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書】愛得太難Dear, 如果有人問起，關於妳和我之間的一切，不必懷疑，我會斷然否定，神色自若、態度堅決，一派不容置疑、不可侵犯的模樣。 反正周遭的人早已如是看我，這般驕傲、不可一世的姿態已是我生命表象的其中一頁，如今在情感面再添上一樁，其實並不為過。 然而，我卻忍不住揣想，莫非，妳也亦然？ 在妳眼中、心底，我確然是個跋扈、自大的男子！ 如果這是事實，我除了百口莫辯之外，內心還有撕扯的痛楚，針扎般密密籠罩整個身軀。 一直以來，身處的環境教我較同齡之輩面對更多社會的黑暗面，「世故」變得必然，因為那是保護色，「深思熟慮」更是不可獲缺的行動準則，所以關於對妳的愛戀必然也遭逢此等抑壓，徒然只能將它藏諸心底，任其發酵，眼睜睜地看它逐日膨脹卻無能為力…… 我早已過了作夢的年齡，或者，我該說是直接跳過，人生的藍圖我早已規畫完整，務實而小心翼翼，正邁步逐夢踏實之際，卻遇見了妳，像場沙漠風暴，悄無聲息，眨眼間，漫天風沙迎面撲襲而來，席捲了一切…… 我的撼動與震驚，連自己都無能承受，更何況是妳；未經人事的妳。我怎麼對妳訴說？該用怎樣的字眼才能讓妳明瞭這一切並且不教妳受驚嚇？ 太難。真的太難。 妳不是我計畫中生命藍圖的伴侶，然而確是我想用一生擁抱、呵護的女子！ 時間是最大的難題。 年輕的妳，生命才正準備展翅飛翔，對於人事的險惡仍純真一如嬰孩，生命歷程中的諸多感受，那些歡喜、悲愁、挫敗、磨折、喜悅、勝利……甚至，我此刻的心痛，妳都還沒有機會一一經歷，內心的我一方面希望妳能親身體驗，另一方面又擔憂妳是否經得起這一波波情感的起落，直想將妳納入我的羽翼，為妳遮風擋雨。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愛妳，確然如此。矛盾復矛盾。我在愛與不愛之間反覆掙扎，於是便不敢貿然承諾。 愛戀對於此刻的妳而言，純然只是愛與被愛，也許內心也渴望地久天長，但婚約卻是另一個世界的字眼，陌生且距離遙遠，於我卻不然，愛戀即意味著一世的相守。我不想耗費時間。 那麼，處身此等境況的我，究竟該拿妳如何是好？又該如何處置這段讓自己備受煎熬的愛戀情事？ 我真的完全失了主意。 也許，該放手讓妳飛，畢竟這是妳的權利，妳的生命，縱使我有再多的不捨、再深的憂懼，也實在不該插手壟斷、錯亂一切，儘管內心的想望是如此強烈，我終究不該與命運抗衡。 是的，我是該遵循天命的。如果妳真是我命定攜手一生的伴侶，那麼無論妳飛得多遠，躍得多高，終究還是會飛回到我身邊棲息。我只能等待，這是自己唯一能作的。 可是，我是多麼不甘心呀！遇見妳卻不能呵護妳、寵愛妳，這……教我…… 情何以堪？ 但頑強的我，還是企圖作一點點小小的掙扎。 寫下這封信箋，希望能讓妳明瞭關於我對妳的矛盾愛戀及不能斷然說出口的盟約。 如果可以，我仍打算守候在妳身邊，當妳傷心落淚的時候，可以借我的胸膛一臥；遭逢困阨的當下，我會是妳東山再起背後的推手；歡愉的時刻，我們能夠舉杯一起慶賀；而當妳……沈浸愛情的漩渦，我會背轉過身，獨自淚流…… 這是此刻我唯一能夠給妳的絕對承諾。如果妳也願意，不需隻字片語、不用開口說一字一句，只要給我一個溫柔回眸，就已足夠。 然而，其實自己心底清楚，無論妳回應與否，我仍會忠實地守候，直到命運唾棄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