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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蓬萊檔案序曲:步天歌 ▌張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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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蓬萊檔案」神祕面紗 台灣史上最玄奇,撼人的秘密檔案即將公開── 在1894至2014這關鍵性的120年間, 世界上發生了六件不可思議的大事, 每一件事的發生,都像一則奇詭的預言,一個神奇的啟示, 紛紛對台灣的政治、歷史產生了科幻式的間接影響。 請看「皇冠大眾小說獎」首獎得主張草、 「倪匡科幻獎」首獎得主梅林‧W、夏佩爾, 以及蘇逸平、李伍薰、鄭運鴻等科幻好手聯手出擊, 讓你一窺「蓬萊檔案」的驚人秘密!
──引自《皇冠》2004年十月號
前言: 公元六二六年,李世民伏兵玄武門,擊殺親兄弟建成、元吉,逼父讓位,開始了大唐的黃金時代,史稱貞觀之治。然而,李世民晚年時,普天之下卻流傳著這條謠讖:「唐中弱,有女武代王」,令他甚為不安。不祥的陰影,已在時間中步步迫近,有些事情必須要開始準備…
* * *
秋風肅殺之夜,太史令徹夜難眠。
他時而在室內踱步,時而枯坐沈思,而且一整晚還叫人捧來了五次井水供他洗臉。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肯再去碰一下桌上的那堆紙。
那些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運算,那些運算,是他等候晚餐之際,心血來潮的推算,沒想到竟一發不可收拾。
當晚由他值星,與部屬們記錄當夜星象,還包括明日一大早的日象、雲象等等,可今晚他無心於此等瑣事。他胸中鬱結著一團悶氣,只覺山雨欲來之勢自那些紙堆中湧出。
這一切都從皇上的一段問話開始。
皇上聽到謠言,說「唐中弱,有女武代王」,這是民間謠讖,多半是有心人士為了增加政治資本,以歌謠散播民間,讓平民百姓們心理上預先接受即將發生的變亂,過去大唐建國也用過同一招數。但這句謠讖毫無來歷,「女武代王」?啥意思?是像漢代劉皇后一般的干政嗎?
他術數精到,在太史局(皇家天文局)表現傑出,新曆法「麟德曆」在他手上修訂完成,新式天文儀器也在他手上研發完成,終於數月前被委任「太史令」,成為太史局的最高領導人,是以謠讖一出,皇上首先想到的便是他。
皇帝向他探問虛實,他不敢不回答:「依天下氣數,此人其實已在宮中。」
皇帝明顯語帶殺意:「那麼,朕將他找出來殺了,如何?」
他既然說了,就不能白說:「皇上,此人四十年後稱王,將大殺皇上子孫。」皇帝聽了,殺氣暴現,他於是趕忙續道:「然,天下氣數有定,今日皇上若殺此人,天數必另生一人代之。若皇上不殺此人,四十年後其已年老,老而慈悲,皇上子孫尚未能絕盡,若天數另生一人代之,則四十年後正值年少氣盛,皇上子孫屆時恐怕寸草不留。」
皇帝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這時候沒人知道,數月後皇帝將會駕崩,史上留名的貞觀之治就此畫上休止符,其殺兄奪位、苦心經營的大唐天下,即將邁入逐漸衰退的局面。
皇帝終於打破沈默:「李卿,你口中不離天數氣數,朕問你,依天下氣數,朕合該當王嗎?大唐李家該是天子嗎?」
「天數興衰,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該是天下一統,若李家無人,也有另一家會成天子。」他揖手道,「皇上不必多慮,李家天下,並不因女武代王而衰,氣數尚未至此。」
「李卿意思是,此人之後,朕子孫仍保有天下?」
「皇上明鑑。」
皇帝似乎比較滿意了,他在龍椅上挪動衰老的身子,又再陷入沈思。
但太史令還不滿意。
他有些時候真不明白,天上諸星雖繁,為何能掌管人間吉凶?國家興衰?前人留下的這套方法,不知源自何處?始自何人?為何這些運算還真能推算出個結果?
於是在等候晚餐上桌之際,他使用了一套秘法,一套由他父親傳授,再三叮嚀不可輕傳的秘法。他父親曾撰《天文大象賦》,詳述周天二百八十八星吉凶,步天之術高深莫測,當年毅然辭官遠遁深山,恐怕是避免因術惹禍罷?利用父親傳授的秘法運算未來,結果令他大為震動,登時嚥不下半口飯。
當晚他夜觀星象,希望涼風能吹緩他的思緒,他在觀象臺頂樓轉動渾儀,想像千年之後的天空。
他知道十年之後的未來,十年的未來不算遠,雖說不上鉅細靡遺,也算夠清楚了。四十年之後、百年之後的未來,他尚且推得出走勢……但千年之後,他推算出前所未有的變動,天地乍然變色,甚至讓他以為:這世界還復存在嗎?
「桃兒。」他喚來一位青年,那是從少年便跟隨他逾十年的侍者,親如家人,「回去跟夫人支路費,有趟遠路要你去走走。」
「老爺要桃兒去哪?」
他肯定的說:「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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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皇帝駕崩,諡號太宗。
又十年,武皇后參與政事,皇帝常因病不能問政,百官所奏各事幾乎全由皇后斷決。
某日,武皇后召來太史令,一臉憂心的問他:「皇上久病,龍體欠安,依李卿所看,皇上壽數可長?」
「皇后請放心,皇上還比臣長壽一紀呢。」一紀便是十年。
「哦,」武皇后說,「李卿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太宗當年如此器重呢。」
他聽出皇后話裏有話,便佯裝不知,懵然說道:「皇后言重,天下自有其運勢,臣不敢窺豹,聊知一二而已。」
他心中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有些事情必須要快些進行了。
每日回家,他便深鎖書房,避不見人,細細翻閱桃兒往昔從華山攜回的手卷。手卷上是他熟悉的字體,是他父親李播的書體,他父親辭官後,已在華山當了多年道士,桃兒當年將手卷帶回來後,隨即又回華山跟他父親當道童去了。
「大老爺說,桃兒有仙骨,留我在山上,」桃兒告辭時說,「說他日定將對老爺您有助益。」
十餘年來,他將手卷看過了一遍又一遍,在又一個秋風肅殺之夜,他確認自己已將手卷記得一字不漏,便將它一把火燒了,還確定灰燼中沒留下隻字片語。
太宗不重要,武皇后不重要,天下反正分分合合,興衰輪替。可怕的是,當它不再是單純的分合,而是一場以當時字彙難以形容的大變動時,此刻任何即存的觀念、文字、知識,全都將失去了它所有的意義。
只有他瞭解這一切的意義,他無法向他人訴說,更遑論讓他人明白。
在當上太史令的第二十四年,他在任上過世了。
過世前,他親自修築了自己的墓地。
接下來,他的兒子李該和孫子李仙宗,都陸續當上太史令的職位,祖孫四代都是譽滿天下的天學名家。
在太史局中,日子似乎平靜的一天天過去,外頭政局大亂,他們只管日夜觀天。
直到某年,該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
武太后連廢兩個皇帝之後,改大唐國號為「周」,連年號也改了,這不啻宣布天下改姓了。
當晚,李該喚兒子密談,他從書架慎重取下兩幅手卷,令兒子展開。兒子仙宗不明就理,便依吩咐攤開了。
只見一捲已遭蟲蝕,上頭是一首道情長詩,被蠹蝕了好些字,另一捲則做過防蠧處理,表面乾乾淨淨,抄了一部佛經,卷末署了「淳風沐手恭書」等字。仙宗見了道:「此乃祖父墨蹟。」
李該小聲說:「爾祖父離世前夜,親手給我這兩幅手卷,叮嚀詳閱,還再三說『依期莫逾』。」
「依期莫逾?」
「你瞧。」李該將蠹蝕的手卷蓋在乾淨的手卷上,只見蠹孔正好透出下方手卷的字,赫然組成一段句子:「天授五年木馬火虎黄泉見」。
李仙宗恍然大悟:「太后剛剛稱帝,改元天授……」
「正是,爾祖父早已算出此事。」
李仙宗驚道:「孩兒委實不知,術數之學真有神鬼之機!」
「天授五年,正好是四年後,該年干支甲午,正屬『木馬』之年,而『火虎』,恐怕是指丙寅月。」
「也就是甲午正月……那黃泉是指……?」
李該沉吟道:「總之,咱得等四年後分曉。」
天授五年新春,朝中官員依例放假七天,李該父子前往李淳風墓前祭拜,一連拜了幾天,鎮日疑神疑鬼的,只等有什麼事發生。
他們在墓旁的守墓人小屋居住,待到第五天,他們上墓時,發現有一名年二十許的少年正在守候。
少年一見他們,便笑吟吟道:「該兒,果然不負吾望。」
李該怔了怔,一時不敢相信這少年好大口氣,竟稱他為「兒」,正當覺得事有蹺蹊,少年又說話了:「莫非你來,不是因為木馬火虎麼?」
李仙宗忍不住了,搶前一步道:「你究竟什麼人?怎麼知道木馬火虎?」
少年一指抵唇,示意他們小聲說話:「別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來,我現在住的地方正熱鬧著,我熬到今日才逃得來這裏會你們,待會還得回去呢。」
「是……真的是爹嗎?」李該兩唇顫抖,不敢相信少年的語氣這麼像他父親。
少年嚴肅起來,臉上稚氣一掃,聲音也沉重了起來:「你們掘開墓碑,下方三寸有我二十年前埋下的東西,應該還壓得好好的。」
「爹……」
「記住,將看到的一切背起來,一字不漏背下,然後燒掉!」少年一字一字清楚地說。
「你真的是祖父……?」
「沒時間囉嗦!」少年叱道,「如果你們爭氣,下一個木馬火虎,咱們在此再會。」
說完,少年匆匆離去,竄入墓地旁的林間,很快失去蹤影,留下李該父子楞在當場。
良久,李該才喃喃道:「下個甲午年?那是六十年後呢,我會那麼長壽嗎?」然後,他才發覺兒子已經在掘墓碑了。「孽子!」李該吼道,「那是你祖父的……」
「爹,真的有東西!」李仙宗只弄開了半邊泥土,小心不讓墓碑倒下,只見碑下果然壓著一方銅匣,露出半邊匣身。
父子倆小心將銅匣拉出,打開銅匣,裏頭又是藏了一幅手卷。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上面又會寫了些什麼。
「你打開吧。」李該交給兒子道。
李仙宗走去一旁,將手卷緩緩展開,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行秀麗的行書:「此術由李播所傳,子淳風所習,習此術者,絕不輕傳他人,閱後必焚此卷。」
李仙宗嚥了嚥口水,翻到了標題:「換形之術」。
他倒抽了一口寒氣。
「……此術奪人血肉,傷人性命,殺業極重。然天下大勢難擋,一己之身雖為螳臂,卻能救億萬眾生,如此雖入地獄,在所不辭。」
李仙宗將紙卷遞給父親,李該看了,直只搖首:「吾父到底在想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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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六十年轉眼而逝。
李淳風墓旁已是雜草叢生,墓上文字斑駁難辨,守墓人小屋也早已無存,但在新春時節,仍有兩人前來,在墓旁林間搭了小棚,專門守候。
等到大年初三,才來了位蹣跚老嫗,提了個食籃,在墓前憑弔一番,然後才踱到棚前,對兩人說:「木馬火虎。」
兩人也應道:「木馬火虎。」
老嫗問道:「該兒呢?」
兩人中有一小童站起,道:「爺爺,我是仙宗……爹他沒習成換形術,已過世多年了。」
老嫗面色黯淡了一下,淚光乍現,隨即又問:「那這兄台是?」
小童旁的中年漢子拱手道:「曾祖父,我是李真,排行老二。」
老嫗點了點頭,正色道:「明年,長安將會大亂,吾等當遠離此地。」
「是,謹聽吩咐。」
「此是第二個甲午年,吾等需速速籌備,以待第二十一個甲午。」
「爺爺,第二十一個甲午又將如何?」
老嫗眉間微皺,道:「其時,『女武代王』再現,此後,所謂聖人之邦、天下中原,不復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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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安祿山之亂,亂兵由北方直逼長安。
第二十一個木馬火虎來臨之前,國都早非長安,重要的天敵也不再只來自北方,事實上,當時治理中土的正是原本的北方天敵。其時西方蠻夷壓境,東方倭人暗中成長,天下中土的大清帝國由太后執政,皇帝為了討好太后,竟令挪用海軍軍費修造頤和園,希望太后因此沉迷遊園玩樂,不再干預政事。
於是,第二十一個甲午年八月一日,當大清政府受夠了日本欺侮,向日本宣戰時,大清最強大的海軍早已經生銹老舊。數個月戰爭的結果,是將台灣、澎湖等地割讓給日本。
簽訂割讓條約之日,一群人聚集在黃海海邊,凝視洶湧沖天的浪花。
為首的戴著瓜皮帽、滾金邊的眼鏡,蓄了長鬚,身著長袍馬掛,身邊聚了老少不一的男女,一個個等待他的吩咐。
他說話了:「我先總結一下,木雞年,李闖滅明,讓清人有機會入關,成功。李鴻章建海軍,成功。李忠策動挪用軍費修園,成功。只需今日台灣割讓,第一步計畫就大致上完成了。」他清了清嗓子:「第十二個版本的《推背圖》分散出去了嗎?」眾人紛紛點頭。「還有誰沒來?」
「李寶琛去了倭國馬關,好確定簽約成功。」
「李靜慈應該已穿過黑龍江了。」
為首的頷首道:「諸位子孫,這許多年來辛苦各位了,但往下的長路,如今才真正開始,若有人要退出的,現在仍不算晚。」
沒有人回應。
「那麼,我們開始分配下一個計畫的工作。」為首的席地而坐,大家全圍著他,「首先,我會親自去俄國,那裏很危險,十三年後土猴之年……」
海風漸漸拂去他的聲音,他千餘年來依然鏗然有力的聲音。
他不畏懼時間巨輪兇猛的滾動,他知道他的螳臂雖弱,也算是在時間之海中加入一波又一波的擾動。
他不時遼望天際,想像著遠方的星塵……
(原載於皇冠雜誌2004年十月號)
| ▌日本愛知博覽會開幕 強調科技與環保並重 ▌科科報編輯小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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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矚目的「愛.地球」博覽會上週五在日本愛知縣開幕,博覽會主題強調科技與環保並重,在展出各項新科技的同時,提醒未來的人類應該要如何跟大自然和平永續共存。
這次博覽會一共有超過一百個國家和國際機構參展,展現出各國特色,讓萬國博覽會的氣氛熱鬧萬分。開幕儀式是在機器人的交響樂大合奏中,揭開了博覽會序幕。主題會場展出包括了能夠節省能源的未來交通工具、無人駕駛巴士、融入人類生活的機器人、取代石油等傳統能源的新式能源開發和各種環保科技。
這是日本在1970年舉辦大阪萬博會後,第二次舉行這類大型的萬國博覽會。展期維持半年,至九月廿五日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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