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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2004-09-16
═════════════════【立報】═══════════════════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09-16》

本期內容
◎ 金針山下的世外桃源
◎ 語言:民族生命的故居─提安哥的「母語尋根文學」之五
◎ 授爸爸週記:沈教授終於走了



金針山下的世外桃源
  圖文 中央社
輕巧的風車、樹葉造型的太陽能吸熱板,就像新興國小的心臟,供應了全校的電源,也照亮了台東縣金針山下排灣族小朋友的未來,在「高能源價格時代」別具意義。

台東縣金峰鄉靠近金針山下的新興國小,隱身在青山綠水間,對飽受土石流困擾的中南部民眾來說,可能是窮山惡水,但是對新興國小的排灣族小朋友,卻是求學的世外桃源。

校門的左側,是一個生態水池,池中的「尿尿小童」,水源不絕,尿尿小童電源完全仰賴一旁的小風車;校園內司令台旁則是一棵人工樹木,若非小朋友介紹,看不出樹葉是太陽能吸熱板,樹頂則是一具稍微大型的風車,這棵樹木供應了廁所蓄水池抽水用電。

除此之外,學校的屋頂上,還有一具更大型的風車,以及數十片的太陽能吸熱板。新興國小校長鄭漢文說,事實上新興國小的風力和太陽能電足夠學校的用電,只不過缺少蓄電池,偶爾還需要台電幫忙。

新興國小校園內裝設了大、中、小三台風車,以及92塊的太陽能吸熱板。這兩種發發電系統,一個月提供新興國小將近一千瓦的電力,電力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足夠學校使用。

新興國小校長鄭漢文表示,一瓦的電力需要每秒17公尺的風速,但是只要每秒3.1公尺的風速就能發電,因此台東各地幾乎都可以發展風力發電。

金針山下隨風轉動的風車,不僅照亮了排灣族小朋友的未來,也為即將來臨的「高能源價格時代的」跨出了第一步。

風車、生態池、原生樹林,新興國小校長鄭漢文為學童創造了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學習環境,也意外讓這個充滿排灣族文化的小學校,成為識途老馬的私房景點。

位於台東縣金針山下的新興國小,校門左外側是一個茅草搭建的停車場,校門內有水流清澈的生態池,池邊是不停轉動的小風車。校園內綠意盎然,有超過兩百種的原生樹木,以及充滿排灣族氣息的藝術創作。

新興國小不像個學校,反而像是個充滿原住民風味的觀光景點。排灣族學童始終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這裡平常是他們的世外桃源,例假日則是觀光客的私房景點。

鄭漢文8年前調任新興國小校長時,排灣族學校、部落充滿了低迷、自卑的氣氛,沒有未來的憧憬,於是他決定以「四種人」,讓部落脫胎換骨,讓學校成充滿生命。

鄭漢文找來的第種一人是「文化人」,他號召部落家長,建造茅草屋當作學校車庫,推動一人一石、一家一樹,裝置校園;一班一畫、一人一板(陶板)的排灣族藝術創作,讓學校充滿文化氣息。兩年的時間,讓新興國小更貼近排灣族的生活。

第二種人是「讀書人」,學校更貼近生活後,鄭漢文接著推動小朋友的讀書風氣,鼓勵小朋友買書,學校補助90%,讓學童感覺圖書館內的書和自己購買的有什麼不同,另一方面也舉辦全校(80位學生)校外教學,遠赴金門、澎湖,開拓學生視野。

接著是「資訊人」,鄭漢文向廠商借貸10部電腦,成立了電腦教室,讓這群深山中的排灣族小朋友也有更豐富的資訊來源。

最後是「自然人」,學校利用風車、太陽能發電,自給自足;同時將部落內的「餘水」導入校園內,提供生態池和學校非民生用水,更重要的是滋潤了校園內二百多種的原生樹木。

現在的新興國小,不僅是教育界的世外桃源,更是一處兼具文化、風景的觀光景點。
(回目錄)



語言:民族生命的故居─提安哥的「母語尋根文學」之五
  宋國誠(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
非洲口述故事中的主角大部分是動物。提安哥說道:「例如野兔,嬌小又柔弱,但因充滿了創新的機智,而成為我們族人的英雄。我們欣賞野兔堅定不懈地對抗殘忍的獵食動物,像獅子、花豹、土狼等。野兔的勝利就像是我們族人的勝利,我們從野兔身上學習到表面柔弱但卻以智取勝的人生哲學」。

對提安哥而言,拒絕英語就是拒絕被殖民同化、拒絕被視為原始和低等。在殖民統治期間,傳教士和殖民官員控制了出版社和一切與小說有關的教育體制,只有那些內容是基督教故事或精挑細選的書籍,只有那不致於蠱惑年輕非洲人質疑被殖民統治的文本才能准予發行。於是,非洲人在被迫只能學說歐洲語言之下受到了控制。殖民者試圖教育非洲人(包括下一代)並不斷強化一種觀念:英語是高尚的、文明的,說土語則是低下的、落伍的。

正如珍娜.巴慈里爾(Janet Batsleer)在《重寫英語》(Rewriting English)中指出的,即使在英國國內,「英語」作為關於英國的語言與知識,一直被看作英國「國家教育」不可或缺的基礎。作為一種「人文教育」,英語不只是一種語言教育或英語文學而已。英語不僅是培養英國人政治忠誠和帝國意識的手段,更是歐洲對外擴張和殖民主義「蠻荒教化」的重要象徵。

比爾.阿許克福特(Bill Ashcroft)等學者在《帝國反寫》(The Empire Writes Back)一書中也指出,英語研究與帝國發展之間具有本質的勾聯性,它不僅運用於簡單的實用性方面(如宣傳),也將建構化的價值觀(如文明、人文科學)深植並內化在人們的潛意識之中。在此同時,它也建構了「蠻荒」(savagery)、「土著」(native)、「原始」(primitive)等等對立面,並且將這些對立面視為可以投入文明矯正和改革熱情(reforming zeal)的對象。英語不僅是一種人文學科的研究,它實際上涉及一系列帝國文化與價值規範的定型化建制(institutionalization),它不僅賦予殖民事業以「教化」的合法性外衣,更是帝國在殖民地構築權力網絡、瓦解本土反抗、誘發殖民地「效法中心」(mimicry of center)、建立永久統治的重要媒介。

然而,提安哥的觀點未必獲得所有後殖民作家的贊同。實際上,「單一母語寫作」的觀點,只有在把語言看成是一種純淨無染之文化載體的假設上才能成立。然而,從來沒有一種文化是純淨的,歷來所有的文化都是混雜兼蓄的。反對英語並主張回歸一種毫無雜質的本土語言,和自稱唯一高等的英語文化一樣,都是站在一種「語言本質主義」的立場。許多非洲作家如阿契貝與索因卡,都認為表現在後殖民文學中特有的抵抗魅力就是通過操用殖民語言而達到一種「解中心化」(decentalization)和「反寫」(writing back)的效果。因此,後殖民作家應該具有「雙語寫作」的能力,因為挪用殖民語言本身就是一種「寫作權力」(power of writing)的再生產,通過作家運用語碼換(code-switching)和方言音譯(vernacular transcription)等等策略,產生既棄置英語霸權又展開重寫定義(re-define)的雙重作用,將帝國論述原先用來劃定中心與邊緣之疆界的論述權力奪取過來,重新協商並重定文化疆界。

實際上,如果不願意接受非洲文學只能是一種非洲人的文學,也不能同意非洲文學只能用非洲母語來表達,那麼就沒有理由否定非洲人的生活與世界不能用「非─非洲語言」來表達,也沒有理由否定非洲人的經驗與想像不能由「歐洲語言」來承載。非洲有百種以上的方言,以方言寫作的作品僅僅因為必然受限於「族內閱讀」的封閉性,就可推知百種以上的方言文學難以成就為「非洲文學」。實際上,提安哥的英語作品更多是混雜了本土話語在內的「變體英語」,而不是正統的「書寫英語」,提安哥作品的成功,說明了運用包含著豐富之轉喻、對比、互譯的混合語言,正是後殖民文化抵抗行之有效的策略。

在後殖民文學的語言問題上,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二元選擇問題,從語言選擇中判定民族忠誠的高低則是一種更為膚淺的看法。對後殖民作家來說,既不存在一個素樸而純淨的原鄉非洲可供回返,也不存在一種完全排拒外來語言於千里之外的可能性,語言,在後殖民情境中,是一種「根源」與「放逐」的混同和拉鋸關係,是一種「離枝」和「歸根」的融合與矛盾。正如知名的後殖民評論家巴索.戴維森(Basil Davidson)指出的:「我們沒有必要回到殖民地以前的價值體系中,而是要匯聚到現代社會的體系裏。目標既不是遠古的傳統非洲,也不是黑色的歐洲,而是一個現代的非洲」。在此意義上,如何一方面將「非─非洲語言」非洲化,從而使非洲的文化與價值觀念進入「非─非洲語言」的承載系統而得以傳播,一方面跳出非洲文學只能描寫非洲故事的框架,進而融入世界文學共享和對話的舞台,這應是在研究提安哥文學與政治觀點後得以超越前進的方向。

(完)

延伸閱讀:

1. Charles Cantalupo (ed.)

Ngugiwa Thiong'o: Texts and Contexts, Africa World Press, 1996.

2. Patrick Williams, Ngugi wa

Thiong'o,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2000.

3. Peter Nazareth (ed.) Critical

Essays on Ngugi wa Thiong'o, G K. Hall, 2000.
(回目錄)



授爸爸週記:沈教授終於走了
  賴鼎銘(世新大學資訊傳播學系教授)
沈寶環教授終於走了。

上週,前考試委員張鼎鍾,打電話給我,告知在美國的沈教授已住進加護病房近兩週,而且多半是處於無意識狀態。張委員要我們有心理準備。言猶在耳,週日傳來的消息,沈教授已於9月9日病逝於洛杉磯。

沈教授係中國第一所圖書館學校──文華圖書館專科學校沈祖榮校長的公子,於民國36年考取公費留考,遠赴美國讀書,獲得美國丹佛大學教育學博士,圖書館學碩士。民國44年響應政府號召,回國服務,曾任東海大學教授兼任圖書館館長、國立教育學院教授、台灣大學圖書館學系教授、世新大學教授、中山大學顧問、美中翡陶斐榮譽學會會員、美國資訊學會台北分會會長、中國圖書館學會理事長、中央研究院美國文化研究所研究員等職位。

沈寶環教授一生對圖書館學術貢獻良多,曾任《圖書館學報》主編、《資訊傳播與圖書館學》主編。更獲教育部特優教授獎、中國圖書館學會、華美圖書館學會、美國資訊科學學會傑出服務獎。著作有《西文參考書指南》等專書十種及論文多篇。沈教授因為喜歡提攜後進,因此造就英才無數,國內不少圖書館從業人員及圖書資訊學系多位教授,皆是沈教授得意門生。而論他對圖書館實務的貢獻,首在於台灣圖書館的開架式服務,是沈教授於東海大學圖書館開風氣之先,造成全國奉行的創舉。

沈教授出道甚早,而且是圖書館界的大老級人物,與我相差近40歲,但他把我當忘年之交,是我這一生最有助益的長者。我會與沈教授如此親近,其實與世新大學設立圖書資訊學系有關。

民國84年之際,我原在淡江大學任教,但因為高薰芳空降事件,造成系上人心徨徨。最後,造成4個老師陸續離開。當時,沈教授正為世新籌劃圖書資訊學系,找不到合適的系主任人選,我極力推薦的朱則剛教授又無法就職,正好我想離開,就如此換我跑到世新大學,與沈教授共事好幾年。

與沈教授認識那幾年,我從沈教授身上學到不少做事的方法。他有一招很厲害有效的招術,我到目前都還學不會:那就是先誇獎,再批評。這一招讓人比較沒有抗拒之心,又能接受建議。沈教授強調人際關係的態度,也是當年年輕的我,只能看卻做不來的人間智慧。

也因為他的人面廣,處事圓熟,才能在幕後幫我好幾把。要不然,以我當時年輕氣盛的脾氣,很多申請案及研討會一定無法達成。張鼎鍾委員所以會幫忙世新大學資訊傳播學系二度舉辦國際學術研討會,沈教授的人脈才是主要原因。而辦「資訊傳播與圖書館學」刊物時,也是透過沈教授的人脈,與大陸相關科系及重要學者建立不錯的關係。

沈教授最讓我佩服的,乃是以一個大老級人物,卻全權放手讓我經營系務,這樣的胸襟,一生碰到的其實不多。也是因為這樣的落拓胸懷,才讓很多人對他至為懷念。這也是為什麼,沈教授移民美國,偶爾回台時,老友及學生邀約不斷,有著吃不完的飯局,可見他受歡迎之深。

哲人其萎,徒留思念。往後當我碰到人生不順遂之事時,又少了一個可以訴苦及發勞騷的對象了,這是我對沈教授最為不捨的原因。
(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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