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6-24》 |
本期內容 | |
◎ 閱讀第三世界 非洲文化的復位和再現—阿契貝的民族敘事文學之三 | |
◎ 教授爸爸週記 可恨的病毒 |
閱讀第三世界 非洲文化的復位和再現—阿契貝的民族敘事文學之三 | |
宋國誠(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 | |
在阿契貝的觀念中,「文學」對殖民地人民具有「自我界定」(self-definition)和「文化復位」(cultural recuperation)的作用,他相信民族文學的主體就是「故事」(stories),他堅持一種懷舊式的文學敘事──「自己說自己的故事」(telling one's own story)──是復甦民族意識最重要的手段。正如後殖民文學批評家愛爾莉克.博埃默(Elleke Boehmer)所說的,敘事(narration)本身是一種重新喚起記憶的途徑,對於一個歷史遭到湮沒的民族來說,一則關於過去的故事,即使是全部或一部分是虛構的,也能產生補償過去的作用,具有激發想像而把被壓制的現在與傳統中的過去聯繫起來的能力。在長篇小說《荒原蟻丘》(Anthills of the Savannah, 1987, 1997)中,阿契貝說道: 只有故事,能夠超越戰爭與戰士,只有故事能使戰鼓之聲和勇士的功績永垂不朽。故事能將我們的子孫從粗魯得像個瞎眼乞丐,引導成像是仙人掌籬巴上的尖刺。故事是我們的衛士,沒有它我們將有如瞎子。瞎子能充當自己的保衛者嗎?不,只有故事才能管理我們,指導我們。 《荒原蟻丘》描寫了3位受過西方教育但也熱愛傳統的知識青年,克雷斯(Chris)、伊肯(Ikem)和貝翠絲(Beatrice),在一個軍人獨裁的虛擬國家「坎坎」(Kangan)中,熱情追求屬於非洲人自己的現代化道路。儘管一場追求「非洲觀點」的現代化最後還是以悲劇收場,但小說其實是阿契貝「非洲烏托邦」的顯露,他期望一個新舊合璧的、既能吸取西方文明又能保留傳統的「新國家」。「新非洲主義」是這部小說幕後的指導理念,它既不是民族主義的,也不是殖民翻版的,在告別狹隘的部落主義之後,重新建立一個以知識和家族溫情,以固執又有點戲謔的人性,以一個人民有言論自由、政府有道德紀律為基礎的現代非洲。 在阿契貝諸多評論文章中,「非洲的一種形象:論康拉德《黑暗之心》中的種族主義」(An Image of Africa: Racism in Conrad's Heart of Darkness)一文,被視為後殖民文學批評中一篇認真而坦率的作品。阿契貝在沒有借助類似傅柯(Michel Foucault)的學說或後現代主義理論之下,預見了薩依德(Edward Said)後來在《東方主義》巨著中的基本觀點(儘管仍存有爭議)。在這篇論文中,阿契貝主張將代表英國文學之顛峰的康拉德(Joseph Conrad)永遠排除在經典文學之外,因為在阿契貝看來,康拉德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他的《黑暗之心》是一部「用極其庸俗的方式寫成的宣揚偏見和誣蔑的書」。阿契貝質疑一部充滿種族偏見和仇視黑人的作品,能夠稱之為「經典之作」嗎?阿契貝批評西方的「康拉德迷」,僅僅看到《黑暗之心》的修辭造詣和文字技巧,卻完全忽視他對「非洲人」那種惡毒的種族主義目光,以及一種可以稱之為「恐黑症」(negrophobia)的心理偏執。阿契貝指出,在康拉德眼中,非洲只是歐洲的陪襯物,一個遙遠又似曾相識的對立面,於是,歐洲的優點是通過非洲的映照而顯示出來的(例如「好的泰晤士河」/「壞的剛果河」)、「優雅的歐洲淑女/「粗魯的非洲悍婦」等等」。對於康拉德那種實際上反映出歐洲人精神分裂狀態的「非洲意象」,阿契貝提出了這樣的控訴性批判: 非洲人可以作為背景和布幕而被排除在「人類」之外。非洲是一個形而上的戰場,在那裏,沒有可以被看作是人類的人!……非洲其實只是那些心胸狹隘、精神頹廢的歐洲人的心理支柱。一部把非洲人「非人化」(dehumanization)、把人類的一種種族非人格化(depersonalize)的小說,可以被稱為偉大的藝術作品嗎?我的回答是:不能! 阿契貝與魯西迪、奈波爾等以「書寫英語」(writing English)進行寫作的移民作家不同,也與反對英語寫作並堅持用本土母語──基庫語(Gikuyu)寫作的恩古吉.提安哥(Ngugi wa Thinong'o),以及堅決反對歐洲語言中心主義的非洲文學批評家馬度布克.欽維祖(Madubuike Chinweizu)不同,阿契貝堅持「英語」已經是奈及利亞的「母語」,使用英語甚至可以幫助方言複雜的奈及利亞實現民族統一。但是,阿契貝所堅持的仍然是「非洲人使用的英語」──非洲英語。作為「新英語文學」(New Literature in English)的一環,非洲英語首先由僅僅受過6年英語教育的作家阿莫斯.圖途奧拉(Amos Totuola)所創,他在《棕櫚酒的醉漢》(The Palm-Wine Drinkard, 1952)小說中,運用大量改造過的口頭英語,使他的小說更適合西部非洲人的思想和語言模式。阿契貝認為只有在「土語語境」和「人物關係」脈絡下,才能表現出非洲思維和對話模式的特色。例如在《神劍》中,愛哲烏魯以刺探虛實為由,要求他的兒子「滲透」進入基督教時說道: I want one of my sons to join these people and be my eyes there. If there is nothing in it you will come back. But if there is something there you will bring home my share. The World is like a Mask, dancing. If you want to see it well you do not stand in one place. My spirit tells me that those who do not befriend the white man today will be saying had we known tomorrow. 如果從正統書寫英語來看,這一段落可以說既不優雅也不通順。例如「be my eyes」或許應改為「representative」,「My spirit tells me that」或許應改為「I have a hunch that」,但是如此一改,將失去原句中內含人神互通、神諭指引的特殊韻味。正是這種土語化的英語,表達出族人與白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互探虛實的關係。而正是鼓吹和運用這種「多種英語」(englishes),無形中解構了大寫正統英語(English)凌駕所有「不入流英語」的霸權地位。 「通過書寫改變民族命運」是阿契貝作家生涯的最佳寫照。阿契貝始終致力於通過混成非洲英語的寫作,通過述說非洲人民與傳統的故事,通過撰文反抗殖民主義和探索非洲現代化的誤試與陣痛,來表達一個非洲知識份子自覺的使命。他雖然沒有奈波爾流亡文學的歷史跨度、奇風異采,也缺乏馬奎斯那種駕馭虛擬、幻化現實的能力,但他是一流的「說故事的人」,更是一個民族敘事的佼佼者。在後殖民文學史上,阿契貝對殖民主義採取了最素樸的反抗意識,因為他深信不同民族各有不同的性格與命運,民族文化既不能移植同化,也不能生搬硬套。阿契貝堅持依據非洲人的生活經驗,出自於對非洲命運的關切而寫作,而非洲的命運必須由非洲人自己來寫作。阿契貝的作品,成功地瓦解了「殖民之視」(colonial gaze)與「帝國之眼」(imperialist eyes),改寫了西方對非洲人愚昧低下的刻板意像,還原了非洲人的人類性與本真性,完成了民族文化的復位與再現。 延伸閱讀: 1. 陳映真(主編),張清柏譯,《阿卻貝》,「當代世界小說家讀本(39)」,台北:光復書局,1988 2. Simon Gikandi, Reading Chinua Achebe: Language and Ideology in Fiction, Heinemann, 1991 3. Ezenwa Ohaeto & Ezenwa-Ohaeto, Chinua Achebe: A Biography,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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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教授爸爸週記 可恨的病毒 | |
賴鼎銘(世新大學資訊傳播學系教授) | |
最近,我恨死了寫電腦病毒的人。 大約幾週前,家裡的電腦開始出現不穩的狀態,上網時更是受到很大的影響,常常變得又鈍又慢。我的小兒子向我抱怨,他玩電動遊戲時,很容易當機,必須重新開機才能玩。 雖然我從此定期進行掃毒,但情況並沒有因此改善,天天還是看到掃毒軟體顯示的病毒警告。而令人無可奈何的則是,連掃毒軟體也常常被打敗,大剌剌地告訴我:清除失敗! 看看情況愈來愈不對勁,我只好到學校求救。電算中心的范修維老師告訴我,不能只靠掃毒軟體,還必須不定時上微軟網站去做軟體更新的動作。這一下我才知道,我們以前對掃毒軟體寄望太深,反而身受其害。微軟軟體本身有缺陷,微軟大約也知道,因此無時不在進行軟體安全強化的作業。只要上網,透過工具中的「Window Updates」,就可以找到這些不斷更新的軟體。 回家後,我就照范老師的建議進行更新,果然有一段期間看起來還穩定。但沒有多久,狀況仍然不斷。我知道,這一下只能進行最後的處理:重灌微軟的軟體。 於是,我開始四處請教如何重灌軟體的方法。有些學生知道我想重灌,就自告奮勇要來家裡幫我。但我這次一律拒絕!之前就是因為都是別人幫忙處理,到最後變成事事還要求人。這一次,我決定靠自己。 拿到軟體後,我就大膽地開始進行重灌的作業。沒想到,生手就是生手,灌好後舊有的系統仍在,換句話說,我的家用電腦裡出現了二套Window XP軟體!而更糟糕的竟是,新灌的XP竟然上不了網。不管我如何設定,甚至拿到ADSL服務公司網上的設定方法,就是上不了網。 看看情況不對,我只好準備重灌一次。這一次,我的教學助理蔥頭,知道我有重灌軟體的問題,就拿著幾張從雜誌上撕下來的文章給我。在文中有很清楚的步驟,教人如何一步步地重灌Windows XP。 拿到秘笈,我以為一切穩當。萬萬料不到,最後我還是失敗,結果則是我的電腦裡面出現了三套Windows XP的軟體!這下子,我是徹底被電腦打敗了!看看情況不對,我只好拆下硬碟,隔天帶到學校圖書館,問電腦甚精的簡璽恩該如何處理。 我本來是要他幫忙將硬碟重新格式化,回家自己再重灌。因為如果是新格式化的硬碟,微軟軟體就不會出現我這幾天面對的種種狀況。 璽恩看了看,他不敢貿然為我重新格式化。他一再強調,操作得當,XP本來就可以格式化的。我想一想,就問他正確的操作步驟是什麼。跟他討論了好一陣子,我總算摸索出自己出現的問題,及從何處進入,如何選擇的步驟。 當天,我把硬碟帶回家了!這下果然一試成功,但問題還在後頭;灌好了微軟,網路偏偏又連不上。這一下子偏又碰上週末,網路連線公司不上班,一趟折騰下來就好幾天又動彈不得。直到週一上班日,才透過電話連絡,解決連線的問題。 問題仍未解決。我一能上網,即刻想到微軟網站更新軟體,但竟連不上。透過連線公司的解釋,才知我的電腦可能感染病毒,建議我關機3到5分鐘後重開,一開機馬上點進更新檔案的網站,盡快強化。 我到最後成功將掃毒軟體灌好,將更新檔盡力下載,已是隔天端午節的中午。算一算,為了讓電稍腦順利運作,我已耗了3個禮拜,我真恨死了寫病毒軟體的人。但話說回來,透過這一次自己從頭到尾摸索,我已了解整個重灌的問題所在,更知道防範病毒的重要動作。所以,愛寫病毒軟體的年輕人,放馬過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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