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01.08.2004》 |
本期內容 | |
◎ 果賤傷農怨氣多 | |
◎ 大學賣麵包,引發戰火! |
流行音樂產製與流通 | |
文 |
賴鼎銘 (世新大學資訊傳播學系教授兼教務長) |
古坑最近因為頻頻上報紙及電視,知名度漸高,認識的朋友知道我來自那裡,每一次碰到時,就會問起古坑咖啡的情況。其實我並不喝咖啡,最近喝茶倒滿兇,因此之故,一直無法告訴朋友古坑咖啡好不好的問題。但重點是,我並不會因為古坑日漸有名而覺得與有榮焉,我反而有時對回去故鄉躊躇再三。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很不願意看到大哥及鄉親們,為了古坑的另一項名產——柳丁——的價格低落而搖頭嘆息的神情。 上週六,姪女出嫁,我這個被認為族裡最有出息的讀書人,不得不再度回鄉。這一次回鄉前,還受了一頓氣。我一向都是開車回南部,但這次,我的車子因為停在台大施工地點的路邊,施工單位移車時傷了我的車子,雖然同意賠償,但鈑金及烤漆的時間加起來,我回鄉前拿不到車子。我只好週五晚上帶著小孩搭灰狗巴士回鄉,這種野雞車才不管客人感受,上下高速公路多次,輾轉接送客人,被折騰到了半夜才辛苦地回到老家。 為了給大哥一點面子,我邀了謝淑亞鄉長一起來吃喜酒。席間,主題果然就是圍繞著柳丁的價格及未來在討論。大哥詢問鄉長,柳丁出口的可能性。謝鄉長婉轉地告訴大哥,以鄉民使用農藥及下肥料的習慣,台灣柳丁是進不了先進國家海關的。 宴席結束時,幾個堂表兄弟意猶未盡,圍成一桌繼續喝酒聊天。住新庄的表哥及表姪兒,可說是古坑的柳丁大戶,不只自己經營數甲的果園,更進行蒐購柳丁的工作。他們面對去年一斤 10元、今年變成一斤5到6元的柳丁價格,只能以破口大罵來形容。一向支持執政黨的這些鄉民,因為果賤無助,看來怨氣已經衝天,不知那一天柳丁價格再落,不符採收成本時,他們會不會帶著滿地掉落的柳丁,到台北遊行,對著總統府丟水果紓發怨氣,這種事恐怕很難預測了。 當然,席間大哥及堂兄也有比較持平的說法,柳丁價格直落,一方面也是鄉民一向有搶種的習慣。那一種作物行情好,大家就搶種那一種作物。我一生已經看遍這種事情的無奈,幾年前的文旦,十幾年前的筍子,更之前的洋菇,都是血淋淋的例子。以前還有農會的保證收購,現在農會功能式微,除了選舉固樁的作用以外,只剩空殼機關一個,對農民早已沒有什麼幫助。這也是大家哀聲遍野的原因吧! 我一向無法面對鄉民的這些抱怨,寫寫報紙短文,批評批評執政的問題我可以幫忙,但如何幫他們走出困境,我竟然有著無助的感覺,這也是我不常回鄉的原因。當遊客如織,跑到華山的高點,一邊品嚐咖啡、一邊欣賞西部大平原的夜景時,我常常徘徊在村子的馬路上,神傷地思考台灣農業的未來。我並不認同休閒農業,商品化邏輯下的農村,並不是戶戶皆可沾光;更何況,更多的農民,只是因為興趣沉浸在農業工作裡,他們實在不願花時間,也不是拋頭露面的料,他們如何在休閒農業中銷售自己呢? 我也建議大哥改種有機蔬菜,最近看到南投有人種植養生菇類,我覺得是可以嘗試的實驗,因為有一群追求健康的現代人在都會地區竄起,他們只要安全,價格通常不是問題。更何況,大哥以前就種過洋菇與草菇,這種事他有過去的經驗,成功的機會應該很大。不過,大哥大概覺得歲月不饒人,變化已不是他所能掌握。我臨回台北前,他帶我去看了一下果實累累的柳丁園,無奈地對我說,就讓他與這一批柳丁玩到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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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太多的委員會,太少的時間(下) | |
編譯 |
賴明芝 |
在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at Madison)的英語系,乃麗‧麥凱(Nellie Y. McKay)是最資深的黑人女性教師。這位非裔美國人研究的教授表示,她一次要指導18個博士生。邁凱說,在系上,她扮演的是監督的角色,留神那些覺得自己被行政責任過度壓迫的助理教授。 麥凱也花了很多的時間和學生相處。她表示,特別是在種族議題上,「我會花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和一群學生解釋,同時安撫他們。這是很繁重的工作,但當這些學生留在學術界,變成教授,我會非常有成就感。」 一直研究這項議題的教育顧問恩斯特‧班傑明( Ernst Benjamin)說:「女性和少數族群教師所承擔的責任較重,因為,學校希望委員會的成員具有多樣性。」班傑明從前是「美國大學教授協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Professor)的研究室主任。 班傑明認為:「這些教師擔任的行政工作份量並不平均。」 撇開個人履行義務不管,不少教師抱怨,從事繁多的行政工作並沒有讓她們在學術界得到足夠的功績。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研究生院院長,同時也是法律及社會福利教授的瑪莉‧安‧梅森( Mary Ann Mason)表示,這也許是因為,行政工作比教學和研究更難量化。 並非所有的委員會或課程都有相當的加分效果。舉例來說,在決定終身教職或是升等的時候,系上比較在意的是關於系務的行政工作,而非學校的行政工作。梅森說:「如果妳拒絕主持一個真的很重要的委員會一次以上,會對妳造成不利的影響。這是好公民的要素。」 根據某些教師的講法,研究型大學另外一個問題是,如果教課教得太好,或是行政工作做太多,會被人認為,妳忽略了研究。 布朗大學( Brown University)的歷史學教授胡其渝(Evelyn Hu-DeHart)把行政工作稱為「黑洞」(the black hole)。這位在布朗大學待了一年的華裔教授,開的課程是種族研究,並且主持布朗大學的種族研究中心。然而,在長達二十幾年的學術生涯中,她開始相信,她和其他少數族群師資都被綁住了。胡其渝表示:「學術機構很不誠實正直。當他們聘請少數族群師資時,會大肆宣傳。然而,系上會有不一樣的想法,他們認為,妳必須成為終身職教授,所以,對行政工作只要說『不』就好了。」 康乃爾大學( Cornell University)的經濟系主任尤瑞‧波森(Uri M. Possen)認為,胡其渝對系上的看法是正確的。他表示:「就規則來看,我們試著保護我們系上的助理教授,這和她們是誰沒有關係。她們必須表現出能夠擔任某些行政工作,但是,教學和研究才是她們應該要努力的部份。她們的目標是得到終身職位。」 至於教學的部份,胡其渝說:「校方傳遞一個訊息給學生,也就是,少數族群教授會配合他們的需要。可是上面的人會跑來跟我們老師說,不要讓自己得到教學獎。」 波森也同意這樣的說法。他表示:「我們要系上師資符合適任標準。但是,如果太花時間在教學上,研究方面就會被輕忽,這會使自己受到傷害。」 很多從事女性和職場研究的學者同意,在拒絕要她們撥出時間和精力做事的同事方面,女性要比男性更不容易。明尼蘇達州立大學曼卡多分校( Minnesota State University at Mankato)的社會學教授芭芭拉‧基頓(Barbara Keating)認為,這是因為女性在社會化過程中,被要求扮演「照顧者」(caretakers)的角色。 基頓聲稱,很多對女性或是少數族群的重要議題,並沒有獲得注意,除非這些族群本身願意加以重視。除了自己系上的活動之外,基頓還參加曼卡多分校女性研究系的終身教職委員會,因為她本身很關注性別議題。 基頓說:「女性肩負雙重責任,但卻不被承認。當然會說這是做選擇的問題,可是,如果該項工作不做的話,誰要來做呢?」 成立曼卡多分校女性研究系的韓慧芳( Hanh Huy Phan,音譯)表示,身為亞裔美國人,她覺得自己有責任要加倍努力去發揚多元文化主義。 有些白人男性教師也表示,他們同樣花了很多的時間在行政工作上,而且無法表示拒絕。 布朗大學地歷史學教授肯尼斯‧薩克斯( Kenneth S. Sacks)除了主持史學榮譽課程(history honors program)之外,還參加了系上3個人事委員會,指導該系大學部的課程,並且參與了兩個全校性的委員會。薩克斯說:「別人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老師們陷入行政工作束縛的一個原因是,大學裡頭委員會的數目正在增加。至於其他的原因則是,聯邦政府的規範也愈來愈多。薩克斯舉例說,大學對於可能涉及性別或種族歧視的官司變得更為敏感。 薩克斯說:「人事委員會、全校性的委員會,以及研究生入學過程委員會,所有的事情一直受到監控。」 很多大學老師的看法是,大學行政工作很少會被提及,而且大部分都不會獲得報償,但薩克斯補充說,事情還是有好的一面:「如果從事這些行政工作,可以學到東西。」作為一個研究委員會的成員,他絕對要閱讀一卡車有關美國歷史的書籍,而這些書籍是他在別的情況不會去碰的,此外,他還把其中一本書運用在一門「古希臘歷史」的課堂上。 史丹福大學的生物學教授羅伯特‧西蒙尼( Robert D. Simoni)也認為,行政工作本身就是報償。本身是史丹福大學生物系系主任,同時也是史丹福大學理事會(University Senate)成員的西蒙尼,也參加了預算委員會,並主持一項訓練學生進行博士研究的計畫。他說:「我接觸到其他學科的師資,而我覺得這是很有趣的。」 然而,儘管西蒙尼覺得,協助一些影響全校的決策達成是很重要的,但是,和其他的科學家一樣,他唯一真正的責任是研究和教學。西蒙尼說:「在升等和終生教職評鑑的時候,額外負擔的行政工作並不會有太多加分效果。但儘管不贊成行政工作,本來就應該要這樣。」 布朗大學歷史學助理教授卡爾‧賈克比( Karl Jacoby)表示,他發現,很難在行政工作與教學和研究之間取得平衡。兩年前請了研究假,撰寫美墨兩國種族關係研究著作的賈克比說:「唯一能夠繼續下去的辦法就是,弄到一些經費,然後到校園外去做研究。」 有些老師則抱怨,行政工作也許不能為你帶來助益,反而有可能會傷害你。對那些不太在意時間分配的人,行政工作會傷害老師的研究生涯,特別是在贏得終身教職之前。 愛荷華州立大學的歷史學助理教授傑瑞‧賈西亞( Jerry Garcia)得到一個教訓:在教書的第二年主持拉丁研究計畫,實在不是最佳的生涯規劃。他說:「我惹了一堆問題。」 在沒有終身教職的情況下,賈西亞領導該研究計畫的兩年內,根本沒有影響力。這項行政工作打斷了他的研究。此外,當大部分參與該研究計畫的老師,每學期只需要開設兩門課的同時,賈西亞還是得按照一般的工作量教 3門課,只因為他是資淺的老師。 賈西亞表示,儘管他負擔了額外的行政工作,他的系主任還是不願在他「升等計時」( tenure clock)上給予加分。系主任對他表示,如果他無法如期完成著作的話,不要其待會得到任何特別待遇。明年秋天,賈西亞應該要升上終身教職了。但他認為,他將必須提出延後申請的要求。 關於改變的一些想法 其中一個想法是,在教職員的職務說明上,多加強調行政工作,以更為反映現實的情形。另外一個想法是,對行政工作份量額外重的老師,延長其升等計時。 一項獲得「全國科學基金會」(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贊助,由密西根大學安納寶分校(University of Michigan at Ann Arbor)進行的計畫,正在調查改善女性科學家和工程師在學術界情形的方法。根據這項研究中的調查,從事自然科學研究的女性認為,她們在委員會裡頭負擔較重的行政工作,但成為系主任的可能性卻比較低,即使她們比男性科學家表現出更強烈想擔任領導角色的意願。 主持這項研究的司圖亞特( Abigail J. Stewart),是密西根大學安納寶分校的「女性及性別研究機構」主任,她說:「有一位女性表示,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行政工作搞得像無頭蒼蠅一樣混亂,而這不她想念研究所的原因。」 這項計畫曾經對來自 18所接受類似補助大學的相關科系展開調查。其中一個建議是,女性科學家應該有一學期的時間,免於教學和行政工作,這樣才能有較多的時間從事研究。另外一個建議是,大學要給予負擔行政工作的老師更多的獎勵,比方說,錢。 在缺乏這類改變的情況下,大學老師仍將繼續努力解決於「多少的行政工作量才算合理」的問題。 與此同時,密西根大學有 3個委員會正在研究一項可能的政策,改善女性科學家的處境。在明年報告出爐後,該校將成立另外一個委員會,將此建議付諸實行。屆時,將需要新的成員加入委員會。 (資料來源:高等教育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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