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詹嘉慧(本會董事、黑潮資深解說員)
(本文轉載於 黑潮海洋電子報第28期/2005.3.16 )
短短二、三公里的海岸線,加上延伸出去的世界第一大洋,就是這個小漁村故事流轉的舞台所在。
小漁村孤懸於海濱一隅,南邊有個叫做奇萊鼻的峽角,它是早期海上移民順著潮流南下花蓮時的明顯地標。岬角上的岩壁盛開著點點的野百合,岬角下的海灘則是海龜繁衍後代的秘密基地。靠海討海,漁村理所當然的有著許多以海維生的漁民。趁著浪頭搶灘上下岸的筏仔,展現了漁人敏銳的觀察力和高超的技巧。不同的時節有不同的漁汛,因此討海人也會隨著時節的變換,用不同的漁具漁法來捕魚。就因為時常面對著不可知的變數,討海人往往充滿了彈性與韌性。
對小漁村的老老少少而言,海洋除了是食物的來源,海邊也是生活、遊戲的場域。不少人都有著在海灘上抓寄居蟹、撿黑白石的經驗,而那也是孩提時獲取零用錢以貼補家用或是換些糖果汽水的最佳管道。這看來雖不符今日的環保思潮,但在民生困苦的昔時,卻真切實在地填飽了居民的肚子。
橫躺在海灘上的一顆青石,被居民尊稱為「大石公」。至於它到底有多高,沒人說得準,而那也不重要。他們只記得,那高度是小時候足以和玩伴測試膽量、比比看誰敢從上面跳下來的。青石公就像是住在隔壁的爺爺,陪伴著他們嬉戲直到長大。而從家屋前面的海灘走到南邊的奇萊鼻岬角,對孩子們來說更是趟讓人又愛又怕的冒險旅程,大伙都好奇岬角的另一方會是個怎樣的新世界。拎著前面那個大小孩的衣角,踩著隨漲潮逐漸淹沒的海灘躡步往岬角走去,似乎成了居民們共同的兒時回憶。
台灣勞工陣線協會、全國產業總工會、小米穗原住民文化基金會
青年公共參與學苑系列活動
Be INGO -青年.行動.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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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全球化的效應日益彰顯,無論是反應在經濟、貿易上的 世界貿易組織( WTO )運作上,亦或者是近日為全球所關注的「京都議定書」等國際性規約的落實,全球化!似乎已經成為大家不能迴避的課題。然而,全球化的議題以及伴隨全球化而來的各類影響,一直都受到國內外非政府組織( NGO )持續的關心,面對著全球化的各種影響與變化,青年可以為哪些準備?又可以有哪些行動?而國際上又有哪些可供參考的經驗,都是這次營隊重點之一。
透過舉辦「 Be INGO 青年 營隊 」,希望 促進青年對於國內外非政府組織運作的瞭解,並培養青年投入各項社會關懷與社會服務的熱誠與意願,以及參與國內外非政府組織的興趣與能力。我們在營隊中安排許多共同討論與經驗分享的時間,並針對青年的國際參與、青年貧窮化、青年與 NGO 的關係等主題安排各種專題演講與討論。
‧活動時間:6月28-29日
‧活動地點:九岸海景會館(台北縣貢寮鄉仁愛路106巷36號)
‧招生對象:大專院校學生及研究生(限額30名,以完成報名手續並劃撥費用者優先)
‧報名時間:即日起至6/20止
‧費用:新台幣六百元整(含住宿、三餐與海水游泳池)(藍天、海灘及星空免費)
‧劃撥帳號:10139422 戶名:勞動者雜誌社
‧課程內容大綱:
主題一:面對全球化!你準備好了嗎?
主題二:因應全球化的國際經驗分享
主題三:海與星空的約會:NGO工作者的生命藍調
主題四:搶救貧窮大作戰
主題五:全球化下的國際非政府組織行動
(詳情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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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灘當然也是討海人補網的地方。在沒有出海捕魚的時間裡,網具常常是大剌剌的攤開在地上;散坐在四周的漁人,或是靜靜地補網,或是和著海風與人調笑。而在夏日的燠熱夜晚,居民們常在晚飯過後,就陸續拿著草席枕頭棉被夜宿海灘這個天然眠床,與鄰人的閒聊打交道則是入睡前的暖身活動。彼時村民之間倒不一定是全然的相親相愛,但全村人的熟稔自不在話下。
這個小漁村,今日的名字叫做七星潭社區,就位於有著優美弧度的七星潭海灣南端。在居民的記憶中,過去的生活雖困苦,但七星潭是美好的。然而,就在這幾年,人與海的故事有了很不一樣的發展,特別是在87年花蓮縣政府公告七星潭為縣級風景區之後。近年來大力建設的各項工事,加上喧鬧翻騰的遊客,使得七星潭呈顯出的圖象,正是一個亮閃閃的觀光熱門景點。而這樣的亮度,刺眼得讓人幾乎沒看到靜靜佇立一旁而同樣處於風景區內的七星潭社區。
「傳統漁村」和「現代觀光」的交會,促使了觀光人潮的湧進和國家機器的介入。政府漁業單位因應WTO的策略,是鼓勵漁業轉型、希望朝向觀光休閒發展,例如藉由富麗漁村、假日漁市、漁村觀光、休閒碼頭等種種計畫名目的推廣,讓漁民「棄漁成商」。只是,在政府尚未有積極輔導行動及修改相關法令的情形下,加上沒有隨之轉化形構的地方社會文化支持系統,漁民棄了「漁」之後,果真能順利「成商」?抑或只是徒然「成傷」?!
七星潭社區今日的變遷,或許可視為台灣漁村發展的縮影。觀光沒有為居民帶來均質的利益,治安及環境的負面影響倒是不少。自然環境的破壞,許多人都得負上責任,包括居民自己。然而,社區原生活模式及生活品質的改變,觀光卻是相當大的因素。不知節制的遊客與車輛,為七星潭社區居民帶來了困擾而不自知。
公部門只重休憩而不重地方住民的觀光政策,其實也反映出了多數台灣人對於海洋的隔閡:至多只將其視為休閒處,而無法理解其也有可能是個真切而深刻的生活場域。觀光,這個由政策、媒體、民間聲浪所共構的單一化發展想像,更使得全台灣不同海域、不同漁法、不同歷史背景的各個漁村及漁港,慢慢呈顯出類同而漸無生氣的景像。於是,當淡水漁人碼頭的情人橋出現後,全台灣大大小小的港也開始興起了一股搭建拱橋的風氣。不論是盈滿咖啡香氣、燈光美氣氛佳的漁人碼頭路線,或是攤商林立、標榜現撈現煮海鮮的假日漁市路線,都幾乎成為每個漁會經營方向的「惟二」選擇。
台灣的漁村漁港,在不得不的整形過後,莫非只能有這樣的面貌?人與海的親密關係,在大刀闊斧的整形中,往往就此一刀兩斷。
創造力及想像性的貧乏,往往是因為沒有擅用豐富的文化基底及素材。傳統漁業的沒落,似乎已是必然,如何讓漁村發展出的海洋文化能以自主有機的方式進行轉化與活化,需要居民的自覺,也需要公部門的尊重與支持。這樣的轉化及延續不僅能讓台灣的發展有更多元的可能性,在號稱海洋世紀的現在,也將提供我們更為深層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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