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書出版快遞 2004/10/15】全女公投:大家一起取書名! |
|
|
|
§ 大家一起取書名 § |
|
Riding the Bus with my Sister 內容簡介 瑞秋.賽蒙的妹妹貝絲雖然患有智障,卻過著充實緊湊而且經常歡樂的日子。貝絲最熱中的嗜好是在她居住的賓州城市裡搭乘巴士。活潑的司機扮演她的導師,同車的乘客構成她的社區。有一天,貝絲要求瑞秋陪她搭巴士一年。這本書紀錄了那一年的經歷,敘述中充滿智慧、幽默、情摯。瑞秋身為作家及大學教授,但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虛,只能藉著忙碌的工作來掩飾。陪妹妹搭巴士之後,她才發現貝絲的世界何其豐富,盡是值得學習的地方。讀者參與這對姊妹的旅程,也將學到寶貴的生命智慧:如何掌握眼前活在當下,如何寬容,如何執著,如何改變,如何去愛──如何慢下步調,享受人生之旅。
Riding the Bus 推薦辭
Riding the Bus with my Sister 中文書名選項; 1. 酷貝絲搭巴士 2. 妹妹貝絲搭巴士 3. 貝絲妹妹搭巴士 4. 跟著妹妹搭巴士
|
|
§ 先讀為快 § |
|
旅 程(節錄) 冬日清晨六點鐘,月光還照進她的公寓裡。她已經裝束好了:深紫色T恤,淡綠色短褲,肩膀上還掛著一個紫色的小熊維尼背包。我好不容易才爬起床來穿上衣服:黑色運動衫,黑色保溫褲。都已年近四十的貝絲和我相隔十一個月出生;除了年紀之外,我們可還有其他差異。她穿的盡是鮮豔奪目的衣物,她有辦法在黎明之前倏地跳下床。她還是個有智障的女人。 我到這裡來把生日禮物送給貝絲:我來搭巴士。 她自個兒住已經有六年了。住在這間由政府補貼租金、離賓夕凡尼亞州一個灰暗中型城市的大街有幾個路口的公寓裡,她大可過著天天一成不變的日子──自從丟了在速食餐廳清理桌盤的工作以來,她手上多的是時間。她可以領取政府發給的殘障補助,生活費用可有著落。 但貝絲還有別的東西:妙點子。 大家通常不認為生活在社會視線邊緣的人具有這項特質。像貧窮老人、未得到照顧的精神病患、無家可歸的遊民一樣,貝絲是主流社會許多人難得想到、甚至看到的人。 搬到她的五樓公寓六個月後,她發覺生活孤單,而且已經看過了每一輯她看得下的The Price Is Right和All My Children電視節目。於是,有一天,她下了搭巴士的主意。可不只是像我們大多數人那樣搭巴士──不是她的輔導人在數年前教會她的搭乘方式。她想做的不是從一個地點移轉到另一個地點這種平常事。她要以自己的方式搭巴士。 貝絲回想,就在一九九三年十月十八日那天,出於不復記得的原因,她先從咖啡桌上拿起她的巴士月票。接著,她在高樓電梯內按下一樓的按鈕,從大廳走到街上,在街角招攬下一輛巴士,朝司機那邊爬上階梯,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然後就從大早到傍晚在市裡繞了幾圈,路線一條一條坐,巴士一輛一輛換。過不久,她每天會搭乘十幾趟巴士,有的只有五分鐘之久,有的長達數小時,車子在市內窄路和郊區丘陵行進時,她就跟司機、乘客攀談起來。不出幾個禮拜,她已經可以在半徑十哩的範圍之內來去自如;弄清楚車上人物如何因時因地而變、細讀了巴士終點站每週張貼一次的時刻表之後,她有辦法推算出哪一天哪一刻哪個人就正在哪個十字路口。她把友情散佈到城市的東西南北,組合起自己的流動社區。 貝絲的個案管理人並未建議她這麼做,電視脫口秀Regis and Kathie Lee,甚至貝絲的男朋友都未曾這樣建議。這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我們急急往大街走下去,月亮漸漸沒入建築物後面。貝絲的一頭鬈曲棕髮在晨浴之後尚未乾;我的這位嚮導這時向我指出候車亭上的路線號碼、慍怒的司機臉上的不悅之色。她不戴手錶,只憑來往的巴士判定時刻。 我們衝進市中心的麥當勞;才只是早上六點半,店裡已經擠滿早起的人:幾群玩紙牌的老年人,獨坐一桌低首讀報的上班族。貝絲是不喝咖啡的,但她點了咖啡;服務員還沒開口,她已經算好八毛四分的銅板遞了過去。 然後,我們奔到屋外的黎明,急急走向一座候車亭。貝絲低頭看著路面,像我帶她去聽唐尼‧奧斯蒙(Donny Osmond)演唱那一次那樣吃吃地笑:心情亢奮,得其所哉。她手裡牢牢拿著她的黃色收音機以及一大疊鑰匙圈──依她算,總共有二十九個──鑰匙圈的附掛物有甜餅怪(Cookie Monster)、笑臉、和平標記,全部卻只串了兩隻鑰匙。她用指尖敲打著加上護貝的巴士票卡,卡片上貼紙的號碼是000001。她每個月去換票一次,總是第一個抵達售票窗口。那張貼紙是她的私人徽章,證明她是這些巴士路線的皇后。 我們要搭的第一輛巴士靠邊停了下來。司機克羅德打開車門,彷彿是歡迎我們到他家作客。貝絲腳步橐橐作響上了車,拿咖啡的手直直往前伸。克羅德接過用塑膠杯裝的熱騰騰咖啡,然後把四個兩毛五銅板放到貝絲手裡。「我們的約定,」他向我解釋。 接著,貝絲轉身迅速走到「她的」座位——這是巴士前段直排長椅上第一個位子,斜對著司機座位,讓她得以最靠近司機。我在她旁邊坐下。我住在郊區,自己沒車不行,偶而坐坐通勤火車;這可是我多年來第一次坐市區公車巴士。車子上路;我們經過勞工階級的連棟排屋、一家出售基督教主題草坪飾品的商店、一座農民市場、一間廢棄的糖果工廠、幾家亞洲人開的雜貨店。克羅德的司機帽下面露出剛開始轉白的短髮。貝絲宣布說他今年四十二歲,生日就快到了。貝絲講出準確日期、又說他喜歡怎樣過生日時,他邊聽邊笑著。「她什麼都記得,」他說。 他問貝絲,如果像氣象預測所說的,溫度由涼變暖,她會不會換穿平底拖鞋。「還用問,要係超過四十度,」她回答,「我就換了。」他告訴我說,如果巴士上沒有其他人,他們會打開貝絲的收音機,一起「即興演奏」。「可真大聲,」她加進來說。他們回想起幾個月前跟一位乘客鬧不愉快的事。「她真壞,」貝絲憤慨地說。克羅德表示同意,然後談起那次口角的經過:有一位乘客強烈認為他搞不清後續的停靠站,直到那位不滿的乘客下了車,克羅德可慶幸貝絲也在車上——總算有個人可以陪他一起嘆氣。 過不久,我們遇到騎單車的貝絲男朋友。傑西也是有智障的成年人;他在行人穿越道前停了下來,淡棕色的臉孔直對著前方,失明的左眼在光線下透出乳白色,陽光在貝絲許久以前勸他戴上的頭盔上反射著。他們在一起的十年,都超過了他們各自生命的四分之一。克羅德拿起對講機麥克風叫著,「哈囉,傑西!」傑西朝我們看。我們在座位上扭轉過去;我們向他揮手,這時他蓄小鬍子的臉現出了喜悅。 一整天下來,不管我們搭上雅各的、艾絲特拉的,或是魯多福的巴士,每位司機都熱情向貝絲打招呼。他們告訴我,她不時會幫上忙:在他們有一陣子沒開過的路線上,她會提醒他們在哪裡轉彎;教他們唱收音機節目裡的前十名歌曲;向他們報告路線時刻及工作人員的最新變化;他們生病時到醫院探望他們。她也會幫助同車乘客:告訴他們怎麼前往他們的目的地;巴士因為並排停車的送貨車而無法前進時,跟著他們一起著急;幫他們把第三個購物袋拿到人行道上。 倒不是每個人都對她好。我得知,有些司機稱她為「瘟神」。他們一看到貝絲在前頭的巴士站,就直直盯著路開了過去。有些乘客瞧見她在人行道上等車,還會向司機提出預警,叫道,「不要停!」要是她上了車,他們會當著她的面不耐煩地說,「閉嘴!回家!」 「我不在乎,」她說,接著聳聳肩膀。我們長大時,每當有小孩用惡毒的字眼罵她,我總會在她臉上看到劇痛的表情;有時候,那痛楚要經過幾個鐘頭才消失。如今我看得出,處在朋友當中,她可以迅速恢復鎮定。 我發現,改變的還不止於此。貝絲以前是個任性的小孩,她也像許多任性的小孩一樣,在家裡覺得最安全。現在她已經成長為非常外向、不顧俗套的大人:她利用時刻表交朋友,對別人的白眼置之度外——還有,她依自己的節奏東蹦西跳的樣子,那可真是一記當頭棒喝,叫人不會再認為智障就等於遲鈍。我妹妹(我妹妹!我暗地裡感到自豪)在這世界上來來去去,她所表現的信心不亞於在展覽室裡氣閒神定走動的博物館館員;她非但不會因為與人有異而自憐自艾,她還為此感到得意。 那天下午,當我下到人行道,隔著巴士車窗向她揮手道別時,早上才發生的一個景象突然盤踞了我的腦海。當時她正輕快搖擺著矮胖的身子要過街到麥當勞,我三步做兩步跟在後頭。在黎明前的月光裡,她喋喋不休說著我們要搭乘的複雜路線——她心裡相當明白,這世界上沒幾個人,甚至根本沒人像她那樣,整天看的是巴士的下車鈴拉繩,聞的是汽車的廢氣——這時她無意識地把頭往後仰大叫道,「我不一樣!我不一樣!」彷彿是向天際之外提出挑戰。
|
|
女書店
女性主義專業書店 台北市新生南路三段56巷7號2樓 劃撥帳戶:18246901/戶名:女書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電話:02-23638244/傳真:02-23631381 e-mail:
fembooks@ms27.hinet.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