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02.14.2004》 |
本期內容 | |
◎ 幼稚園上全天課! | |
◎ 再談《紙牌的祕密》 | |
◎ 看不見vs.不存在 |
幼稚園上全天課! | |
編譯■ |
盧永山 |
被一群5歲小孩圍繞的強森(Casondra Johnson)說,她愛死幼稚園上全天的課了,因為她有更多時間準備每一科目。在巴莎迪納聯合學區的丹尼爾韋伯斯特小學(Daniel Webster Elementary)教了9年的強森說:「閱讀、數學、社會、美勞、寫作……等,我不用像瘋子一樣,急著把這些科目準備好。」 當強森對小朋友閱讀一本故事書時,她解釋故事概念、拼字、展示圖片。她說,整體上課氣氛比從前上半天課要熱絡多了,她甚至有多餘的時間幫助無法領略故事主線的小孩。強森說:「就我看來,上全天課對小朋友、家長、下年度的老師和學校主管是一種多贏。」 隨著多項研究顯示,早期教育對終身學習成就的重要性,加上學校教育也證實了這一點,愈來愈多的州已把幼稚園全天上課,當做矯正各種教育問題的方法。 美國早期兒童教育協會(the 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Education of Young Children,簡稱NAEYC)執行總裁京斯柏格(Mark Ginsberg)指出:「美國人終於了解到,為學生日後學習早點打下基礎,有多麼重要。」 35年前,僅11%的美國學區贊同幼稚園上全天課,但到2000年,60%學區有小孩註冊上幼稚園全天課程。目前,全國最大、也是教育問題最多的加州,也跟隨馬里蘭州、新墨西哥州和麻塞諸塞州的腳步,採取幼稚園上全天課的政策。 一度在美國各項教育指標中領先的加州,近年來,每名學生的教育經費大幅滑落,學生的測驗成績也不不如前。為了扼止這種向下沉淪的趨勢,加州巴莎迪納聯合學區董事會同意自明年9月起,巴莎迪納市的24所小學實施全天候上課,而加州另外33個學區將嚴格地試驗一些先導計畫。今年3月,巴莎迪納市民將針對38億美元債券的處置進行投票,處置方法中包括用1億美元改善洛杉磯聯合學區的幼稚園設備,該學區是全美第二大學區。 2年前,馬里蘭州決定讓州內的所有幼稚園,於2007年時改為全天上課,以解決州內許多都會學區之間的學習成就落差。新墨西哥州即將提出一項5年計畫,讓全州學區的幼稚園能讓全天上課。麻州州長米特.羅尼(Mitt Romney)1月下旬在發表州情咨文時表示,州政府將動用財源,資助尚未實施幼稚園全天上課的學區。 加州的最大學區目前仍有3,013所幼稚園只上半天課。事實上,衡量經費的因素,加上有些幼稚園需要更新設備,部分家長也表示,自己的5歲小孩心智尚未成熟到可以上全天課,幼稚園全天上課的措施,絕大部分都採志願辦理。目前,美國有39州頒布命令,規定幼稚園至少要上半天課,僅有9州要求上全天課,包括路易斯安納州和喬治亞州。 喬治亞州教育局長洛芙(Ida Love)表示:「本州推動幼稚園全天上課的時間已超過20年,小朋友上全天課有助於學習成就,本州實施的結果,情況確實如此。」 在巴莎迪納聯合學區,幼稚園將某一天的上課時間由早上7點50分至12點,延長至下午2點20分,原本每節課的時間就由20分鐘延長至30分鐘。6.5小時的上課時間,可安排閱讀、吃點心、算術、午餐、午休、閱讀、美勞、社會科學和語言發展等課程和活動。 強森表示,約3%至5%的家長不同意課程延後,指他們的小孩心智尚未成長到可以參與那麼多課程或活動;但多數的家長基於教育上的益處,自身工作太忙無法接送小孩,及可節省1天托育費用的考量,非常支持將課程延至下午。 巴莎迪納聯合學區發言人爾透(Randy Ertll)說:「緊盯這項改變的本學區家長,希望延長上課時間能夠成為永久的政策。」加上一些專家表示,執行此項政策的公立學區,吸引了原本有意讓小孩念私校的家長。專家表示,延長上課時間可以幫助英文程度有限的小孩,克服成長期識字能力不足的問題。 面臨到預算刪減的學區擔心延長上課時間將增加額外的負擔,但許多案例顯示,學校可利用既有的設備和人員,達成此一目的。丹尼爾韋伯斯特小學校長萊夫勒(Sharon Lefler)表示,該校無需更多的經費,它已聘用了3名全職的幼稚園老師,並有3間幼稚園專屬教室。 加州州立大學人力發展暨社區服務學院院長朱恩(Ellen Junn)表示:「幼稚園上全天課,可幫助小孩在上小學一年級時建立自信。」事實上,包括朱恩、京斯柏格和其他專家都指出,針對州內全天上課幼稚園所做的研究證明,這些小孩在算術、閱讀、寫作和其他技能上的表現非常好。 然而,部分專家表示,各州政府最好讓課程更具選擇性,並對現有的課程做進一步的檢視。京斯柏格表示:「幼稚園增加更多不成功的課程時間,並不能使幼稚園變得更好,必須對課程做妥善的修改和執行,並聘用受適當訓練的老師。」 (取材自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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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再談《紙牌的祕密》 | |
文 |
宋嘉行(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教育與課程研究所博士生) |
關於《紙牌的秘密》,還有些意猶未盡之處,繼續與讀者朋友們分享。(編按:請見本版2/2之「好書介紹:《紙牌的祕密》The Solitaire Mystery」一文) 對於方塊9所說的思考主體與思考對象間存在的比較難度的問題,作者也在故事主線中藉由主角之一的父親之口加以討論過。人究竟能不能理解人類本身呢?也就是,人腦究竟能否理解人腦自身呢?作者說出一段非常有趣的話,啟發我們認真去想想這其中可能存在的矛盾: 「如果我們的頭腦非常簡單,簡單到我們可以理解它,那我們就會變得非常愚笨,愚笨到我們無法理解我們的頭腦。」(p.165) 聽起來像是個繞口令似的套套邏輯,也看起來像是個不可能同時為真的悖論,作者在書中並沒有針對這個問題給予明確的答案,卻似乎暗示著這是正確的推論,研究者本身必須比其研究對象更複雜,才有可能理解並獲致解答。只是我很懷疑這兩句「if……then……」本身的邏輯,既然前面一句已經假設並肯定我們可以理解了,這句if開頭的假設句的本身就已經是結論句了,後面那一句then的推論句顯然就已是多餘而不與本命題發生關連了才是(看到書中這段話時,我竟也變成了頭腦愚鈍的撲克侏儒,花了好半天去想這問題呢……)。 然而,研究者本身真的必須比其研究對象「更複雜」嗎?如果真是如此,科學有什麼發展的可能呢?在我來看可能剛好相反,研究對象應該永遠比研究者深奧難理解,所以才值得更多人投身其中,窮畢生之力去追求解答(書中主人翁不就是如此?)。 書中又舉例人類可以研究蚯蚓的腦,但蚯蚓絕不可能研究自己的腦。從某種科學研究層次來說似乎正確,但如果研究者本身一定得比其研究對象更複雜或更聰明,那誰能去研究愛因斯坦的腦呢?團隊研究、團體思考、腦力激盪的價值又何在呢?這裡似乎顯現出,喬斯坦賈德深受西方個人主義思想傳統的薰陶,而掉入個人主義的陷阱裡去了。而這陷阱的危機之一,就是假設研究者的地位(包含智識程度與思想水平)必須高於他的研究對象,我以為這正是現代科學的一項致命弱點──起分別心,並且是起著不自知的傲慢的分別心。 看完這本書,也許讀者們會猜測:自己是屬於小丑侏儒那一類人?還是屬於花色侏儒那一類人?或者是介於花色侏儒與小丑侏儒之間的類小丑?能再進一步想想的問題或許還包括:梅花、黑桃等種種花色,可以象徵人類社會制度裡的種種分類(例如:性別、種族、國籍、黨派、職業.......),這些分類在現實生活裡顯然比撲克牌要複雜多了。這些現實世界裡的分類是怎麼來的?所有的分類都好或不好嗎?能被分類就真的比較不好嗎?人,能不依賴這些框框而集體生活下去嗎?如何拿掉框框的同時,卻不製造另一個框框?回到前面的自我分類的問答題,也許,這樣的武斷分類根本沒有意義,因為有時候我們是這樣、有時候又是那樣?曾經是這樣、以後或許又是那樣? 或者,正如作者喬斯坦賈德在「致中文版讀者」裡所說的,「我們每個人一生下來就是小丑。可是,隨著年齡漸長,我們漸漸變成紅心、方塊、梅花或黑桃。但這不意味著我們心中的小丑從此消失無蹤。」小丑不死,只是逐漸凋零。小丑還在,只是被隱蔽在重重的世俗塵埃之後。於是,讓心中小丑復活的方法,就是多接觸哲學,讓自己再當一次兒童,讓自己再回到童年。哲學的「最大功用」,便是如喬斯坦賈德所主張的,「幫助我們找出心中隱藏的那個丑角」,因此,哲學不應該等到上大學以後再來接觸。在孩子開始學說話以後(也就是人開始逐漸喪失對世界原始的好奇心時),大人就應該讓孩子接觸哲學,小心呵護這個容易消失的小丑、這顆脆弱的赤子之心,讓孩子在逐漸踏入成人世界時,也不要遺忘對世界好奇的本能。 而藉著引導孩子接觸哲學的同時,收穫更多的可能是我們自己,因為這麼做也讓我們同時有了機會去回頭看看自己,塑造人生中的第二個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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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看不見vs.不存在 | |
文 |
Celeste |
Gray教授在說明社會科學研究時,用了一個比喻,讓我對世界有深一層的思考,也部分解答了我這幾天的疑惑。他說:你看到我的衣服是黃色,它真的就是黃色嗎?其實它是有很多種顏色的,只因光譜的關係,人看到的只是黃色,但並不代表只存在著黃色!「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第二學期開始,我早了20分鐘到課堂,不久兩個南歐同學也進來,我禮貌性的說聲「Hello」,他們不但沒有任何回應,還把頭甩過去,我心靈深深受了傷。開始上課了,座位的選擇更是涇渭分明,東西方人各處一方。中午吃飯時,西方人一群人去旁邊的一家餐廳吃飯,幾個東方人一起去國王學院的餐廳吃。 我心裏覺得很不舒服,都是年輕人,需要這樣子分別嗎?就只因「文化差異」?晚上打電話與兩個東方同學談到我的觀察跟感受,其中一個來自台灣的同學回答:「這樣的分別很自然啊,有什麼不對?妳太敏感了!」另一個韓國同學說:「文化差距是無法跨越的,或許是妳對人際關係太過敏感了?」 一整個晚上,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敏感?直到Gray「光的比喻」在我的腦中迴盪,我知道自己看到一些他們看不到的東西,但也無法刻意讓自己看不到;就像民間有些人「天眼」一旦被打開,就看得到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但他無法讓這個天眼闔上。我終於體會到「性別『盲』」的這個「盲」字,用的實在太好了,或許我可以新創一個名詞叫「種族盲」! 我看得到不是因為我比較聰明,我想「學術背景與訓練」是個很重要的因素,社會學的基礎訓練讓我能用比較細膩、批評、結構或解構的觀察來看這個社會與所處的環境;有些學門的訓練則是在接受社會事實的前提下來做研究,因此「天眼」從來沒機會被打開過。不過從某個角度來講,我羨慕他們!因為當你看到了一些東西,卻無力做任何改變時,有時會蠻痛苦的。 假日我打電話回台灣,跟一個同是社會學背景的老同學提到這樣的情況,他說:你看得到這些東西沒什麼不好,就是這樣才能寫出更細膩的文章,只是不要讓這些東西搞壞心情就好了!我終於可以慢慢了解為什麼許多社會學家都很悲觀,所幸我生性樂觀,偶爾難過也只是一個晚上罷了,或許這也是我從社會領域走到教育領域的重要關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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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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