際比賽上爭取榮耀。

然而,若是放大來看,足球的黑幕早已是國際潮流,中國足球一旦跨足國際,可能需要防備進入一個更是深不見底的黑色大染缸。

其實,國際足球本身就是一個龐巨的跨國企業,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的法則早已主宰了一切的賽事,有些球隊甚至已有股票發行上市。足球不僅只是一項運動,它是商品社會中一個擴展迅速的經濟部門。足球這一項「運動工業」甚至扮演了為商品市場全球化推波助瀾的角色,甚至是往最惡質的方向發展:首先,為了追求利潤的極大化,它不惜與黑道和毒販溫存;其次,它的競爭邏輯是建立在暴力、不對等權力關係和超人或非人的訓練之上,最後,它鼓勵一種地域化的民族主義情緒,導致種族歧視與仇恨的擴散,暴力成為解決紛爭的必然方案。足球,成為當代地球的一個縮影。

譬如,長期以來負責國際比賽企業贊助或廣告事宜的 ISL Worlwide 公司,就以洗錢和設立秘密帳戶的方式規避財務監督,「國際足球聯盟」控告該公司侵吞了 2002 年世界盃高達 6 千萬美元(約 20 億 4 千萬台幣)的電視轉播金收入。而「國際足球聯盟」也好不到哪裡去,自 1998 年就擔任聯盟主席的布拉德(Sepp Blatter)與 ISL Worlwide 總裁達斯勒(Horst Dassler)狼狽為奸:達斯勒以買票方式協助布拉德取得「國際足球聯盟」領導人的資格,布拉德澤透過詭詐的司法運作,為 ISL 保留了最重要的資產,避免遭受銀行的清算,亦即下兩次足球世界盃的電視轉播權和行銷權。於是,「國際足球聯盟」的秘書長詹魯費年(Michel Zen-Ruffinen)又憤而控告主席布拉德貪瀆、背信和挪用公款,有高達 5 億 5 千萬歐元(約 209 億台幣)的款項不翼而飛。

值得注意的是,ISL 自 1999 年爆發財務危機,其主要理由是對巴西和中國足球的「過度投資」。而巴西足壇貪瀆做假的風氣早已聞名全球,譬如,巴西國家代表隊的前任主選官魯森堡(Wanderly Luxemburg)最近被起訴的罪名就包括了逃稅、偽造公文書、偽證、參與犯罪集團等洋洋灑灑的罪名,他在銀行裡擁有 30 個戶頭,其中有 29 個是秘密帳戶。「巴西足球聯盟」主席鐵色拉(Ricardo Teixeira)則被控至少參與了 27 次洗錢的非法交易,並且以提供政治獻金的方式收買了好幾位國會議員。

ISL 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於巴西進行「投資」,那麼,ISL 在中國足壇的投資究竟是與誰接頭,值得中共當局好好細究!

整個國際的足壇,幾乎就是一灘污黑的泥沼,一切以唯利是圖、利潤最大化的資本主義市場的邏輯來運作,中國足球的職業化雖然不過短短十年,但是,這十年正好也是市場經濟急速發展並壓倒一切的十年。中國足球的黑幕只不過是中國急於與國際接軌,急於走市場全球化路線的一個表徵。

不過,黑幕重重並不必然是足球的宿命。以巴西來說,在 20 年前的軍政府專制時期,球員曾經在 1982-1983 年期間,掌控了當時最重要的球隊組織「科奈西恩俱樂部」(club Corinthians),球員史無前例地以民主決議方式做成球隊營運的決策,他們的球衣上就寫著「民主科奈西恩」。雖然這個自主球隊僅僅維持兩年就被強勢者奪回,但是在這段期間,它大膽而開放的經營模式,吸引了前所未有的球迷進入球場,並連續兩年獲得聯賽冠軍,它點燃了巴西人民對足球的熱情,為巴西足球後來的發展墊下豐厚的基礎。

中國的足球目前同樣是各「俱樂部」山頭林立,而各俱樂部又多為財團或地方勢力所控管。他們以市場競爭的邏輯來經營球隊,利潤最大化是其唯一的考量,也因此,從球員、教練到裁判,一個個向錢看齊,足壇淪入「炫耀性腐敗」的困局,貪瀆奢靡成風,球迷的熱情隨著一樁樁醜聞的爆發而日漸流失,這是中國足球未來發展的重大危機。球隊沒有理想,球員沒有尊嚴,球迷沒有信心,如何能夠期待中國足球立足於世界足壇,為國家爭取榮耀?中國足球需要大刀闊斧的改革,需要做為主體的球員以更積極的態度投入,而「民主科奈西恩」也許是一個值得試驗的模式。

足球的體制化始於 1920 年代義大利的法西斯政權,墨索里尼是第一個曉得利用全民運動來鞏固權力的政治人物。然而,足球也因此與社會衝突、族群認同、排外情緒等錯綜複雜的情結聯繫在一起,成為政治訴求或權力操控的工具,甚至因此埋下仇恨或戰爭的因子。薩爾瓦多和洪都拉斯之間曾經爆發戰爭,起因即是足球。然而,足球也是全球化趨勢中最突出的一個案例,「國際足球聯盟」的會員國有 203 個,多於聯合國的 190 個,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的國際組織當中,「國際足球聯盟」大概是極少數能夠不受美國操控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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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要在國際政治上與美國一別苗頭,足球也許是一個理想的切入點。何況,足球在中國的發展,尚未像歐洲國家那麼根深蒂固,也就是說,社會衝突、族群認同、排外情緒等惡質的傾向還不鮮明,足球運動中團結、互助、勇於拼鬥以及透過接觸開發友誼的人性價值反而容易彰顯。英國的狂熱足球迷有一句玩笑話:「足球又不牽涉到生死的問題,它遠比生死更為重要!」或許,比起生死更為重要的,就是這些人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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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一個廢墟重生

作者:沈醉東 (birdy.kuo@msa.hinet.net)

台灣百年工業化的歷史,留下許多珍貴的工業遺址,在現今尊重文化遺產的時代,再造工業遺址成為重要課題。沒落的金瓜石黃金工業,作為台灣向世界展示的文明遺產,正懷抱著現代的煉金技術,大步的向世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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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再製造公投迷思

作者:蔣德清 (weijian44@hotmail.com)

前不久在某大報看到一篇由大學通識中心,講授法律課程的副教授寫的「諮詢性公投的迷思」。說實話,我到當時沒看過主張公投的論述,倒是看到不少反對公投的評論,還有經由包道格言行揣測老美心意的種種似是而非的報導,最後再看到這篇大學者的公投迷思,我這個小公民實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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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文章摘要

足球不僅只是一項運動,它是商品社會中一個擴展迅速的經濟部門。足球這一項「運動工業」甚至扮演了為商品市場全球化推波助瀾的角色,甚至是往最惡質的方向發展:首先,為了追求利潤的極大化,它不惜與黑道和毒販溫存;其次,它的競爭邏輯是建立在暴力、不對等權力關係和超人或非人的訓練之上,最後,它鼓勵一種地域化的民族主義情緒,導致種族歧視與仇恨的擴散,暴力成為解決紛爭的必然方案。足球,成為當代地球的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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