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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 20031028】胡市長,是誰讓工人和公車嚎啕哭泣?台中客運工人勞動狀況訪查報告(新社會學生鬥陣)
南方電子報  
讓商業邏輯下失去戰場的理想在網路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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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市長,是誰讓工人和公車嚎啕哭泣?台中客運工人勞動狀況訪查報告

作者:新社會學生鬥陣(新學鬥)
   (nso@ms78.url.com.tw)

完成日期:二○○三年十月二十四日
作者:新社會學生鬥陣(新學鬥)
Email: nso@ms78.url.com.tw

壹、我們為什麼要聲援台中客運產業工會

做為在台中市求學、生活的大學生,和台中市民一起生活、作息,呼吸一樣的空氣,感受同樣的城市的脈搏,因此,我們應該也可以算做是廣義的台中市民了!大台中的交通狀況和我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然而,我們在台中市的行走、搭車、騎車的「交通經驗」是:

擁抱雲林社區文化之旅徵文比賽
(雲林縣古坑鄉棋盤社區發展協會)

透過社區文化深度之旅活動的過程,讓參與的民眾,將在社區深刻體驗的心情,寫成詩或散文,再經由詩及散文的徵選,轉化為在地社區的內涵,變成社區文化產業,提升社區精神生活品質。

徵件時間:
即日起至10月31日截止收稿(以郵戳為憑)。

作品字數:
新詩:100字至500字
散文:500字至2000字

全文請按此

一、公車老舊班次少,交通不便讓人惱

由於台中市普遍而言,公車車班次少、常脫班,造成市區內交通極大的不便。此外,台中市公車的票價較其他縣市昂貴,但車輛卻又比其他縣市的公車老舊,搭車時令人感到膽顫心驚。如果台中能建立完善便捷的公共運輸系統,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輕鬆、便捷往返於市區之間!

二、自力救濟買機車,學費車費爸媽累!

在大眾運輸工具極度欠缺的情況下,學生只好自己準備交通工具,才能往返於學校、宿舍、博物館、以及打工地點之間。在教育領域也逐漸自由化、商業化的今天,除了學雜費飆漲,學生還必須設法購買交通工具,成為另一種變相學費。如果台中能建立完善便捷的公共運輸系統,就可以省下不少交通上的花費囉!

三、公車稀少轎車多,塞車撞車性命博

由於極度欠缺大眾運輸工具,台中市成為全國個人交通工具擁有率最高的城市,而這種現象自然也造成台中地區交通堵塞、車禍頻傳。曾經有多少同學因路上橫衝直撞的汽機車而傷亡(像讓人敬佩的柯媽媽,她的兒子就是就讀台中市東海大學期間,因車禍中喪生!)。如果台中能建立完善便捷的公共運輸系統,就可以挽回多少寶貴的生命!


貳、學生調查問卷結果:

為了深入瞭解台中客運(或稱「中客」)與中部客運業的狀況,進一步釐清所謂的「勞資爭議」的問題所在,我們設計了一份調查問卷,問卷對象主要為此次參與台中客運產業工會於 10 月 15 日召開至今的第二次臨時會員大會會員,共發出問卷 180 份,回收 160 份,其中有效問卷數為 156 份,司機占 146 人 (含契約工司機 11 人),保養場維修技師 11 人,問卷調查結果有以下幾個要點:

一、天天過勞加班苦,市民勞工性命賭:

根據《勞動基準法》第 32 條的規定:「一日之工作時間不得超過 12 小時、一個月不得超過 46 小時」。然而台中客運員工的工作時間大多瀕臨一日工時最常的工作時間。而且,《勞動基準法》第 36 條中還規定,「勞工每七日中至少有一日之休息,做為例假」。但台中客運有將近六成的員工每天工作 11~12 個小時,大約 1 成 8 的員工每天工作 13 到 15 個小時,甚至有 7% 的員工每天工作時數超過 16 個小時!然而在這些員工裡,當週休二日施行已久的今天,卻只有 13% 的員工每個月能休息 5 到 8 天,絕大多數的員工一個月僅能休息一到兩天,甚至有 21.09% 的員工每天超時工作,卻完全沒有休假!資方這種罔顧勞工和消費者性命的作法,教人如何能接受?台中市勞工局長期漠視、縱放中客資方違法的行徑,豈不該痛加撻伐?

資方為了追求利潤的最大化,採取超低本薪、發放獎金的管理∕壓榨手法,以完成高剝削∕長工時的業績目標。換句話說,資方為了讓勞工駕駛車輛進行勞動時,能「半自願∕半制度性強迫」地自動加班,以微薄的底薪做為「威脅」,相對較高的業績獎金作為「誘惑」,讓這些司機也就是受薪的勞工們為養家活口,只得不斷超時工作。

這樣的計薪結構,在客運業界比比皆是,台中客運(在減薪前)由於擁有較強大、健全的工會組織(其他客運均無工會,一切只能任由資方宰割)甚至可以說是中部客運業中,勞動條件相對不那麼殘酷、那麼踐踏勞動人權的客運,但中客的勞動條件與結構尚且如此,其他客運業實際的情況或將更令人憤慨!

二、超齡車輛路上跑,市民勞工命難保

台中客運有超過半數以上的車輛車齡在 15 年以上,而車齡在 6-14 年間的車輛也有近四成,意即有將近九成的車輛屬於老舊車輛。加上資方壓縮維修部門的維修時間,及在物料的供給上過份緩慢,指使超過半數的司機,為達成「不脫班」的要求,曾經自費修理車輛。

乘客不清楚這些車輛是否有完善的維修程序或定期由監理所檢查,只能膽戰心驚地乘坐這些老舊車輛;而更有八成以上司機向我們表示:十分擔心自己是否在如此惡質的勞動條件下,發生早在預料當中的「意外」,從而危及乘客或行人的性命!

位為全國首善之都的台北市,為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便曾以市府行政命令,要求客運業者,不得使用六年以上的車輛,因此,北市「遭淘汰的」車輛,就這樣一部部,進入中南部。以台中客運為例:台中客運業者在「省錢」的考量下(新車一台至少要二百多萬,二手車一台僅需三十萬),在採購大多數市內行駛公車時,便購買台北市遭淘汰的車輛(以大有巴士為主,而大有巴士的車體其實是台北市民最遭詬病的車輛)。

台中市民的行車安全,就在業者「精打細算」,市府放任不管的情況下,成為三等國民。

三、資方壓榨慘兮兮,中客員工餓肚皮

台中客運由今天六月開始,公然違反法律,對員工實施殺人不見血的減薪計畫(人權政府在哪裡?強哥市長也不理!),有 35.4% 的員工被減薪四成、 34.7% 的員工被減薪五成,更有 20.1% 的員工減薪達六成以上!在資方非法減薪後,有近半數的員工月薪低於三萬,甚至有 30.53% 的員工月薪在兩萬塊以下!這對一個薪水階級家庭而言,簡直等於被強盜搶劫一空!尤其是對只有一份薪水收入的勞工家庭來說,更是天大的浩劫!更驚人的事實是,在台中客運員工中單薪收入的比例竟高達 7 成 6! 詢問許多員工當時為何會進入台中客運工作,多半是因薪資合適,在多年後卻遭到資方無情的課扣薪資……。

在經常「超時」的工作狀態下,要保持良好的工作狀態是非常困難的。一趟路途那麼遙遠,我們光是坐車的人都會覺得累了,更何況司機們還要來回跑好幾趟!許多司機因此必須靠抽煙、吃檳榔、喝含興奮劑的藥酒來自力救濟、維持自己的勞動產能,然而許多人卻因此給司機貼上沒衛生、沒水準的道德標籤,令人遺憾!勞工這麼努力地犧牲休假、超時加班工作,換來的卻是越來越微薄的薪資;而資方對於改善市區交通毫無建樹,甚至還違反《勞動基準法》的規定!卻可以坐領 2000 萬政府補助款,同時至今對被自己壓榨的員工不聞不問,對沒有公車可坐的市民毫不羞愧,以國策顧問之尊,逍遙法外,著實令人不禁要問:這是資本家的政府?還是廣大小市民、薪水階級的政府?!

四、私營客運只愛錢,市民勞工有誰憐:

此次勞資爭議中,資方一再強調因利潤縮減,導致必須為員工減薪。然而,在我們回收的問卷中,我們發現:營收不佳的主因,是資方主動減低或停駛班次,導致市民因日漸覺得搭乘公車十分不便,致使只能自力救濟(改為自購摩托車與轎車)。這樣的調查結果,亦與我們消費者的生活經驗相符合。

以中興大學為例:同樣的路線,台中客運原本每小時行駛一班車,在新的經營團隊上台後,便縮減為每三個小時行駛一班車,雖然,台中客運行駛時間較現統聯客運所行駛的路線方便(較不繞路),但是,因為時間拖長(現統聯客運,每半小時行駛一班車),造成乘客搭乘不便,因此,使得中興大學學生逐漸改搭乘統聯客運,或者是自力救濟,以購買摩托車替代。

五、資方要求車速快,老弱婦孺先受害:

在上述薪資結構下,約有七成的台中客運司機表達,為趕赴公司所規定的不合理時刻表,避免因脫班扣薪,導致司機在駕駛過程中,十分緊張。必須以不斷催促旅客加快上車速度,及加快行駛速度,甚至以目測是否有乘客來決定是否過站不停的方式,達到公司的要求。這樣的情況,尤以尖峰時段為甚!因為,尖峰時段,因多數市民不耐等待公車,改以自行買車、開車自力救濟,因此,上下班時段,私人轎車量多擁擠、超出道路負荷,加上台中市並無類似台北市一般的公車專用車道,致使司機更不易趕赴公司所要求的時刻。

為此,公車品質自然無法提升,而老人家與孕婦,在這個結構下,自然成為司機眼中的「頭痛人物」!約有七成左右的受訪者表示,若台中市能實施類似台北市市內公車行車不得超過四十公里的規定,且儘速加設公車專用道,那麼,不但行車安全得以顧全,老人與孕婦的搭車權益,便不會在這樣的結構下被犧牲殆盡!


參、我們的訴求:

一、資方壓榨太可惡,最該負責市政府

從訪查問卷結果中得知,今日台中市內公車品質低落至此(全國第三大都市,卻擁有全國第三流的公車系統),除了業主為追求最大利潤的貪婪心態外,台中市政府亦難辭其咎!台中市政府既未提出改善台中交通運輸的具體策略(顯有放棄台中市大眾交通運輸之嫌!),更在整個公車管理上產生極大的問題!

台中客運多項明顯的違法事實(勞動條件嚴重違反《勞動基準法》、公車車體結構堪慮等),然而台中市政府身為主管機關,卻沒有發揮公權力、糾正資方的違法行為,反而在發生勞資爭議的當爾,以消極地辭去董事一職,放棄官股對於公司的影響力,放任資方對於員工和市民的傷害,這種行徑令人不解亦不齒!我們相信,台中客運不過是冰山的一角,其他客運業者雖車體光鮮,但實際的內裝是否符合法令亦令人擔憂!如果我們沒有一個有「肩膀」的市府,我們又如何期待這樣的市府,可以帶給台中市民快樂與希望?又如何可以期待這樣的市府,可以帶領台中市民,邁向國際級的大都市?

二、強哥建設大台中,公車惡搞行不通

但凡國際都市,莫不以擁有高品質大眾運輸工具為基本要求!是以東亞地區不論新加坡、香港、東京、北京、上海,均擁有相對完善便捷的公共運輸系統,作為廣大市民及薪水階級通勤的代步工具。如此一來,才能讓外來的遊客與學子,感受到都市的「友善氣氛」!北京甚至祭出司機學習簡單英語的花招,雖然效果如何值得懷疑,但是至少執政者一心求變的心態,是清晰可見!

我們認為,觀光產業的復甦要靠諸多環節的配套,其中交通運輸系統的建設,往往是最重要的幾個環節之一,否則一座城市如果單單是擁有一座博物館,是絕對無法吸引大批國內外旅客的!換句話說,假如台中市政府繼續放任客運業資方糟蹋勞工、漠視市民權益,坐視一個「破爛不堪」的大眾交通系統,就算胡市長在台中蓋一百座古根漢,也會讓國際遊客因無法順利、便捷地在城市中穿行無阻而望之卻步的!強哥市長,您說不是嗎?

我們堅決地要求台中市政府應該要依法行政,為市民和員工討回公道。

三、公車不開市民苦,市府接管把洞補!

台中客運佔有台中市約四成的公車交通量,所行駛路線大多是學生上下學的黃金路線,數日來因勞資爭議升高,造成廣大上班族勞工、老弱婦孺和學生等極大的不便!

台中市政府擁有台中客運 10% 的股份,是台中客運的大股東;在資方有許多明顯違法事實之際,市府理應負起最大責任,積極介入台中客運的營運。既然市府表示將租車維持台中客運路線的正常營運,何不由市府暫時接管台中客運,以公權力來解決市區交通阻塞、行車不安全、以及違法營業等問題?唯有由市府接管台中客運,才能杜絕私營業者基於利潤考量,每每以營運不佳為由對市府與消費者進行長期勒索,以及對員工的上下其手;唯有市府接管,受民所託的市府才能針對地方公共運輸做到直接規劃管理,真正成為通勤勞工、學生和老弱婦孺所共享的公共服務!


莫想躲來莫縮頭

聲援中客工會抗爭打油詩

作者:新社會學生鬥陣

資方壓榨慘兮兮,超時加班眼瞇瞇!超時勞動體力竭,檳榔提神豈能戒?
車體老舊省著開,賺錢優先市民哀!資方賺飽就落跑,退休無著誰憐老?
資方狠心砍薪給,勞工個個餓肚皮!餓著肚皮難開車,只好上街爭口氣!
資方蠻橫不甩你,市府冷眼看好戲!反正他有轎車坐,公車不跑沒關係!
上班下課塞馬路,公車不開市民苦!資方跋扈市長皮,竟敢市民頭上騎!
市府既然有持股,就該接手瘡疤補!公車不開市民氣,市府接管最上計!
派系囂張莫法度,最該負責市政府!上班放學塞車苦,最該負責市政府!
勞工市民相攜手,市府有責莫想躲!勞工市民長相守,監督市長莫縮頭啊,莫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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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誰:

新社會學生鬥陣(簡稱新學鬥,網址 http://newsociety.idv.st/ )是由世新大學草根工作室,中興大學黑森林工作室,台中健康暨管理學院田中央工作室及東海大學台灣文化研究社、人間工作坊所組成的跨校性學生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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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放牛老師隨筆之三

作者:陳胤(國中教師、彰化縣國中教師聯盟聯絡人)
   (edufire2002@yahoo.com.tw)

●九月十二日,星期五。晴。紅鳩幼鳥離巢前輕輕一屁,巨大的謊言爆裂成碎片。

昨日是中秋節。放假一天。早晨班上掃地時,榕樹下的水泥地滿是烤肉後炭火的痕跡,夾雜著垃圾與落葉,還有,狂歡過後的煙硝。我看見我稚幼的學生,拿著高大的竹掃一揮一揮的,揚起了塵土,這飛塵,有灰有紅也有黑,令人掩鼻的,是文明酸腐的氣味,好似繁華衰敗後的城市廢墟,那種漫溢自污濁靈魂的臭,是人類所特有的,喔,原來是學校借場地給外面單位,舉辦中秋節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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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男

作者:張筱雲 (chang-kleber@t-online.de)

暑假來臨,何玉華決定利用空檔回台灣一趟。

蘇西和馬汀,兩個從沒去過亞洲的德國人,一聽十分興奮,又剛好碰上他們有假,嚷著要同行,馬汀急忙誇張表態:「我是堅定的反共份子,百分之百支持台灣,萬歲!萬歲!中華民國萬萬歲!」

蘇西搖頭:「這老兄又不知發哪門子瘋,真受不了!?」

玉華一邊跟著大笑,一邊暗忖,帶他們回去,要陪著玩,勢必縮短和家人、朋友相聚時間,但,這個人是兩記者,讓他們趁這機會認識台灣,說不定事後會寫點報導。再說,異鄉求學,能交上這樣的好朋友也屬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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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文章摘要

在資方非法減薪後,有近半數的員工月薪低於三萬,甚至有 30.53% 的員工月薪在兩萬塊以下!這對一個薪水階級家庭而言,簡直等於被強盜搶劫一空!尤其是對只有一份薪水收入的勞工家庭來說,更是天大的浩劫!

編輯室手記

這篇由「新社會學生鬥陣」發表的文章,經過學生的實地訪查,有相當具體的數據。面對這麼多社會議題,許多人都有話想說,但常流於情緒性的反應。雖然我無法查證新學鬥所說是否完全正確,但我覺得新學鬥已清晰地呈現出所謂全球化時代下,未來勞動階層將會面臨的困境與挑戰。(本文責任編輯:陳豐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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