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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 > 我的家,就在這裡 . .   2004 / 3 / 18 發行。 第032期.


/ 8月30日‧新加坡飛德國法蘭克福的飛機上/

無奈的在擁擠且沉悶的機艙中,看著手錶緩慢的爬了一圈多,窗外從明亮轉為深不可測的黑夜,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我坐在飛機經濟艙最靠近商務艙的第一個座位,空姐拉上了阻隔的門簾,卻阻隔不了那迷人的食物香味,所以我每每在香味中醒來。商務艙的食物聞起來美味許多。我從來沒有坐過商務艙,但早耳聞商務艙美食的形容,想像總是無限大的,看著空姐的頭忙碌的在門簾上方來來去去,我逕自幻猜著端走的是牛排或是海鮮。

坐在這個座位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當我開始聞到食物的香味飄來、不規則的刀叉撞擊聲、經濟艙與商務艙的人紛紛開始燥動的『兩個小時』後,才輪到我的餐點送到。此時早就餓到瘋掉了。並且通常飛機的餐點是有二選一的機會,而輪到我時,根本早已沒得選擇,只能吃剩下的唯一那一種。

若要說這個座位有任何的優點的話,那就只能說我的腿可以無盡伸長到隔板前,或是說廁所就在旁邊,隨時都可以挑到最佳時機上廁所。

座位前的小電視螢幕出現德國法蘭克福的時間與氣溫表,日期仍然是8月30日。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飛了這麼久的時間,卻仍然是停留在這一天。飛過了換日線的此時,我偷走了時間,望著窗外飄過的白霧,想像著它們就是時間凝結的物體,越過它們就越過了時間。

/ 8月30日‧德國法蘭克福機場/

飛機終於在漫長的飛行後,降落在法蘭克福的機場中。走在夜裡熱鬧的機場裡,耳邊傳來陌生的德語廣播,心情開始很興奮,完全遺忘了二十幾小時前在台灣機場的那種寂寞感覺,我知道我的旅程就從這一步開始,而我一輩子的珍貴回憶,也將從此時開始靜靜的在腦中錄製。


領了沉重的行李,我走出機場,在充滿人潮的夾道中,遠遠的望見了想念已久的Simon,高興的朝著我揮手。結婚的這些年來,我們像侯鳥般的的四處遷徙,娘家與婆家對我來說,都感覺不是我
的家了,而Simon在哪裡,家就在哪裡;好像現在的年輕人要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越來越困難,身邊的朋友也是台灣大陸、美國歐洲的四處去了,在一間公司從年輕做到老的童話,已經很遙遠了。

走出機場,Simon開著車載我到法蘭克福近郊的住處,八月底的德國深夜,空氣清涼舒服,星光滿天。

望著窗外,我笑著跟Simon說:『終於回到家了!』。Simon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我。
我指著Simon的額頭說:『家在這裡阿!』。
他笑了。我知道他懂的。

 


魚的悄悄話:常常覺得自己就是一隻魚,游來游去,無所定居。你說魚很快樂嗎?我說你永遠不會知道的,因為你不是一隻魚,你也永遠不會是我。我的哀愁、我的喜樂,你只能透過文字與影像來揣測,所以請不要替我的生活下結論。

就像長期旅行過或是長時間出國讀書過的人一樣,如果你沒有感受過那種百感交集的寂寞、那種旅途上看盡精采後的寂靜,又怎麼能評論這樣的生活,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幸福亦或不幸福?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你一定會懂。所以每個人的生活方式,總是有喜有樂的,沒有誰比較幸運,也沒有誰生來好命,難道你會真的認為啣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他的人生就一定比較快樂嗎?我覺得快不快樂、幸不幸福,都是取決於自己的怎麼面對自己的人生的。

最近生活非常的忙碌,一方面是第二本書進入趕稿的階段,另一方面是生活也有了些變化,不過總覺得忙得很充實。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我跟Simon將會在台南;然後四月多,Simon又將獨自飛去德國一兩個月,此次我就沒有辦法去了,也許人會在桃園,也許回到台中。七月我們將搬離我喜歡的桃園,然後休息兩三個月,停下腳步,來面對人生的另一個轉折點。

加油!希望我的第二本書如期寫完並上市,也謝謝你一路陪我走來,我會繼續寫下我的旅行故事、我的生活點滴。我很快樂,因為我知道我始終是一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