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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小女子】是胚胎還是一個生命?!

★懷孕近七個月,嬰孩已經懂得哭泣

今天因為感冒的緣故到醫院吊點滴,已經昏睡一整天,精神不算太差,所以便拎了本書到醫院消磨吊點滴的時間,可是周身咳嗽聲四起,實在很難靜下心閱讀,於是只得假寐,隱約中突然聽見隔房看診室女子的聲音:

「醫生,我不想生,請幫我拿掉。」

「孩子的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

「都已經六個月還不知道?」聽得出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訝異。

女聲沈默好一陣,而後又說:「醫生還是幫我拿掉吧,我真的不想生。」

「那也該早一點,都已經六個月。」

「我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不知道,MC六個月沒來,自己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因為一直以來MC都不準,之前也曾三、四個月都沒來過。」

又是一陣沈默。

「會有什麼後遺症嗎?」那女聲又急忙問道。

醫生嘆了口氣,語調仍是一派的輕緩,絲毫不見丁點怒意。「可能以後都不能再生育。」

又是一陣沈默。然後,我聽見醫生的聲音:「妳再想一想,我先到樓下看診,妳好好考慮清楚。」

然後,我聽見醫生蹣跚的腳步聲。

接著女聲嘆口氣道:「我真的不想生。」

然後,又是另一個女聲,應該是護士的聲音。

她娓娓告訴身懷六甲的女子,其實懷孕將近七個月,嬰孩都已經能夠呼吸,拿掉孩子的過程也同生產無異,而且嬰孩自子宮取出時已經懂得哭泣,幾乎等同於一個早產兒,難道她想眼睜睜看著孩子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滴的斷氣,別說妳不捨得,我們也會覺得殘害了一個小生命。

那女聲兀自沈默著,而護士們一個一個像接力賽似地,不停地好言相勸,直到我吊完點滴,都還沒個定論。

這真是一筆糊塗帳吧!我想。

懷孕將近七個月還斗膽敢動流產手術,該說勇氣十足還是難以理解的無知?

也覺得醫生大可斷然拒絕她的要求,想來這樣的手術應該與法不容,如果不幸發生任何意外,醫生恐怕還得挨告、吃官司。

可是,揣想醫生可能是基於善心,希望能勸得她回心轉意,擔懼,若他真的一口回絕,最後女子反而求診另一位不知名的醫生,倒不如由自己親自操刀還來得安心一些。

一般當女人意外懷孕,有人會因此而決定終生,也有人選擇獨自撫養,當然放棄的也大有人在。

之前,曾和朋友討論過這個話題。

「我一定會把它生下,畢竟那是一個生命。」朋友V毅然地說道,一派篤定的模樣。

「無論當時是否有婚姻關係?」我反問。

「嗯。不過,若單身也不排斥結婚,得視當時的對象而定。孩子是孩子,婚姻是婚姻,這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未婚生子其實很辛苦,但相較一個可預期的可能不會幸福的婚姻還是好得多。」

「那妳呢?」她繼而問道,「妳怎麼想?」

「我沒有計畫當個母親。如果事情真的發生,應該還是會依計畫行事。不過,也不敢如此篤定,常覺得命運很奇妙,總是喜歡和個人意志唱反調。」

那次的談話,也就這樣無疾而終。

是胚胎還是一個生命?!

印象中曾看過一齣戲,探討關於胚胎與嬰孩之間的界線,究竟懷孕幾個月,子宮中的「它」才是真正的一個生命體?

故事起因於劇中母親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固執而堅決地要生下腹中的Baby,父親卻因愛妻如命,只得一狀告上法庭,要求法院強自妻子執「流產手術」。

官司纏訟好一段日子,在法官還來不及判決的當下,孩子已經呱呱墜地(真是聰明的小孩!)當然母親也平安,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只是,我仍想知情法官最後會怎麼判決?

而如果是你,會怎麼界定兩者之間的分別?

很多人可以在懷孕初期斷然決定取掉孩子,大部分的原因還是認為未成形的它不過是個胚胎、取出的只是一團細胞組織,內心不會有太深的罪惡感。

不過,猜想朋友V斷然不會接受這樣的觀念,揣想她信誓旦旦模樣:

「無論如何,當它已經是個受精卵並在子宮成功著床之際,那就是一個生命的開始。」

但,我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甚至完全沒有從這個角度做發想。

是不是我太自我?

因為沒有計畫當個母親,於是只想在合法、安全的狀況下做流產手術,並且盡量避免這類不小心的事件發生。

至於它是否是個生命體,我只擔心其最後會如民間傳說所言,這些本該出世卻遭腰斬的「它」會自此流離失所,那麼,我會心碎。

不過說了這麼多,一切不過是揣想的情境,如果屆時真的發生,恐怕又會是另一種光景。

一直以來,生命不停地存在著許多太多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實在不想在這樣的事件上再添上一樁。

關於這件事,沒有他方,唯有努力再努力的小心再小心,希望盡量降低發生的頻率。

你呢?又會怎麼做?

會不會最後還是將它生下,交給那些一直渴望有自己小孩,卻始終不能受孕的夫婦撫養?

那麼,這又會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