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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2004-04-01
═════════════════【立報】═══════════════════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4-01》

本期內容
  ◎ 閱讀第三世界(4)─下 混雜、換語,回寫帝國中心—魯西迪和他的魔幻後殖民小說之三
  ◎ 他山之石 普及教育 窮國翻身不二法門



閱讀第三世界(4)─下 混雜、換語,回寫帝國中心—魯西迪和他的魔幻後殖民小說之三
  宋國誠(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
2001年《憤怒》(Fury)一書出版,這是一部哲理寓言小說,主角馬立克.索蘭卡(Malik Solanka)出生印度,住過英國,拋妻棄子來到紐約,最後又逃離紐約回歸第三世界。這個全身充滿危險能量,但又期待尋找心靈修養之所的人物,其實就是魯西迪流亡生涯的化身。馬立克通過一個偶象「小腦瓜」(Little Brain)的塑造,它從一個知名的BBC電視明星,到變成一個玩具、一個木偶、又變成一個卡通人物、女演員、節目主持人、超級模特兒,最後到雜誌封面人物。這個玩偶形象,既是象徵一種危險浪漫的「曼哈頓愛情遊戲」、象徵魯西迪自我身分認同的流轉和變形,也反映出美國「印─巴移民社群」那種既對美國社會嫌惡至極、又樂於在其物質文明下討生活的文化斷裂心態。

閱讀《憤怒》,不免讓人突然感受到,是不是存在一種「後殖民復仇意識」一直是魯西迪創作意識中深層的動力之源?魯西迪筆下的曼哈頓,目光冷峻、髒話滿街,它暗指著一個具有社會謀殺力量的「美國化社會」,而馬里克本人,雖然不是「所有紐約客」(Every-man)的代表,但他的憤怒卻是紐約人「所有憤怒」(Every-fury)的代表,從他身上可以看出,千禧年的西方社會似乎已深陷「復仇/憤怒」的情緒之牢中。

魯西迪本身和他的作品,典型地是一種亡命寫作和文化「混雜」(diaspora)下的產物。魯西迪是這個全球移民時代下永遠的過客,是世界多元文化下的「私生子」,他既是母國族人的叛逆者,也是西方帝國文化莊園的入侵者,但他卻顛覆了英語文學的傳統框架,以一個「麻煩製造者」,一個文化鑣客的姿態,在帝國文學中心地帶內建了「後殖民嗆聲」的堡壘。

魯西迪的作品融合了美國黑色幽默、法國荒誕戲劇、拉丁美洲魔幻現實主義(magic realism)──通過魔法所產生的幻景來表達生活現實──等等技巧,作品任意編織,情節複雜,但魯西迪總是能夠運用空間倒錯、時間暗語、物象隱喻、人名諧音和夢幻般的潛意識語言,將雜燴般的劇情加以串接銜合。似乎,對魯西迪而言,「無數虛構的總合就是小說的真理」。

在1985年接受法國《解放》雜誌訪談中,魯西迪將自己界定為「愛說謊的虛構者」,藉由離奇而荒謬的情節來揭示歷史和真相的軌跡。然而,這種敘事技巧絕不只是嘻鬧怒罵而已,它意味著在魯西迪身上有著不同國家文化、多重民族記憶和水火宗教的交錯衝突,而荒誕式、魔影般的寫作方式,只是魯西迪試圖釋放這種多重記憶的壓力、尋求自我妥協的出路之一。

在這種自我釋放的過程中,魯西迪有一種「褻瀆神聖」的特殊癖好,他拒絕給予母國的專制愚昧任何同情的理解,這不僅使他遭受宗教格殺的厄運,也似乎只有走向瘋狂般「神位本體」的自我摧毀,才能在混雜認同(identity of diaspora)的濤海中安穩的浮沉。

魯西迪屬於當今全球移民中所謂的「換語作家」(expatriates)。換語意味著以移居地或入籍國的語言進行寫作,這實際上是一種「以殖民外語作為話語」而進行的弔詭性寫作。作家既是祖國母語的「他者」,又是以「異者」身分,運用殖民和統治他的帝國語言來寫作。加勒比作家德瑞克.沃考特(Derek Walcott)一首詩:「來自非洲遙遠的哭聲」(A Far Cry from Africa),最能適切表達這種「借用敵人之刀來挖掘敵人害己之傷」的心境:

受到雙重血液毒害的我

我將歸向那裏?

歸向分岔的脈搏?

被詛咒的我

酒醉的大英官員

在我所愛的非洲和英語之間

我如何抉擇?

統統背叛?

還是全部歸還?

儘管後殖民理論家並不鼓勵任意性的宗教褻瀆作品,然而,後殖民理論大師薩依德(Edward Said)卻給予這些泛世流亡的換語作家很高的評價。薩依德以「歸航」(voyage in)這一概念來概括從邊緣向中心的回寫(writes back)運動。這是一種文化回流和反吸納的過程,它以「都會遭遇」(metropolitan encounter)為其運動場域。都會,特別是西方國家移民人口集居的大城市,為邊緣文化的潛伏滲入,蘊育和集結文化反抗力量,提供了地理的優勢。它很容易形成一種「文化併生結構」(para-formations),並以前衛姿態和主流結構形成「挑戰—融合」的競述空間,進而達到消解西方正典論述的效應。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英國曾是史上最大殖民帝國,在無數殖民地國家製造難以估計的死難和傷害,但是在魯西迪躲避全球回教徒追殺的10年隱居期間,即使魯西迪在《魔鬼詩篇》中以「瘋女佘契爾」(the Mad Thatcher)羞辱英國首相佘契爾夫人,但英國政府每年要花上100萬英鎊來保護魯西迪。為了保護一個流亡作家,英國政府這種人道壯舉,可能是世界上其他國家無法比擬的。

在當代世界文壇中,已經形成一個「後殖民印度文學」的團體,其中本土文本以瑪拉絲微塔.德薇(Mahasweta Devi)「後印度/新女性」的女性文本為代表,魯西迪則是另一種「後殖民/印度性」文本的代表。魯西迪拒絕一種內斂含蓄的文體,他的想像是一種接近魔術般狂熱的敘事風格。魯西迪的貢獻和創見在於,他以「非母語寫作」開創了一個被稱為「後魯西迪」(post-Rushdie era)和英國文學中「魯西迪化」(Rushdieze)的文學時代,建立了一種「魔幻寓言體」的後殖民文學,給八股而沉悶的傳統英語文學,注入一股新生的活力。(完)

延伸閱讀:

1,塞爾曼.魯西迪,張定綺譯,《午夜之子》,台灣商務,2004

2,塞爾曼.魯西迪,佚名譯,《魔鬼詩篇》,雅言文化,2002

3,塞爾曼.魯西迪,黃燦然譯,《羞恥》,台灣商務,2002

4,塞爾曼.魯西迪,黃斐娟、何振盛譯,《摩爾人的最後嘆息》,台灣商務,2003

5,Salman Rushdie, Imaginary Homelands: Essays and Criticism, 1981-1991, Penguin Books Ltd; 1991
(回目錄)



他山之石 普及教育 窮國翻身不二法門
  譯寫■盧永山
根據在第三世界活躍的美國19家民間發展和救濟機構,共同發布的一項研究報告:讓兒童接受普及的基礎教育,是貧窮國家發展成功及公平經濟的捷徑。

這項名為「教育一個小孩,改變一個國家」(Teach a Child, Transform a Nation)的研究報告,使用世界銀行和其他聯合國發展機構的數據,報告發現,教育和經濟成展、健康和政治穩定等決定一國發展的重要指標,呈現高度的相關。

由基礎教育聯盟(Basic Education Coalition)所公布的這項研究報告強調,任何國家若要達到持續的經濟成長,必須儘可能普及教育。

基礎教育聯盟主席莫斯利(Stephen Moseley)表示:「教育提供了建立一個穩定國家所需的基礎。」基礎教育聯盟成員包括教育發展學會(Academy for Educational Development)、合作援助和救濟世界(CARE)、國際青年基金會(International Youth Foundation)、救助兒童會(Save the Children)、婦女經濟發展和全球平等聯盟(Women's Edge)等組織。

這項研究報告說,在全世界的小學註冊人數逐漸成長之際,來自美國和其他國家為提高註冊人數所提供的援助,卻沒有跟著增加。

報告說,目前全世界約有6億8千萬名小學學齡兒童,其中1億1千5百萬名──有60%是女孩──沒有上學;半數兒童雖然註冊上學,卻未完成學業,其中2/3是住在次撒哈拉沙漠的非洲地區;南亞和非洲超過1/3的小學學齡兒童沒有上學。

在此同時,發展中國家約25%的成人──2/3是婦女──既不會讀也不會寫。而1990年,這個比率預估僅有21%。

基本教育和經濟生產力之間的關聯頗不尋常。這項研究報告發現,只要多受1年教育,個人的產值就會增加4至7個百分點。受過4年基本教育的農夫,比從未受過教育的農夫,生產力高出近10%。

另外,女孩受教育,特別能夠增加平均年收入,並減少所有國家的貧窮狀態。受過教育的婦女經常擔負起更多的家庭支出,也被認為是主要的支出者,特別是在有關健康和兒童教育的支出上。

這項研究報告結論說,單憑教育還不足以招來成功的發展,還需增加經濟生產力及改善健康,如提高平均壽命及降低嬰兒死亡率。

受過教育的人也較能保護自己,免受愛滋病毒/愛滋病及其他傳染疾病感染。這項研究報告發現,至少受過幾年中等教育的婦女,比完全未受過教育的婦女,較可能知道愛滋病毒是如何傳染的。同樣的,未受過教育的女孩和婦女更可能被賣掉,從事性工作或擔任童工。

這些報告發現以政治或治理的角度觀之,相關程度也非常顯著。中學註冊率高的國家較註冊率低的國家,政治較為更為穩定。根據這項研究報告,教育程度高對減少貪污也至關緊要。

基礎教育聯盟成立的時間,是在塞內加爾首都達卡舉行2000年世界教育論壇以後,聯合國164個會員國的代表在論壇中矢言,將使自己的國家在2015年前達成全面教育普及的目標。83個國家目前按照進度朝此目標邁進,然而有71個國家已嚴重落後,其中有半數是位在次撒哈拉沙漠的非洲地區,也是世界最貧窮的地區。

次撒哈拉沙漠的非洲地區,除了高愛滋病毒/愛滋病感染率外,也面聯沉重的外債。國際已就減少債務負擔達成部分協議,讓這些國家有更多預算做健康及教育的投資。但許多發展運動人士指出,必須減少這些國家更多的債務,才能確保「人人受教」的目標可以達成。

發展中國家平均花在每名唸小學學生身上的經費是40美元,相較之下,位於北美、歐洲和亞洲的富有已開發國家,經費則高出100倍。

當肯亞去年宣布唸小學免費時,從未上過學的150萬名小孩蜂湧至學校。但該國的教育體系尚未做好準備,導致小學每班人數從40人增至120人。根據研究報告,肯亞的經驗顯示,發展中國家需要更多的教育資源,在外債不得減輕的情況下,這些資源需來自於富國捐獻。

但縮減班級規模,至可以管控的程度,並不只是更多經費的問題。根據這項研究報告,發展中國家目前培養了2千6百萬名小學教師,但要達成世界教育論壇的目標,需另外培養1千5百萬到3千5百萬名教師。

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的估計,要達成世界教育論壇的目標,需額外花費56億美元經費。這筆錢約等於美國每6週花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軍事費用。

(取材自World-OneWorld.net)
(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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