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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joy the Movie】記得我愛你

★如果可以選擇性失憶,你有沒有最想遺忘的部分?
如果可以選擇性失憶,你有沒有最想遺忘的部分?

時有所聞,受過重創的人,經常會罹患「選擇性失憶」,追根究底是因為無法面對創傷,彷彿身體的自主免疫系統一般,在需要的時刻,自動自發的啟動。

所有的記憶完整無缺,卻獨獨漏了重創發生的那一片。

之前在HBO,一部由珍妮佛蘿培玆擔當演出的戲碼,男主角即是因為無法面對已經在車禍喪生妻兒兒自己獨活的事實。他忘記的自己的名字,而以「凱區」自稱(後來發現,原來這是車禍發生前,他聽見的,自他兒子口中喊出的最後一個字──catch)、找了新的落腳處,家徒四壁,僅有一床被褥休憩。

《記得我愛你》片中,男主角菲力普亦然,無法面對妻兒在車禍中驟死,自己獨活的事實,而選擇了片段性失憶,然而,女主角柯萊兒卻因為逐漸喪失記憶,而憂心忡忡,深怕罹患童母親一般的遺傳性疾病「阿茲海默症」。

兩人同時為了修葺記憶,在專治記憶的松鼠療養院相遇、相戀……

★不單單是段愛情,而是松鼠療養院中所架構成的生活風景

這部戲最美的部分不單單只是這段愛情,而是松鼠療養院中的每一個人所架構成的生活風景。

片子始於柯萊兒的姐姐帶著她到松鼠療養院看診,透過柯萊兒的眼,走入了松鼠療養院的世界,認識一群個人色彩鮮明的教師、療養院員工以及其他住院的病人。

印象深刻的是外形溫文儒雅的院長,工作之餘最大的嗜好是品酒,愛上紅酒的醇美,浪漫的個性可以從為了一個吻,而把工作中的教師女友叫出教室中窺探得出,然真正迷人的是性情,關心病人並且體貼入微,在發現柯萊兒和菲力普相戀之後,他說,頭一次在愛情和醫療之間作抉擇,結果他選擇了愛情,出借了了自己的房子讓兩人同住。

在小女孩彈唱的歌聲中,白髮斑斑的老人家,忽而恢復了記憶,發現彼此竟是童年玩伴、熱情爽朗的宿舍管理員,總是熱情地擁抱著院裡的每一個人、喜歡帶大家做體能運動踢足球的老師、燒得一手好菜聽得懂語焉不詳病人的話的餐廳廚師、因為擴音器接觸不良,老是得大呼小叫傳遞訊息的櫃檯接待人員……等等,劇中每一個人無論面孔還是性情,都有其獨特性,彼此間的親暱,部特別濃膩卻有一種適切的溫情,讓人安心、自在,彷彿也成為其中一員似地,你就在其中跟著他們上課、吃飯、在草坪上漫步。

記憶中,關於旅遊歐洲的甜蜜,在片中一一回籠,異國生活的情調、沿途的建築風光、錯身而過的行人優遊自在的神情、寬敞的石板路、一段段的斜坡、聳立的綠樹,甚至還有空氣……嗯,那股舒暢的風韻,就這麼透過演員生動的演出以及秀麗的景緻悄悄地滲進鼻端。

★一場時間和記憶拔河的日子

至於柯萊兒和菲力普的愛情,發芽始於菲力普瞥見柯萊兒將頭髮撩至耳後,燦爛的笑容,釀進了菲力普的心扉,情愫漸生……一次美術館參觀之行,在一幅名喚《遺忘天使》的畫作前,菲力普在解說遺忘天使的緣由時,情不自禁將「我想吻你」字眼夾藏其中,曼妙的一吻,在菲力普手指抵著柯萊兒的紅唇中,一聲「噓」後,開展,「我的初吻」菲力普蕩氣迴腸地說道。

隨著時間的推演,柯萊兒的記憶力因為阿茲海默症而衰退得越發厲害,然而菲力普卻在與柯萊兒相戀的愛戀中,逐漸恢復了記憶,午夜迴,噩夢一再來襲,一次一次將他拉回車禍現場、拉回妻兒面前,而後驚恐吶喊在屋裡奔走……

電影後段描述菲力普和柯萊兒同居的生活,一場時間和記憶拔河的日子,柯萊兒對於即將忘記與菲力普的愛情而神傷、菲力普卻不願恢復記憶,只想留存與柯萊兒相戀的點滴,然而,事與願違,他非旦全然憶起過去的一切,然而還得面對失去柯萊兒痛楚的新記憶。

柯萊兒儘管不願意忘記愛情的美好,卻不得不忘,儘管傷心,然而因為阿茲海默症,最終連傷心也會遺忘,然而企圖逃避重創而選擇失憶的菲力普,最終還是得面對現實,並且再加上新生的無法與柯萊兒繼續相戀相守的事實。

這是菲力普的悲哀,柯萊兒的幸福。

★潦草的字跡,所勾起的記憶點滴,是渴望牢記的?或是害怕遺忘?

陸續讀著去年年底買的一本書,楊照《為了詩》,其中也有一篇提到關於阿茲海默症,的文章,把書拿出,翻閱了許久,卻怎麼找不出那段描述關於遺忘的部分。

即便是阿茲海默症的遺忘,也能有選擇性,我印象中有這樣的描述,最後遺忘的是記憶中美好的事,正是這部法國電影的法文原譯。

柯萊兒初到松鼠療養院時,院長給了她一本「記憶護照」用來記錄今天發生的事情。在她得知自己確實遺傳了母親的阿茲海默症之後,她在首頁寫下「記憶中美好的事物」。

我想起每年都得更新的年度記事本,是不是也是一本記憶護照?

打開記事本,我在其中凌亂記著朋友的邀約、待辦的事情以及片段的心情……看著潦草的字跡,這一組組文字所勾起的記憶點滴,都是我渴望牢記的?或是害怕遺忘?還是僅需在當下清楚的無須置入心中、烙印腦海的芝麻細事?

我並不真的清楚。

然而,如果可以選擇性失憶,那麼我祈願可以忘記每一個過去,所有的感受指存留在當下,過去便逝去、消失殆盡,因為此刻的我,只想享受當下的情緒,無論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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