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4-19》 |
本期內容 | |
◎ 客廳幼兒園 六個傑出的幼教老師01 | |
◎ 教育論壇 九年一貫,問題知多少? | |
◎ 劍橋漫遊20 有趣抗拒習慣與歸屬 |
客廳幼兒園 六個傑出的幼教老師01 | |
宋嘉行(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課程與教育研究所博士生) | |
美國的幼兒教育領域,近年來有一個頗受重視的研究取向,就是除了重視學齡前兒童的身心發展與教學內容的理論進步之外,更重視對老師本身的養成。在「有好的幼教老師才有好的幼教品質」的理念下,幼稚園老師本身的專業發展亦必須獲得重視。而其中,鼓勵老師進入研究所拿高階課程、鼓勵研究人員與教學現場第一線老師合作共同進行研究,以及以幼教工作者本身(而不再僅是幼兒)為專門的研究對象,都是這個理念的實際作為。 正如同芝加哥大學的幼教工作者兼研究者Vivian Paley所說的:「如果教師們想要繼續有所成長,總有一天他們必須開始研究自己。」在這股以質的方法論典範為主的研究風潮中,頗值得注意的一個面向,便是提倡幼教工作者或一般教育工作者,對自己的專業與生命、過去及現在,進行深度的自我探索。 在這方面,芝加哥伊利諾大學(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Chicago)學者兼實務工作者William Ayers,曾經根據他的研究報告,在1989年寫成了一本書,叫《The Good Preschool Teacher: Six Teachers Reflect on Their Lives》,便是實地探訪美國境內6位傑出的幼教工作者所完成的記錄,值得推薦給對自我成長有興趣的幼稚教育(及非幼稚教育)工作者研讀。 值得說明的是,這本書幾年前在台灣已由桂冠出版中譯本,叫《幼教典範:六個傑出的幼教老師》。雖然如此,我還是建議讀者讀英文版,因為該書原文只有161頁,作者的英文書寫又十分平易近人,簡單好懂,讀者大眾並不需要冒著誤譯的危險而看中文版。 到底這是怎樣的一本書呢?首先,翻到書頁封面,讀者看到書名中有「good」這個字眼,譯者又把它翻成「傑出」,一定會想:這6個老師是不是曾經得到過美國政府,或專業組織頒發的什麼傑出獎章呢?不然,美國有成千上萬個幼教老師,這6個人又是怎麼被作者「選」出來的呢?事實上,這6位老師從來不是什麼師鐸獎名單上的人物,他們之中有的人甚至連大學文憑都沒有。說出來讀者可能覺得不可思議,這6個人要嘛不是作者William Ayers的孩子的老師,就是William Ayers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家長,再不然就是他的員工或同事,真正是他「慕名」而前去拜訪,進一步要求變成研究對象的只有兩位。 讀者看到這樣的「裙帶關係」,很難不去質疑作者的公正性與選材的標準。畢竟,沒有專業協會獎狀勳章的認可(其中幾位主角所經營的事業甚至常常受到政府單位的「刁難」),作者憑什麼標準(criteria)去認定這些老師是「傑出的」幼教老師,值得讀者投入一切成本去讀她們的故事呢?有關這一點,作者並沒有給我們明確的答案。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所謂的認定標準,在William Ayers心中絕對不是有形、實質、具象,因而客觀的(譬如認證與否、補助與否、獲獎與否)。這些是篤信實證論的研究者會過份在意的事。 科學研究本來就沒有真正的客觀性可言,對相信詮釋典範(interpretive paradigm)及自然研究法(naturalistic inquiry)的William Ayers來說,這6位老師不會因為沒有很多權威背書、不會因為是他的親朋好友,就不應該在他的研究名單內。甚且,正因為他與這些人交往甚久、相知甚深,以人種誌研究方法來說,他的insider身分反而給他極好的利基去跨越存在於研究者與被研究者間極大的心理鴻溝,更有利他去與這些受訪者進行深入的對話,探討她們的生命史與內心世界,及這些對教學理念的影響。 因此,缺乏客觀權威的認定與背書,事實上反而製造作者的壓力。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必須提出更強有力的證明,才能說服閱讀者,為何他的這些好朋友是如此與眾不同。有關這點,或許我們可以從作者本人來下手,尋得些蛛絲馬跡。 根據作者在書中第145頁所附錄的作者自傳描述,他出身自二次大戰結束前一個很溫暖的中西部家庭、小時候喜歡上學、青少年時最喜歡的書是「On the Road」、就讀密西根大學期間加入「民主社會學生組織」(SDS),並開始在Ann Arbor當地一所實驗學校教書(該校創辦人是3位積極涉入反種族歧視政治運動的母親)、作者後來因參與60年代民權運動與反戰運動而被捕、戰後與同居多年女友生子並繼續工作、80年代結識了書中多位主角,因而為這本書的誕生埋下種子……。 我們可以想見的是,作者極有可能在他的年輕時代是位嬉皮一類的人物,崇尚人道關懷,有顆極具解放主義的心靈(他本人也在書中說,自由與正義的理想是他信守的承諾)。人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英雄才會認識英雄。根據「物以類聚、氣味相投」的道理,他的朋友與他雖不致完全相同,然而應該也不會距離這個形象太遠。有了這點認知,我們或許可以因此對於書中那6位老師的「獨特性」、對於作者「取樣」的判斷標準,開始賦予一點信心。釐清這一點,我們才能翻回書中的正文第一頁,繼續開始往下閱讀。(下週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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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教育論壇 九年一貫,問題知多少? | |
羅德水(台北市教師會總幹事) | |
「國民中小學九年一貫課程」自民國90年9月實施以來,對於九年一貫之課程設計、實施期程與配套措施,各界迭有不同看法,為了反映基層教師心聲,台北市教師會特別委託「TVBS民意調查中心」對全國1,317位國中小學級任教師進行調查,並公布「基層教師對九年一貫教改看法」調查結果,以做為政府部門、民意機構決策時之參考。 歸納調查結果發現,雖然有8成級任教師表示了解九年一貫課程內容(78.2%),但是同樣有8成級任教師不滿意九年一貫課程(79.6%);此外,有6成以上級任教師贊成提早英語課程教學(66.3%),更有高達9成4的老師認為,政府在制定教改政策時沒有考量基層教師的意見,而8成7的教師對政府在基層教育預算的投注覺得不滿意(86.8%)。總體而言,老師們對10年教改的滿意度不足一成(8.5%)。 如此高比例質疑九年一貫課程的結果,對筆者來說並不感到意外。雖然根據教育部的說法,九年一貫課程有著千百種優點,在此,筆者還是要以國民教育基層工作者的角色,不揣淺陋地提出管見如下。 首先,課程改革的速度是否太快?國民政府遷台以來,國民小學課程標準歷經多次增修,每一次的修訂,無不有著崇高無私的教育理想與冠冕堂皇的理由,問題是,沒有一次課程改革像九年一貫如此躁進匆促,大家如果不健忘的話,該會記得在九年一貫課程實施前幾年(85年),教育部也曾推出所謂的「新課程標準」。 這樣的教改速度意味著在不到10年的時間內,我們的教育行政當局,竟然接連推出兩套不同的所謂課程改革;意味著費時5年投入大批人力、物力研議方才實施的「新」課程標準,只實施滿一輪(6年),甚至連檢討修訂的機會都沒有便告壽終正寢;或者,這樣的速度也意味著主其事者夸夸其談的教育理念?或者意味著85年度的「新課程」是個失敗的改革?或是還暗示了「九年一貫課程」的實施年限? 遺憾的是,我們聽不到主其事者對上述疑問的任何解釋,只看到大、小教育官員們忙著繪製九年一貫的遠景。平實而論,課程變革的確需要與時俱進,只是如此的改革速度似乎已經不是單純時代變遷快速所能唬弄過去,如果教育官員們繼續充斥著那種為改革而改革的權力傲慢,不消幾年,我們仍然會有更新的理由以迎合更新的課程改革。 其次,課程改革是否有配套措施?此次「九年一貫課程」最大的特色,莫過於將現行國民中小學原本各自獨立的各個科目,統整為連貫的七大學習領域,這對原本就習慣「包班制」的國小教師衝擊或許不大,但是,對一向習於「專科專任」的國中教師而言就是一大挑戰了,更甭論那些培育中小學師資的大學院校準備好了沒有? 至於語文領域所需要的閩南語、客家語、與原住民語師資,迄今為止也不見明確的師資培訓與檢定計畫,而最初原訂於國小五年級開始實施的英語教學,核心地區有不少學校提早到一年級開辦,邊陲地帶卻困窘到找不到合格師資。為各地方政府提供一個教育資源合理分配的國教環境,本是中央教育行政當局責無旁貸的責任,長此以往,沒有配套措施的「九年一貫」,將使原本就普遍存在且極為嚴重的城鄉差距日益擴大。 又如九年一貫課程另一令人不敢恭維的精神:「學校本位課程」與「教師自編教材」,更是完全昧於事實的不可能任務。或許請教育主管部門,先去弄清楚台灣各中小學校的教師員額編制與勞動條件如何?這些教師每週需要上多少堂課?他們在備課、上課、批改作業之餘,是否還有餘力自編教材?更遑論有多少大學教授可以自編教材?又有多少大專院校端得出「各具特色」的本位課程?我們的教育主管當局似乎誤把偏重教學取向的中小學教師,當成研究取向的大學教授,誤把培養健全國民的義務教育,當成探索真理的高等教育。 筆者深知,這樣的結果雖然反映了基層教師的心聲,但是不免也將引起不同的看法,無論如何,只希望在指責過老師們以後,實際負責教育政策規劃與執行的主事者,也能捫心自問,中小學教育改革的初衷到底是什麼?這樣問題重重的課程改革難道不該徹底檢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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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劍橋漫遊20 有趣抗拒習慣與歸屬 | |
Celeste | |
來到劍橋兩個月後,終於出了劍橋,到倫敦走走。在倫敦晃了一天,晚上6點多回到劍橋火車站,從火車站走回宿舍的路上,我跟韓國同學有一個共同的感覺:舒服多了! 那是一種回家的感覺。我在劍橋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剛到劍橋的新鮮感,不久就被歧視與適應過程的沮喪所取代,然後自己從中再找到快樂的生活方式,重新定位自己,透過許多的詮釋,讓自己得到繼續下去的力量。之後從理論研究每天一點一滴的進步,與指導教授慢慢對我的肯定,有一種漸漸從雲端走下來的感覺,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在劍橋大學了,不是在作夢!而我真的在這裏生活著!生活好像慢慢走入了軌道,甚至那天竟出現「回家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方面是因為倫敦的車水馬龍與劍橋大學的寧靜小巧的強烈對比,一方面可能是那天倫敦正下著大雨,那是一種應該待在家裏喝咖啡、聽著輕音樂的氣候。我在想,我已經習慣、認同,甚至開始喜歡上這個小地方了。 劍橋這個小地方卻常出現一些大人物,Philip是我定義中的大人物,他是教育系裏面的老師,學識涵養很深,他把學問融入到自己的思考與生活之中,是我仰望的一個學者,不過下個學期他就要開始放他的研究假(Work on Leave),但好玩的是他並沒有離開(Leave),他將待在劍橋大學的圖書館念書與思考! 上詮釋學時,他講了一句話讓我心有戚戚焉,也讓我很感動。他說:詮釋學的精神是要透過瞭解自己,可以更瞭解別人,你們拿學位的過程,就是瞭解自己的過程!這是一種很崇高的學術情懷,透過自我的反思,來思考社會;不單把社會當成自己研究的「對象」,而研究者自己就是沒有問題似的,甚至有些研究者還能沒有經過細膩研究或思考的過程,最後就很粗暴地,但表面是很自然的當別人或社會的「裁判」! 在劍橋的留學生活可以說是在普通中找樂趣,不過這樂趣也挺有趣。我可以在超市買新鮮的義大利麵條,因為「長」得很像台灣的粗麵條,於是我就把它當台灣的麵條用,還有菠菜口味、蕃茄口味等,每次嘗試不一樣口味,每天就可以有新發現。這邊的米也分很多種,有時候我當成做實驗,把不同的米混在一起煮,就可以變化新口味;至於義大利醬種類很多,也賣東方口味的各種醬料,把它們跟蔬菜、一些碎肉混著一起炒,就像台灣的炸醬麵,但更營養!其實在出國前,我還蠻擔心自己能否適應英國的飲食,現在我有一個感覺:有時候真的不需要想太多,不要太輕忽人的求生本能,一切都將如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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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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