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3-25》 |
本期內容 | |
◎ 混雜、換語,回寫帝國中心─魯西迪和他的魔幻後殖民小說之二 | |
◎ 高等教育的危機 |
混雜、換語,回寫帝國中心─魯西迪和他的魔幻後殖民小說之二 | |
文■宋國誠(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 | |
1983年出版的《羞恥》是魯西迪第三部以巴基斯坦為場景的政治小說。小說直接而辛辣的諷刺巴國領袖,雖然沒有像《午夜之子》因指控甘地夫人發動孟加拉戰爭而遭印度政府查禁,但也引起巴國政府的強烈抨擊。 而引起全球政治風波,導致日文版譯者五十嵐(Hitoshi Igarashi)遭恐怖份子狙擊而死的《魔鬼詩篇》,則是一部以魔幻寫實手法完成的宗教反諷文本,魯西迪宗教挖苦的癖好,在這部小說中發揮得淋漓盡致。故事以兩個中年男子從一部空中爆炸的失事飛機向下墜落為起點,其中一個被塑造為擺明要來進行宗教搗蛋的「新天使」。離奇而爭議的故事發生在這個刻意取名與真主的首席天使同名的英吉列(Gibreel Farishta),和一個同樣刻意與穆罕默德名字諧音的商人魔罕德(Mahound),共同組串而成並直接挑戰伊斯蘭宗教神經的旅遊紀事。 實際上,「魔罕德」是一個極度敏感的字眼,這個名詞一直是歐洲中世紀以來宗教劇本中用來諷刺穆罕默德的。魯西迪似乎有意挑起自十字軍東征以來,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之間的新仇舊恨。小說中例如在空中咒罵「該死的印度」、將一位患有麻瘋病的預言家取名阿伊莎(Ayesha, 這又是和穆罕默德最年輕而寵愛的妻子同名),描寫一群妓女為求生意上門而宣稱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妻子等等,在在引起回教世界至今仍難以嚥下的怒氣。 1991年魯西迪出版了《想像的故土》(Imaginary Homelands: Essays and Criticism, 1981~1991),這本集結了75篇論文和書評,涵蓋了文學、政治與宗教,被視為一部「世界主義──後殖民批評」的重要宣言。魯西迪以一種「移民者的世界觀」(a migrant's-eye view of the world)出發,對當前存在的人為性種族藩籬、(英國)種族主義、(印度)回教基本教義派、少數移民保護區、宗教仇恨和迫害等等,提出嚴厲的批評。他認為,種族主義和一種在文化上宏揚血統純粹主義的思想,一種以神化本質為靠山的文化頑固主義(ironies of culture),它做為一種殖民政治(politics of colonialism)的殘餘,是當今世界上最危險思想,也是製造集中營和掀起戰爭的始禍和根源。 書評部分則以「創作自由」為主題,討論了索爾.貝羅(Saul Bellow)、奈保爾(V.S. Naipaul)、娜蒂亞.葛蒂瑪(Nadine Gordimer)、伊塔羅.卡維諾(Italo Calvino)、亨利奇.玻爾(Heinrich Boll)以及馬奎斯(Gabriel Garcia Marquez)等等。在這部文集中,魯西迪倡導一種以混雜、不純、混合、重組、移動、越界等概念為組合的「文化移植論」(cultural transplantation)。 1995年出版,獲得英國惠特布萊德獎(Whitbread award)和書評人高度肯定的《摩爾人的最後嘆息》,是一部大型家族史詩小說。這部可以媲美屠格涅夫《父與子》的虛構小說,講的是四代人的家庭傳奇故事。「摩爾」(The Moor)是指一種「早熟人」,生理成長時間比一般人快兩倍,魯西迪刻意塑造摩拉耶斯.佐格意比(Moraes Zogoiby)這一奇特的第四代人物,一個混合著父親猷太血統、犯罪頭目和天主教藝術家母親的「怪胎」,一如卡夫卡《變形人》筆下那個一夜醒來的「蟲人」。魯西迪以摩爾的身世和奇聞怪譚,比喻政治勢力錯綜複雜,以及種族、文化、宗教混亂交雜的印度歷史。 90年代末期以後,躋身名流作家之列的魯西迪不再以「回教世界」為著墨主題,逐漸將焦點轉向美國(特別是紐約)流行文化和都會傳奇故事。1999年《她腳下之地》(The Ground beneath Her Feet)出版,這是魯西迪最具感性藝術色彩的作品。這部描寫「藝術之愛」的作品,在希臘神話奧菲斯(Orpheus)和尤麗狄斯(Eurydice)的基礎上進行想像的加工,時事與幻想交織混合,西方神話與印度傳說參雜融合。實際上,女主角維娜.阿帕莎(Vina Aspara),一個現代流行音樂歌手,是四個神話美女(包括現代的英國王妃黛安娜)的複合體,她一生的故事,流露出美麗乃是榮寵和怨咒的弔詭性宿命。藉由維娜之死──藝術女神的殞落,魯西迪意圖營造一齣文明消亡的哀曲,一首藝術已死的輓歌。(下週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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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高等教育的危機 | |
文■賴鼎銘(世新大學資訊傳播學系教授兼教務長) | |
幾週前,學校突然通知大型行政會議地點改到世新會館。於是,3月13日當天早上,我們這一些行政及系所主管,八點半在校門口集合,搭著校車開往深坑。多半的主管都不知為何要老遠跑到世新會館開會,連我也是在會前幾天才知道主題,可見神秘已極。 其實,當天主要是邀請台灣大學社會學系薛承泰教授演講,主題圍繞著台灣人口的變遷及高等教育未來的趨勢。那個早上,薛教授除了一些教育改革的理念問題,稍為岔開主題以外,主要的重點還是在於台灣出生率對於教育發展的衝擊。他展現了一張最讓大家驚嚇的圖表,那是1947~2002年間,台灣地區每年出生人口數與粗出生率的條狀圖。從這張圖中,可以看出台灣從民國36年出生人口數往上爬升,到民國70年代開始下降的情況,尤其到了民國87年開始,出生數已下降到30萬人以下。 這張圖(見右圖,作者提供),不只是對各大學有所衝擊,其實最大的影響還在於教育部。教育主管機關如果不注意人口的變化趨勢,仍執意於廣設高中及大學,到最後一定會面臨招生及營運的嚴重問題。月前四技二專招生,錄取名額多於報名人數,造成高分不錄取的情況,只是例證之一。而教育學程廣設,最後變成幾萬流浪教師的問題,恐怕都是不知人口變遷,執意依照現況規劃的結果。 對各大學的衝擊,最糟的結果則是學生只要報考,一定就會上的情況。所謂的選才,大概只剩排名前面的國立大學的特權了。 其實,當天我也準備了教務處招生組準備的資料,但因為時間不足沒有報告,如附表。由這一張表,可以看到自民國70年以來,出生人口數逐漸下降的趨勢,到了民國91年只剩24萬7千人,以當天薛教授的說法,我們的淨在學率只有45.7%,大約只有11萬人,如果以今年大學招生名額11萬人而論,民國91年出生的學生,不用考都有學校讀。可是那時想讀及能讀大學的學生會這麼多嗎?以當前外籍媽媽生出的小孩,及台灣教育素質下降的趨勢而論,實在不容大家樂觀。換句話說,這批學生讀大學,也就是大約2018年之際,將是台灣高等教育最為慘烈的年代!那時,不知有多少學校必須關門?有多少科系會自動消失?更嚴重的則是,有多少老師會面臨失業的問題? 當然,對我們這些已跨過40歲的人而言,我們自嘲當時我們都可以準備退休,不用擔心。但現在初進學校的助理教授,那時正值盛年,他們該怎麼辦? 那一天,我們並沒有答案。但心裡面,我們都知道,高等教育高度競爭的時代已經來臨。如果學校不能發展出特色,系所定位不清,無法吸引學生,近幾年都會慢慢面臨招生的壓力。 這恐怕是牟校長安排當天的演講及討論,要我們居安思危的原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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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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