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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本裡裡外外的人

艾蓮諾‧羅斯福
—美國小羅斯福總統夫人


◎盧玲穎

　前一陣子公共電視播出了「女性與權力」的紀錄片，一系列的介紹了很多20世紀的知名女性，包括了阿根廷總統夫人艾薇塔、英國王妃戴安娜等等，但在那個紀錄片專輯中，有一位我們比較少接觸的總統夫人，卻是史學家所公認的20世界對世界最有影響力的女性之一，她是美國小羅斯福總統的夫人，艾蓮諾‧羅斯福。

　其實，在美國有一個關於歷任總統夫人的統計，羅斯福總統夫人榮登兩項排名冠軍，一個，是最醜的第一夫人，另一個，則是最傑出的外交家與理想實踐者。的確，當你看到艾蓮諾的照片，會覺得她有些其貌不揚，但是很快的，你會看到他很平和的笑著，有很堅定的、很溫暖的感覺在裡面。

　怎麼說呢？我們先來談一個她非常重要的事蹟，大家應該都有聽說過，聯合國所制訂的「世界人權宣言」吧？這份宣言的影響深遠，因為它把許多國家個別訂立的「人權」概念，提升到「國際」社會來，成為許多國家追求民主自由的重要指標，也強調了國家與國家間的相處，應該納入人權的考量。而在歷史文獻的記錄中均特別載明，這份宣言?生過程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就是當時的美國總統夫人艾蓮諾‧羅斯福。

　有趣的是，艾蓮諾是在羅斯福總統去世後，才接下這個聯合國人權委員會代表的工作，而各國代表，更一致選舉她擔任這個新成立機構的主席。

　在艾蓮諾主持下的委員會，從一開始就大力主張要為人權下一個有力而精確的定義，但當時其實並不是所有國家都那麼堅持的要訂出人權宣言，例如當時的蘇聯，就曾經建議要暫緩通過，因為他們對於人權有不同的解釋。只是，艾蓮諾非常的篤定，她認為，在兩次大戰的血腥悲劇後，需要有更多的人與國家重視「人權」，重視人生活在世界上的基本權利。

　所以，就在1948年，也就是大戰結束後不到三年內，「世界人權宣言」就在艾蓮諾的主持下通過了，正式通過的那一個時間，是當天的半夜三點半，艾蓮諾隨即在聯合國大會發表講話，她說：「今天，我們佇立在聯合國和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偉大事件的起點。『世界人權宣言』完全有可能成?全世界各地所有人的國際大憲章，也能夠成為世界上所有人追求人權的重要指標。」

　很特別吧？這份對世界如此重要的世界人權宣言，居然是由一位女性所主導制訂的，而且在過程中，她展現了不畏懼蘇聯等國反對的勇氣。

　其實，這位總統夫人，開創了很多「美國第一夫人史」上的先例，例如，她是第一位被稱為真正的外交家的第一夫人，也是第一位真正親近貧民、工人階級的第一夫人，還是第一位因為鼓吹種族平等、而受到反對者「威脅」，說要傷害他的第一夫人。

　看艾蓮諾的一生，她很勇敢地去開創第一夫人能夠關懷的面向，但是其實，小時候的艾蓮諾是個相當畏縮害羞的人。她雖然生長在所謂的豪門富家，卻因為父親酗酒，父親母親都很早就過世的影響，由嚴厲的外婆撫養長大，她因而變得敏感而沒有自信。

　但是，就在她15歲的時候，家人決定把他送到英國去讀書，這開啟了她的另一個視野，在那個學校裡，她遇到了鼓勵他勇敢表達意見的女校長，而英國，剛好也是個常會討論階級議題、關懷弱勢的國家，他們常常在課堂上討論類似的問題，這些磨練讓艾蓮諾脫胎換骨，成為一個有自信、且能獨立思考的女性。

　過了幾年，艾蓮諾回到出生地紐約，加入了當時所謂的「社交圈」，她當然也遇過各式各樣的相親、介紹啊，但是艾蓮諾對這些社交的事情非常的厭煩，她因而常常偷偷跑到一個貧民區的收容所當義工。雖然後來，他還是被長輩指定了要嫁給羅斯福，但是還好艾蓮諾很久以前就對這位遠房表兄弟頗有好感，她就心甘情願地嫁給了他，在接下來的十一年內，一連生了六個小孩，成為一位名符其實的政治家的「太太」，在家裡照料著一家人的衣食住行。

　但是「當一個平凡的太太」這件事，在羅斯福更積極的踏入政壇之後，就有了很大的不一樣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羅斯福參選成為紐約州的參議員，這時候的艾蓮諾，就開始積極加入紅十字會對於戰爭受難者的援助工作。

　這時候，羅斯福夫妻倆還是相當恩愛，至少艾蓮諾是這樣認為，但是，就在第一次大戰結束後，艾蓮諾發現他心目中的幸福家庭，並不是她原先所想像的那樣，她發現了羅斯福的外遇。

　一開始，艾蓮諾想要離婚，但是羅斯福為了他的政治理想，懇請艾蓮諾不要離婚，羅斯福也一度保證，不會再和露西來往。艾蓮諾相信了羅斯福，讓婚姻關係維持了下來，但是之後夫妻倆的情感也冷卻了，艾蓮諾開始參與更多的公開活動，例如婦女參政保障聯盟、民主黨婦女部等等的工作，成為政治家羅斯福的眼睛和耳朵，到民間去聆聽人民的聲音，從此，他和羅斯福成為工作上的最佳伙伴，羅斯福雖然一直偷偷保持著外遇關係，但是卻非常仰賴艾蓮諾在許多政治事物上的建議。

　艾蓮諾在感情上走的非常辛苦，但是她努力找尋著自己的目標，尤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她更努力的發揮她的影響力。

　在美國，她是第一個明確公開支持「黑人應該擁有平等權利」的第一夫人，在二次大戰期間，很多同學們應該不太相信，到了那個時候，還有很多美國白人士兵不願意和黑人一起當兵，艾蓮諾寫了很多文章呼籲停止這種歧視，即使她每寫一次文章，就會招來保守份子一次的攻擊。

　另外，她還到遠在亞洲的美國軍營去探視，據說，本來軍人們都很討厭這種探視，尤其來的是第一夫人，讓他們覺得非常麻煩，但是艾蓮諾來了以後，認真地與每個躺在病床上的傷患握手、聊天，到最後，當地的將軍回憶：「艾蓮諾比我認識的許多人都還要堅強、溫暖，她的到來，比其他所有人的探視都還要能夠激勵大家的士氣。」

　回到國內以後，艾蓮諾更是馬不停蹄，她持續的巡迴各地演講，而她的主要演講素材之一就是，追求更平等的國家與人權。他到工廠、到黑人社區，所到之處都受到歡迎、也同樣受到爭議，黑人們喜歡他，保守的白人們厭惡他，但是，這都沒有辦法阻擋艾蓮諾要推動種族平等的決心。一個最為大家津津樂道的事件就是，就在她已經70多歲之後，他受邀到一個城市的工廠中演講，但是就在她出發前，收到了美國中央情報局寄來的信，跟艾蓮諾說，我們得知一個訊息，就在你要去演講的那個地方，有三k黨威脅要傷害你（三K黨是世界上著名，最反對黑人與白人平權的一個激進團體），中央情報局繼續說，我們沒有辦法提供給你任何保護，請你不要到那邊去。艾蓮諾收到了那封信，但是她並沒有停止她的行程，她只淡淡的說：「我不能因為這樣就退縮，我有自由與權利去做認為對的事情。」所以她就一個人到了那個城市去，當時已經不是總統夫人的他沒有帶保鏢或秘書，到了當地，只有一位也同樣是70歲的當地人士開車來接他，他們就這樣，一路開車到了那個偏僻的鄉下工廠去演講。

　很多人問過艾蓮諾，為什麼那樣堅持推動種族平權，而且甘願在許多爭議聲中不斷的發聲？艾蓮諾這樣回答，他說：「因為我對總統有影響力，如果我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做我認為對的事情，那我就是不負責任、與對不起許多給我這個權利的人。」

　其實，這句話並不足以作為艾蓮諾推動那麼多追求人權的事情的原因，因為即使羅斯福總統已經過世了，艾蓮諾還是在美國、甚至聯合國的各個角落發揮影響力，一直到他78歲過世。

　我們很容易覺得，身為一位總統「夫人」，就要有著「夫人」的責任，例如在很多國家，總統夫人都是陪伴著總統出使、擔任親善代表的角色，但是艾蓮諾卻對自己的責任，有了更深一步的詮釋，她很清楚自己希望這個國家、或是這個世界走向什麼樣的境界，她因此站在總統夫人的這個位置上，努力、勇敢的進行，即使受到爭議、甚至受到威脅。

　這就是我們這次跟大家說的，課本裡裡外外的人，這位很特別的總統夫人，艾蓮諾‧羅斯福。

編按：本文取自「教改e點靈」廣播節目。每週一至周五晚間十點十分到十一點約教育廣播電台全省聯播。此單元為每週二固定出現之「課本裡裡外外的人」小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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