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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報】═══════════════════ |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6-29》 |
| 本期內容 | |
| ◎ 來去紫禁城：吃虧不是問題 瓜甜才是重點 | |
| ◎ 教育論壇：捨游揆兼任部長外 教育經費已無生路 | |
| 來去紫禁城：吃虧不是問題 瓜甜才是重點 | |
| 魏宏晉（北京大學博士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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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北京西瓜大產的季節，一個月前剛剛上市時，一公斤要2塊5人民幣，現在只要5毛錢，以台灣西瓜最便宜時一斤也要10塊台幣左右的價格比較，這兒西瓜價賤，簡直跟喝瓜農的血沒兩樣。 北京的西瓜來自南邊的大興縣，每年到5、6月這時節，西瓜開始上市，農民除了批發進北京的市場、水果攤販賣外，許多人也自己賣，或用小貨車，或用驢車，拉上一車進城，找個人車往來集中，或是社區門口等好地點，做起不經過盤商剝削的個體戶生意。 大興西瓜的外型和台灣的小玉很像，有深綠皮紋，果肉卻和台灣大西瓜一樣是紅色的。它的個頭比台灣大西瓜小，比小玉更大，一般小的一個約7、8公斤，大的到15公斤左右也有。至於口感味道如何，說實在的也不錯，除了籽很多，吃起來較麻煩外，也沒有台灣大西瓜那種特有的鬆甜，可是汁多且甜度還行，還是夏季時節最暢銷的消暑水果。 這遠道進北京城賣瓜的小販理論上都是非法的，就跟我們未登記的流動攤販一樣，會有警察取締的。在北京，市政府轄下有個城市管理綜合行政執法機關，簡稱「城管」，取締攤販就是這單位負責的。這些執法人員不是警察，但具有告發、罰款，甚至沒入貨品的權力，所以非法攤商們都怕得很。他們也和台灣的攤販跟警察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北京的攤販一見到城管的來，就互相通信息，然後你追我跑。這樣的遊戲玩到那兒結果也都一樣，攤販車開跑，城管後腳才離開，他們繞一圈又回到原處繼續做生意。就這樣週而復始，大家都善盡其職地你追我跑。只要不要碰到政治大拜拜，像什麼中共開全國代表大會啦，人大又開會了啦，城管們也有默契地不趕盡殺絕，定時來繞一繞就好了，而不定點站崗，讓人家完全沒飯吃。 最近，從我住的地方窗戶望下看，街旁就經常有幾攤賣西瓜的出沒，大部分是小貨車載來的，少部分手推車，偶爾有驢車，非常純樸可愛。而且還有不少全家人出動的，老公秤瓜，老婆收錢，小孩就睡在瓜叢上，看來十分辛苦。 通常，當我想吃西瓜時，就探頭下望。如果見到有賣瓜的，便立刻衝下樓買。因為根據經驗，他們很少能一呆30分鐘以上而不被城管驅離的。所以我得動作快，不然下了樓後，他們剛好去避風頭，我可能還得在街邊站個十來分鐘才能順利抱得西瓜歸。 前幾天，我就是一探頭，看到樓下有西瓜車駐點，於是急忙下樓。到了車旁，撿了個剖開後冰箱能容納下的瓜，老闆一秤，「11斤！」一斤是6毛錢，所以是6塊6。而正當我掏錢時，城管的來了，老闆準備落跑，要助手先把車開走，就這樣一失神，他手一鬆，把西瓜砸在地上，雖然瓜沒有成了兩半，但裂了個也不算小的口子。 一方面也是覺得不太嚴重，再者也因為如果就不拿了，這下又得等十多分鐘，他才會逛回來，所以我還是決定拿那個瓜，但跟老闆說：「6塊吧！」老闆正急著要趕快撤，懶得跟我囉唆，一手抄起秤，一般邁開腿，口裡急忙回道：「成！成！成！」收了我的6塊錢後，趕忙走開，這時城管的車正好到我們身邊了。 我才和賣瓜的錯身反方向離去，一位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太太正好在我跟前出現，衝著我說：「別跟他們買了，這些人特壞，那秤一斤才7兩！不能這樣做生意的！」 我一聽被騙，莫名的火氣就上來了，抱著瓜返身追上那正疾步離去的瓜販，擋在他身前喝問：「你不老實，秤有問題！退我錢！」他一面要擺脫亦步亦趨的城管，又沾上我這麻煩蟲，他也急了，疾聲回道：「怎不老實了？那你要退多少？」這時城管開著車就跟在我們身邊，也加入聲援我的行列，指著瓜販，厲聲喝到：「退人家錢！」 這瓜販看有可能惹來麻煩，就說：「你要退多少？」我那時腦袋也很混亂，一下也沒算出要退多少，另一方面也不想把瓜還了他，因為我還是想吃，又不想再等，隨口就說：「退我一塊！」他於是從兜裡抽出一塊錢，塞給我，然後撒腿，一溜煙就轉過街角，不見人影了。 在我要求退錢的同時，一位先前也買了瓜的小姐也跟進，不過她顯然沒有我對想馬上吃到西瓜的執著。她堅持把瓜還了，小販也照辦了。 在捧著戰利品走回家的一小段路上，我開始想著這西瓜戰役，奇怪，就有瓜吃了，也沒被占到便宜，為什麼心裡就是不太舒坦呢？ 我仔細計算一下，11斤的瓜實際只重7斤7兩，一斤6毛，也就是應該只值4塊6，我付了6塊，追回一塊，但還是多付了4毛。咿！是因為還是被坑4毛而不爽嗎？ 晚上和在台北的老婆通電話，跟她說了買西瓜的事。她劈頭就數落：「你瘋了呀！賣西瓜能賺多少錢？能騙你多少錢？為了一、兩塊錢在街上跟人家拉拉扯扯的，像話嗎？」 老婆一語驚醒，原來我先前悶悶不樂，是因為對自己的小家子氣不滿，但一下又不承認，所以買到瓜，也沒太虧錢，卻一點都沒開心的感覺。 人很奇怪，上館子請客時，一桌一兩百，甚至上千，都面不改色。酒水一瓶一瓶叫，小店裡燕京啤酒一瓶兩塊，還瓶子再退5毛，但餐館一瓶得3塊，甚至到8塊，卻沒人去講價。結帳時許多餐館還會故意算錯帳，多坑個幾十塊，但多數人還是不太追究的。可就會去追著路邊攤販討價還價，多要個一兩塊錢回來也高興，這不知是否人們心中藏著欺負弱勢的幽暗情結，但一般時候多不自覺，或不願自覺呢？ 不管如何，我還是得吃西瓜，但為避免彼此尷尬，我不再上樓下東面的那些攤買了，換到南面的攤買吧！而且我再也不想是不是偷斤減兩的問題，瓜是不是真的甜美多汁才是該在乎的重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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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目錄） | |
| 教育論壇：捨游揆兼任部長外 教育經費已無生路 | |
| 吳忠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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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公民投票否決總統所提防禦性軍購，不到3個月，同一位總統所任命的閣揆火速提出6,108億元軍購，要求立委儘速通過；另一方面，上任一個月的教育部部長杜正勝正如大家事前預期的困坐愁城，為了教育預算編不出來而團團轉，吾人在此進一步提出警示：除非游揆兼任部長，否則教育預算已無生路。當然我國沒有如他國國務院總理兼任部會首長之例，然而事至如今，沒有這樣論述不足以突顯問題、釐清權責。 教育預算難產 行政院要負最大責任 89年12月施行的教育經費編列與管理法，有如教育經費之憲法，然而對行政院帳房——主計處來說，很快就聰明的找到解套：首先是將一般補助款擴大又不限定地方要專款專用，其次是教育經費下限內可以包含退撫費用（試想國防經費下限內若內含退輔會的1千億預算會如何），然後又將各部會有關社會保險支出統一協調，通通灌回教育單位，光93年度教育部法定義務支出額度就較89年度增加116億，更別說地方政府也採同一做法，可活用的教育經費當然是節節下降，除了發展「精神式的教改」，如何因應教育發展的需求？ 行政院主計處面對教育部的經費需求，每回都搬出「財政困難」的大石頭。然而碰到來自經建國防的經費需求，財政困難的理由就奇妙的自動消失了。執政高層不幫忙找錢就罷了，總統和院長還支票一張一張替教育部開：台商子弟補助學費、鼓勵外國留學生10年計畫、留學貸款利息補助等一系列令教育部窒息的宣示毫無節制，弄到最後甚至一魚三吃——同一筆錢又想拿來當退休經費，又想做國小不減班，又想拿來國教向下延伸一年。 不僅如此，行政院明知第一代教育經費編列與管理法有所疏漏，卻一再阻撓該法的修正，先是91年秋天未同意教育部所提，以約束地方政府專款專用為主要方向的修正案，93年5月又放出訊息不願支持由各黨立委所聯合提案的整體修正案，這種既壓抑經費合理成長，又放任經費挪用的做法，較之國民黨執政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 教部陷入無計畫施政危機 林清江部長時代的教改行動方案實施到92年底結束，由於接替上一方案的5年教育發展計畫遲未獲得政院支持，整個教育部自今年初以來變成了教育事務應變部，也就是面臨沒有前瞻完整的施政計畫的窘況，這在各部會之中是極為罕見的例子；5年教育發展計畫草案係有系統的過濾各界建言，也對現階段的挑戰提出了最儉約的經費配置，但即使如此，仍然未獲行政院的首肯，眼前竟是連94年教育部被分配的預算都無法予以相應納入，我國可以有一個不必再提任何計畫，只變成一個維持承轉機制的教育部嗎？行政院對此可以說沒有責任嗎？我們還要在乎誰擔任教育部長嗎？ 施政定位不清 影響國家永續發展 包括工商時報在內的多家媒體，日前一再以建立台灣更固本的財經政策為主題，呼籲新內閣應該體察當前景氣回春的改革契機，勿再沉迷於先前3年的救急刺激方案，儘早回到財稅改革與回復正常市場機能為著眼，吾人也願意以土城頂埔科技園區為例，說明國家資源與施政定位的關係。 土城頂埔科技園區一直被今日的執政黨當做拼經濟及行政效率的經典作品，事實上這塊林木蓊鬱的前陸軍運輸學校營區一直是土城地區最佳的親子公園所寄，土城市歷經容積率太晚管制、建商搶建，公共設施嚴重不足，多數的土城人可謂活在泥漿裡。當國軍實施精實案，營區檢討整併時，這塊土地沒有留給有迫切需要綠地的全體市民，而在短短幾個月間以拚經濟模範生的風貌變臉。試問：做為科技廠房所創造的產值與工作機會，和全體土城市民的身心孰重孰輕，難道沒有討論餘地嗎？而最高當局更於開工之日，向企業老董大口一開，表示土地要多少給多少。吾人認為要恢復台灣為正常國家的努力，可以有很多種，但我們看到當局總是對經建要多少給多少，對國防要多少給多少，對教育卻是給多少算多少！民心能不黯然！ 資源分配請先安內再攘外 在寶島的千村萬落中，多少台灣人仍然活在民國60年代拚一口飯吃的時代，多少內政亟需政府和人民戮力進化！雲林褒忠某處以花鼓而聞名於社區營造的村落為例，一月的冬日斜暉下，「相信台灣」的旗幟與處處頹圮的磚牆和殘亂的獸欄相映成趣；如果還不夠，上、下班時間請到新莊市西盛地區看看勞動人民過著怎樣的生活！台灣要從拼命到死的生活進化成為文明社會，不需要花更多資源在內政嗎？輕易地把大筆經費丟到太平洋對岸，對得起這些從不懷疑「愛台灣是責任」的勞動人民嗎？ 教育界有一種黑色的講法是：在75年以前的教育預算長期偏低且違憲，壓抑了當時多數人的就學權益，而這些人現在也是最易受到失業威脅的一群；要還給這些人怎樣的補償教育，要怎樣對她們的子女更精緻的補償，順便挽救現今的人口危機，這樣的意義絕不減於228歷史的平反。事實上所有國內的挑戰並不亞於兩岸之間的風雲，照目前的情形下去，學校年年盼不到新老師，天天得使用舊電腦，這樣的孩子將來會對國家感恩，會為台灣而戰嗎？ 軍購、經建壓倒一切 是教師之恥、教育之恥 真正的民主不只在於代議政治，公投的價值與莊嚴便植基於此，然而教育現場何嘗多花力氣在公民教育上？抗議精神與預算參與仍被校園冷落，這是教師之恥、教育之恥！當局不能竊喜於美國政府終將幫忙擺平國內在野黨而高枕無憂，反而應重新就軍購案的反覆態度詳細與人民對話。若不願向所有人民說明為何軍備重要而冷落教育，不願正視自己褻弄公投的責任，不願調整一再用救急的模式來分配資源，反而盡做些短視的措施，只為拉抬施政績效；那麼教師不該也不會長期沉睡——覺醒的教師可以向學生說明此次軍購違反了最新的公民票決結果，讓學生討論為何軍購可以優先，電腦教室設備更新不可以優先？歷史上多的是以國家安全或和平為理由的窮兵黷武或利益輸送，教師們終會覺醒，和學生及家長共同向自以為是的朝野政黨討回資源分配的權利。 政府、教師組織應合作 重整教育經費 重整教育經費有兩項重點。第一是把餅做大，以達到和當今教育結構相符的經費成長，同時在法制上防止被挪用——包括調整施政定位與優先順序，並在稅制改革上，收回前任「課多少補多少」的毒餌，將包括與軍教免稅在內各種減免措施之取消予以明確配套、儘速實施，讓稅制改革正常化，以根本解決國債與財政黑洞。 第二是進行經費精實、提昇效能。以上均非教育部能單獨決定，尤其後者各級政府應該選擇和教師對話及合作，讓教師及教師組織從客人變主人，共同推動修法，共同為人力再造與校舍活用創造正面美好經驗；在教師待遇與退休制度上應避免以修理既得利益的鬥爭手段來操作，而以泯除跨世代剝奪、跨政權剝奪為著眼，給予中青代教師一個合理而可能實現的遠景，同時改變當前懲罰資深教師繼續任職的反淘汰現象，也就是讓教師組織一起當家來精實教育經費，而非繼續讓教師組織漫無重點的跟著搶經費，尤其盼能共同啟動第二波人口教育，挽救當前人口三大危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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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目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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