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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專題 》知識份子的墮落
【立報】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01.20.2004》

本期內容
 
 知識份子的墮落
 
 南非社區暨個人發展



知識份子的墮落
魏宏晉(北京大學博士生)

最近香港中文大學金融學講座教授郎咸平發表了一篇文章,跨領域地大談台灣,以 SARS期間的台灣失序現象評論認為,台灣人「血液裏面沒有紀律的血」,「台灣人的理性思維是不太有原則的,通常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前提」,「中國在適當的環境而進行武力干涉的話,我可以肯定地說那絕不會是一場戰爭,而必定只是一場一哄而散的鬧劇」,而且「美國軍方和政府的看法也與我的看法類似」,所以他認為中國應該採取根據台灣人一哄而散的心態進行規劃,而不需要考慮大動干戈。一個迅速而有「極有針對性的行動」不但就能解決問題,而且也更能為國際社會所接受。

當然我們都看懂郎教授在說什麼,他的這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法,污辱台灣人的部分就不和他打混仗了,但是披學術外衣蠱惑人心、引起注目,以達到提昇個人知名度的手法,嚴重貶抑了知識份子身分和地位,甘心墮落為政治買辦、御用打手以討主子歡心,這就讓讀過幾天書的人看不下去了。

郎咸平這人的知名度如果不出中國是不算低的,兼職頭銜不少,像是第一龍浩農業策略控股有限公司的香港主板上市公司港冠集團有限公司首席經濟學家、深圳證券交易所公司管治顧問等。他常以中小股民保護者的面貌發聲,被媒體封號為「郎監管」,很類似台灣股市分析電視節目常可以見到的「常勝」、「長紅」老師之流的人物。不過郎戴著學術瓜皮帽,又會審時度勢捉摸主流意見發驚人之語,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西瓜偎(靠)大邊」,所以經常上新聞。

比如說, 2000年,他曾「大膽斷言」中國的德隆金融公司在股市一片低迷之際,旗下股票卻能保持漲勢,一定是在「做莊操盤」,投資大眾將來一定被坑殺、血本無歸。此言一出,引起股市譁然,跌了股票,卻漲了他的聲勢。郎的信口開河長期來說對股市沒什麼影響,德隆股票到現在還是紅鼕鼕,和「學術預言」大相徑庭,只不過漲勢沒有唱衰的人高罷了。

除了德隆案,他還介入著名的中國華晨汽車和德國寶馬( BMW)汽車的合資案,為合資後被罷黜的華晨前主席仰融「申冤」;在國際一片要求人民幣升值的呼聲中,他獨獨逆其道而行,提出人民幣應該「再貶值2%以打擊進入中國市場的游資」;甚至在中國苦惱資本無法集中產生國際性大企業之際,又說出「企業不應做大做強而應精益求精」等觀點,再次驚動天下人。

在中國,打著學術旗號過活的人很多,反正它人口絕對基數就是多。在這云云學術眾生中,要出名上檯面真的不容易,必須要出奇招才行。如郎咸平之流的「知名」學者,就是捉一個主流的心理趨勢,逆勢操作,言人所不敢言,說出人們「晚上的想法」,容易一下子就上了媒體。他說金融公司可能坑殺中小股民,點中了投資小老百姓的恐懼;他為落難大老闆出頭,站上新聞浪頭,坐穩「揚名」契機,進取「獲利」位置,一箭雙雕;大談人民幣貶值,力抗國際聲浪,煽弄「中國可以說不」的義和團民族主義情緒,「勇」字當頭,什麼都不驚,億萬人瞠目結舌,讓他爽得很。

而靠驚人之語混日子的中國學者若要再更上一層樓,就必須稟承聖意,也就是符合政治正確,來上幾句政治相聲,昧著良心和中南海對唱,這樣就更能夠取得關愛,前途無量。對台灣一無所知的郎咸平撈過界評論台灣人,就是向當權者交心心態的表露。他以香港的有限經驗知識來理解台灣人,以為九七大限中國人接收前,香港人「一哄而散」,台灣人面對中國侵略時就會「一哄而散」,井蛙之見,可憐也可鄙。

做為中國「已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雖然部分香港學者甘為御用是可以理解和諒解的,但是比諸中國內地的學者,他們卻是更可惡的:他們享有較多的資訊自由,更應該有公正的學術良心(如果他們一定要用學術身分發言的話)來看待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狂吠亂叫取悅當朝,只能突顯他們的卑微和無知。

我完全可以理解中國學術界的侷限和不自由,學術研究被政治框架所限制,逾越了界線,就有殺頭的危險。但是,在說與不說之間,還是有自由的意志可以決定的。現在的中國,最少有「不說」的自由;至於憋不住愛說的,想說良心話就得冒進秦城監獄的危險;至於要升官發財的,就違背良知照本宣科,像是一提台灣,便要接上「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國際社會也普遍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兩岸治權統一成為包括台灣人民在內的全體中國人的一件大事……」。

在中國的學術界,愛說的,通常就是胡說。但是很奇怪,他們鬧笑話卻都臉不紅氣不喘,反正開心就成了。去年 SARS流行北京期間,一位名校校長公開要求大家要「以三個代表來對抗非典」;一位在台灣也稍有名氣的中國科學院院士發表「學術文章」指出,「量子力學不符合三個代表的思想」。這些我信手拈來的例證,讓我們可以清楚了解中國學術「主流」聲音的不科學與可笑。

然而,就我所認識的中國學者而言,有良心和智慧的還是佔大多數,只不過他們都選擇沉默不說,以免多言賈禍。所以,我們也不必對中國知識份子太失望,總有一天這些有良心的聲音還是會發出來的。至於現在那些愛說的,就讓他們去胡說吧!心血來潮對台灣狂吠的郎咸平過兩天還是會專心到他的股市上的,與其期待政治主子關愛的眼神,還不如積攢點現金實際,哪天改朝換代,畢竟夾著尾巴也要過日子呀!

(回目錄)



南非社區暨個人發展
編譯
盧永山

大學高中畢業以後,德拉米尼( Nozipho Dlamini)運氣不錯,考上了一家技術學院,主修市場行銷。但唸大學令她吃不消,因為她負擔不起書籍費和學費,最後只得輟學回家。

對住在南非城鎮中心和窮苦偏遠地區的聰明學生而言,這種問題是司空見慣的。由於找不到工作,像許多年輕人那般,德拉米尼原本打算返回位於夸祖魯納塔省的貧窮家中,不過,她卻跑去讀「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 the Community and Individual Development Association,簡稱CIDA)。

現在,做為大一新鮮人的德拉米尼,似乎非常感激先前的不幸。她說:「我不用買書,不用繳交什麼費用,我非常高興讀這所學校,它就像是一個家。」

對支持者而言,「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簡直就像一場革命──高等教育裡的一個偉大實驗。 1999年,由4名約翰尼斯堡的企業家創辦的「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是一所完全免費的大學,僅靠零星的經費運作,大部分是透過企業捐款。

「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的目標在於,從南非最貧窮和最邊緣的社區,找出學習動機強的學生,培養他們成為南非下一世代的企業領袖和能力強的企業家,以便於日後,他們可在非洲大陸散佈知識和繁榮。簡而言之,這是一所專為德拉米尼這類學生所設的大學。

1990年中期,「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的4名共同創辦人,在亞歷山卓鎮教高中生靜坐的技巧。創辦人之一的布來契(Taddy Blecher)說,這些學生得非常用功才能畢業,但畢業後,他們常常找不到工作,或讀不起大學。

這樣的困境因南非種族隔離的餘緒而被深化。過去數十年來,南非黑人所受的教育品質非常拙劣,迫使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只能做一些卑賤、低薪的工作;許多年輕的南非人,發現受限於惡劣的教育和機會的缺乏,自己依舊身陷於赤貧中。南非的失業率目前已超過 40%。

南非人口中僅有 9%就讀大學,而就讀大學者,85%不是中途輟學,就是根本讀不下去,而最主要的原因是財務問題。

布萊契說:「如果我們想徹底改善南非的經濟表現,除了運用各種知識發展我們的人力外,別無他法。我們希望創辦一所大學,讓來自各地的任何人都能獲得教育。」

時光回到 1999年,「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草創時期,布萊契和同事蒙羅果(Conrad Mhlongo)、吉唐加(Mburu Gitonga)及培克(Richard Peycke),沒有教科書,沒有教授,也沒有電腦,甚至連一間教室或一具電話都沒有。然而,一直擔任國際管理顧問的布萊契,精力充沛地展開工作,除與南非偏遠地區的學校聯繫,開始招募學生外,也說服從前的僱主和同事捐教室、設備和他們的時間。

今日,「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已有 1千6百名學生,他們來自於社會條件最不利的家庭,並以一般大學學費的零頭,取得企業管理學位。所有的學生都有獎學金資助,而這些錢通常是向南非頂尖企業幕款而來的。許多學生也到這些企業實習,實習的好處是雙重的:學生可建立寶貴的人際網路,並獲得工作經驗;企業需調整內部員工的族裔比例,讓更多的黑人菁英加入。

南非第一全國銀行就捐贈一棟大樓給「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每年還提供 50萬美元的經費。該行董事長杜巴赫(Galia Durbach)說:「我們視該校為一個栽培未來菁英領袖的培養皿。」

布萊契說,在一個只有 3%的人擁有大學學位的大陸,「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提供花費低廉、創新的模式,來刺激經濟的發展。他說:「我們可以在非洲大陸設立數百個這樣的大學,來教育民眾。」

事實上,這個概念已得到南非總統姆貝基,以及企業領袖如歐曼( Suze Orman)和彼德斯(Tom Peters)的一致稱讚。大英國協秘書處將「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命名為高等教育傑出區域中心(Regional Center of Excellence in Higher Education);去年,世界經濟論壇以布萊契創辦「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有功,推舉他為明日世界領袖(Global Leader for Tomorrow Award)。

迄今為止,「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的學生,對於學習和未來有所成就,欲望非常強烈。布萊契說,至少有 3/4的學生考試及格,而選修進階投資暨資產管理課程的學生,在最近的一項全國資格考試中,比所有學生的平均成績還要高出3倍。其他學生也在音樂比賽、自行車循環賽及足球比賽中掄元。

許多學生來自於文盲家庭,家中沒有人在銀行設有帳戶,更不用說是大學文憑。然而,從他們抵達南非豐富的商業中心開始,他們被期待成為年輕的企業家或執行長。

「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的校園,是天達投資公司( Investec Limited)所捐贈的一棟高聳的企業大樓,位於約翰尼斯堡重生的鬧區。任課教師都是願意貢獻時間的企管專家。學生每天上課9小時,為了節省成本,他們也得負責校園的運作,如打掃教室、接電話、電腦維修、擔任福利社義工。

學生在「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的生活,還有其他獨特的內容。學生被教導超覺靜坐( 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以舒緩壓力和改善注意力。男生和女生是分開上課的,上課時得穿正式服裝。

布萊契說,上課得穿正式衣服,是為了建構一個專業的環境。每週五,沒有正式服裝的學生,可從贊助企業所捐贈的二手衣服裡挑選。學生也可以上駕駛課。為了多賺點錢,許多學生甚至在校園裡做小生意,如替人編頭髮、修電腦及賣咖啡。學校主管目前計畫把企業捐贈的另一棟大樓,變更成企業育成中心。

目前,仍有許多學生沒有錢吃東西和繳房租,早年,學生偶爾還因饑餓而暈倒。現在,大約 9百名最窮困的學生可在福利社裡免費用餐。這所大學也開始提供宿舍,最近還提供免利息的學生貸款。

布萊契說:「學生們坐在地板上共享食物。我們有一名學生,每天走 2個小時的路來上學,他班上的同學就湊了點錢給他買一雙好鞋。」

這種型式的社區精神,用南非語來說叫作「 buntu」,也是「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生活的另一個重要層面。大二的恩威拉(Hudson Ngwira)說,學生每6人成一小組,在學業或其他生活上,彼此互助合作。恩威拉會唱歌劇,熱衷於靜坐,她希望能開創自己的事業。她說:「大伙都坐在地板上,當其中一人站起來,並說他與女朋友之間有問題,我們會提供他各種意見,解決他的問題。」

在出了校門之後,學生會搭建湯棚,提供無家可歸者食物,並替孤兒輔導課業。他們也幫助街頭小販和賣衣服的攤商,擬定做生意的計畫。假日期間,學生返回故鄉,分享他們在校所學技能,他們到學校、教堂、社區活動中心,教授銀行業務、中小型企業和 AIDS防治等課程。布萊契說,目前,近一百萬南非人讀過「社區暨個人發展協會大學」。

大一的德拉米尼指出:「我在從前就讀的高中教財務管理,有些老師有經濟上的困難,他們說我上的課很有幫助,因為他們不懂得如何平衡開支。」

來自史瓦濟蘭、目前就讀大三的穆西比( Mxolisi Msibi)說:「只有在返國時,我才明白我到了多遠的地方。」他說,他可以幫助家鄉的人做一點小生意。(取材自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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