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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小鋪電子報

媒體小鋪電子報
2004.11.21/報主.媒體小鋪

本期內容:
《Watch Media》11月21日節目內容:公共電視的未來與想像
《以管窺天.媒體偏見》偉大的媒體消費者能有多少選擇?
《流行開講》明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影文影舞》從阿拉法特病逝想到的電影二三事
《低調形體》在荒唐與荒謬的狹縫間
《它山之石》NHK會長海老澤的冬天
《Watch Media》線上收聽
《寫在後頭》

《Watch Media》11月21日節目內容:公共電視的未來與想像



主持人:管中祥

來賓:胡元輝(中央社社長) 
播出時間:每週日上午8:00—9:00
綠色和平:FM97.3


《以管窺天.媒體偏見》偉大的媒體消費者能有多少選擇?



文/管中祥

「消費者主權」、「消費者自主」不但是資本主義社會中耳熟能詳的觀念,更是許多人奉行不悖的真理,它強調的是在商品的銷售過程中,消費者有權力/能力選擇自己想要或需要的產品。
 
這種說法有時過度一廂情願意,消費者要有主權,消費者是否能夠自主,並不是「消費者」本身就能決定,還牽涉到生產者與社會關係等複雜面向,在一些特定的社會結構與生產關係下,消費者並沒有太多的自主選擇權。這種問題在台灣的媒體市場尤為明顯。
 
曾有個笑說出了在台灣有線電視市場沒有選擇權的問題。有一天,一位台北市民覺得家中的有線電視節目太爛了,轉來轉去沒有幾台可以看,於是打電話向系統業者抱怨,沒想到客服人員居然回應說:沒辦法囉,我們的節目就是這樣,要不然你搬到台北縣去好了。
 
這個客服人員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偉大的消費者如此說話?!說實在的,客服人員也沒什麼好怕的,當地的其它的第四台業者早就被併吞了,只剩下他們一家,偉大的消費者想看就看,不看?拉倒!沒辦法囉,在壟斷有線電視市場裡,偉大的消費者只有兩者選擇:看,或,不看!
 
好吧,就算你迫於無奈地,在沒選擇的狀況下「選擇」了某一家系統,但第四台裡有這麼多的頻道,那總該有很多的選擇了吧?!那也未必,台灣電視節目同質性超高,新聞報導尤為嚴重,如果你有興趣針對每天的新聞頻道作比較,你會發現雖然新聞24小時播出,但每節內容卻是大同小異;若是你換個方向來看,每個新聞頻道播出的內容也都差不多,甚至經常出現一則新聞同時在好幾台播出的情形,對一個想看新的聞的偉大消費者而言,「選擇」又在那裡呢?
 
其實,問題還不只如此!「使用者付費」是經常伴隨「消費者主權」出現的觀念,它意味者有使用就必須要付費,不過,如果我們換個角度想,沒有使用的是不是可以不必付費呢?很抱歉,在台灣目前有線視的經濟邏輯裡似乎不太行得通,因為你繳的一個月六百元收視費已經付給了所有需要權利金的頻道,換句話說,假如你覺得東森戲劇台大多重播別人播過的節目,很爛,爛到你都不想看,你也只好認命,因為你也已經付錢給東森戲劇台。所以,你連不付費的「主權」都沒有,當然,除非你不看。
 
這樣討論並不是說閱聽眾在收看電視時不存在任何的自主權,而是當我們存有消費者就能有自主選擇權的想像時,似乎不能忽略媒體制度與生產關係可能產生的限制,否則,這樣的自主只會是純粹的想像,或者,只是「有」或「沒有」的選擇。 




《流行開講》明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文/魏玓

5566的新聞又來了!沒錯,又是負面新聞。新竹縣新仁醫院一群氣管疾病靠呼吸器維生的「歡呼兒」,因為崇拜5566,透過院方聯繫希望能見到偶像,經過兩年,5566竟然都「沒空」前來。就在其中一名病童過世之後,新聞爆發,各界一片撻伐,5566趕忙召開記者會說明是聯繫出了問題,並「立即」在昨日前往探視病童。

上次才因為成員許孟哲打了《蘋果日報》記者一事,被傳出早有許多人覺得5566患了「大頭症」,認為5566紅得太快,目中無人。筆者也在這個專欄寫過,打人當然是不對的,不過5566的「大頭症」,畢竟還是整個娛樂工業體制,才是根本病因。最近的消息中,也有人指出,5566的行程都是由經紀公司在過濾和決定,而拒絕「歡呼兒」的請求,應該是經紀公司方面的刻意忽略。

無論如何,兩年來抽不出半天的空,怎麼都說不過去。當各界批評聲起,5566就突然有空前去探視,再怎麼好像很有誠意,也顯得矯情虛偽。關心某些崇拜自己的病童,其實原本無須大張旗鼓,抽個半天去探望,對人家的意義,可是一輩子。當然,明星做善事,大都有宣傳效益,不見得是真心誠意。不過即使是計算宣傳效益也就罷了,連空個時間做個表面功夫都不肯,那可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們唯利是圖的娛樂工業發展歷程,造就了一批幾乎沒有社會意識,也沒有社會責任思考的偶像;而且愈年輕愈嚴重。上回SARS好不容易搞出一首義賣歌曲「手牽手」,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SARS疫情都已經到了末期。

明星享受了社會的關注光環,也用這樣的光環賺取了不少金錢,可以做的善事,其實很多;甚至要大張旗鼓地搞,也沒問題。十年前,英國一批歌手,自動發起錄製了一首慈善歌曲Do They Know It’s Christmas?,募得大約一千萬美金,用來捐助衣索匹亞難民。最近,英國歌手們錄製了十週年紀念版本,繼續慈善募款,當紅歌手和團體Dido、Coldplay、Robbie Williams紛紛加入。自動自發的誠意,也讓世人留下美好的印象和記憶,為什麼不做?





《影文影舞》從阿拉法特病逝想到的電影二三事


文/張世倫
 
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alestine Liberation Organization,PLO)的精神領袖阿拉法特(Yasser Arafat )已於日前逝世,讓人聯想到一些關於電影的事。

近年以巴和談陷入僵局,以色列政府將阿拉法特圍困在Ramallah的PLO總部,無法出入,形同軟禁。健康惡化的阿拉法特,直到死前才因病情嚴重,獲准搭機離開Ramallah前往巴黎醫治,但卻一去不回,離開人世。阿拉法特最後的影像,是他人在直昇機前,滿臉倦容,不斷對外面的巴勒斯坦民眾吻別,然後塵土飛揚,飛離。

這個畫面,驚人地讓人聯想起巴勒斯坦電影《Divine Intervention》的一個片段:圍困在Ramallah的男主角,在以色列路障及各種檢查哨的阻擾下,只能用各種荒謬的精神勝利法,來進行戲謔式的抗議與嘲諷。其中最具象徵意義的一個畫面,就是他冷無表情地放出一只畫有阿拉法特肖像的紅色氣球,讓它飛越檢查哨,來到巴勒斯坦的聖城耶路撒冷的上空。

死去的阿拉法特,生前的遺願就是希望葬在聖城耶路撒冷,但在以色列控制耶城的現實下,巴勒斯坦人只能先將他安葬在Ramallah,往後建國若能收復耶路撒冷,再行遷葬。雖說這樣的希望,其實應該很渺茫,耶路撒冷同時也是猶太人的聖城。

這部頗為重要的巴勒斯坦電影《Divine Intervention》,曾獲2002年坎城影展的評審團大獎(相當於第二名)。職是之故,此片台灣曾有片商買進,命名為《妙想天開》,但因不懂這種小眾冷門的非主流中東電影要如何宣傳行銷,又不花心思整理並解說影片背景的以巴衝突,結果票房慘澹,眾人看不懂,乏人問津,一部成績斐然的好電影,就這麼樣被埋沒了。

其實這部電影的藝術成就非常高,導演Elia Suleiman自己身兼編劇與男主角,用Buster Keaton的冷面笑匠風格,加上各種荒謬乖張的情節,來凸顯以色列強權控制下,身為巴勒斯坦人的辛酸與無奈。在這部幾乎沒有對白的電影裡,男女主角用各種「精神勝利法」(化身為駭客任務式的女忍者、或邊走邊用念力摧毀檢查哨),來嘲諷批判無所不在的以色列軍警箝制。

片子最後一幕,男主角與母親靜坐家中餐桌前,面對觀眾,許久不發一語。我們只聽到廚房燒開水的警告笛聲響個不停,彷彿巴人的不滿與怨憤,以及中東的混亂局勢,已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既是抗議又是無奈的沈默影片最後一幕,母親終於講了一句話,「夠了,停!」

講到抗議,若只用控訴或狂轟猛罵的態度來批判以色列,那未免失之輕易取巧,卻是很多政治電影,最常採用的手法。這部電影最高段的地方,是用荒謬劇及極端冷調壓抑的形式來處理以巴衝突,令人印象深刻。

我們生活的時代理,電影恐怕塑造歷史集體意義最有用的工具,而誰掌握了這個工具,也就等於擁有了歷史詮釋權。遺憾的是,這權力從來就不是均等且公平的。人們熟知的電影史裡,有著數量極為龐大的,關於猶太人在二次大戰時期遭納粹德國迫害的歷史傷痕電影(holocaust film),近年本地觀眾所熟知的商業大片如「辛德勒名單」、「鋼琴師」、「美麗人生」等,都屬此範疇。

這類影片大多資金龐大,票房驚人,大多與好萊塢投資有所關連,在全球各地具有廣大影響力。在這套不斷重複再生產的再現機制下,猶太人彷彿變成全世界最可憐的族群。但在國外,已經有人開始用”holocaust industry”一詞,開始分析解構各種猶太相關利益團體,如何利用剝削猶太族群被欺凌迫害的歷史,來牟取商業與政治利益。由於這樣的作為,已經十分常態化例行化,故以industry一詞指涉之。
 
“holocaust industry”的概念,也可以用來分析並詮釋好萊塢電影公司,何以不斷執迷於不斷重複投資,拍攝猶太人受納粹迫害的歷史影片。事實上我們熟知的美國好萊塢電影工業,正是在二次大戰後開始稱霸全球,而其組成份子及高階人員,有非常高的比例都是猶太人。學者Neal Gabler便曾寫過《An Empire of Their Own : How the Jews Invented Hollywood》一書,分析並詮釋猶太人如何創造並掌握好萊塢電影工業,曾有人以這本書為藍本拍攝紀錄片,片名為《Hollywoodism: Jews


《低調形體》在荒唐與荒謬的狹縫間

Movies and the American Dream》,此片1998年金馬影展曾經放映,譯名為「好萊塢全書」。
 
猶太人掌握的好萊塢,自然著迷於不斷重現自身族群被欺凌的歷史。因此要說猶太人掌握了極大的歷史定義權,也不為過。遺憾的是,人們能在電影裡看到以色列人被欺凌的故事,卻絕不會在主流商業電影裡,看到以色列人為了建國,是如何欺凌巴勒斯坦的現實,假如猶太人被納粹歧視壓迫,是一種不可寬容的迫害,難道猶太人為了建國,就可以去欺負巴勒斯坦人?

當好萊塢的歷史片主流,已經變成“holocaust industry”下一種不斷自我重複的歷史剝削,而「猶太歷史傷痕電影」的過度氾濫,使得「猶太復國主義」從原本的歷史「被害者」,變成具有高度正當性的新「加害者」,那麼這個世界真的需要的,或許是更多創作者用自己的聲音,去寫下自己族群的歷史故事。
 
也正因此,當我們看到Elia Suleiman試圖用影像,去講巴勒斯坦人自己的故事,就更顯得珍貴、重要、且了不起。今年的紀錄片雙年展,也將會播放他的舊作《Chronicle of a Disappearance》(失根的靈魂)。


《它山之石》NHK會長海老澤的冬天



文/敗裸殺

今天在傳院劇場,由政大國際事務學院以及TVBS所舉辦的「關心國
際脈動,掌握台海未來」的談論?討論?跳樑會?實在不知如何予以
命名的活動。

  看到許多學者齊聚一堂,所以帶著學習的心態前往,但是卻敗興而
歸,所以把想作記錄的時間,改成分析這場無以名狀的會議,也順便
讓大家知道我敗興而歸的原因。

  首先是強烈的聚光燈,在小小的傳院劇場擺了八座強力聚光燈,造
成現場熱度異常燥熱,如果這是為了播報需要也就算了,但事實上並
非如此。有一大部分的燈光著重於身為觀眾的政大學生群,而非身為
主角的與談學者們,這樣做的用意,只是為了方便電視台營造「舉辦
活動成功」的假象。而舉辦活動成功與否,這個標準如何衡量呢?當
然不脫媒體一貫的收視率邏輯以及造勢文化邏輯的思維,認為人多等
於成功的活動。而且,人多,鏡頭才可以逐一掃射「認真參與」的學
生人群。站在媒體老大的立場來看人多=勢眾=影響力大=成功,所
以需要以攝影機掃射人群,所以才需要強烈的聚光燈照亮學生。但是
以學生的立場來看,只覺得無比的荒謬。

  提到人多,就順勢從這個角度去看,人為什麼多?我記得之前和光
楠說過不用緊張,這種場合不會爆滿的,除非--,除非動員點名。
結果,真的動員點名了。有學生在貓空宿舍版詢問傳院劇場在哪?原
因是因為老師要求去,否則……。而我就看到點名單在我眼前傳來傳
去。現場一位歷史系的同學也向我證實了某與談學者強迫點名參加的
事情。

  之前常聽各系老師抱怨大學生沒有獨立研究的精神,或說自主性無
法建立的問題,但是,這種老師因為自己要上電視就把學生帶來捧場
,或是以點名作要脅強迫出席,真的有辦法建立大學生的主體性嗎?
縱然批評的教授和帶隊的教授不是同一批人,但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
學生,要建立起主體性可謂難上加難。

  談完現場的「人」之後,我想面對的是主持形式的問題,在我的印
象中,李四端相較於張雅琴、林清蓉等人,是較為「健康」的主播。
但今天一場下來,就知道那也只是相較於張雅琴、林清蓉等人。

  何以見得?整場下來李四端不時打斷與談學者的發言,甚至對著所
有與會學者中,唯一的俄羅斯研究專家,政大俄羅斯研究所所長王定
士表明:「老師,你只有30秒的時間。」對於身為「觀眾」的學生,
李四端都不敢如此放肆。(試想著李四端對著某名學生說:「同學,
你只有30秒的時間。」是不是難以想像?)但是,他卻如此對著他們
公司所邀請的「專家學者」這樣說。我們知道,通常要提問時,會先
對受問者的陳述作些回應,加上表自己的意見,再來才是提問。所以
提問超過30秒的同學所在多有。那麼,許多的問題請一名專家,不,
不是「請」,是以「老師,你只有30秒的時間。」讓一名專家回應、
發言。那麼,這群專家,或說,「至少」是研究俄羅斯的專家不被重
視。我為何特別強調「至少」呢?因為王教授在準備發言時,數次被
李四端明顯地忽略,但在其他教授欲發言時,這卻是未曾見到之事。

  說到這裡,也要提到的便是回答的形式。以一個觀眾的角色,可以
很清楚地看到,電視台安排專家回答提問時,是採「搶答」形式。怎
麼,當台上不是院長就是所長、系主任的教授們是參加綜藝節目的來
賓還是跳樑小醜嗎?回答關於美中台形勢,美國民主等如此重大的議
題,應該是以各領域學者的專業去共同剖析,而不是像小學生回答老
師問題一樣,先講先贏。

  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回應我前面所說的,本是看到難得許多專家
齊聚一堂談論美國選舉,這個不僅攸關美國,也和世界動態息息相關
的選舉,我當然抱著著學習的心態,希望能增長見聞。但是這次的形
式卻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或許,當我看到電視台涉足其中時,我就
應該警醒了?媒體取得強大、優勢的主導地位而非謙卑地聆聽專家學
者的意見,這種例子所在多有、屢見不鮮。)而這種形式的「座談會
」,我也不知道該稱之為什麼,這也是文初所言無法替之命名的原因
。在兩個小時裡,六位學者的總發言量其實不高,更別提個人的發言
時數了。(時間是怎麼被用掉的?李四端哈拉、進廣告、現場提問、
炒氣氛……等等。)

  另外,如果我們把焦點放在主持人提問的方式上,我們也可以發現
一些有趣的現象。打斷老師談話我們就不再贅述。主持人提問充滿了
諸如「有沒有影響」、「會不會改變」、「是不是這樣」這類封閉性
的提問。彷彿影響重大的議題,可以用小學生寫是非題般的「○」或
「╳」來簡單回答。當然,政大的老師們並沒有落入這種荒謬題問的
陷阱,回答時多以「這很難講」、「還不一定」等不確定詞開頭。不
過這時李四端卻不時傳來「嘿」、「哼」等冷笑聲,雖然聲音很小,
但是透過他手中的麥克風,卻是清晰可聞。這點讓我相當的反感。

  在結束之前,有名外交系的學生講了類似收穫良多的一番美言,但
對於我而言,只有一點唯一的收穫,就是王定士教授所言的,台灣在
和美國靠近之時,可以藉由美國來切入中東、東亞甚至俄羅斯。這個
論點對我而言相當新穎的想像。其他論點老實說是了無新意,但這不
表示我對這些議題有像教授們一樣深入的程度,而是限於「表演時間
」過短,只能很基礎地談論這些事務,但這些事務,對於本次選舉有
粗淺認識者,是不會覺得有重大收穫的,這點,也是本次提筆為文的
主因:不但是入寶山而空手歸,更有受騙上當之感。

  最後我要提的是,如此重要的議題,如此少的討論時間;如此的不
尊重學者、如此的不成比例。很顯然地,電視台邀請這些學者以及現
場的學生,都只是為求收視率下的景觀、媒體地景。更明白一點說,
教授是拿來背書的;學生是拿來充場面的。讓商業媒體合理地談論公
共事務,這條路,還太遙遠。


《Watch Media》線上收聽



文/羅慧雯

今年冬天恐怕是NHK會長海老澤上任七年多來最冷的冬天。從今年七月起,NHK爆發了一連串員工貪污事件,內容千奇百怪,金額更是高得讓人咋舌不已。有綜藝節目製作人溢領四千八百萬日幣的製作費(約等於台幣一千四百多萬元),也有管理收視費帳戶的員工將兩百萬日幣的收視費佔為己有,還有前韓國漢城NHK分局長帳目交代不清的問題。

事件爆發後,社會大眾紛紛質疑NHK的財務管理有問題,更有人發動拒繳收視費來抗議。而最叫海老澤頭痛的,不是社會的反彈,而是NHK工會(日本放送勞動組合)在十一月九日以收費員收不到收視費,並且拒繳收視費者已達三萬人以上為由,決定要罷免海老澤。這事當然非同小可,因為史無前例,從來沒有NHK工會這般不信任會長的。

向來受到日本民眾支持的NHK,頓時信用滑落,NHK方面以懲處相關人員,並實施業務總檢點、清查所有財務來作為回應。包括 NHK會長及相關主管都受到減薪處分,貪污的當事人被解雇,而NHK會長也親自到國會說明,並且在全國觀眾面前道歉,最後以推行「遵守法令」活動、公布「NHK倫理‧行動憲章」、設立內部外部的業務通報窗口等措施,宣示NHK大改革的決心。

  究竟貪污為什麼會發生在員工素質普遍優良的NHK?NHK的管理體制出現了哪些問題?以貪污金額高達四千八百萬日幣的紅白大對抗前製作人為例,據NHK9月7日出版的報告書中指出,涉案的綜藝節目製作人,利用兩個報帳漏洞將大筆金錢飽入私囊。首先是製作人利用放送作家的制度【註1】,將實際上並沒有從事相關工作的朋友登錄為「放送作家」,然後再以協助節目製作為由,將相關項目的費用匯錢給他,之後再設法拿來私用。這就是利用「放送作家」工作內容龐雜,難以判斷工作是否執行的漏洞。第二個漏洞則是報帳系統的「雙重檢查」(double check)機制中,設定有「代理人報帳」【註2】的機制 ,而該名製作人設定自己為其部下的代理人,以部下之代理人身份報帳之後,再以自己身份簽核。也就是說,雙重檢查機制裡並沒有防止報帳人與簽核人為同一人的機制。

   然而貪污的爆發,透露的不只是財務管理機制疏漏的問題,而是全世界各國公共電視最關心的:公共電視的核心價值問題。首先,NHK的製作人把貪污來的得錢用來應酬交際,以夜夜笙歌換得大牌藝人的演出,無非是要爭取日本民眾對NHK的認同,將NHK塑造成一個既知性又照顧大眾品味的「大家的電視台」,進而繳交收視費給NHK。這和NHK沒有明訂罰則的收視費制度有關,財源是否穩定是看觀眾是否支持NHK。因此製作人的貪污事件不只是個人操守問題,更是過度重視收視率的結構性因素之產物。究竟NHK的未來應與視聽大眾維持何種權利義務關係,勢必在日本引起新一波的討論。

其次,NHK的員工有著令民眾稱羨的高薪資,為什麼還會發生這麼多財務弊端,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貪污舞弊是不是代表了NHK員工已逐漸喪失公共媒體之意識,淪入追逐私利極大化的「上下交相賊」體制? 日本的組織文化是對人比較信任,不會處處設限防弊。然而像NHK這樣員額高達一萬一千多人的龐大組織,已經很難避免在組織文化上走向「科層體制」。要貫徹上下一心的公共性理念已經不可能,欲防止其腐化唯有加強「公司治理」之道,而這顯然需要強而有力的組織改造者,海老澤完全不堪此重任。就像日產汽車找法國雷諾汽車執行長來進行組織改造一樣,NHK目前急需有理念且有魄力的新會長。

NHK雖然歷史悠久、名滿天下,且可稱為亞洲公共電視第一品牌,然而其會長選舉以及日常運作仍無法免除日本派閥政治的影響。現任的海老澤會長是自民黨橋本派的人馬,這是眾所皆知的。誠然,公共性不等於「脫政治性」,公共意見的形成乃用以充實政治民主化之基礎,兩者是唇齒相依。但政治活動可依黨派之見劃分敵我,公共媒體追求的卻是理性溝通的環境,也就是多元意見與批判精神。就此標準而言,NHK之表現早已受到日本知識份子的質疑。如今,橋本派在自民黨中的勢力已經式微,NHK工會要求海老澤下台此其時矣。然而目前由執政黨一手【註3】掌控會長產生過程的制度 若不改變,則只不過是換個新的當權派而已,對NHK的制度改革毫無意義。如何能在制度上超然獨立於政治勢力之外,將是NHK未來最重大的課題。

綜上所述,NHK當前面臨的三大課題分別是以收視費制度改革重構公共媒體與社會之關係,以組織改造重整科層體制下的組織文化,以會長選舉制度改革重建NHK的政治信用。除此之外,我們還能從NHK看到台灣公共電視的哪些借鏡呢?

註1:  放送作家的業務,包括有寫劇本、腳本,也包括益智節目出題等。最近因為節目型態多樣化,連蒐集資訊、提供點子、幫忙交涉演出事宜都成了放送作家的工作內容。

註2: 原本設立目的是方便員工出差或出外錄影時,也可委託別人幫忙報帳。

註3:日本「放送法」規定, NHK最高決策單位為經營委員會,負責NHK經營方針等和業務營運相關的重要事項之決定。經營委員會由十二個委員組成,必須經參眾兩院同意、內閣總理大臣任命。經營委員中的其中八人必須具有地區的代表性,而另外四人必須具有教育、文化、科學、產業各領域的代表性。經營委員會的委員長,由委員互選產生。另外,NHK的理事會是實際執行NHK業務的單位,由會長、副會長、理事所組成,會長由經營委員會所任命。從NHK的歷史來看,NHK會長的產生很難不受到執政黨的影響。


《寫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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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主的話:
在台灣的媒體市場裡,你,有多少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