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對於小說藝術的深刻探討! 文◎Liz
說實在話,編輯了昆德拉大師的兩本評論集《小說的藝術》及《被背叛的遺囑》,感想就是:真不愧是大師,學識真是淵博,導致部分情節如果沒有譯註,還真的不了解大師在說些什麼,但是整本書對於想了解西方小說歷史及技法的讀者來說,可是經典之作。
《被背叛的遺囑》一書中有九個篇幅,探討的議題非常廣泛,從文學到音樂,自古至今。第一部以法國十五世紀小說家拉伯雷的作品《巨人的故事:高康大與龐大固埃》開始,討論幽默的原委。中間漫談小說的歷史乃至於歐洲小說的歷史,從托瑪斯‧曼到福恩戴思,到魯西迪,再到塞萬提斯,均有其獨特的見解。
第二部仔細研究了卡夫卡的作品與其人在後世讀者心目中的形象。第三部則向音樂大師史特拉汶斯基致敬,除了探討他的藝術創作精神之外,昆德拉也不免要替他抱屈辯護。第四部回到卡夫卡,從文學翻譯的角度,探討『隱喻』的重要性。昆德拉在這一部裡,比較了卡夫卡《城堡》中一段文字(原文為德文)的三種法文翻譯版本。
第五部研究的是小說中的時間性,並從海明威的一篇短篇故事人物的真實性。第六部談到文學與政治的關係,除了自身的經驗之外,尼采和一些東歐作家也在論述之列。第七部的主角是音樂作曲家史特拉汶斯基,昆德拉一一走過他的作品,並為他所受過的委屈抱不平。第八部以卡夫卡作品《控訴》的主角K為主軸,談到『當局者迷』的概念。第九部又回到史特拉汶斯基和卡夫卡,論及他們的遺囑和遺願,因為時空的關係未必受到遵從。
而大師對於『小說』則有一段不得不看的論述:『我想,一邊是小說,另一邊是回憶錄、傳記、自傳,兩者之間在本質上存在著極大的差異。一部傳記的價值在於揭露真實事件,強調這些事件的精確以及第一手特色。可是小說的價值卻在於展現生命裡存在的可能性,在那小說尚未寫成之時,那些可能性是隱藏的,不為人知的;換句話說,小說將深埋在你我心中的東西發掘出來。一般常聽見對小說的推崇便是:我在書中的人物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彷彿作者談的是我,而且對我瞭若指掌;有時也會聽見讀者嘆氣:我覺得被這小說攻訐,被它羞辱,被它全身剝個精光。對於這些表面上看起來幼稚的看法我們千萬不可加以嘲笑:這就是小說被當成小說來讀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