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8-16》 |
本期內容 | |
◎ 國際傳真 阿富汗寡婦習技謀生 | |
◎ 劍橋漫遊 難以承受之關心:性別、婚姻與自在 |
國際傳真 阿富汗寡婦習技謀生 | |
編譯 盧永山 | |
穆斯琳瑪雙手抱著一隻驚慌失措的雞,試著用對待寶貝似的方式來安撫這隻雞,並輕輕將雞交給老師費里瑪。費里瑪正對滿屋子的25名婦女,講授如何妥善照顧雞隻。這班學生全都是寡婦,正專心地聆聽費里瑪的講解。 儘管早已超過就學年齡,多半育有小孩的這些婦女卻從未上過學。在穆斯琳瑪家黝黑、泥築的客廳裡開的這堂課,是這些婦女生平所上的第一堂課。她們坐在地板上,身體倚著泥牆,表情專注。這堂飼養家禽課可能讓這些婦女脫離失業,進而自給自足。 阿富汗長達23年的戰火,已導致許多婦女變成寡婦,她們的命運十分悲慘。戰後,阿富汗的基礎建設遭嚴重破壞,在家庭年所得只有250美元的情況下,許多寡婦不僅不受親屬接納,甚至連微薄的金錢幫助也不可得。 光在首都喀布爾,據估計有3到5萬名寡婦。阿富汗婦女只有1/5能夠讀寫,比例是全球最低的,許多寡婦未受過教育、不識字,也缺乏基本的工作能力,她們被迫獨立生活。 在塔利班政權統治時期,婦女的外出權遭嚴重剝奪,但在塔利班政權瓦解後,婦女仍難以離開家門半步,若沒有男性作伴,獨自步行或旅遊對婦女而言都是一個痛苦的經驗。 除了給魚,也要給釣竿 阿富汗婦女想自謀生路,意謂了她們必須對抗社會禁忌。這些未受過教育的寡婦,頂多能運用從居家生活中習得的技能來謀生,例如打掃房子或縫製衣服,處境最慘的就是流落街頭行乞或賣淫為生。 獲知這些寡婦的悲慘處境後,1996年國際救援團體CARE(www.care.org)開始在阿富汗推出「喀布爾寡婦緊急糧援計畫」,目前為止,約有一萬名寡婦和她們的家人每月固定獲得糧食配給,一大袋的麵粉、一小袋的豆子、食用油和鹽巴,就足以讓5口之家吃上半個月。援助的義工會進行家庭訪問,看看她們是否合於援糧的資格──即由女性擔任戶長、家無恆產、至少有2名小孩,且男孩不得超過16歲。目前,獲得這項計畫援助的阿富汗家庭,一般都有一名年過30且不識字的寡母和5名小孩。 在喀布爾城邊的一處不毛之地,一群身披藍色罩袍的人影耐心地排隊,等待輪到自己出示文件,領取配糧。育有6子的薩米雅推著裝滿糧食的手推車,丈夫10年前死於戰爭後,她領取配糧已長達7年。 儘管這些寡婦感謝外來的援助,但她們覺得,光給糧食,並不能幫助她們脫離事事依賴的處境。 薩米雅說:「我以前幫別人洗衣服。我不會其他的工作,因為我不能讀寫。」 這是CARE推動的人道援助阿富汗婦女(HAWA)計畫中,為何包括職業訓練和識字課程的緣故。 穆斯琳瑪喪夫11年,育有4子,幸運的她起初還獲得公公的支持,但2年前公公去世後,她面臨一貧如洗的處境。透過CARE的計畫,穆斯琳瑪正在學習如何飼養雞隻,日後就能食用或販售雞蛋,如果她每天能攢1美元,就可以照顧所有的家人。 家禽飼養只是這些寡婦少數能上的幾堂課。CARE調查寡婦偏愛的職業訓練內容,結果發現她們最喜歡的課程是家禽飼養和美容沙龍,其他包括地毯編織、絹網印刷、紡羊毛紗、雕刻、製作袋子等。 娜卡拉的同學們拉緊白布,而娜菲莎則將木桿橫推過一面絹網,讓綠漆均勻分散在版模留下的空間裡。 娜卡拉每個月拿著識別卡排隊領配糧,她的丈夫13年前遭飛彈炸死,自此之後,她就得搏命養活3個小孩。目前她正在上絹網印刷課。娜卡拉說:「我曾在別人家裡當女傭,幫忙打掃房子。在塔利班統治時期,我們不得離家工作,但我會偷偷溜到別人家裡,幫忙洗衣服。現在,卡賽總統就任後,我們覺得輕鬆多了。當我參加這項計畫時,我可以預見未來有更好的工作等著我。」 美容沙龍,熱門行業 穿過喀布爾市中心來到法利雅的美容院,另一群寡婦正在學習如何剪裁髮型和化粧,當卡蜜拉為魯雅的眼皮塗上粉影,法利雅的小女兒莎賓斯坦以欣羨的眼神在旁觀看。 阿富汗婦女喜歡整理自己的頭髮以及化淡粧,儘管藍色罩袍會遮蓋她們的「精心設計」,唯一可以欣賞她們努力成果的是丈夫或男性親屬,然而,美容院仍是一項熱門行業。法利雅家的牆壁貼滿了盛裝打扮的印度女演員海報,阿富汗婦女將海報中的女性當作自己的模範,視她們為美麗和解放的象徵。 目前,有20名學員在上完為期2個月的課程後取得美容證照,到喀布爾上課的這些婦女將獲得旅費補助,對來自偏遠地的婦女而言,這點特別受用。她們以蓋手印的方式領取補助,因為她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法利雅的美容院已營運了7年,時間橫跨塔利班統治時期。塔利班政權曾拆掉她的招牌,但法利雅又重新掛上招牌,以表示對當局小小的反抗。法利雅是阿富汗少數經營個人事業的婦女,她說,她很驕傲可以教其他婦女謀生之道,這樣她們才更有力量。 這些婦女一旦受完訓練,CARE會提供她們開設個人理容院所需的髮膠、口紅等美容用品。她們需支付這些美容品70%的費用,若沒有適當店面,她們也得花錢向他們租房子。 為了處理這些需求,CARE已動員部分婦女籌組自助團體,包括與小型財務資助計畫連結的互助會,這類小型財務資助計畫獲得世界銀行的經費贊助。透過互助會,這些自助團體的成員可獲得小額貸款,但低收入婦女有時必須證明自己的信用良好。 寡婦再婚,可能性低 在某些國家,寡婦再婚可以解決經濟負擔,但在阿富汗,寡婦再婚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喀布爾寡婦緊急糧援計畫」糧食分配主管夏拉夫說:「阿富汗人愛自己的小孩,但多半的阿富汗男性會說,他們不願撫養別人的小孩,願意與寡婦結婚的男性通常都是窮光蛋。」 上述情況更使得家禽飼養課變得更為急迫,穆斯琳瑪的客廳現在每週開了好幾堂家禽飼養課,上課的寡婦已在自家後院以募捐得來的材料蓋了雞舍,25名寡婦每人被贈予一隻2個月大的雞。 執行2年的CARE家禽飼養計畫,成效非常良好,目前已有1千5百名寡婦參與。就像穆斯琳瑪,許多寡婦在經濟上已能自給自足。這些寡婦對於自己能在家工作,又能兼顧照料小孩,避開社會異樣眼光,感到萬般感謝。 諾齊雅說:「我們很高興學會養雞。」諾齊雅的雞每天可產18或19顆雞蛋,是所有雞隻中產量最高的。她說:「把雞蛋賣掉後,我就能買肥皂、砂糖之類的家用品。以前我沒錢買肥皂,因此衣服老是髒兮兮。現在有乾淨的衣服穿,我實在很高興,而且我也能照顧好孩子。」 (取材自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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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劍橋漫遊 難以承受之關心:性別、婚姻與自在 | |
Celeste | |
以為人「逃」到了英國,總可擺脫社會對已屆婚齡女性的「關注」,現在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原本的假設錯誤;這種「關心」形式的「關注」依然如影隨形:每週打電話回家,父母總是特別關心我的「交友」狀況;跟以前的同學聊天,我的「感情世界」成為他們最關注的焦點。 他們關心的出發點絕對是非常好的,我也很珍惜這些關心我的親朋好友,但就像以前「女性主義政治理論」教授所言:「我們知道在場的男同學都是非常好的,但在這個行之千年男性中心的社會制度之下,你們無意間成了社會結構性別關係的共犯。」 藉著這句話的邏輯,我想說的是:你們以為這種關心是好的,因為結婚是大家「公認」的美好人生,但你們怎麼知道這對我好,還是不好呢?若說我被社會意識型態「壓迫」可能太嚴重;但不可否認的,你們被形塑以及你們將形塑下一代的社會價值,已經讓一些人(包括我)額外負擔一些難以承受的負荷! 一個剛拿到博士學位的華人朋友敘述自己決定結婚的過程。在28歲那一年,她自己覺得再不結婚,她很難承受社會對自己的看法,於是想想在身邊的一些男性,想到有一個還可以,就跟他結婚了。矛盾的是在言談之間,她提到女生沒結婚會「心理變態」!「心理變態」?女生才會?男生為何免疫? 這措辭讓我當時很驚訝。她因為社會價值而結婚,當初的她還在掙扎自己要不要過著所謂「時代新女性」的單身生活,現在卻完全服膺這些當初她曾思考要「反叛」的傳統價值!曾經被社會價值所壓迫,現在無意中成為壓迫體系的一部份! 這樣的結構性分析或許過於簡化,但這種負荷是我自己與一些朋友共同的體驗。我要反問的一點是:台灣社會又給高學歷女性多少的婚姻機會?根據台閩地區戶口及住宅普查,在民國89年底,妻之學歷比夫高的只佔12.8%,這數字與10年前普查結果(10.0%)相去不遠。 這兩個數字蘊涵著什麼意義?雖然身為博士班的學生,我不在意另一半的學歷;但男生不在意嗎?他將被社會如何看待?他又如何看待自己?社會結構限制了許多的選擇,尤其高學歷女生的選擇更少,但這個社會卻又反過來責備不結婚的人「自私、變態、不想負責任」! 以前在中學當老師,在那種極端保守的環境裏,「關注」的壓力更大!現在逃脫了那個環境,自己的婚姻狀況因「博士」代表的所謂「專業」,檯面上似乎較不容易被討論,但私底下那種「關心」的負擔從沒消失過! 什麼叫「適婚年齡」?心理上,有些人的「適婚年齡」是20歲,有些人可能是40歲。25至35歲生理上的「適婚」不代表心理「適婚」!在婚姻生活中,心理上的適婚或許比生理還重要,但大家只談生理。台灣社會給了我們多少的「自由」選擇?我們不是不想結婚,只是社會又給我們多少的「機會」?最後若我們選擇了未婚,社會又可以給我們多少的「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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