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勞動者電子報http://labor.ngo.org.tw ◇政治民主 社會民主 經濟民主◇ ★ ★ ★ ★ ★ ★ ★ ★ ★ ★ ★ ★ ★ ★ ★ ★ 2000.08.11 ★ ■主題文章：現階段台灣工運的迷局與危機（林良榮） ------------------------------------------------------------ 【勞工搖籃曲的迴響】 Sandy的E-Mail寫道： 最近買了勞工搖藍曲，最喜歡的是 起毛歹還有煙花女這兩首歌。 起毛歹，有豬頭皮的味道，將台語與北京話融合的很好。 以下是我的一些建議： 1.包裝上可以有雙重選擇：一種維持你們目前的現況，另外一種建議改 為較為上班族版本的(可參考呆伯特系列）。目前的包裝雖然符合大部 分歌曲內容的曲風，但因為彩度較為DARK一點，在賣相上可能不會太突 出。2.要有主打歌，標明在封面上。我在誠品試聽時，是聽到起毛歹才 決定要買回家的喔。以上是一點小小的淺見啦 如果需要捐款或有活動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通知我喔。 -------------------------------------------------------------- 「勞工搖籃曲」發行上市了！ 由台灣勞工陣線出版，黑名單工作室王明輝擔綱製作的「勞工搖籃曲」 合輯CD，終於在七月底由風潮唱片代理經銷上市，也就是說，即日起， 你可在各大唱片行，看到她的蹤跡。 當初製作這張合輯的構想，是因為台灣勞工陣線發現台灣的流行樂界， 一直沒有抒發台灣底層人民的聲音的音樂，唱片市場的音樂品味是被擁 有資金、可以砸下龐大宣傳費用的業者所控制，漸漸的使音樂與其自身 的文化意義脫節。於是勞工陣線與十年前震驚台灣樂壇的「抓狂歌」靈 魂人物王明輝接觸，企圖創作一張與勞工生活結合的CD，雙方一拍即合 ，便開始著手這張CD的製作。 合輯中的歌曲，一部份是舉辦「勞工CD徵曲」向一般社會大眾徵得，也 有一部份是與具有社會關懷意識的專業創作者合作。合輯裡的第一首歌 便是由今年金曲獎得主交工樂隊所做的客家歌，呼籲勞動大眾必須對自 身處境覺醒；葉樹茵的「失業男子」描述失業者的無奈；阿忠「起毛歹 」忠實記錄做人辛勞的心情；小刀「懶惰的快樂」表現了對資本主義社 會「勤勞」這個價值的挑戰；搖擺二人組用hip-hop表達對「為別人做 工」的不爽；郭英男的兒子蔣進興則唱出了原住民勞工的心聲。 這張專輯除了充滿人文關懷的味道，音樂性亦極為豐富，是台灣少見的 社會意識與音樂性兼具的CD，值得您用心推薦。 ------------------------【主題文章】-------------------------- 標題＼現階段台灣工運的迷局與危機 作者＼台灣勞工陣線教育推廣部主任 林良榮 -------------------------------------------------------------- 三月十八日，中華民國第二屆總統大選結果，陳水扁贏得相對多數選票 ，國民黨潰敗，失去政權，人民在驚訝中目睹台灣變天，無論是歡呼、 失望或是憤怒者，皆在不久後甦醒並梳妝就緒，同時也以一種告別舊時 代的心情重新審視與理解「個別的自我」與「總體的台灣」在過去的面 貌與姿態，當然，也同時思索與自問：新的出路在哪裡？在這樣特別的 政治氣氛裡，台灣的勞動者與工運從事者，也正專注地凝視著未來，對 著往昔已然遭金權網絡所糾纏的島嶼，不得不疑惑著，究竟眼前的路， 是「勞工歹命人」的命運逆轉終要出頭天，還是終究「黑暗已經過去， 而黎明卻沒有到來」？ 「工運，當然是永遠的反對者。」面對新政府的來臨，我們十分熟悉這 樣的論調，只要稍微瞭解近兩百年來人類社會中「資本」發展與國家統 理的關係，就不難理解要對抗「資本」既深且廣的社會吞噬，自非要「 永遠地」「反對」不可。 基於這樣的運動的性格，把這句話用來鍛鍊與鼓舞勞工的意志與希望， 我們竭誠歡迎並樂於使用。然而，不能迴避的是，如果這一句話是用來 廓清台灣勞動者未來處境的迷局與指導台灣工人未來的行動綱領，顯然 可能僅是一種工運修辭學上的裝飾而已。 自新政府上台以來，由於政黨間近乎一種"快意恩仇"的競爭所致，台灣 的勞工成為一種"需要被爭寵"的政治工具，同時也給予「勞工議題」一 個令人注目的政治舞台，頓時之間，一般社會大眾似乎以為勞資雙方的 力量是對等，可以就勞動條件及各項勞工政策進行談判協商。而工會與 工運團體面對各種突如其來、大量的勞工議題，被迫不得不快速反應， 各團體間近乎一致且不分黨派地搶著要做出「政治正確」的表態，也由 於此一"勞工熱"局勢的到來，新的「勞資政」關係架構悄悄地浮現。以 「縮短工時v.s外勞配額縮減」政策為例，勞方：既期待又怕傷害；資方 ：傷害中有所期待；政府：有期待，但不要有傷害；勞資政三方「人人 有勝算，但個個沒把握」，從表面看來，勞資雙方的互動模式儼然如同 歐洲社會才存在的「社會合夥」關係，然而，揭開政治的面紗，我們要 問的是：勞工的「主體存在」果其存在乎？ 為了早日看清未來工運的路向，讓我們嚴酷地面對事實罷。這幾個月以 來，無論是縮短工時或其他相關勞工議題，主導一切的、真正具有主體 性的，還是國家，不同的只是，所謂「國家」的內涵由過去的「黨」（ 執政黨）和「行政部門」（行政院）轉換為「行政部門」和「立法部門 」(立法院)，所謂的「勞資協商」，雖然不能說是聊備一格，但絕對只 是配角，唱不到主戲的。就以縮短工時為例，先不論台灣長期以來政治 結構所帶來對勞方集體力量的扭曲與限制，勞方（泛指整體的台灣勞工 ）在此之前，曾為該勞動條件的實踐付出多少努力？即使不提具體的勞 資鬥爭，即便在勞資政三方完成44小時/週的協議前夕，勞方（特別是代 表協商的全總與全產總）真的瞭解自己所擁有的資源與籌碼，而且對鬥 爭的目的與談判的目標有所確定與掌握嗎？其實，我們深知勞資談判的 過程是很政治的，也不應該太過拘泥，隨時都有新的可能與不可能，只 要對勞工有利的，當然是義無反顧。但問題是，誰可以讓「不可能」的 事情變「可能」，又讓「可能」的事情變得「不可能」？顯然，這個答 案顯非「國家」莫屬。這裡，我們要提醒的是，小心國家的變形！ 政權替換、舊政府下台，但國家仍是存在的。國家的存在並不可怕，可 怕的是國家（即新的執政者）背後賴以運作其存在之正當性的意識型態 基礎，也就是人民對於新執政者政治統治的正當性認同。長期以來，由 於舊政府對勞工組織力量刻意的打壓與天羅地網般的控制，以及台灣中 小企業林立，工會不易成立或工會規模甚小之故，勞工的集體力量向來 十分薄弱，勞資雙方甚少有進行集體協商之情形者，因此，對於個別勞 動條件（如工資、工時等）的提升，一向必須仰賴國家的介入與支持， 透過修法或行政命令的發佈迫使雇主產生一種在經營管理上隨時有可能 受到員工質疑與挑戰的風險，間接促使勞工因為雇主「恪遵最低勞動基 準規範」而進一步提升其工作環境的衛生安全與勞動條件（當然，仍有 一定程度數目的雇主，超越或無視於該最低法定勞動基準）。也因此， 台灣的勞工長期以來，無論是個別權利的受損或勞動條件的再提升，總 是期待著「國家」關愛的眼神，無論是黨（國民黨）、行政院或立法院 ，都是關愛眼神來自的期待對象。於是，這裡產生了一個勞工普遍認知 的邏輯：勞工的權利，就是勞基法上的權利，相對的，就雇主而言，勞 基法上沒有規範的義務，也就不是雇主的義務。這個以立法做為勞工保 護手段的邏輯背後隱藏了一個更深層的邏輯：國家，才是真正勞資關係 的決定者。 跟隨著這樣的「勞資政」邏輯，我們進一步觀察新政府的角色。選前的 新政府為尋求勞工的支持，提出多項的勞工政策，就選舉結果言，新政 府的確也贏得勞工的選票甚多，因此，勞工在選後當然對新政府有所期 待。問題是，什麼是勞工所期待的？選前新政府所提出的勞工政策中， 縮短工時與個別勞動條件的提升最具相關。從而，「縮短工時」被擁抱 了（新政府抱給需要關愛眼神的勞工）！因為縮短工時是勞工立即可見 的「利多」，當然也是雇主立即必須實施的義務，不用進行個別或集體 的「勞資協商」（真正具有經濟從屬關係的勞資雙方），也不需要工會 的介入，只要有一紙法令證明，勞工權益即可出頭天。在這裡，我們仍 然要問的是：個別的勞工的確是得到「利多」，但集體的勞工（工會） 有得到「力多」嗎？以及，短暫的「利多」會帶來長期的「力多」嗎？ 甚而進一步，工會或工運最期待的是哪一種品牌的「多多」？ 其實答案是明顯的。沒有真正工人自主的力量，就沒有真正的勞工政策 ，有的話，只是國家統治工人的政策。而可以具體真正展現工人自主力 量的，就是工會的實力。因此，問題仍在於：如何壯大工會的實力？或 者，更要緊的是，如何利用此一政治局勢擴大工會勢力的版圖？ 因此，讓我們再回來再看清並進一步確認現在的政治局勢： 首先，就新政府而言，如一般人所認知的，新政府是一個「弱政府」，換 言之，也就是統治的正當性基礎尚未十分鞏固，任何強勢的作為都有可能 帶來人民對新政府的信賴進一步弱化的危險。所謂的全民政府，可以比喻 為全民都不能被得罪的政府，但偏偏「勞工政策」正好是最容易陷入「姑 嫂順逆不易兼顧」的衝突困境。雖然新政府一定深刻地認知到「資本家」 （雇主與財團）往昔對新政府長期不信任的態度是非得全力扭轉不可，而 且可能對此也深具信心，但是，由於選前「與勞工有約」在先，如果太過 「痛改前非」，可能會引起一千四百萬的勞工「痛澈心扉」。 其次，就在野黨（特別是在立法部門）言，不容置疑的，給新政府難堪， 製造施政困難，當然是「復仇記」的必要舞台，不論台下的觀眾給予鼓掌 或吹噓，復仇的目的是在肯定自身的「品味」，而不是在追求票房。因此 ，「縮短工時」成了最佳戲碼，國民黨終於可以「叫我勇敢第一名」！但 別忘了，下次叫國民黨「第一名」的，可能就是財團。 最後，就勞方而言（特別是全產總與全總），新政府上台以前，「全產總」 （全國產業總工會）一直是以體制外工會的身份扮演著強力批判勞委會、國 名黨勞工政策的角色，而相對與現在的執政黨較為友好，是全國產業勞工的 代言人；而「全總」（全國總工會）過去則是長期以來被勞工視為依附於國 民黨、勞委會的閹雞工會，少有其自主性，被認是國名黨選舉動員的工具。 然而，變天以後，工會與政黨之間的關係也跟著有所轉變，原本合作與對立 的關係完全易位，加上全總理事長的改選也出現變天，新任理事長極思有所 作為，於是焉，新的政治角力圖宣告重新改版。 綜上分析，新的政治力關係與政治網絡正在形成，勞工的機會在這裡，危機 也在這裡，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國家可以介入勞資間的契約關係，提高勞動 條件的水平，當然也可以依從財團的意見「改善」投資的環境。因此，現階 段的工運應趁此政治局勢尚未明朗化、政府仍需要拉攏勞工、新的政商網絡 尚未鞏固、國民黨的「意氣」未消、兩大全國性工會力圖拉抬氣勢與重新自 我定位之前，儘速要求新政府修改現行工會法，鬆綁工會組織的限制，強化 不當勞動行為法制的工會保護，改革現有工會內部體質、促成更多自主工會 的形成與相互連結，推動台灣戰後第二波工會結社與勞工運動的風潮，建構 具有勞工主體性的新勞資政關係，為真正的團體協商奠定更穩固的基礎。 ============================================================== 台灣勞工陣線、勞動者雜誌社 ◆地址：台北市羅斯福路三段273號7樓之b ◆電話：02-23655705、02-23654704 ◆網際網路:http://labor.ngo.org.tw ◆郵政劃播帳號：10139422 戶名：勞動者雜誌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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