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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報】═══════════════════ |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4-10-05》 |
| 本期內容 | |
| ◎ 來去紫禁城：圖書館扯中國學術發展後腿 | |
| ◎ 客廳幼兒園：帶孩子挑選幼稚園（下） | |
| ◎ 台灣立報徵文啟事 | |
| 來去紫禁城：圖書館扯中國學術發展後腿 | |
| 魏宏晉（北京大學博士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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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每年上海交通大學都會提出一個全世界大學的排行榜，結果往往讓中國的學校不是「不屑一顧」，就是「低調回應」；反而台灣媒體特別捧場，總要大肆宣揚，因為兩邊的大學排行榜鰲頭多由台灣的台大摘下，中國的北大、清華等「世界名校」的成績離台大卻還有一段距離要追趕。 很多中國人不能理解，以中國的地大物博、人才濟濟，甚至這些年來國家投入天文數字的教育建設經費，北大、清華這些名校每年拿到的經費是好幾個億，為什麼學術水平還是無法具體提升呢？ 沒有錯。若單以資源、人才等項目分別來看，中國確實佔有很高的優勢。北大、清華的實驗儀器是全新、整套的買；13億人口挑出來的萬把精英，那種聰明靈氣實在足以懾人心魄。但事實上，這樣的基本優勢還是沒讓中國學術佔到便宜，顯然問題癥結不在於此。 也許以我的經驗可以回答大部分中國人所沒有思考到、或者習以為常的一些提升學術障礙的問題癥結。 今年暑假開始沒多久，北大圖書館突然開始整修，把舊館拆了。舊館歷史期刊藏書的借閱基本上暫停了，時間最少將長達半年，甚至有人預言，以北大做事沒章法的惡習，之後這些圖書資料可能還是無法正常歸檔、開法使用。更糟糕的結果就是資料就此湮沒於這樣那樣的歷史行動，永不見天日了。 北大圖書館這樣的做法讓「以書為糧」的北大師生痛苦不堪，查找資料的工作基本停擺。這個號稱亞洲最大的高校圖書館，成為最大的「行屍走肉」，徒有其表，沒有具體的功能了。 一個一流大學最堅強的後盾就是它的資訊提供系統，像是圖書館。北大圖書館向來以其藏書為傲，裡頭的東西確實很豐富，這是幾代人百年辛苦的成就。一個正常的高校圖書館是無法有片刻休息的，像美國許多名校圖書館根本24小時開放不打烊，這樣才能發揮圖書館支援學術的資源動力功能。我不知道北大圖書館的決策是如何下的？我肯定做決策的人是不做研究的。如果決策者有一點學術感，他一定會先想到如何處理在不影響所有圖書使用的情況下整修的問題，而不是讓這些書長期「放大假」，之後再住進一個美麗的新家。 北大圖書館沒搞頭了，許多人只好轉進北京國家圖書館，這應該就是中國最大的圖書館了。然而，到過北圖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這根本是個「為人民幣服務」的營利單位，而非「為人民服務」的國家學術教育機構。 進北圖首先得存包，我很少帶包包去，通常就是一支筆和一本筆記本，一個包好像是兩毛，還行。但是進館得先辦證，這裡辦證可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人、大學生、研究生和學術研究人員可以辦的證是不同的，也就是要借閱的書籍有「等級」之分。博士生可辦的證算是最高級的，但是交的錢也最多，因為可以借閱外文書，得交一千人民幣押金。借一本押一千，沒錢的你就別裝氣質來讀書了。 借書押錢還只是開端，到裡頭除了開架圖書外，如果需要調閱書，調一本5塊錢，限讀半小時；而若要查找資料，北圖的電腦基本上沒壞可用的不到10台，想省事也可以要館員查找，20塊；影印資料呢？一般街上小店印一張A4大小的文件是6到8分，而北圖裡要4毛，合台幣1塊6左右，比台北還貴。而也許就是因為北圖太坑人，所以可以發現許多圖書資料都缺頁嚴重，顯然是被撕走了之，乾脆大家都別看了。 每上一次北圖，我就有被扒掉一層皮的切膚痛楚痛上心扉。想想我們在台北的國家圖書館，沒有證件就辦臨時證，3分鐘搞定，一毛不花；辦證也不分等級；館裡頭寬敞舒適，調書不必花錢；影印平均一張不到一塊錢，雖不算太經濟，但也還可以接受。台灣國家圖書館和中國國家圖書館一比較，我都搞不清楚到底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還是中國才是社會主義國家了？ 管理不良和資訊受限是學術研究的大殺手，中國學術被少數人掌握的制度和心態所禁錮，說穿了就是中國根本還沒有學術自由這回事。 學術自由和學術成就往往會有正相關，歐美先進國家的圖書館多不設門禁，除非借書，不然是不用證件的；在台灣通常得辦證才能進圖書館，不過辦證容易；在中國呢？進各種圖書館一定得辦證，辦證麻煩不說，門口一定有凶神惡煞的保安查證。辦妥證件並不代表可以在書海裡悠遊倘佯，通常有很多圖書是限閱的。比如說，北大的台灣文獻館就得要單位介紹信才能進入看書。資訊已經受到控制，而且又用許多行政方法限制流通，再加上現在「一切向錢看」的潮流主導，這樣的環境有多少學術發展的條件？這答案顯然是不言自明的。 北大有很多優秀的老師和學生在完成階段目標後，基本上是不再讀書的。老師取得教職，就拿老講義一年一年講；學生拿到學位，找到工作就人生無大志了。當然人們可以揶揄他們「不求上進」，但是這個環境給了他們多少「上進」的條件？連上圖書館都困難重重，遑論靜下心來讀書研究呢？ 北京清華大學有人說如果要讓清大成為世界一流大學，政府必須投入更多資金。現在一年給6億，最少還要15倍，得有90億才夠！這是專家的見解，90億這樣天文數字不是我可以遽論成效的。但我可以斷言，90億砸到北京國家圖書館裡，比照台北國家圖書館管理制度辦理，那麼單是在北京這些像北大、清華、人大等名校每年多提出幾篇具國際水準的優秀論文是絕對可期的，這也許比買很多最先進儀器，卻常因搞不清如何使用而塵封經年的傳統做法，對學術水準的提升要有效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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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目錄） | |
| 客廳幼兒園：帶孩子挑選幼稚園（下） | |
| 宋嘉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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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單上的這幾家幼稚園是怎麼來的呢？其實我們並沒有經過一套很合乎科學程序的方法。按照科學方法，好像應該要先調查全新竹市總共有哪些家幼稚園，先剔除掉那些未立案、不合法的；再剔除掉沒有得過優良評鑑的；然後根據住家遠近、交通動線……等運輸的條件再刪掉一些。透過層層篩選，將可考慮的備選名單縮小到一個可以負擔的數量之後，再輔以實際參觀訪問（如上篇所說，理論上可以的話，針對同一家幼稚園，在不同的時間多去幾次）。最後，將實地查訪的結果，依據自己的價值觀、教育理念、預算負擔及孩子本人的意願、興趣等，以檢核表的方式，綜合評選出一個最後的答案。 嗯……聽起來是蠻理想的，也頗符合現代社會下理性思考的邏輯。如果有電腦網路等現代科技的輔助，讓找一所幼稚園可以像找一間房屋、查一篇論文那樣，經由各種條件限制的設定去資料庫裡交叉搜尋，排列組合，最後按照搜尋者的條件符合百分比高低，自動依序列出一張清單，那麼，上述理性化的美麗境界就近在咫尺、垂手可得了。 但是，不過就是選一間幼稚園罷了，何必這麼工夫？何況，要到這樣的地步，恐怕要等到幼稚教育受一個社會極度重視的那一天才有可能。大多數的父母應該還是頗依賴口耳相傳的二手資訊與親朋好友的建議。我們的備選名單其實也就是這樣土法「煉」出來的──其實連煉也談不上，只不過就是多方打聽，一方面向一些在新竹工作、有過送孩子上幼稚園經驗的朋友詢問一番，另一方面，也在網路上請正在本地從事幼教實務的工作者推薦，如此依照「線報」而得來的（在此要說明的是，網路資訊真真假假，五花八門，尤其是素昧平生的網友所提供的意見不一定正確。幸運的是，我與這位網友平日就有些互動，知其教育理念與我十分接近，又是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是故將其推薦慎重納入考量）。 總之，不管名單上是哪些園所，之後的實地參觀才是重頭戲。話說上回參觀過一家不太重視「幼兒為本」的雙語幼稚園後，接下來參觀的幾家都是「單語」幼稚園了（雖說是單語，還是安排有一些美語課程，只是程度多寡而已。在台灣這麼重視美語的地方，再怎麼不願隨波逐流的幼稚園，如果不象徵性地穿插一點美語教學來點綴點綴，簡直毫無競爭力，要關門大吉了）。拜訪過所有園所後，其中有兩間讓外子和我陷入長考，不知如何在兩者之中做出選擇。 其中一間（姑且稱之為A幼稚園）的特色是老師與課程。我們去參觀的那一個禮拜，恰好是許多園所在大掃除、準備迎接新學期的忙碌時刻。參觀那麼多間，從來沒有一間是園長親自接待的，唯獨這間A幼稚園，不但是園長親自招呼，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我們兩點鐘走時才發現她為了陪我們參觀，連午飯都還沒吃）。她語氣溫婉和藹，說話時總是先看著麥麥（再來才把焦點轉到我們），而且參觀的幾個小時之中，她常常會與麥麥互動，不會忽略掉這個視線水平以下的小傢伙。當我們告訴她麥麥在國外學校的遭遇時，她很自然地流露出同情和關懷的神情（有些園所，我們連提出的機會都沒有）。帶我們參觀時更是仔細而詳盡地解說，完全不知時間流逝。 很特別的一點是，當我們參觀時，一群老師就在一旁腦力激盪下學期的教案與授課內容，這是我在別間從來沒看到的。這群態度和善有禮的年輕人（都是幼教專業出身的大學畢業生）討論討論著，還不時會爆出青春活潑的爽朗笑聲，彷彿非常enjoy自己的這份工作。小朋友們開學以後，會依據這些設計好的主題，互相討論或找資料，以各種方式發展出大大小小的project，培養獨立思考和表達自我的團隊能力。這種方案途徑（project approach）的教學設計，是園長和老師們教育哲學的具體延伸──也就是極力避免像時下一般幼稚園的「才藝班化」──她們要緊緊握住幼稚教育的基本精神。 A幼稚園的許多理念都與我接近極了（連飯前一小時吃水果、不提供過甜點心給孩童的健康飲食觀念都相同！），參觀互動各方面的氣氛與感覺都很好，我更是對這位感性理性兼具的年輕園長印象深刻（我始終相信，有一個好的園長才可能有一個好的幼稚園），可是，掙扎許久，我們終究還是沒有選擇這間幼稚園！ 關鍵因素是麥麥自己本身。當我們帶他去參觀他現在就讀的這間B托兒所時，他非常開心。他開心的原因是，這間園所有一間很大很大的遊戲室，裡面的遊戲設備很像他在國外時所玩過的，而在其中翻、滾、跑、跳、爬上爬下，讓他與以前在遊戲場上的愉快記憶產生連結，重溫了往日歡欣時光。而A幼稚園比較可惜之處就在於空間上沒有那麼寬敞，需要使用大肌肉的遊戲設施明顯不足。麥麥到A幼稚園去時雖然也顯得開心，但是卻沒有那樣興高采烈的火花在眼底閃耀。而這種興奮的神情，是我好多個以月來都沒有再看到的。 很難相信，這麼重視「人」的因素的我，竟然就這樣被幾件遊戲設備收買了。但是，如果讀者您半年多來飽受兒子精神上的困擾，哪天忽然發現有個地方可以讓他卸除武裝，露出暌違已久的真心笑容，您會否與我做同樣的選擇呢？或許應該這麼說吧！我不是輕易就被幾件遊戲設施收買了，因為物理環境就放棄了對人的品質的堅持（B所的老師也相當和善），毋寧是說，我被兒子的天真笑聲與依依不捨收買了，他之前恨透了學校，怎樣都不想再上學，如今竟然會想在參觀之後再來這間幼稚園（雖然主要是為了要到那個遊戲室去玩），真的是跨出了很大的一步。 雖然A所在師資、教學設計、膳食上與我的想法較接近，但B所在環境設備、學費及可送時間長度上較佔優勢，兩者其實勢均力敵、各擅勝場。最後，只好依據兒子的笑聲大小來作關鍵性決定（畢竟要去唸的不是我們家長，而是孩子自己，我必須重視他的第一反應，尊重他的選擇）。玩，尤其是在遊戲場上的玩，也是一種課程，這其實還應當是幼稚教育裡很重要的一部份哪！麥麥沒有唸過幼教，卻顯然很清楚這個道理。我想，我就信賴他的直覺、相信他為自己所作的決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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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目錄） | |
| 台灣立報徵文啟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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