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曾育慧 (綠黨辦公室主任)
◆前言
哥倫比亞籍文學家賈西亞.馬奎斯在得獎小說《百年孤寂》裏,描寫內戰、西班牙殖民、美國財團帶來的經濟繁榮和豪雨災荒,使當地人從與外界隔絕的生活到接受外界的衝擊,最後趨向衰滅的命運。這次哥倫比亞之行雖只有短短五日,但《百年孤寂》書中的畫面,卻不斷浮現,使得小說、歷史、現實、過去與現在,交織成一段美麗與哀愁。
◆緣起
2002年2月,哥倫比亞綠黨領袖,同時也是總統候選人的英格麗.貝坦古特(Ingrid Betancourt),在前往由左翼游擊隊-哥倫比亞武裝革命部隊(Revolutionary Armed Forces of Colombia,FARC)控制的地區進行競選宣傳時,不幸被游擊隊綁架,至今仍音訊不明。Betancourt來自政治世家,同時具有法國國籍,與法國外交政治界頗有淵源,因此綁架事件發生後,國際援助行動以法國最為積極。在本年5月7-8日於拉脫維亞首都里加市所召開的歐洲綠黨會議(Council of the European Green Party)中,法國綠黨提出發起全球綠黨團結行動(Global Greens Solidarity Action),聲援被俘的Betancourt,經大會通過並決議由法國綠黨協助哥國綠黨負責籌畫。面對遙遠陌生的哥倫比亞,身為亞太綠色聯盟(APGN)會員國之一的台灣綠黨,評估此行將有助於瞭解國際綠黨的連結與組織行動,便接受邀請,和來自歐洲、南北美洲、亞洲、澳洲等具代表性之綠黨領袖與綠色運動代表,共同參與這次意義重大的跨國聲援行動。
◆美麗之都波哥大
哥倫比亞首都,是位於海拔二千六百公尺的波哥大。只要在市區較為空曠之處,抬眼可見南美洲脊背,蔥綠的安地斯山脈,平和地躺在綻藍的天空下。波哥大的市容出乎想像,非常地優美。從機場到飯店,沿途的景象展現濃厚的歐洲風,除了現代化高樓外,不管是公寓式或是獨棟住屋,都有歐式的空間建構感,四周圍繞著漂亮花園,古典窗台,以及美麗的入門小徑。蜿延的街道,令人宛如置身歐洲古城。汽車、黃色計程車和公車魚貫地在寬敞乾淨的大馬路上奔馳,沒有一般開發中國家司機狂按喇叭的惡習。街上人不多,神色自若地在街上走著,聊著天,路旁的公園有人在踢足球,嬉鬧著。波哥大是個優雅的城市。
哥倫比亞天然條件優異,適合各種作物的生產,是農業大國,全球第二大咖啡生產國;現代化農業方面,鮮花輸出僅次於荷蘭。哥國的金、銀、銅、鐵、煤、石油等礦產蘊藏豐富,還有質地數量均佳,名聞全球的祖母綠。
若見識到波哥大的美麗,又得知哥倫比亞如此優渥的自然條件,相信每個人都會以為這是個得天獨厚的富庶國家。但當你發現,在國民平均所得2000美元的國家,65%的土地由0.5%人口所有,一頓簡單的午餐要價9塊美金,一個沒有肉的普通便當是台幣90元時,你會開始問,住在這裏的都是什麼人?原來,波哥大聚集了全哥倫比亞最有錢的人,一般遊客是看不到全國一半以上(55%)生活在貧窮線下的其它人,市內的店家,做的都是有錢人的生意,物價因此被拉到極端不平衡的水準。出了波哥大,我想會體驗到另一個世界。
◆Ingrid Betancourt其人其事
Betancourt的成長環境不同於一般人家,父親是兩任教育部長、哥倫比亞派駐法國大使、UNESCO執行長,母親從哥倫比亞小姐做到國會議員。自小環境薰陶,對政治事務有興趣的Betancourt,不但大學時代攻讀政治學,甚至第一任丈夫也是法國外交官。婚後數年,Betancourt無法從外交官夫人的安逸生活中獲得心靈上的平靜,選擇回到祖國:年復一年上演著暗殺、暴力、毒品、游擊隊、民兵、公部門貪腐、民間流離失所的哥倫比亞。Betancourt從擔任財長幕僚開始,到參選成為眾議員、參議員,思考邏輯與行事作風都獨樹一幟。比如她在第一次參選眾議員時,與非常少數的支持者在路上發保險套,作為乾淨政治的訴求。在信奉天主教的社會裏,連一向支持她的父母親都無法苟同;她曾在電視訪談中,公開指名收受毒梟賄賂的議員,也在國會中發表演說,對總統的貪污不法指證歷歷。即使多次受到生命威脅,她打造新哥倫比亞的使命感卻更形堅定。在決定參選總統時,即使不被多方看好,Betancourt仍抱著當初參選眾議員與參議員時,逆境求勝的信心。她除了勇於揭露政府官員與民意代表的貪污腐敗,也勤於耕耘基層。就是在前往哥倫比亞南部,被游擊隊控制的聖文森得卡光市,她做了身為政治英雌必須下的賭注,卻不幸賭輸。有人認為她被俘是競選手段,有人認為她太天真,也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想以真誠換取游擊隊的信任與當地居民的選票。真相我們現在也許無從得知,但Betancourt事件,卻是讓國際社會開始注意,並採取行動來回應哥倫比亞國內嚴重的人權侵害問題。
|
開始時間:12月21日上午十點
地點:台灣大學新生南路正門口
發起單位:台大大學新聞社、政大種子社、東吳人權學程、北大青年社、工委會、日日春關懷互助協會、台灣人權促進會等…
行動內容:自港返台示威人士現身說法、大學生靜坐聲援李建誠行動
訴求:
一、譴責北京香港政府不當逮捕!
根據甫被香港政府釋放的示威人士表示,香港警方要求示威群眾解散的廣播,多數是以粵語放送,偶爾才夾雜些許聽不清楚的英文,根本不清楚警方意圖。部分知曉警方即將採取強硬攻堅的示威群眾,也曾嘗試離開禁制區,無奈何香港警方只肯讓香港市民離開,外國示威者根本無法離開現場!示威者並非拒絕解散,而是港警根本不讓示威者離開,採取拘捕行動後再硬套上「非法集會,拒絕驅散」罪名!
二、譴責北京香港政府羅織不實罪狀!
香港媒體與示威人士一致指出,示威人士在面對港警逮捕時,並未採取武裝衝突,而是平靜的唱著歌曲,目送同志被架上拘捕車後帶走。甫自香港返台同志表示,當時李建誠就坐在他身邊,平和的接受逮捕,並未有如港警所言的「襲警」及「毀壞公物」罪狀!
三、北京香港政府即刻改善拘留所照顧!
苦勞網秘書長孫窮理表示,他們已在香港友人的協助之下,與建誠取得聯繫。建誠說,港警非但不給他棉被,還不發給他外套,讓建誠只能勉強披著一條毛毯與低溫對抗。更重要的是,港警沒收建誠的眼鏡,讓他在拘留所中什麼都看不清楚。此外,根據香港媒體報導,被捕示威者前幾天都是洗冷水澡,還是資深律師李柱銘為示威者上訴,才爭取到熱水澡可洗!
四、北京香港政府即刻釋放14名台韓日中無辜示威者!
港警不正義的逮捕和審理,正血淋淋的擺在我們眼前。我們呼籲台灣社會,眼前不僅應積極救援台灣學生李建誠,更應聲援其他13名與我們不同國籍的受迫害者,讓「人權立國」口號不只是空談,更是能落實於國際社會的行動!
大新社新聞聯絡人:
許博任: 0921–606434
粘凱淇: 0916–220097
|
|
◆國際間行動
國際間聲援Betancourt的行動非常熱烈。在任何搜尋網站打上她的名字,便會出現一連串相關網頁,如Ingrid Betancourt Support Committee(www.4ingrid.com),在世界五大洲都有支持後援會,從非洲的阿爾及利亞、象牙海岸、喀麥隆,南美洲的哥倫比亞、阿根廷、巴西,歐洲的德、西、希、法、愛、義、盧、比、瑞、葡,以及美、加,澳洲,亞洲的新加坡與台灣;全球綠黨(www.greens.org);當然也有www.ingridbetancourt.com。
動員最為積極的地區就數法語系國家如法國、比利時、加拿大等,而其中最活躍的,當然是和Betancourt淵源最深的法國,透過檯面上、檯面下政府、政黨、民間、大使館、國際組織、教會各個管道向哥國政府與游擊隊施壓。這次全球綠黨團結行動中,有來自法國、義大利、比利時、荷蘭、波士尼亞、巴西、台灣、澳洲、美國、日本共十國含歐洲議會議員(法)、國會議員(比、巴西)與政黨發言人(義)。各國皆一人出席,唯獨法國團有六人,包括二名《世界報》記者隨團採訪。法國因介入此事的程度原本就比其它國家深,所以行事作風在整團當中算是特立獨行,曾經中途離隊,飛到游擊隊大本營試圖與之談判,還私下與哥國共產黨(FARC當初即由哥國共黨所組織起來的)商量簽訂共同聲明。
就此行中的觀察,各國的參與方式可大致歸類成三類:
1.以營救Betancourt為主,用各種公開和私下可能的途徑,如法國團。
2.公開呼籲釋放所有被俘人質,關心原住民人權問題,向哥國製造國際壓力,如義大利、比利時、美國。
3.其它國家如荷、澳、台、巴、波,則以觀察和瞭解當地情況為主。
另一方面,FARC也不乏國際支持。FARC之所以在1950年代出現,且逐漸坐大,源於哥國政治權力長期由兩大政黨所壟斷,少數菁英掌控國內經濟與資源,導致國人財富分配的嚴重失衡,使得社會弱勢民眾紛起組成左派反叛游擊部隊與政府抗爭。左翼運動在南美洲一直未稍停歇,FARC不但立足哥倫比亞,還分布在遴近國家如巴西、委內瑞拉、秘魯、智利等,在與政府軍勢力消長之間,不時可在邊境的深山密林間流竄,獲得鄰國FARC成員或同情的人民奧援。當然,與毒梟的合作,是其維持經濟支柱與強大武力的重要來源。現代化經營的FARC有個專屬的網站(www.farc-ep.org),效率驚人,可以對即時事件進行回應,發表立場說明。其入口網站(http://www.farc-ep.org/home.html)跟一般的雅虎或MSN一樣,具有包括商業、就業、休閒、旅遊、廣告等各項功能。
◆從Betancourt看哥倫比亞的政、經、社問題
哥國國內嚴重的政治與社會問題,由Betancourt被俘事件而浮上檯面,對於長年受到政府、軍隊、游擊隊、民兵、毒梟、跨國企業以各種形態的暴力侵奪生命、生活、土地、家園的人民,是幸或不幸?大多人民寧可沉默,並不是因為自私冷血,而是他們沒有選擇。
哥國的暴力亂象來源,其一是左派游擊隊,其二為民兵。游擊隊為取得生存資源,進行綁架、勒索與暗殺等恐怖行為,嚴重影響人民的生命安全與社會安定,在蘇聯解體後,失去俄共支持,轉而走私販毒,用來購置軍火充實武裝配備。自八○年代起,地方人士眼見政府無力殲滅國內游擊隊,便自行組織民兵(Paramilitaries)對抗叛軍。但民兵的性質不久後變調,為競奪勢力範圍,不但積極參與毒品產銷,更採取比游擊隊還殘暴的殺戮手法對付無辜的村民,有時和政府結合侵奪人民生命財產,這是目前哥國內部最嚴重、最複雜的無解問題。
第三個亂象來源就是政府本身,包括理論上應為人民發聲的國會。國會議員大半接受游擊隊或毒梟的政治獻金,甘願為其效力。Betancourt自傳中,甚至提到連總統都與毒梟有財務往來,受其牽制,甚至可以一起演雙簧劇來紓解不時的國內外壓力。政府和民兵的關係就更複雜,大多數人相信民兵有政府在背後支持。另外,政府與跨國企業覬覦豐富的原始資源,不惜犧牲境內原住民,用各種名義羅織罪名加以迫害,強佔原住民固有財產,直接導致全族滅亡危機,破壞生態環境,使人民與土地陷入永無翻身之境。
火線問題的焦點,是游擊隊手中三千多名的人質。這只是官方估計,實際上人質總數目高達三千到五千之譜。哥國的人質有經濟人質與政治人質兩類。前者以贖金交換人質。金額大小不等,但問題不會因繳出贖金便可了事。哥國家庭凝聚力相當大,通常家族會願意籌錢換人,但是綁匪(也許是游擊隊、民兵、或是因走投無路而仿效前二者的人)交了哥哥後,再綁架弟弟,要求第二次、第三次贖金,到後來造成家族意見分裂,甚至從此敗落。政治人質又細分為兩種,一種是低階的軍人或警察在與游擊隊交戰時被俘,另一種是有名氣的政治人物(如國會議員或Betancourt),做為製造社會壓力、要脅政府讓步或交換人質的籌碼。我們在波哥大參與人質家屬組織(ASFAMIPAZ)的固定公開抗議行動,看到一群無人聞問,兒子、丈夫下落不明的受害者家屬,有的親人被俘長達七、八年,政府並沒有展開與游擊隊和談的行動,家屬即使散盡家產,四處奔走,仍是求援無門。我們一行人聽著一個接著一個令人心酸掉淚的故事,面對家屬殷切期盼的眼神,懇求的語調,心中除了無力之外,不敢將抱歉一字說出口,深怕再一次打擊他們早已疲憊不堪的心靈。有一位父親告訴我們,八年前當他的兒子在一次任務中失蹤後,他與妻子日夜守著唯一與外界溝通的工具:收音機,希望得知18歲兒子究竟是生是死。他說,「我和我太太把收音機開著,放在耳邊,沒有一秒不仔細聆聽,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四隻耳朵絕不放棄任何關於兒子的一言一語。三個月後,我太太聾了,她不斷自責,傷心之餘,無力處理家中大小事。不久後,出現暴力傾向,開始虐待家中兩個小女兒。我的家算是毀了,但我不放棄,只要知道總統、大官、援助團體、國外支持人士來到這裏,或是有機會見到面,我一定帶著兒子的照片和我們的故事,請他們救我兒子一命…」。ASFAMIPAZ組織的領導人,是一位兒子被俘七年的母親。她的面容刻畫人生嘗不盡的苦,卻散發出一股堅毅可敬的神情。她說,「我們是群自救會,那些被俘的高官或政要家屬並不和我們站在一起,他們用他們自己的管道,只有在媒體或國際人士出現時,才會出現在我們的隊伍中。雖然沒有人回應我們的抗議與要求,我們依然堅持每周二在這裏出現,至少讓大家知道我們沒有放棄。」
事實上,除了受害者家屬和老百姓外,有能力結束問題的政府和游擊隊雙方,都沒有意願解決。在政府方面,哥國總統Uribe的父親多年前被FARC殺害,他對游擊隊恨之入骨,於私並不願和談;於公,自三年前上任後,用政府軍隊和美國提供的支援掃蕩游擊隊,動員軍警大力整頓社會治安,使Uribe在國內聲望達到高峰,趁勢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修憲工程也已接近完成,將哥倫比亞總統不得連選連任的規定改為得連選連任,下屆總統寶座勢在必得。雖然國內已處於準內戰狀態,但Uribe不願承認內戰存在,以保持國家最高領袖的合法基礎。受害者家屬擔憂的兩件事非常有可能發生:一是總統已失去和叛軍和談的動機,二是總統將採取強力攻擊的方式,此舉必然威脅到人質的生命。在FARC方面,社會不公與貧窮問題仍在,推翻失職政府的大業未完,再加上販毒帶來的龐大利益難以放手,更不願在此時以和談為總統Uribe抬轎。人質問題就目前的發展看來,除了國際介入,真的是無解。
政府所採取的解決之道,一是通過「正義與和平法」,二是成立「和解、補償與正義委員會」。但根據我們從各方瞭解,新法立意雖佳,但對於政治犯與一般犯罪的定義模糊不清,僅優待民兵。原本無惡不作的民兵,只要棄械解編,罪行可以完全赦免,並得到大筆解甲金。而對於家破人亡,無處可居、無地可種的廣大受害人,並沒有任何安置措施。這種無法兼顧正義與和平的作法,根本不獲社會認同,受害者尤其反對,國際綠黨也公開表示此法有不妥之處。另外,「正義與和平法」並沒有強制執行的權力,預料也是功能不彰。關於「和解、補償與正義委員會」,哥倫比亞目前仍處於內戰中,客觀情勢不同於南非、秘魯、智利、阿根廷等國。提供戰犯完全免罪的待遇,無法為人民接受,強制告解日後也將產生許多後遺症,而真相調查工作在無全面赦免的誘因下,將難以判定真偽。此外,被游擊隊或民兵搶奪土地的印第安人原本就沒有土地登記,如何爭取回復所有權?更何況,當民兵還在哥國境內大肆侵佔人民生命財產時,國際社會當然也無法支持和解委員會所提出鼓勵民兵解編的措施。
◆哥倫比亞的國際關係
哥倫比亞是美國在南美洲的重要盟友,哥國前總統Pastrana於1999年底提出打擊毒品、弭平內亂、重建和平的「哥倫比亞計畫」,獲得美國的支持,提供13億美元的援助,隔年柯林頓又將「哥倫比亞計畫」加碼至75億美元,供應如直昇機等軍備,藉以徹底根除毒品原料之種植。然而鄰近諸國擔心掃毒戰爭越及邊界,會禍及各國安定。歐盟對該計畫也不表支持,除了反對用暴力方式解決問題,威脅廣大人質生命安全之外,更不欲看到美國勢力深入原本是歐洲所屬殖民地。現任總統Uribe和歐盟的關係時好時壞,但因得到美國源源不絕的支持,再加上國內的擁戴,沒有太大的牽絆。當國際壓力增強時,他亦善於操縱受殖民人民反帝國主義的情結,常能夠化解危機。
哥倫比亞與法國的關係因法國過度介入,一度緊張。營救Betancourt的行動,有時甚至是外長跳過外交系統親自上陣。法國如此盡心竭力,除了Betancourt有法國國籍外,在法國成長、求學的Betancourt姐妹二人與該國高層人士的私誼也發揮不少影響力。在哥國國內,支持總統Uribe鐵腕行動的社會輿論其實大於解救Betancourt的訴求,部分原因是Betancourt在出版自傳時,以法語撰寫,首先在法國發行,讓反帝國主義、反國外介入內政的哥國人心生反感。這對於將生命與熱情投注在哥國政治的Betancourt,也許是當初始料未及的。
◆從全球綠黨行動看台灣參與國際事務的方向
這次台灣的參與是整團(最後一天,也就是第六天,日本代表終於出現)唯一的亞洲面孔,讓國際綠黨的團結行動完整地呈現「全球」代表性(很可惜,非洲代表因簽證問題無法成行)。哥國前總統、議員、政要、樞機主教、民間團體等,聽到「Taiwan」並不覺得陌生,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接著是表示欣慰,覺得台灣肯派人千里迢迢花了超過24個小時來到哥倫比亞,關心人質議題,是很實際的支持。國際綠黨的人也都會提起在日本京都、澳洲坎培拉,以及其它場合遇見的台灣代表,表示台灣綠黨積極參與國際事務的行動是有目共睹的。也因此,即使這次出國前經費沒有著落,硬著頭皮支持一名代表參與,這份誠意總算沒有白費。
法國綠黨伙伴Patrick的名片上寫著國際事務暨反全球化部門,他問我們是否會參加12月在香港的反WTO活動,還問及台灣和中國環境運動人士的接觸情況;比利時和義大利的綠黨成員精通西語,對哥倫比亞內政外交事務非常瞭解;義大利綠黨代表是發言人,還帶了一名年青人,為他爭取留學與實習機會,兼做當地的coordinator;法國籍的歐盟議會議員更是每三個月前來實地瞭解發展,是南美洲事務專家。美國綠黨雖然人單力薄,但也帶來賓州Wilkes-Barre市議會通過,呼籲哥倫比亞以和平方式解決人質問題的決議文,他說未來的計畫是去說服選區的國會議員一起到哥倫比亞參與釋放人質的行動。這些觀察,是告訴我們要深入參與國際事務,只出席會議或表面的支持是不夠的,必得投入專職的人力、時間,以及有策略的組織行動,才能發揮作用,有時甚至還要說服我們的政府有所行動。我認為台灣應該做區域性的議題,在關聯性與可近性都高的條件下,才做得下去,並有所專精。至於世界各地的議題,也應是每個地區的綠黨投入對其特別有關聯的議題或領域,平時各自保持對全球事務的定期聯繫,在遇到全球性的事件如WTO開會期間,或是必要時,再集結動員,相互支援。
[留言 / 轉寄]
|