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來自小熊編輯台下: 今天【同位素】刊出這篇, 為本電子報專欄作家林思佑寫的「雙性戀的尼可馬古倫理學」的卷後語, 說明他寫作文章的終極概念以及寫作過程中的心得, 充滿了自我的辯證與文字、思想、哲學引用的耙梳, 相當精采。 也許這樣的文字濃度以及字數,對很多讀者會是一種負擔, 但是,從緩慢閱讀中所濃縮的關於一個哲學家意念的形成, 卻在在讓人感到營養而充實。 你可以在這邊找到「雙性戀的尼可馬古倫理學」的本文: https://enews.url.com.tw/archiveRead.asp?ScrollAction=Page+3 https://enews.url.com.tw/archiveRead.asp?ScrollAction=Page+2 今日文章:雙性戀的尼可馬古倫理學 卷後語1/2(林思佑) ■■■■■■■■■■■■■■■■■■■■■■■■■■■■【同位素】■ ■ 這是一份自 1997 年就持續為同志弱勢發聲的小眾刊物, ■ 請您幫助我們的營運,請利用這個劃撥帳號: ■ ■ 劃撥帳號:06652892 戶名:林益成 ──────────────────────────────── 標題:Meta- epic: The Apology to Nichomachean Ethics on Bisexuality 專欄:本篇文章來自【同位素】電子報的專欄 《男四吼叫》 ■ ■ 作者: 林思佑(stanlin@pagic.net) ■ ──────────────────────【 同位素 2004 】─ ■■■■■■■■■■■■■■■■■■■■■■■■■■■■■■■■■ 歷史上第一位編纂亞理司多德全集的人,其高足安卓尼庫司 (Andronicus),在其所編之亞理司多德哲學全集的版本中,關於事 物存有之本質的學問被放在討論自然現象之後,該章被稱為Physis (自然),因而這探討事物存有的學問就被稱為metaphysis,意思即 為物理學之後,也就是今天所說的形上學(不過以易經繫辭傳中的 形而上者謂之道來翻譯metaphysics乃遲至十九與二十世紀交替之 際,同時「形上學」一詞亦是借用日本人翻譯所成),本來這種次序 可說純屬亞理司多德弟子無心插柳,不過後人見此安排不免鑿穿鑿 附會,乃以柏拉圖哲學來解釋這種巧思,謂這是因metaphysis專究 事物存有本質,層次勝過自然學一籌,因此這討論存有之學理當要 放在自然之學之後。 姑且不論這種解釋是否符合亞理司多德本意,不過meta的概念 自此成為了一種面對萬物時的自我反省的立場與出發點,也因而不 只是自然學,包括倫理學、美學、邏輯、文學、心理學、語言學, 各種學科,都有其後設思考的態度。因此在完成這篇五千餘言的「史 詩」之後,似乎也有必要根本地對此一「史詩」做一重新省思,而 在進行此回顧工作之際,同時得以順帶為此詩做出若干辯解。我無 意壟斷對此詩的詮釋權力,畢竟作者在作品問世之際早已亡故,但 作為迄今為止最接近它的讀者,為自身所認識的真理而辯護,這是 西方至聖蘇格拉底之殉道給我們的最珍貴教訓。 雖然如此,這篇文章既然作為一樣物品,對於此詩的反省與辯 解不妨還是從亞理司多德的自然論來談起。亞理司多德在討論自然 現象時,以其著名的「四因說」來分析所有事物的原理,此四因 (aitia)分別為:質料因、形式因、動力因與目的因。很明顯的, 文字是所有詩篇的質料,故對於文字的處理與安排是所有文學與哲 學論述最基本的要求。也因此從2003年的暑假起到2004年的寒假, 我不斷增刪改寫,從最原本寥寥十餘行的無韻呢喃出發,終至今天 連同註釋在內達一萬四千餘言的長篇敘事,其間學思並進,一邊寫 作一邊開始接觸希臘哲學、神話、歷史與文化史,試圖將自己置身 於亞理司多德的世界中,以已有之事例作為立證之基礎,因此一方 面受到時空條件的嚴格限制,以致不能從心所欲,但另一方面,每 當找到適切之典故,心中自然興奮莫名,彷彿古人早在幾千年前就 渾然天成地為我設計該等例證,如同阿特拉司(Atlas)雖不曾為我 擎天,我卻以他卻為我構築了一個異想世界,每一位神明,每一處 遺跡共同為我拼貼出一幅古文明的織錦畫。因此,即使這首詩最終 沒有任何的哲學價值,但它的教訓至少是給了我一個一窺古希臘文 化的寶貴機會。 在此必須感謝敝系的陳思賢教授,我相當幸運地剛好在本學期修習 他的西洋政治思想史,除了課堂上給我的啟發之外,其著作也是我 重要的參考來源,陳教授對於古希臘文化知之甚深,在其著作中對 於希臘悲劇之旁徵博引提供我相當多難得之靈感,他對於古希臘文 的研究,也讓我獲益匪淺,舉例來說,在原詩中有一句「愛洛司才 得隨時身居烏托邦中 (Eros, Utopia)」,起初我僅對烏托邦一詞是否 已出現於亞理司多德時期感到疑惑,卻始終沒有找到明確的答案, 直到閱讀其「西洋政治思想史」才確知烏托邦一詞的起源乃十六世 紀英國思想家摩爾之靈感,蒙其著作指引,才得及時將「烏托邦」 改為「幽托比亞(Eutopia 古希臘文原意為好地方)」,一方面捍衛 了亞理司多德所珍視的時空三一律,另一方面才得以讓小愛神愛洛 司居得其所,不致在不存在的理想國內漂浪。 由此可知,此詩的完成,乃是眾多學科匯流的結果,雖說沒有人會 掃興地在詩歌後面附上參考書目,但不可否認的,這是知識累 積與化合後的成果,因此一百二十二個註釋不只是本詩的的註腳, 更是大學六年來學思歷程的紀錄。不過除了典故的安排煞費苦心 外,這首詩更大的挑戰來自於文字運用的考驗,一方面這首詩中提 及了相當多的人名與地名,以新聞翻譯的觀點來看,譯名的統一相 當有必要,最理想的狀態便是每一音皆有對應的譯字,但代價卻是 常會造成譯名對原意所產生的扭曲與破壞,例如在麥田所出版由中 國的羅念生與王煥生教授所譯之「伊利亞特」,廣為人知的美神 Aphrodite被翻譯成「阿佛羅狄忒」,讀者完全無法從其譯名中感受 到美神之美(這點嶺南大學翻譯系系主任黃國彬教授在其歷時二十 餘年的神曲全譯之譯者序中亦有提到),因此,翻譯在文學中不能僅 止於信與達,在「雅」的要求上必須更為嚴格,文學一方面給予譯 者較大的空間,但另一方面卻更賦予譯者更重大的責任,必以文學 的標準將外語轉化成本國語言,用文字本身的美感傳遞出一詞彙所 隱含的性格,我有幸正好與將一生精力皆貢獻於翻譯的黃教授有相 同的想法,不約而同對Aphrodite有著別於前人的翻譯,黃教授將 它譯為「阿芙蘿狄蒂」,我將它譯為「愛芙蘿黛蒂」,所用之字雖然 有所出入,但這應該都是出自對文學美感的堅持與文學想像的領 受,也因此我會把Erebus譯為哀離泊司,而將Cronus譯為克洛怒 司,在每個譯名之中盡量賦予各神祇與歷史人物立體的形貌。不過 論學識,我當然不及黃教授的百分之一,他的翻譯直接來自古希臘 文,而由於我的語文能力有限,只能仰賴英文資料,因此雖然戮力 於美學的要求,但在聲音的精確度上確有可能顧此失彼,以Apollo 為例,雖然包括黃教授在內也將它譯為「阿波羅」,不過黃教授已經 有言,他這樣做乃出於約定隨成的不得已,因為此字若直接由古希 臘文譯之,應為「阿波隆」,但「阿波羅」一詞已經廣為大家所使用, 若堅持譯為「阿波隆」恐怕會引起另一場戰爭。所以此詩中提及的 人名與地名皆譯自英文,因此對於翻譯的精確性與美感,也只能停 留在以英文為標準的層次上討論,也許有朝一日,當我學成古希臘 文而改寫此文時,這些因聲音不斷模仿而失去原本面目的諸神們或 有可能重返奧林帕司山!另一個文字所構成的挑戰是韻律的考驗。 中文新詩多半不需要押韻,前版之作也是以無韻的方式處理,但考 量到希臘史詩乃多源於上古吟唱詩人的傳唱,因此韻腳的加入乃是 對於口傳文學模仿的嘗試,但這層考慮卻為從未寫過詩的我帶來了 大麻煩,要將一篇文章韻文化簡直是翻天覆地的工程,修改的不只 是韻腳,常常因為一字之變化,整個句子必須重新改寫,常為尋找 適當的韻腳而輾轉反側,倘若繆司忽然降臨,便得隨手抓起紙筆, 不容它轉眼消逝。因此對照於上版,此次的修訂可以說是到了重新 改寫的地步,不僅從無韻到有韻,更將論述結構作了重新調整,行 文也變得更經濟。這篇文章剛修訂完成時,長逾六千言,後蒙朋友 指正曰詩的文字必須更為精鍊,因而我又重新改寫逐句審視,經過 三次的琢磨後,刪去了約十分之一的贅字餘語,才有今日的面貌。 但在此還是必須說明,就嚴格的音韻與格律學來說,這首已韻文化 的「詩」仍就是不及格,荷馬史詩的格律是所謂的dactylic hexameter,也就是揚抑抑(長短短)六音步,每一句有十二個長音 (兩短音合為一長音),然而這首詩卻未遵守任何格律,韻腳的安排 也不符合音韻學的規定,這一方面是我才疏學淺,不曾讀過任何韻 書,但另一方面仍舊因為欠缺閱讀古希臘文的能力,以致於對於希 臘史詩的模仿只能透過中文的翻譯,因此自然無法真正重現荷馬的 風采,不過我亦已經盡力再現中文世界中荷馬的形象。如果我們同 情柏拉圖筆下的詩人處境,亦即:詩人必須被趕出理想國,因為他 們的描寫是對於事物的模仿,而所有肉眼所及之事物又是「觀念」 的模仿,因此詩人的作品遠離真實而虛幻不已,那麼也盼望批評家 能對我浮生一絲的憐憫,因為我的嘗試又未嘗不是一種對於翻譯者 筆下希臘詩人的模仿,雖然此時我已距離理形更為遙遠。 ■ 形式因:以詩書理,以詩抒情?都是挑戰自我! 也就因此我們必須談到「形式因」的問題,亦即為什麼這篇文 章不以散文而非得以「詩」的方式呈現,如同此詩開篇所說:「哲人 於詩向僅論而不創 我將使亞理司多德化身愛昂 荷馬是仿 遠離 長廊 行遊帕納蘇司之崗……」。不論在中國還是西方,文學傳統大 抵上皆是文以議論,詩以抒情,因此絕少以詩為學術論文格式,也 就造成了詩與散文兩種文體的性格差異,漸漸地,呈現情感個的詩 人與代表理智的哲人分離而對立,由於兩群人如同波斯與雅典人一 樣互不侵犯,以致於兩種文體所分別代表的價值與信念間的對話不 再可能,是故這篇文章不只是在內容上衝撞傳統的二元對立論,在 形式上也是一個極具顛覆性的實驗,試圖以詩人的筆調來討論哲 學,以哲人的思維來看待情慾的流轉。所以,讀者在閱讀此「詩」 時,感受到的與其說是荷馬的妙筆,更多實則是亞理司多德一貫繁 冗而謹慎的敘事風格。有人說這篇文章雖然押韻,但卻好像是把亞 理司多德的文章逐句拆解後拼裝而成的說唱散文,因為它欠缺了詩 所應該具備高度濃縮之意象,認為詩得講求唯美,而哲學則是要求 嚴謹。 對此質疑我深表同意,但是這仍舊是以傳統的文學批評觀點在衡量 詩的價值,將詩本質化為浪漫情感的展現而排絕了以哲學作為詩之 內涵的空間,如果回到詩的起源來看,它是一種有節奏感的文字組 合,僅此一點,即足夠使詩獨立於散文,這也就是這篇文章若硬要 稱它為詩最為充足的藉口了。倘若這還無法抵禦智者的進攻,容我 再度辯解,至少我試圖將一切的意象解溶於每一位神明的出場,倘 若能明白每一位人物的身份與事蹟,也許到了文末也能與我為千年 來不斷受到迫害的哲學家們一同歎息。假若,這仍舊無法阻止智者 對於此「詩」的形式批判,我最後也只能卑微的辯解:這是亞理司 多德這個理性鬼一次愚蠢的改變與笨拙的嘗試。倘若智者對此調和 理智與情感的努力不表同情,那也正好藉由此次的挑戰映照出真實 的亞理司多德與荷馬間的鴻溝,使得骨子裡還是充滿理性的亞理司 多德不再至高無上,只是當智者同意了這個最卑微的藉口後,映照 出的何嘗不是一種對於「詩」本身的反諷,因為詩人其實不也無力 跨越這道鴻溝嗎? 當亞理司多德被智者揶揄,不就如同我們在電視模仿秀中對於那些 政治人物分身的CALL IN嘲弄嗎?所以被攻擊的將永遠不會是亞理司 多德,這個難題終究要回到詩人身上。我無意要延續這場千年紛爭, 就如同我在詩中所言「幸福的追尋是層升的努力」,一千年的對立 不可能僅靠一次努力便告消溶,也許亞理司多德真的是一個很糟的 詩人,但沒有理由不允許他進行身份的超越與自我的探索,於此, 所有人不妨給這位勇於挑戰自己的哲學家多一點的鼓舞。 ■ 動力因:我不是GAY,我是哲學家! 討論完事物內部之因後,接下來要討論的是外在於事物的「動 力因」了。所謂的動力因,在亞理司多德的自然學裡,指的是事物 創造者靈魂之性質,亦即此處要討論的是作者的寫作動機了。任何 作品的問世皆是意圖的實踐,哲學家也不例外。故而即使是最講求 的理智的哲學著作,如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都不可能沒有任何情 感的期待在當中,所以哲學家實則是最激動的作者,他們窮一生之 力向群眾嘶吼理智,用最嚴密的邏輯包裝最渴慾的吶喊,倘若沒有 激情,柏拉圖怎願兩度前往西西里實踐哲君之夢。哲學的本意乃為 愛智,因此這篇文章,絕非理智運作的結果,徒理性無法推動世界 運轉,情感才是所有夢想與慾望的起源,理性不過是哲人炫惑的修 辭伎倆,一種使人不得不置信的壓迫而已。我之所以會創作此一文 章,動力已經很明白,是為了獻給我的情人與我的摯友,他們的出 現見證與建構了我的存有,因而賦予我生命新的動力與意義。這篇 文章也是起初為了要證成自身認同轉換的辯解陳詞,藉由思辯來證 明自己選擇的道德卓越性。但是當我越投入這首詩,我越從一種哲 學的角度思索身份的意義。 很多我身邊的人常常問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似乎在目前也已經成 為了一種時尚):「你是GAY嗎?」這個問題在沒多久前還會令我 不之該如何回應,不過如今我倒是可以很確定地向他們回答:「我 不是GAY,我也不是異性戀,我是哲學家。」 大部分的人聽到我這樣地回答第一個反應幾乎都是捧腹大笑地說我 答非所問,然而這個經過我深思的答覆卻有著相當深邃的意涵,亦 即:我們是否有可能在社會已預設好的二元對立文化框架下達成身 份的超越?台灣目前的社會對於性取向的分類仍舊還是以二分法將 所有人歸類,因此只要不是異性戀,通通被歸到同性戀的範疇底下, 所以雙性戀被歸為同性戀,性錯倒被歸為同性戀,甚至戀物癖也被 歸在同性戀底下,所有人皆被強制而武斷地安置在這一個相當粗糙 的座標體系內。因而獨立的雙性戀概念之提出,不只是出於對於此 分類體系無視於雙性戀的反動,另外一個意義在於它試圖顛覆傳統 以二元方式建構文化的思考方式,因此我們不再能以這種非黑即白 的方式認識他人,不過我的心願又不止於此,真正的企圖於能否從 根本上去消解性取向作為一種建構身份的分類體系,我們是否具備 拒絕以性取向來認識他人的空間?我們的文化決定了我們以什麼角 度來認識他人,因此,在我們過往的對話中,我們會去詢問一個人 的職業、學歷、家世,時至今日隨著文化的變遷,詢問的項目越來 越細密,包括政治偏好,國家認同,以及性取向。這些問題即構築 了一個將所有人分類的知識系譜,而所有的人就在這越來越細緻的 認同座標中被切割得越來越破碎,也就越來越難以從一個完整的 「人」的概念對他人理解與認識。以哲學家作為回答的渴望便在於, 我預設了哲學家在道德上最高的地位,因此他得以成為人們在尋求 超越與普同性時的信念,而這樣做的最終意義在於徹底完成性別的 解放,唯有在性別不再成為一種分類的體系後,根源於性別的一切 壓迫才能徹底展除。 (待續 ......雙性戀的尼可馬古倫理學 卷後語 2 / 2 ) ■ 這篇文章來自【同位素】的新專欄《男四吼叫》 作家林思佑在他的信裡面這樣寫到: 「經過我一夜的沈思 我決定將這個專欄的名稱訂為「男四吼叫」 至於專欄的簡介我想不妨這樣寫: 『居於莊園的大布爾喬亞之子,為了逃避世俗世界的瘟疫, 躲到古舊邊陲的男四宿舍裡,為了打發時間,決定開始說故事, 一個月說一則,直到瘟疫退去, 直到這個世界容得下一群不具道德優越感與身份合法性的非中產階級存在』」 於是,小熊要這樣向你鄭重介紹。 寫信給 林思佑(stanlin@pagic.net) ■ 【同位素】歡迎所有讀者的投稿, 舉凡樂天愛人的心情故事、痛心疾首的口述歷史、 同志文化現象的描述、音樂電影書籍的評論, 無論感性理性隨性或者言之有物的叫囂, 各樣的創作都歡迎, 文類不拘,來稿請投: 【同位素】主編 小熊(iso.bear@msa.hinet.net) 喜歡這篇文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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