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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筆: 紀大偉 木馬新書搶先看:女鼓手/勒卡雷 木馬文化部落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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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爾的名言「我思故我在」被炒作翻弄了幾百年。有人戲說「我吃故我在」,也有哲人改說「我不在我不思的地方」。其實這些文字遊戲早已熟爛了。不過我的確是要談「我在不在」的問題。
在美國,有時會收到這樣的電郵:「IM OK?」乍看之下,還真摸不出是什麼意思。「IM」豈不就是「I AM」(我是)的縮寫嗎?所以剛才一句話約莫是「我OK啦!」或「我OK嗎?」的意思囉?
非也。「IM」在當今美國指的是「網路聊天軟體」(INSTANT MESSAGE),就是「即時通」,在台灣流行的IM是MSN,而在美國另有別種IM。記得我在一九九九年剛來美國時,當時流行的IM是「ICQ」(英文諧音為:我找你),不過那時候很多美國人(包括中產階級)還不知道ICQ是什麼。誰知道幾年之後,ICQ已經被更多新進的IM取代,而且IM被認為極具商機──因為人人都需要「溝通」,而IM讓溝通更方便。無限美好的IM不但是指「即時通」,也等同「我是/我存在」了。
很多LKK抱怨台灣年輕人在上班時愛用網路聊天,甚至禁止員工使用MSN。不過何必大驚小怪,現在美國人也都如此。據我觀察,從青少年一直到四十幾歲的美國人都會問我有沒有「AIM」。我起初也嚇一跳,以為他們是在問我「人生的目標」(AIM的字面意思),後來才知道「AIM」是最流行的一種IM。原來不少學生(含研究生)在上課時也愛用筆記電腦上網聊天(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用電腦作筆記),「傳紙條」這種行為已經成為LKK的回憶。上班族開會無聊,也不免尋找他們的人生AIM。經理級人士在白天沒時間IM,一回商務旅館就生龍活龍AIM找一夜情。
美國人向我問起「我是」和「人生目標」時,我都有所保留。我當然同意IM的方便,但我實在懷疑IM的溝通品質。這年頭大家老愛強調溝通,把溝通說得何其容易,然而這種人際交流能經得起多少考驗?在IM的過程中,我將多少的我說給對方聽了?而對方又傳達了多少她/他過來?如果是一夜情對象或是泛泛之交,IM上的對話更是謊言吹牛掛帥,誰管溝通。
美國朋友說他的AIM名單上有一百個以上的溝通對象。我只能苦笑以對。難道真的要這樣用力去向世界証明「我存在!I AM!」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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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大師約翰‧勒卡雷的作品《女鼓手》當初尚未出版就先轟動,在發行以前,就已經有二十萬本付印,並且立刻成為出版界、電視界注意的焦點,時代雜誌、新聞周刊都相繼報導,紐約時報書評把他當作封面人物。書出版後,立即躍登書評暢銷榜第一名,在好書如雲的旺季,實為難得。這本書的電影版權也很快售出,於1984年拍成同名電影。內容敘述一個偏激任性、美麗熱情的英國女演員被捲入了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的恐怖衝突,在歐洲各地不斷發生的爆炸與猶太人謀殺事件中成了誘餌,被置入巴勒斯坦恐怖組織中引誘大魚上勾。然而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她陷入了紊亂徬徨的感情與獵殺漩渦中,面對既虛無又荒謬卻又真實不過的人生風景,她根深柢固的價值觀不再如此黑白分明…… 。 節錄自《女鼓手》自序/勒卡雷 在冷戰結束的時候,那些比我聰明的人全趕著興沖沖地宣布,此後我沒有別的東西好寫了:勒卡雷的飯碗破嘍。 事實是,我至今出版的第十四本小說,其中五本無論如何和冷戰沒關係,而身為一個作家,我比我的許多同僚都更樂見柏林圍牆終於倒下,我可以轉向我這時代的其他激情對象了。跟此刻急於另覓新戰場的那些克里姆林宮專家、安樂椅派謀略家和國防新聞特派員不同,我的新領域許久以前就已經標定了;《女鼓手》就是其中一部分,此書是在一九八一至八二年間寫成,當時冷戰還穩當地進行中。書裡的角色沒有喬治‧史邁利,那些角色先前或後來都沒有出現過。冷戰在其中至多只是遙遠抽象的存在。這部小說的真實劇場,就像我的主角約瑟所說的,是一場更為久遠的戰爭,發生在猶太人和阿拉伯人這兩個民族之間。但是等等,停下來!我已經顯露出我的偏心了。那些日子裡,在以色列,一再有人向我重複保證,巴勒斯坦人不是一個民族。他們是鄉下農夫和無業遊民湊出來的烏合之眾,他們兩千年來的唯一工作是讓猶太人的家園保持原狀,直到此地的合法主人回來! 這是一個難以應付的故事。我起頭的時候腦中沒有固定的情節,這就是我的作法,而且對於哪一邊會佔上風也沒有先入之見,只有一件事例外:我在戰後奧地利當一個年輕情報官的時候,我曾經訊問過無數猶太難民,從那時到現在,他們的苦難會永遠停留在我的記憶中。我像一般英國人一樣熟知中產階級的反猶主義——雖然上帝知道,這遠遠比不上隨後我在歐洲大陸和東歐所碰到的各種變化型態。 對於巴勒斯坦人,對於所有阿拉伯人,我所知趨近於零。在我服務多年的外交部,阿拉伯專家對我來說總是有種上流社會的調調。甚至當他們在其他領域裡工作時,他們似乎也是俱樂部中的俱樂部,局外人少有機會聽到他們的討論。當然,阿拉伯專家也會對那些親以色列遊說團體有相同看法,雖然這個團體小得多。而或許在不真實的外交劇場裡,就像在約瑟的真實劇場一樣,兩邊可能都對。 不知怎麼的,有天早上我開始行動了。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倫敦西區綠街的阿拉伯國家聯盟代表處辦公室。我納悶著那辦公室是否還在原地,相鄰房屋頂上是否還有他們的保全攝影機,他們那些百般聊賴的便衣男子是否在街上閒逛?我從來沒再去過。沒去中東,也沒去綠街。一旦書寫成了,我絕不回顧。 那些日子裡,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在綠街的代表是某位藍拉威先生,我在那天中午跟他有約。我寄給他一份《泰晤士報》,封面上有本人風度翩翩的身影。在電話中,我提及我們共同認識的人名:「對,對,好人一個。」一個鬱悶的聲音說道。我心裡盤算著,如果談得攏,要請藍拉威先生去吃頓午飯。我想要他能給我的一切——引見、嚮導、警告、宣傳、謊言,什麼我都不介意。我想要聽到來自兩邊的聲音。但因為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對我來講很陌生,我想先給他們機會。 我按了門鈴,街上一個看起來很無聊的便衣男子面無表情地瞟了我一眼。屋頂上的攝影機亦然。門開了,我走進一個設置在房子末端的裝甲玻璃棺材裡。門喀答一聲在我背後關上。我一身正式服裝站在那裡的時候,透過玻璃窺見漂亮的十八世紀門廳,兩個嚴肅的阿拉伯人帶著不悅的非難之色審視我。我的棺材打開了,我走進大廳,那些人抓住我,一路往下輕拍著我的身體:那種冗長、緩慢又有方法的徒手搜查是專家級的。在台拉維夫的盧德機場,或者在阿拉法特永遠的臨時總部前廳,他們都這樣做。在綠街他們也是這麼做,或者當時如此。這些阿拉伯和以色列保鏢,他們不只是搜你的身。在他們慢慢摸遍你全身的時候,他們是用自己的手和眼睛質問你,監視你可疑的肢體語言。時間正是精髓所在。盡可能地慢。讓嫌疑犯感覺到他的生殖器、他的口臭、他的惡劣意圖。寫《女鼓手》的時候,我像這樣被搜查的次數超過我記得的。但你絕不會忘記第一次,而我的第一次是在綠街的那個中午,在我要去拜訪藍拉威先生的路上。 而當然啦,藍拉威先生沒露面。他讓我站在祭壇前面。他的約會登記本裡什麼也沒寫。他的祕書從來沒聽過我。他出國了。他不在。他很忙。改天吧。所以那又是另一個第一次。從那以後有無數阿拉伯人讓我苦候。我可以在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前廳一個人看完整本書。但缺席的藍拉威先生給了我一場火的洗禮,這是個蹩腳笑話,因為他的前任在倫敦被射殺,而藍拉威本人在這時候在西班牙被射殺——也可能是被炸死的,我忘了。但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不死。 在綠街我做了我首先應該做的,而且約到了派區克‧席爾(Patrick Seale),傑出的阿拉伯專家兼作家,請他吃了沒請藍拉威吃的那頓午飯。透過席爾,我開始「交替前進」,如果事情進行順利就該是這樣,你同時進行往內和往外的旅程:一群人引向另一群人,我被傳來傳去,指向彼此衝突的方向,我的電話響個沒停,每個人都想說服我接受某些事,要把我從某個致命錯誤之前引開:我的案例最後終於活躍到讓巴勒斯坦人也關心了。(未完) |
泰迪,一個英國駐印度的軍官之子,是個總在現實中奮力求生存的傢伙。雖然在柏林圍牆尚存的年代裡,他還曾是個間諜,但如今卻只是一個在南德的窮困潦倒的導遊,三不五時要躲避債主上門,有一家子要養,還得小心不要惹禍上身。 但麻煩最終還是來了,就是他在學生時代認識的德國好友沙夏,一個激進份子、追求絕對純粹者、夢想家、無政府主義者,也是泰迪以前擔任間諜的同僚。沙夏與泰迪分道揚鑣後,在中東和亞洲流浪一直尋找生命的答案。好朋友各自漂泊多年後終於再度重逢,因為一個神祕的中東億萬富翁提出了一個令人實在難以抗拒的合作計畫——泰德和沙夏不但可以藉此脫離貧窮,並且有機會扭轉這個世界,這個他們相信會走上邪惡之途的世界。但這個看來完美的計畫,卻明顯帶有背叛與令人恐懼氣味,而非耀眼的理想主義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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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犯罪推理作家協會(CWA),2005年該會首度頒發「金匕首獎中之獎」最高榮譽予約翰.勒卡雷,讚揚他在1963
年完成的經典作 本書是約翰.勒卡雷的成名代表作,主要敘述英國資深間諜利馬斯,在親眼目睹自己的手下當場被槍殺之後,原本已心生倦怠,準備退休,但為了私人仇怨,毅然接下最後一次任務,潛入東德擔任反間諜,熟料卻陷入了撲朔迷離的危機中…… 勒卡雷之所以被稱之為間諜小說大師的原因有二。一是他本身真實的經歷︰他在柏林圍牆尚存的年代曾替英國情報局工作,他對於間諜的工作內容非常熟悉,了解間諜的理想往往因自身立場特殊而動搖,間諜的情感也同樣因而起伏不定。二是勒卡雷文學的筆調沾染很深的自傳性色彩︰間諜的工作與背叛有關,而勒卡雷被母親遺棄被父親背叛,在一個充斥謊言的世界裡,勒卡雷寫出了苦澀的真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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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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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所有曾經飽受折磨的靈魂——《追風箏的孩子》 木馬文化總編輯汪若蘭 原刊載於2005.9月年代網路藝文專欄 這是一個渴望故事的年代,我們需要故事撫慰日漸單調枯竭的心靈,滋潤已趨乾癟無趣的人生。 而那些可以豐美我們心靈世界的故事,是無分國界、種族與文化歷史背景的。 2003年在美國所出版的第一本關於阿富汗的小說《追風箏的孩子》,便是這樣一個撼動人心的故事。雖然故事發生的背景是在阿富汗,但自去年開始,這股感動的力量曾經感染了全世界上百萬讀者,目前也正迅速在台灣擴散著。 阿富汗,這個原本令人陌生的國家,在4年前911事件發生後一躍而上國際舞台,但也僅讓世人留下迭經戰亂,飽受摧殘的黑暗印象。然而在《追風箏的孩子》裡,透過兩個男孩之間的故事,阿富汗人曾有過的美好歲月,溫暖又真實地呈現在世人眼前。原來在80年代以前,阿富汗的城市綠蔭夾道,花叢掩映,桑椹乾和胡桃仁塞滿孩子的褲袋,烤羊肉與蒸饅頭的香味滿溢街道,舉國狂熱的馬上比武競賽還曾吸引季辛吉前來觀賽。隨著故事的發展,我們也因此進一步了解這個國家的風俗傳統,見識到他們在痛苦磨難下樂天知命的性格。 除了揭開阿富汗神祕的面紗之外,這個故事真正最令讀者難以忘懷的,是故事裡那些靈魂飽受折磨的人們。痛苦的靈魂所受的折磨來自於生命中難以啟齒的悔恨,悔恨則來自於要為背叛所要付出的代價,而背叛形成於意念之間的抉擇。 12歲的阿富汗少年阿米爾,在一場冬季年度風箏大賽後,因為性格怯懦而選擇眼睜睜看著與他情同手足的死忠僕人哈山,被地方上的不良少年嚴重傷害。兩人的情誼因此開始粉碎,純真從此斷裂,背叛者與被背叛者各自走入不同的人生道路。被抉擇的命運操弄的阿米爾,面對著無怨無悔的哈山,在善惡的意念間無比掙扎︰ 他知道我在巷子裡目睹一切,知道我站在那裡,袖手旁觀。他知道我背叛了他,但卻再一次解救我,也或許是最後一次。那一刻,我真的愛他,我愛他遠甚於其他任何人……我不值得他作犧牲……但另一個我卻很高興……爸爸會把他們送走,會有些傷痛,但生命會繼續前進……我就是要這樣,要繼續前進,要遺忘,要清清白白從頭來過。我要能再度呼吸。 自認為可以將過往罪孽沈入美國這條奔騰大河的阿米爾,內心深處仍然無法逃過悔恨的啃囓。而阿米爾完美的父親大人,背後也隱藏著無法告人的祕密,背叛、謊言同樣循環地折磨著他的靈魂,父子之間難以言明的愛,其實同樣肇因於背叛的羞恥,以及良心的罪孽感。 不過,「沒有良知、沒有善念的人是不會痛苦的」,故事裡這對父子的摯友拉辛汗這麼說,「只有把罪行化為善行……才是真正的贖罪。」為了贖罪,阿米爾終於再度踏上暌違二十多年的故鄉,希望能為不幸的哈山盡一點心力,解救他唯一的子嗣。「為你,千千萬萬遍,」曾經有童年好友哈山追風箏贏得年度大賽的阿米爾,如願以償贏得了父親關愛的眼神,獨佔父親完整的愛,也從此自我不停折磨著。但最後在故事結尾時,他轉而為哈山之子追風箏,曾經飽受折磨的靈魂,終於獲得就贖,獲得寬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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